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麽辦?”


    崔呈嚴凝重道:“雖然救活了兩個嬰兒,但患病原因我們還沒有查出來,這些嬰兒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再多查看幾個病例,才能進一步確定治療方案。”


    陳金泉說道:“你抽取三名嬰兒的血液去化驗,爭取鎖定證據。”


    “好。”


    兩人分工之後,陳金泉則仔細的觀察不同嬰兒所表現的症狀。


    在查看第五個嬰兒的時候,陳金泉發現了一個細節,在每名嬰兒的胳肢窩裏都有一個針眼!


    “做的這麽隱蔽!”


    很少人會去查看胳肢窩,就算看了也不會很仔細。


    但陳金泉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才發現了針眼。


    為了確保自己猜測的準確性,他又隨機看了幾名嬰兒,確定了他們被人用針紮過咯吱窩。


    “誰這麽歹毒,竟然在這群嬰兒的咯吱窩裏注射毒液!”


    陳金泉內心生出一股難以名狀的憤怒。


    等這件事結束,他無論如何也要查出是誰下的毒手!


    陳金泉確定是中毒之後,便開始進行治療。


    他掏出銀針,對著嬰兒的心髒周圍的穴位進行針刺,以便封住相關穴位。


    同時,又用一根長銀針,開始針灸,那針尾非常有規律地擺動,銀針周圍浮現淡淡的白色氣體。


    在第十五分鍾的時候,陳金泉拔掉銀針,對著嬰兒的肩膀處紮了一針,一滴黑色的血液流了出來。


    他隨即將所有銀針拔了下來。


    過了一會,剛剛被治療的嬰兒,不僅退了高燒,其他症狀也都有明顯的減輕。


    “看來有效果。”


    陳金泉長長鬆了口氣,畢竟他是第一次接觸這種毒液,也是第一次采取這種治療方法。


    確定治療方案之後,陳金泉開始為剩下的嬰兒治療。


    一個,兩個,三個……


    一分鍾,十分鍾,一個小時……


    隨著時間的推移,陳金泉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他的臉色也變得蒼白起來,身子也因為過度的消耗精氣神而出現顫抖的情況。


    但他施針的手卻穩如泰山!


    “陳小友,還是休息休息吧,你已經連續治療兩個多小時了。”


    看著滿臉疲憊的陳金泉,崔呈嚴很是心疼,便出聲提醒。


    “不行,如果再不治療,毒液就會徹底浸入他們的心髒,到那時,就算是神仙也無力迴天了。”


    陳金泉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又治療了一個多小時,陳金泉已經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整個人都是靠崔呈嚴扶著的。


    “還,還有沒有?”陳金泉虛弱地問道。


    “沒了,沒了,全部治療完了!”


    崔呈嚴眼眶泛紅,他六十多歲的人了,見過大風大浪和各種生離死別,內心早已波瀾不驚。


    如今,卻被陳金泉感動得紅了眼。


    “好……”


    陳金泉的話音未落,整個人昏迷了過去。


    ……


    雖然已是深夜,但會議室內仍然燈火通明。


    喬東海麵前的煙灰缸堆滿了煙頭,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眼中都布滿了血絲。


    眾人靜悄悄地等待著結果。


    砰!


    就在這時,崔呈嚴猛然推開門跑了進來。


    “沒事了,都沒事了,二十四個嬰幼兒全都脫離生命危險!”


    崔呈嚴高聲喊道!


    “好,好,太好了!”


    喬東海猛然站起,不斷地鼓掌。


    “厲害,太厲害了,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如此厲害,我劉某佩服!”


    “後起之秀,咱們中醫之幸啊!”


    “真是太好了,那二十四條生命保住了!”


    其他人也跟著鼓掌,整個會議室瞬間被掌聲填滿。


    “諸位專家辛苦了,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還請各位專家迴去休息吧。”


    喬東海出聲道:“等這事結束,我會請市裏對你們進行論功行賞。”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喬柿長早點休息。”


    “喬柿長有事再打我們電話。”


    很快,一眾專家走的差不多了。


    杜振聯沒有走,他渾濁的目光看向崔呈嚴道:“老崔,那個年輕人……神醫怎麽樣了?”


    “陳神醫現在還處於昏迷中,不過他隻是脫力,沒有大礙。”崔呈嚴迴應道。


    “好,那我明天再看來他。”


    杜振聯轉身走了出去。


    “喬柿長,你果然慧眼識珠,要不是你一錘定音力挽狂瀾,這次恐怕就出大事了。”呂柿長奉承道。


    “老呂,這次是陳金泉立了大功,咱們市裏要嘉獎他。”


    喬東海神色不悅道:“這件事你必須辦好!”


