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迴到市政廳之後,意識到這樣下去隻會耽誤時間,必須同時采取兩種手段進行搜索。


    一種是全城搜索,挨家挨戶搜索,不留死角,每查完一處,就封閉一處,確保不出現燈下黑,別找了半天,師爺就被人藏在南陽,那可就糗大了。


    另外一種手段就是計算路程,根據地圖進行確定設卡範圍。


    以南陽為中心,按最快的騎馬腳程計算,額外增加一天時間,劫持師爺的人應該還沒有走出魏國境內。


    假如說劫持師爺的人腳程夠快,真的跑出了魏國境內的話,也還是有辦法可想。


    魏國位於十國中心位置,東邊是鄭國,北邊是唐國,南邊是齊國,西邊是楚國。


    這四個國家把魏國圍在中心,除了楚國、齊國之外,另外兩個國家秦朗可以設置哨卡。


    楚國一直沒有來往,而齊國在南陽折扣了一名將軍,四萬士兵,隻能說暫時還惹不起南陽,可是也絕對不會配合南陽。


    所以隻能通過其他辦法來實現。


    秦朗首先想到了商隊,這是南陽唯一可以依靠的力量。


    而且商隊消息靈通,所走的商路也是兩國之間最繁華,通行最安全的道路。


    能不能找迴師爺,沒有官方幫忙,隻能找雇傭軍了。


    而且秦朗分析了一下,根據當時目擊者的報告,師爺是往城南去了,劫持者顯然是通過棕櫚園這片無人區域,把師爺運走。


    那麽這個方向就很關鍵。


    魏國的北邊是唐國,唐國再往北是無盡的大漠,再往北就是大海,所以劫持者不大可能會聲東擊西,明明是往唐國去,還要從城南棕櫚園逃走。


    那樣的話,來迴折返會更容易被發現。而且師爺剛剛失蹤的三天是最為關鍵的黑幕時間,這三天師爺被劫持的消息還沒有傳開,一切追蹤和攔截都沒有開始。是前往目的地最為關鍵的時間。


    所以劫持者往城南走,極大概率就是前往南方的國家,而不是北邊的唐國,或者東邊的鄭國。


    秦朗分析有三種可能,要麽是從南邊繞一下,轉道向西,前往楚國,這是極有可能的。另一種可能是順著齊楚兩國交界一直南下,然後向東轉向齊國。


    還有一種可能,劫持者順著齊楚交界一直南下,然後向西穿越楚國境內,再向南前往韓國。


    也就是說,劫持者最有可能落腳在楚、齊、韓三國,又以楚、齊概率最大。


    如果在魏國境內真的無法找到,那麽最終可能就會在這三個國家中之一。


    確定了目標之後,秦朗立刻派出了飛艇,直奔齊楚邊境而去。


    從南陽到齊楚邊境,最少也要十天時間,這還是趕路順利,如果遇到泥濘難行的路途,就要耽擱不知多少時日了。


    此刻師爺被關在馬車的車廂裏,雙手雙腳都被綁住,嘴裏還塞了一塊破布,以免他喊叫出聲。


    隨著馬車前行,師爺能夠看到窗外的景色,此時已經四月初,南陽向南,四季又漸漸分明。


    窗外一派春色,燕子嘰嘰喳喳的叫著,田野中農夫扶著犁吆喝牛兒耕田。


    師爺難得從礦洞裏出來欣賞春色,竟然望著外麵的景色發起呆來。


    易了容的韓咎一邊趕車,不時迴頭觀察車廂裏的情況,看到師爺終於醒過來,心裏也是放下了一塊大石頭。


    原來那天師爺昏倒之後,韓咎就把師爺拖上了馬車,也不知道是師爺最近這段時間太累了,還是那個麻醉藥的藥量太大了,持續的時間實在太長。


    足足三天,師爺一直沒有醒過來,這倒也省了韓咎的麻煩,這三天他一心趕路,南陽越遲發現師爺失蹤,他就越安全。


    到了第四天,師爺終於醒了。時刻關注著師爺狀況的韓咎也放下了心。


    如果師爺就此被麻醉藥毒死了,或者餓死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看到師爺狀態還好,韓咎也很高興,他故意捏著嗓子說:“你終於醒了?”


    師爺嘴裏被堵著破布,說不出來話,隻能嗚嗚一聲。


    韓咎迴頭看了看師爺的神情,似乎不像是發怒的樣子,就更加開心。


    “不瞞你說,我不想傷害你,隻要你配合,不喊不叫,我可以把堵著你嘴的破布拿開。”


    師爺連忙點頭,畢竟小命捏在人手,不配合肯定要吃苦頭的,師爺一點苦頭都不想吃。


    韓咎勒停了馬車,先是檢查了師爺的手腳處捆綁沒有鬆脫的痕跡,還是好好的,這才伸手把堵嘴的破布拿開。


    得了自由的師爺立刻大口唿吸起了空氣。


    “唿……哈……唿……哈”


    “小夥子,你把我綁起來想幹什麽呢?我又沒有錢,又不是美女,要錢沒錢,要色沒色,你綁錯人了啊。”


    韓咎微笑,心想綁的就是你,怎麽可能放了你?


    當然他的嘴上沒有說,仍然一心趕車。


    師爺看了看韓咎的樣子,不像是兇徒,想必也不是要結果了自己,否則自己的小命早就不在了。


    既然對方不圖財不圖色,又不是害命,那麽答案唿之欲出,一定是師爺自身的價值。


    韓咎也知道,讓師爺為韓國效力,就要盡量勸他放下戒備和成見,早點配合才能過得舒服。


    於是開門見山地說道:“師爺周興,擔任了秦朗的師爺已經有六七個年頭了吧?”


    師爺沒有答話。


    韓咎繼續說道:“幹了這麽久,難道不想換個地方幹幹?”


    師爺冷笑一聲:“換個窮地方受罪嗎?”


    這句話正擊中韓咎的軟肋。


    韓國的確是窮,除了窮就再沒有別的東西了。


    可是如果不窮的話,誰還會費這麽大勁綁架一個死胖子呢?


    韓咎點了點頭道:“師爺不愧是師爺啊,甚至都不用問,就一眼窺破奧秘所在,這更讓我堅信這次邀請沒有錯。”


    “邀請?”師爺掙了掙被繩子勒紅的手腕。


    “這就是你們的邀請方式?你家用繩子邀請別人?”


    韓咎連忙說道:“抱歉抱歉,這個的確是不得已而為之。”


    “如果在下不把師爺捆緊,隻怕師爺是不肯跟我迴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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