海州市楊家宅院,會客廳。


    為首坐在太師椅上的是一個七十多歲的白發老者,兩邊分別坐著七八個人。


    “爸,我剛接到人民醫院院長的電話,說楊威他,他下半輩子隻能在輪椅上躺著了!”


    一個叫楊海的中年男子,悲聲道:“這個垃圾太過心狠手辣,竟敢動我的兒子,我一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白發老者重重拍在太師椅上:“不用你說,我也不會放過這個畜生的,我楊家的人豈是隨便就能欺負的?”


    他銳利的目光隨即看向穿製服的男子道:“吳挺,你有沒有查清楚這個畜生家裏的情況?”


    “迴楊家主,已經查清楚了,這個叫陳金泉的不過是清豐縣桃源村的村民,還有個爺爺,他們都在家裏種地。”吳挺匯報道。


    “一個種地的鄉巴佬,也敢欺負到我楊家的頭上來!”


    楊家主感覺這是奇恥大辱,他怒道:“與他有關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要讓他們倒黴!”


    “楊家主,我們在調查的時候發現,這個陳金泉和清豐縣的紅泉會關係不一般。”


    吳挺說道:“紅泉會在當地勢力非常龐大,估計這就是他敢動楊少的底氣。”


    “一個小小的紅泉會,也敢在我楊家麵前蹦躂!”


    楊家主冷聲道:“小吳,你立即給清豐縣的相關人員聯係,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將紅泉會給清剿了!”


    “凡是與陳金泉有關的,我要讓他們統統給解決掉!”


    “我這就讓辦公室的人員下發文件,命令清豐縣的警局對紅泉會清剿。”吳挺掏出手機開始下命令。


    “楊磊,你在組織部工作,相關部門的人比較熟,想辦法讓這個陳金泉把牢底坐穿!”


    “爸,你放心,對付一個鄉巴佬,還不是很容易的事。”


    楊磊並不覺得這是什麽難事。


    然而,眾人還沒來得及散會,吳挺的手機響了起來。


    “什麽?清豐縣那邊的人員不同意清剿?他們是瘋了嗎,連市局的命令都不聽了嘛?”


    吳挺火冒三丈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渾蛋敢拒絕老子的命令?孫華良?還有霍思棟?我知道了!”


    等掛斷電話,見楊家眾人都看向自己,吳挺惱火道:“也不知道霍思棟和孫華良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竟公然拒絕我的命令!”


    “霍思棟,清豐縣的一把手?”


    楊家主皺眉道:“如果他隻是清豐縣的一把手還好說,關鍵他老子是原省軍區司令,確實不好動手。”


    “霍思棟有顧慮也能理解,據說他最近一段時間要升任市裏的領導。”


    吳挺說道:“他恐怕擔心清剿紅泉會,會影響當地的治安。從而影響他升職。”


    正說著,吳挺的手機響了,他一看竟然是霍思棟的,笑道:“估計我猜對了,他打電話是來給我解釋的。”


    吳挺接聽後,笑道:“霍書己,你不用跟我解釋,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不過你不用擔心,這次清剿,不但不會影響你們清豐縣的考核,我還會給你們清豐縣報獎項,獎勵你們發現重大案情,打掉犯罪團夥。”


    “謝謝吳局的指導,你給的線索涉及麵廣,案情重大,我會召開縣領導班子會議,等研究後,一定給你一個答複。”


    霍思棟應付了一句後,嚴肅道:“聽說你抓了陳金泉?我以私人名義擔保,陳金泉是不會做出什麽違法亂紀的事的,請你以公平公正的態度處理這件事。”


    “霍書己,不用你提醒,我自然會公事公辦。”吳挺不冷不淡道。


    “我相信吳局的為人,隻是我父親太過關心陳兄弟的情況,讓我無論如何也要給你打這個電話。多餘的話,我就不說了。”


    聽到話筒裏傳來的嘟嘟忙音,吳挺整個人愣了愣。


    “恐怕這件事情沒有那麽簡單,剛剛霍思棟打來電話,明裏暗裏的告訴我,他父親非常在意這個鄉巴佬,讓我公平公正處理。”


    “不用管他,一個退居二線的人而已。”楊磊並沒有太在意。


    就在這時,吳挺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他一看來電顯示,身子立即緊繃了起來。


    “喬東海喬柿長的電話!”