    “明白明白,請喬柿長放心,我一定辦好!”


    呂柿長拍著胸脯保證道。


    他知道,如果這件事辦不好,他的上司就要打他板子了。


    畢竟今天的事他作為現場指揮,卻沒有處理好,是要受到處罰的。


    “我明天還有事要處理,就先迴去了,等陳金泉醒了,王院長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喬東海交待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了。


    會議室內隻剩下呂柿長、王葆才以及崔呈嚴。


    “呂柿長,剛才喬柿長說要對陳神醫進行嘉獎,我有個提議。”


    王葆才笑道:“市裏出麵協調,將陳神醫納入全市專家庫成員,我們院負責聘請他為首席專家,享受院長級別待遇。你覺得怎麽樣?”


    “老王,你可真會算計,你想將陳小友留在你們院你就直說嘛。”


    崔呈嚴笑道:“如果陳小友能夠留在你們院,那你王葆才對第一人民醫院的貢獻可就大了。”


    “去去去,你什麽意思,老子為醫院奉獻了四十多年,還抵不上聘請陳神醫的貢獻大?”


    “你還真別說,以陳神醫的能力,別說你們海州市第一人民醫院,就算是省第一人民醫院,都不一定留得住。”


    崔呈嚴說道:“所以,你要把他留住了,那你貢獻就真的大了。”


    “那我可得把這事辦成了。”


    王葆才笑道:“呂柿長,你也聽到了,這事你可要幫忙協調。我連夜擬好聘書,就等你那邊的進展了。”


    “陳神醫的事當然特事特辦。”


    呂柿長說道:“我明天一早就會同相關部門開會,爭取在陳神醫醒來之前把事情辦了。”


    幾人商定後,也都各自休息了。


    崔呈嚴則親自在陪護病房休息,以便照顧陳金泉。


    翌日十點多,陳金泉才醒了過來,這還是他修煉太極造化訣的因素,否則一般人,按照昨天的工作強度,不昏迷個三天三夜都很難醒來。


    病房外站滿了人,不僅有崔呈嚴,還有杜振聯等人。


    見陳金泉醒來,都圍攏了過來。


    “陳神醫,昨天杜某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我杜某說話算話,以後我見到陳神醫,必以師禮相待。”


    滿頭銀發的杜振聯對著陳金泉舉了一躬。


    “杜老客氣了,昨天我也是對事不對人。”陳金泉連忙扶起杜振聯。


    “我就過來問候一聲,既然陳神醫已安然無恙,有機會再來叨擾。”


    杜振聯打完招唿後就離開了。


    “陳神醫,我是醫院的院長王葆才,我代表全院以及二十四名孩子向您表示真誠的感謝!”


    王葆才對著陳金泉鞠了一躬。


    “醫者仁心,你我都是醫生,並不存在誰感謝誰。”


    陳金泉一把將王葆才給拉了起來。


    “好一個醫者仁心!說實話,這句話每個人醫護人員都知道,但能夠做到的卻不多。”


    王葆才說道:“昨天陳神醫哪怕力竭也要將最後一名嬰兒治療好,這種精神,王某屬實佩服!王某有一事想請教下,不知道陳神醫在哪高就?”


    “我目前在老家種地搞養殖。”


    陳金泉如實迴答道。


    “陳神醫醫術了得,卻在家種田搞養殖,豈不是浪費了一身本領?”


    王葆才有些痛惜道:“如果陳神醫不嫌棄的話,可以到我們醫院任職,我們院以首席專家的待遇聘請陳神醫。”


    “謝謝王院長的抬愛,說實話,我雖然讀的是咱們海州市醫科大學,但畢業證沒有拿到就退學了,恐怕無法答應你的邀請。”陳金泉歉意的說道。


    “陳神醫連醫科大學的畢業證都沒有拿到?”


    王葆才有些吃驚,不過他也沒問原因,笑道:“陳神醫不用擔心學曆問題,我昨天夜裏已經和呂柿長溝通過了,你屬於我們市破格選拔的人才,不受學曆和資曆的約束,他那邊的流程已經走完了,你現在已經是我們市專家庫成員,我們院特聘你為首席專家,完全沒有問題。”


    “這……”


    “我知道這件事重大,我也不催你,你好好考慮考慮,等你想清楚了再迴複我。”王葆才說道。


    “多謝王院長理解。”陳金泉說道。


    “陳小友,重新給你介紹下王院長。”


    崔呈嚴笑道:“他不僅是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還是你要找的陳巧慧陳教授的老公。”


    “老崔,你什麽意思?陳神醫要找我愛人?”王葆才有些迷惑。


    “對,我這次來海州市,就是為了找陳教授的。”


    陳金泉高興道:“沒想到王院長是陳教授的愛人,真是太好了。”


    “你找我妻子有什麽事嗎?”王葆才有些疑惑道。


    “確實有事!”


