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丞相府。


    丞相上了早朝迴府後就大發雷霆,一路怒氣衝衝的到了大廳。


    丞相坐下,氣的將茶杯茶壺全部揮了下去:“去把大公子給我找來!”


    小廝嚇了一跳,猶豫著戰戰兢兢:“大公子……大公子他……”


    丞相淩厲的掃了他一眼,眼睛裏都要冒火:“說。”


    小廝立馬跪下:“大公子去采湘樓了!”


    “采湘樓?現在還有心思去采湘樓!”


    “孽障!去帶幾個人把他給我抓迴來!”


    幾刻鍾後,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沉明朗被幾個小廝架了迴來,他麵色潮紅,衣衫不整,嘴角還帶著笑意。


    他口齒不清晰的嘟囔著什麽。


    丞相陰著臉湊近,想聽聽他在說些什麽。


    沉明朗傻笑著抓住他,就要撅起嘴往上湊:“芍藥別跑,你可讓公子的心好癢……”


    丞相頓時大怒,掄圓了胳膊,一個響亮的大巴掌就將沉明朗狠狠扇倒在地。


    “孽障!就知道去花樓喝酒!你睜開狗眼看看我是誰?”


    沉明朗在痛意中這才清醒了幾分。


    “父……父親……”


    丞相低著頭俯視,怒不可遏:“可清醒了?”


    “你們都出去吧!”


    屏退了下人,丞相問:“昨日,你在福醉樓都幹了什麽好事?”


    沉明朗喝了太多的酒,腦子轉不動:“昨日……我去買了醉蘭酒……後來就去了采湘樓……”


    丞相蹲下,臉色陰沉地掐住他的下巴:“你可知,今日全是彈劾我的折子?”


    沉明朗混沌的搖了搖頭。


    他又沒在朝,他怎麽知道。


    “折子上說,我們家崇尚奢靡之風,一月府中出賬都有幾十萬兩!”


    “我的俸祿一月才幾百兩,而你為了一個酒就一擲幾萬兩白銀,你覺得陛下會怎麽想?”


    “你拿白銀當石頭用嗎?!”


    沉明朗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戰戰兢兢的扶著旁邊的椅子站起身,想伸手去抓父親的袖子:“父親,對不起,我……”


    丞相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力道極狠,給他嘴角立馬打出了血。


    “從今日起,你在府中給我好好閉門思過,所有婢女全部換成小廝,若是再出了人命,你就給我搬到鄉下莊子上去!”


    沉明朗捂著臉哀求:“不,父親……”


    丞相看他的樣子就覺得嫌棄,趕緊揮了揮手:“把大公子帶迴房裏,不許放他出去!”


    丞相氣的不行,又吩咐管家:“不許再給他一分錢!”


    迴了房的沉明朗清醒多了,坐在床上捂著臉發愣。


    他怎麽就被禁足了?


    自己不過是喝喝酒,抱抱姑娘,誰家公子不都這樣?


    幾萬兩算什麽,他可是丞相的兒子,就算幾十萬兩,幾百萬兩,他也花得!


    想到這裏,沉明朗不由得心生怨懟,雙眼中也充滿恨意:“若是母親還在,你怎麽敢對我這樣!不過是靠我母親爬上來的……”


    越想越煩,幹脆不想了,沉明朗站起來使勁拍門:“來人!來人!”


    門口小廝卻並未開門,隻問道:“公子有何事?”


    “去把映紅叫來,讓她伺候我睡覺!”


    聽了這話,小廝毫不掩飾麵上的厭惡,畢竟沒開門他又看不到:“老爺已經將所有婢女都撤走了,公子還是自己睡吧。”


    “好啊你們,我才剛被禁足,你們這些狗仗人勢的東西,別等我出去了,不然我要了你們的狗命!”


    ——


    “書院什麽時候休息?”


    管家迴道:“明日。”


    “你去把踏雪院收拾出來,明日沉星迴迴來讓他搬到那去。”


    管家一愣:“可是……”


    踏雪院雖好,卻與沉明朗的院子緊挨著,隻隔一堵牆,二人素來不和睦,這離得近了不會多生事故嗎?


    “按我說的辦就好了,怎麽,你也要忤逆我?”丞相威嚴看他一眼。


    管家忙道:“是,我這就去辦。”


    ——


    文淵書院。


    又到了正午,炎熱潮濕一齊撲來,火日炎炎,石子路被日光暴曬,日光傾瀉,連一絲風都沒有。


    每到中午吃飯,眾人都很是憂愁。


    壞消息是今日吃的又是野菜與蘑菇。


    好消息是但多了一份雞蛋羹。


    風遙:“院長還真是很有想法,我竟不知原來野菜有這麽多做法……”


    今日的野菜是和韭菜一起炒的,多了韭菜提鮮,倒還很可口,蘑菇製成了蘑菇醬,可以用來拌飯吃。


    明慧蔫吧了,用筷子戳著飯:“這都城還有哪個小姐比我們吃的還慘啊,這不減肥餐嗎?”


    燕舒若有所思,摸著自己的胳膊:“確實如此,這幾日我似乎感覺到了,肌肉變得更加緊實了。”


    牧雲裳歎氣:“我這衣裳腰間本來隻留了一絲寬裕,現下已經有三分寬裕了。”


    正說著話,眼見著沉星迴進來,風遙隻看了一眼便沒有再看了,陸硯知在旁邊很是滿意。


    哪料座位幾乎都坐滿,隻有風遙她們旁邊的桌子有位置,沉星迴目不斜視直奔而來。


    陸硯知立馬收斂了笑意,悶聲吃飯。


    一起坐下的還有豫親王世子。


    豫親王世子坐在沉星迴右側,磨著牙一手拿了一根筷子,怒衝衝看著風遙。


    因那眼神實在熱烈的難以忽視,風遙吃飽後放下了筷子,麵無表情看著他:“幹什麽?你要咬人?”


    豫親王世子見她終於給了他眼神,冷哼了一聲,十分傲嬌:“什麽語氣?小心點,我可知道你們的秘密……”


    沉星迴看看風遙,又看看豫親王世子,沒有問是什麽秘密,隻把豫親王世子的餐盤和自己調換了,然後和他換了位置。


    豫親王世子:“你幹嘛?”


    “你們不是在講秘密嗎?這樣你們離得近了,更方便說話。”


    豫親王世子看著風遙和他咫尺的距離,往旁邊退了退。


    風遙拿起根筷子站起來,插進豫親王世子的大米飯上,惡狠狠又陰嗖嗖的說:“如果你將那件事告訴別人了,我保證你沒有好果子吃。”


    豫親王世子逞強:“你能怎麽樣?”


    風遙麵無表情的臉突然詭秘一笑。


    “你走夜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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