    吳挺指了指手機,示意大家不要出聲,隨即接聽了起來:“喬柿長您好,我是吳挺。”


    “聽說你抓了一個叫陳金泉的?省裏非常重視這件事情,連夜成立了專案組,現已來到海州市,你將案件移交給他們,並配合好他們的工作。”


    吳挺連忙表態道:“喬柿長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省專案組的同誌,將事情處理好。”


    “很好。”


    喬東海說道:“對了,陳金泉是我們市擬選為海州市十大傑出青年的候選人,昨天晚上我還以私人名義請他吃了頓飯,你一定要公平處理,還他清白。”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聽到話筒裏的忙音,吳挺整個人傻眼了。


    之前霍思棟的電話,他還能不在意,然而,這通電話卻是他的頂頭上司喬東海打來的。


    最後那句話,無疑表明了喬東海的立場。


    陳金泉不能動!


    不僅不能動,還要還他清白!


    緊接著,吳挺又接到了海州市人民醫院院長王葆才、虎頭會鍾石昌等人的電話,甚至有個自稱省軍區政委劉軍的電話。


    都要求他公平處理!


    “楊家主,楊部長,陳金泉這人我恐怕處理不了了。”


    吳挺滿臉苦澀道:“不僅是海州市的相關人員,連省軍區都有電話打來。”


    “吳挺,你怕了?”


    楊磊冷哼道:“你別忘了你現在的位置,可是我給你的,現在是你為我們楊家衝鋒陷陣的時候,你竟敢退縮!”


    “楊部長,不是我怕了,是這件事情,我已經沒有資格參與了,它將由省專案組來處理了。”


    “那你就告訴當時在場的人員,死死咬住,就是陳金泉先動的手,單方麵毆打楊威,至於楊威的表哥他們,就直接省略掉。”


    楊磊滿臉冷然道:“我就不信,證據確鑿的事情,他們能夠翻了天!”


    吳挺還沒有表態,一眾穿著黑色西服,滿臉嚴肅的人員從外麵走了進來。


    “楊磊,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一名男子亮出自己的證件:“我們是省紀委的,請你配合。”


    “省,省紀委的?”


    楊磊臉色瞬間蒼白一片,他努力的站起,但是幾次又滑落在椅子上。


    最終兩名黑西服男子上前架著他,才將他帶走的。


    楊家眾人,都不敢出聲。


    吳挺看著眼前的一幕,瞬間明白,楊家完了。


    他也沒有停留,匆忙趕迴單位,並積極配合專案組的調查。


    他知道,隻有將陳金泉朝著無罪的方向辦案,他才可能有機會逃過此劫!


    通過在場參加吃飯人員的口供,尤其是吳中章的口供,都證實楊威叫了十幾個社會人員到包間內毆打陳金泉,陳金泉才還手的!


    最終專案組認定陳金泉是正當防衛,並當場無罪釋放。


    而楊磊因為收受錢財,最終被抓了進去。


    “泉哥,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陳金泉剛從警局出來,張倩整個人撲進了他的懷裏,香風撲鼻,令人陶醉。


    “咳咳,有這麽多人看著呢。”


    陳金泉提醒道。


    張倩登時羞紅了臉,慌忙從陳金泉的懷裏爬了起來。


    陳金泉向到來的王葆才、鍾石昌等人表達了謝意,便與羅維維和張倩一起前往海州市賭石大會現場。


    他之前答應了羅維維要參加這次賭石大賽的。


    他的目的就是想弄清楚剛來的那天晚上,是不是胡鵬派人撞的他。


    海州市賭石大會位於郊區一處大型遊園內,規模和參與人數,不是清豐縣能比的。


    光是大大小小的展區就有上百處,其中有一處是羅家的。


    “這次比賽規則是什麽?”陳金泉問道。


    “比賽共分兩個賽區,分別是個人賽區和店鋪展區,個人賽區主要是看個人積分,根據每個人或者每個團隊所開出來的玉石價值來兌換積分,萬元兌換一積分。”


    羅維維解釋道:“而店鋪展區,就是根據每個攤位展區所切出來的玉石價值來進行積分。”


    “簡單的打個比方,比如我們羅家的攤位,切出來的好玉石越多,所對應的積分也越多,攤位兌換的積分也是萬元兌換一積分。”


    “最終根據積分排名,來決出勝負。這次參會的人非常多,所以獎金也更加豐厚,個人賽冠軍獎勵一千萬,亞軍五百萬,季軍兩百萬。當然,這隻是最直接的物資獎勵,一旦能夠在此次大會上獲得冠軍,將有無數家玉石店鋪開出高價聘請他當顧問,去年的冠軍就被多家玉石店鋪聘為顧問,身家暴漲至上億。”


    陳金泉點了點頭道:“難怪有這麽多人想拿到冠軍,那店鋪獲得冠軍將有什麽好處呢?”