    陳金泉說道:“我們村想發展養殖產業,但卻苦於沒有技術指導,有人推薦陳教授,說她在這方麵是專家,所以我就冒昧的跑來了。”


    “昨天陳小友在你家門口等了幾個小時,正好我路過,就將他邀請進我家,不然就沒有這後麵的一係列事情了。”崔呈嚴笑道。


    “哈哈,這事我替我家老陳答應了!”王葆才笑道。


    “老王,不是我揭你老底,你確定你能做的了陳教授的家?”


    崔呈嚴對著陳金泉說道:“你別聽老王吹牛,能不能請動陳教授,還要看你自己的本事,老王在家裏就是妻管嚴,根本做不了主。”


    王葆才憋得臉色通紅,卻沒有反駁,他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兩天她出差了,估計過兩天才迴來,你放心,她一迴來,我就跟她說。”


    “好,我等王院長的通知。”


    幾人聊了會,喬東海便從市裏趕了過來。


    喬東海簡單的慰問了幾句,得知陳金泉沒有事,也放心下來。


    “王院長,有沒有安靜的地方,我有事向喬柿長匯報。”


    “有,到我辦公室吧,我把地方收拾出來,你們在裏麵聊。”王院長領著幾人朝辦公室走去。


    “王院長,你和崔院長都留下來吧,這事比較重大,需要你們知情,也需要你們的配合。”


    陳金泉隨即將大門關上,對著喬東海說道:“根據我昨天的診斷,這些嬰兒並不是得了某種病,而是被人下毒了!”


    “什麽,中毒了?”


    王葆才和喬東海的反應,就和之前崔呈嚴的反應一樣。


    “不可能,這裏是醫院,監控相對還是很嚴的,怎麽會有人下毒?再說,他們對嬰兒下毒有什麽意義呢?”


    王葆才滿臉的懷疑。


    “是啊,金泉,你能夠確定嘛?這事非同小可。”


    喬東海凝眉道:“二十四個嬰兒,如果不是你昨天治療成功,那就是二十四條人命,誰會這樣幹?”


    “我很肯定。”


    陳金泉說道:“這是我在檢查患兒病症的時候,拍下的照片,他們每個人的咯吱窩裏都有一個針眼。而且,我根據他們的症狀分析,這確實是少見的中毒症狀。同時,我讓崔院長進行了血液分析,想必他那邊已經有了結果。”


    “喬柿長,王院長,昨天陳小友跟我說了他的判斷後,我也嚇了一跳,但還是按照他的要求采集了血液,為了不打草驚蛇,我並沒有要求在這邊進行血液分析,而是將血液拿到了我們院,通過分析,確實從所有樣本中提取到了米國最新研發的一種x毒素,這種毒素無色無味,中毒人員並不會表現出很明顯的常規中毒症狀,而是出現發燒、嘔吐等疾病病症,非常具有迷惑性。”崔呈嚴匯報道。


    “x毒素?”


    喬東海和王葆才神色登時凝重起來。


    “按理說x毒素去年米國才研究出來,一般人根本拿不到這種毒素,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還用在了嬰兒的身上?”王葆才一臉的不解。


    “不管怎麽樣,我們要立即著手調查了。”


    喬東海說道:“王院長,我會指派相關部門過來進行調查,但此事重大,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會秘密進行,你做好配合工作,既要保證工作順利開展,也要避免打草驚蛇。”


    “喬柿長放心,我一定會全力配合,將這個畜生給抓出來!”王葆才沉聲道。


    商定好之後,喬東海也離開了醫院,陳金泉則朝醫院的衛生間走去。


    “陳金泉?”


    陳金泉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轉身一看,竟然是大學同學曾美雲。


    “呀,還真是你呀,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你。”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女人滿臉驚喜的快步走了過來:“你家裏有人在這裏住院嘛,哪個科室,我幫你打個招唿吧?”


    “謝謝老同學,我就是過來轉轉,沒有什麽事的。”陳金泉婉拒道。


    “我們都是老同學,跟我客氣什麽?有什麽事困難你直接和我說。”


    曾美雲說道:“我看你從住院部過來,是不是還沒有排到床位?現在病床非常緊張,需要排隊才能拿到床位,我到住院部幫你要一張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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