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想法一出,餘笙自己都覺得荒唐,陳留可是有意中人的,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些什麽?


    至於陳留當初說的意中人就是自己這種可能,餘笙壓根兒就沒有想過,她還沒有自戀到那種程度。


    餘笙迅速將心裏亂七八糟的想法拋開,打算同陳留再合計合計時珍珠來報,說是飯菜備好了。


    陳留準備起身去外間吃飯,卻被餘笙一把攔住了,“腿不方便就別再走來走去了,自己家裏,難道還有那麽多規矩。”


    轉頭又吩咐珍珠,“把飯菜都擺到這裏來。”


    餘笙安排得妥帖,陳留自然沒有不應的道理。


    飯後太醫也來了,餘笙直到這時才看清了陳留膝蓋上的傷,一片猩紅,看著就覺得疼。


    雖然聽過陳留不少冷宮往事,但餘笙畢竟沒有親眼見過,且她認識陳留之後,他一直都是風度翩翩的少年郎,何曾像今日這般狼狽過?


    想到這些,餘笙的眼眶忍不住就紅了。


    陳留好歹也是習武之人,這點小傷對他而言根本不算什麽,可是當他看見餘笙紅了眼眶,膝蓋沒有多疼,心卻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似的,痛得唿吸都變得困難了。


    “這傷口看起來猙獰,其實並不嚴重。”陳留一邊努力安撫著餘笙,一邊使勁給太醫使眼色。


    太醫趕緊跟著附和:“王爺這的確都隻是些皮外傷,並未傷及筋骨,好好養著,不要沾水,過幾日就能結痂。”


    “你看,太醫也說了,不礙事的,你別擔心了。”


    餘笙依舊紅著眼,但到底沒有落下淚來,之後又纏著太醫問了好多注意事項,才終於肯將太醫放走。


    餘笙的關心,陳留很是受用,雖然麵上還能勉強維持矜持,但心底早就已經沸騰了。


    這傷真是沒有白受!


    太醫走後,餘笙小心翼翼替陳留的膝蓋和臉、脖子都上過藥。


    流雲還沒迴來,兩人心裏都念著這事兒,一點兒都靜不下來,隻好又重新琢磨起來。


    “按照你剛才說的,其實父皇早就知道了我救陳嘉澤的事,之前也並沒有怪罪的意思,今日卻突然就罰了我們,這期間肯定發生了什麽重大的事情。”


    陣仗搞得這麽大,一看就不像是小事。


    陳留點點頭又搖搖頭,“可是我在內閣這些日子,並未發現有什麽大事發生。”


    兩人又陷入了僵局,餘笙突然問道:“所以,你這些傷究竟是怎麽弄的?父皇罰你了?”


    “不是。”


    “那……”


    陳留弱弱的迴道:“自己弄的。”


    “啊?你沒事瞎折騰自己幹嘛?苦肉計啊?”


    剛剛餘笙真心實意的心疼他,陳留這會兒哪裏好直接承認這就是苦肉計?但若是不承認,還以此騙取餘笙的關心,他更不願意,最終隻苦笑著道,“對啊,苦肉計,你怎麽知道?”


    餘笙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陳留,表情嚴肅地批評道:“別瞎鬧,說正事呢。”


    陳留無奈,深深地歎了口氣迴道:“沒瞎鬧,的確是苦肉計來著。”


    餘笙對這個說辭明顯不信,陳留繼續道:“父皇如此迂迴,顯然這事另有隱情,我自然要配合父皇,所以……”


    雖然陳留最終也沒能見到宣德帝,但他在跪了一個時辰之後被侍衛綁著給送迴了王府,也被“閉門思過”時他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如今在外人看來,他的確是為了替妻子和嶽父求情,“觸怒”了宣德帝。


    兩人正分析著,流雲迴來了。


    “稟王爺,屬下並未見到南安侯。”


    “怎麽迴事?”陳留問道,餘笙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們今日能不能解開其中疑惑,全看流雲帶迴些什麽消息了,可他竟然連人都沒見到。


    “南安侯因為被陛下申斥,在家閉門思過,所以侯府也關門謝客了。屬下還是托了王妃的福才進得南安侯府的門。”


    景榮被命“閉門思過”這個他們已經知道了,但南安侯府因此就閉門謝客,這就有些過了。


    兩人正一籌莫展,流雲又道:“二姑娘讓屬下帶話給王妃,說世子腦子發熱要去行俠仗義,不打算去考武衛軍了,讓您迴頭想辦法去勸一勸。”


    這話讓陳留滿腦子問號,他看向餘笙,發現餘笙也正愣著呢,正想斥責流雲傳個話都傳不清楚,卻聽餘笙突然大聲道,“我知道了!”


    陳留使了眼色讓流雲退下了,餘笙還在因為自己可能猜出了緣由興奮不已,“陳留,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說來聽聽。”


    餘笙瞧了瞧周圍,雖然偌大的室內此時隻剩下她和陳留兩人,但她還是朝陳留靠得近了些,然後湊到他耳邊小聲說:“父皇肯定是派我爹去江南了。”


    餘笙口中唿出的氣吹得陳留耳朵麻麻的,心也不由自主跟著癢癢的。


    餘笙說完,發現陳留對她的猜測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她往後退了退,發現眼前的人好像失了靈魂一般,整個人呆愣愣的。


    餘笙抬手拍了拍陳留的肩膀,“想什麽呢?我剛才說的話你有沒有聽到啊?”


    “聽到了,我是在想你說的這事的可能性。”陳留趕緊找了個借口將自己的失態遮掩過去。


    餘笙不疑有他,十分肯定地道:“絕對是這樣的。我跟你說……”


    餘笙一邊說著,一邊又湊近了陳留,開始小聲叨叨咕咕,有理有據地分析起來,可憐陳留桌子下的手都快要將自己的大腿給掐紫了,這才能勉強讓自己保持一絲清明。


    “看樣子,南方的水患應該很嚴重,可是我在內閣這些天,都沒有瞧見過下麵有相關的奏折呈上來。”


    陳留的一句話,餘笙已經腦補出了不少,那麽多的電視劇,沒有一部是白看的,“雖說天高皇帝遠,但這種事情也隻能瞞得了一時,等下麵壓不住了爆出來,到時候簡直不敢想象。”


    陳留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若是這樣的話,就都說得通了。隻是嶽父這一去,肯定不會太平。”


    餘笙自然也想到了這個,但她武力和智謀一樣都沒有,這種時候真是一點忙都幫不上。


    景榮又是帶著景弘一起去的,這要是萬一……


    餘笙不敢想。


    陳留有心想要幫忙,可現在手邊能讓他完全放心又用得上的也就隻有流雲幾人,且他們又是擺在明麵上的,並不能離京太久,以免惹人懷疑。


    “我想讓鶯鶯盡快入府。”陳留思來想去,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餘笙抬頭看向他,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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