    “如果店鋪獲得冠軍,獎金不會太多,最高的是五百萬,但卻能夠以九折的折扣價從三家大型玉石礦公司拿原石,同時將免費享有海州市黃金地段的商鋪一年使用權。”


    羅維維苦笑道:“我們羅家實力不濟,這次能夠露個臉就行了。也算是不白來一趟。”


    幾人邊看便聊天。


    陳金泉的目光從各個攤位上一一看過,他搖了搖頭,大部分攤位,百分之九十五的石頭都不能切出玉。


    “難怪有一刀天堂一刀地獄的說法,這種賭石的概率太小了。”


    陳金泉搖了搖頭,畢竟一塊原石的價格不低,低的在幾千塊,高的上百萬,甚至上千萬。


    一旦虧損,將是巨大的損失。


    當然,也有切出來好玉石的,隻是非常稀少罷了。


    幾人正轉著,看到迎麵而來的人,陳金泉目光隻是一掃而過,並沒有想理睬的意思。


    但廖誌成卻沒有打算放過陳金泉的意思。


    “呦,這不是咱們的神醫同學嘛,怎麽著,你也對賭石感興趣?”


    廖誌成冷笑道:“你有錢嘛,就敢來這裏賭石?”


    “我有沒有錢關你什麽事?”陳金泉淡淡道。


    “這樣,我借你十萬塊,咱們倆看看誰挑的原石更好如何?”


    廖誌成激將道:“你不會連十萬塊錢的東西,都不敢賭吧?”


    “成哥,你看看這家夥身上穿的,估計也就上百塊,他怎麽可能敢賭呢?”


    “你說說他好歹是神醫,怎麽還這麽寒酸?”


    “什麽神醫,別人不知道他什麽情況,咱們還不知道嘛?就他那點醫術,能夠治療個感冒就不錯了,還神醫呢,當時也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把那些小孩給治好了,你們還真以為他是神醫呀。”


    “說的也是,如果他真是神醫,怎麽可能賺不到錢?”


    一眾人相繼出聲譏諷。


    “你們懂個屁,陳兄弟雖然醫術了得,但他卻治病不收取分文。”


    羅維維說道:“再說,陳兄弟也不缺錢,他隻是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而已。”


    “呦呦呦,第一次見把寒酸說的這麽清新脫俗的。”


    廖誌成冷笑道:“陳金泉,你就說你有沒有種和我賭一把吧?”


    “十萬塊?沒興趣。”


    陳金泉搖了搖頭,無視他們,直接朝前走。


    廖誌成幾人感覺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他們竟然被一個窮酸貨鄙視了!


    “站住!”


    廖誌成伸手攔住了陳金泉的去路:“你嫌少,那好呀,咱們就賭大點,我將我的兩套房,一輛車,以及存款,總共五百萬,全壓上!”


    “還有我的,我總共有一百萬。”


    “我有八十萬。”


    “我這裏有九十萬。”


    幾人通過湊合,總共湊了七百八十萬。


    “陳金泉,你不是口出狂言嘛,我們湊了七百八十萬,你有這麽多錢嘛?”


    廖誌成冷笑道:“就算你有,你敢賭嘛?”


    陳金泉原本不想和他們一般見識,畢竟曾經是同學。


    但見他們像蒼蠅一般追著不放,陳金泉決定給他們一些教訓。


    “羅兄弟,你身上帶了錢吧,能否借我一用?”


    陳金泉平時身上沒怎麽帶錢。


    “這卡裏有一千萬,你先用著。”


    羅維維掏出一張卡,遞給會場的工作人員道:“你們可以驗證一下。”


    很快,工作人員返了迴來,點頭道:“裏麵有一千萬資金。”


    “好,那咱們快開始吧!”


    廖誌成眼中的欣喜一閃而逝,很是迫不及待。


    他高中時期就對賭石非常感興趣,正好家旁邊就有賭石的地方,他沒事總去看看學學,通過多年的積累,對賭石也有一定的感悟。


    在去年的賭石大會上,他差點衝進個人賽區積分榜前十。


    所以,在他看來,贏下陳金泉,簡直不要太輕鬆。


    “怎麽個賭法?”


    陳金泉淡淡道。


    “一錘定音!”


    廖誌成說道:“咱們就在這個攤位上選原石,誰切出來的玉石價值高,誰就贏了,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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