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東街,一輛馬車匆匆而來,停在了一宅前,從馬車上走下來一人,這人正是當初被張揚坑了錢的蘭香坊的老板徐晃。


    而他來的這個地方,正是王明遠的宅子。


    “徐老板,好久不見,怎麽這麽晚來我這裏?”王明遠出來見徐晃。


    “王老板,這麽晚來打擾,是有要事商量的。”徐晃說道。


    “我們坐下慢慢說,來人啊,給徐老板看茶。”王明遠邀徐晃坐下。


    “徐老板,不知你說的要事是什麽事情,能讓你如此著急,必然是大事吧。”王明遠問道。


    “確實是大事,不知王老板可聽說了,府衙打算治水,已經開始招募難民去動工。”徐晃說道。


    “治水是好事啊,蜀郡年年受災,都是因為這個岷江泛濫,若是治水,利國利民啊。”王明遠還不知道徐晃的意圖,所以也不好表態。


    “王老板,咱也不跟你繞彎子了,這治水是利民,但是不利我們呀,我打聽了,這次打算重新開一條河來分流岷江水,這樣一來,對咱們的漕運影響很大啊。”徐晃說道。


    “這對漕運是很有影響,但是跟我好像沒什麽關係吧,最受影響的,應該是你們徐家吧。”王明遠說道。


    “話不能這麽說,如今誰不知道,吳家勾結山賊,把持蜀道,咱們能走的就是岷江水道,如果要是漕運被影響了,那影響的,可不止是我們徐家,我們要是不想想辦法,到時候想要走貨可能就要看吳家的臉色了。”徐晃說道。


    王明遠沉默了一下,又問道:“那你打算怎麽辦?”


    “咱們當然是要想辦法,讓這個治水治不了。”徐晃說道。


    “可是這個是府衙的決定,我們怎麽可能左右府衙的決定。”王明遠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讓府衙無法治水,不過這個辦法,需要王老板你的支持。”徐晃說道。


    “什麽辦法?”王明遠問道。


    徐晃在王明遠耳邊耳語幾句。


    “王老板可還記得,當初府衙是怎麽算計我們的嘛,他做其他事情,我們倒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牽扯到了咱們,咱們可不能退縮,不然讓咱們的臉往哪放。”


    “你說的沒錯,這事就包在我身上。”王明遠點頭說道。


    新的張府中,張揚四人酒過數巡。


    這時候,張揚衝著張大使了個眼神。


    張大會意,說道:“大人,你也喝了不少酒了,而且時候也不早了,要不早點休息吧。”


    “休息什麽,時候還早呢,這大太陽掛在天上,休息什麽休息。”張揚前言不搭後語的說道。


    眾人看了看天上,天上隻有一輪明月,哪來的太陽。


    “大人,你還說你沒喝醉,現在晚上了,那來的太陽,那個,要不我們扶大人去休息吧。”張大看著蘇瑾娘。


    蘇瑾娘點點頭,說道:“也好,散了吧,你們大人這些日子很辛苦,早早送他迴屋休息吧。”


    張大扶著張揚離開,蘇瑾娘也跟著離開。


    “小姐,大人的酒量怎麽這麽差啊,這才喝了幾杯酒啊,聽說在京城的時候,他整日飲酒作樂,也不見他這般呀。”小嬋有些好奇的說道。


    “興許是來蜀郡之後,太累了吧。”蘇瑾娘說道。


    “是啊,小姐你有沒有發現,大人來蜀郡之後,像是換了個人一樣,不好玩樂,一心為民。”小嬋說道。


    主仆二人說話間,便迴到了房間門口,剛進屋,還沒關門,便看到張大扶著張揚出現在門口。


    “你怎麽還不扶你們大人迴屋休息。”蘇瑾娘問道。


    “那個,這事都怪我,我這幾日安排房間的時候,竟然將大人的房間給安排漏了,這不大人現在沒房間住,便想著將他先放在這裏,等明日我再給他安排房間。”張大說道。


    “這怎麽行啊。”小嬋說道。


    “這怎麽不行,大人和夫人是拜過堂的夫妻,住一起也很正常啊,我張大雖然是一介武夫,但是這點道理還是懂的。”張大說道。


    “可是……”小嬋還想說點什麽,張大搶先說道:“哎,現在沒有房間,總不能讓大人睡咱們下人的房間吧,大人可是朝廷命官呀。”


    “小嬋,你去幫忙,將人扶到床上吧。”蘇瑾娘說道。


    “是,小姐。”小嬋欠身,幫著張大將張揚扶到床上躺下。


    “那就不不打擾了。”張大拱手,然後對小嬋說道:“小嬋妹子,大人醉成這樣,醒來肯定頭痛,我讓廚房熬了醒酒湯,你去看著,等熬好了端來。”


    說著連拉帶拽的,將小嬋拉出了房間。


    房間中,蘇瑾娘看著床上躺著的張揚,似有些局促不安,在桌邊站了好一會兒,然後端起桌上的水壺,倒了一杯水,走到了床邊。


    “起來喝杯水了。”蘇瑾娘說道。


    張揚卻沒任何反應。


    蘇瑾娘搖了搖嘴唇,說道:“當日我們成親的時候,你喝的比今天喝的多的多,但是卻不似這般醉。”


    張揚聽了蘇瑾娘這麽說,便知道自己裝醉肯定是被蘇瑾娘知道了,於是便也不裝醉,起身接過蘇瑾娘手中的酒杯,然後一飲而盡,說道:“多謝夫人的茶水。”


    蘇瑾娘不說話,張揚也不知道說什麽好,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蘇瑾娘開口道:“你今晚便在這裏休息吧,我去小嬋那裏休息。”


    “你就這麽討厭我嗎?”張揚也是有些無奈的說道。


    誰知蘇瑾娘突然眼眶一紅。


    “什麽叫我討厭你,分明是你討厭我,當日成親,我在洞房等你掀蓋頭,是你和別人喝酒,然後還去了廂房休息,我等了你一宿,你現在說我討厭你。”


    說著也是委屈的眼淚簌簌落下。


    張揚見著,又心疼又自責,說道:“當時我心中確實有些怨念,當時隻覺得你爹將我安排到了這裏,是故意為難我的,不過我現在想明白了,你爹這樣做,或許是為了保護我,我爹是太子的人,我爹死了之後,朝廷肯定會有所動蕩,我若在京城,必然會收到牽連,現在想想,是你爹深思熟慮,我早已不恨你爹了。”


    “你現在這般說,當日可曾考慮我的感受,有誰家女子洞房花燭夜還是獨守空房的,今日你便是想明白了,我也不願意,我們還是跟之前那樣挺好的。”蘇瑾娘抹著眼淚說道。


    “哎,我明白了。”張揚歎了口氣,說道:“今日之事,是我讓張大這麽做的,你也不要怪他,對於成親之日的所作所為,我跟你道歉,你若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在此屋休息,我去別處。”


    張揚起身離開房間,蘇瑾娘本想叫住張揚,但是話到了嗓子眼,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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