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在竹園吃過晚飯,景榮夫妻將餘笙叫去了主院。


    景榮很心焦,以前兒子吃飯,一頓飯花一千多兩,現在好不容易才有了好轉,現在女兒竟然也走上了這條路。


    倒不是他心疼銀子,隻是聽駱掌櫃說,餘笙掛在自己賬上的那頓飯,請的是兩個衣著不凡的男人。


    男人,還是兩個,餘笙莫不是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給騙了?


    這如何得了?!


    景榮腦補了許多,越想越怕,立刻將今日跟著餘笙出門的侍衛隊長叫過來問了,結果他們根本不知道餘笙請的那兩個人究竟是誰。


    景榮聽完之後心裏的慌亂可想而知。


    順便,侍衛隊長還說了餘笙跟著孟婉瑩去聽人牆角的事。


    這下子,秦氏也知道那禮物究竟是為了什麽了。


    兩人因為心裏頭壓了事兒,晚飯吃得是心不在焉。


    餘笙卻根本不知道,自己合情合理的正常行為已經讓父母操碎了心。


    餘笙被雙親召見,自以為是有什麽重大的事情,到了主院之後坐定,眨巴著眼睛,十分乖巧,就等著二位開口呢。


    然而景榮今日受的刺激不小,一時不知道究竟該先說哪件事,秦氏瞥了丈夫一眼。


    得了,估計張不開嘴,關鍵時刻還是隻能自己頂上。


    “梅朵,去將那套頭麵拿過來。”秦氏吩咐梅朵。


    餘笙一聽秦氏提頭麵,麵上滿是狐疑之色:這不年不節的,娘幹嘛要送我頭麵?


    秦氏卻沒再發話,直到梅朵將頭麵呈了上來。


    餘笙一見那寶石頭麵,眼睛都亮了,“娘,這套頭麵花了不少銀子吧?”


    “這個,娘可不知道,你得去問孟夫人。”


    餘笙瞬間反應過來, “這是孟夫人送的?她也太客氣了吧。”


    這驚喜實在是來得太突然,樂得餘笙簡直合不攏嘴。


    秦氏看著餘笙那晃人眼的笑容,有些心塞,覺得這孩子實在是太過單純了,讓人不得不為她操心。


    “平白無故的,孟夫人怎麽突然送你這個呀?”


    “今日幫了婉瑩一點小忙,可能孟夫人為了感謝我吧。”餘笙說著,又將自己手腕上孟老夫人給的那枚碧玉鐲子亮了出來,喜滋滋的道:“這鐲子是孟老夫人給的。”


    “幫了什麽小忙啊,竟然會送你這麽貴重的禮物?”


    “就是……”餘笙想著蹲牆角的事,頓時卡殼了。


    她支支吾吾半天,沒能說出個所以然來。


    蹲牆角這事兒對餘笙來說並非難以啟齒,隻是,這是孟婉瑩的私事,不好說給別人聽,哪怕這別人是她的父母。


    夫妻倆緊緊盯著餘笙,餘笙卻是閉口不言,三人大眼瞪小眼,現場詭異的沉默。


    最終餘笙敗下陣來,“這是婉瑩的私事,我不能告訴你們啊,所以別再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的。但是你們也不用擔心,違法亂紀的事情,我們肯定是不會做的。”


    “但是餘笙啊,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今日你們做的這事兒,被別人知曉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餘笙搖了搖頭。


    “咱家沒那麽多規矩,但是孟家,百年書香世家,孟姑娘今日的行為若是被人知道了,以後又還有什麽活路?”景榮語重心長的道。


    餘笙愣了一下,下一刻便反問道,“爹,你怎麽知道我們今日做了什麽呀?”


    景榮:“……”大意了。


    “爹,你讓人跟蹤我?”餘笙一臉震驚。


    “怎麽能叫跟蹤呢?這叫保護,保護懂嗎?”景榮振振有詞。


    下一刻,他的語氣又突然軟了下來,“關虎山的事情一出,這些日子搞得我是草木皆兵,身心俱疲,你們出門,若是我不派人跟著,萬一再來一次,到時候白發人送黑發人,讓你爹我可怎麽活?”


    餘笙覺得這台詞和腔調莫名有幾分熟悉,卻又一時沒想起來究竟是在哪裏聽過。


    “哎呀,算了算了,跟就跟吧。”餘笙敗下陣來。


    “那以後別再幹今天這種事情了嗷。”景榮趁熱打鐵,趕緊討價還價。


    “嗯嗯嗯,知道了,爹,還有事嗎?沒事我就先迴了。”餘笙想溜,她怕再待下去,待會兒又出什麽幺蛾子。


    景榮事情還沒有說完呢,哪裏肯就這樣放她迴去了,他狀似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哦,還有一件小事,聽說你今日請人吃飯了?”


    景榮一邊說一邊暗中悄悄觀察餘笙的神色,卻見她臉上半點異樣都沒有。


    莫不是自己把事情想得過於複雜了?景榮開啟了自我懷疑。


    餘笙想起來今日她讓八珍樓把傅平川父子倆的帳掛在了自己名下的事,“嗯,今日碰到了傅公子和他爹。”


    “你說碰到了誰?”晴天霹靂,景榮難以置信。


    “就是傅平川傅公子,上次在關虎山救了我的那個,之前不是跟您說過嗎?”餘笙疑惑,這才沒過多久啊,難道他爹就將這事兒給忘了?


    “你確定那人是傅公子的爹?他爹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沒有啊,今天我還碰到了,那人自稱是傅公子的爹,傅公子也默認了。”


    景榮沉默不語,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傅平川的事他讓人調查過,明明三年前就已經父母雙亡,怎麽會突然冒出一個爹來?


    餘笙想起今日他們倆人的相處,不太確定的道:“爹,會不會,那人是傅公子的後爹?”


    景榮沒好氣的道:“傅夫人三年前也已經去世了。”


    “興許是去世前改嫁的?再不然,或許是養父?”餘笙越猜越離譜。


    景榮隻是盯著餘笙,並不說話。


    餘笙有些著急,“可總不會有人隨便認爹的吧?”


    這倒也是,景榮琢磨著這事兒迴頭他還得讓人去查查,看看到底是怎麽迴事兒,不然實在是不能放心,畢竟,那傅平川現在可是餘笙的救命恩人。


    兩件事情都說清楚了,景榮夫妻便沒準備繼續留著餘笙。


    餘笙正準備走,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爹,我請客的事情,也是你派去跟著我的侍衛說的?”


    “哦,那倒不是,是八珍樓的掌櫃,你不是掛賬了嗎?他們倆吃了一千多兩銀子,掌櫃的就讓人來打了聲招唿。”景榮不帶任何感情的陳述道。


    餘笙不可置信,覺得自己好像產生了幻聽,一張口,聲音都快劈叉了,“啥?吃了多少?”


    “一千多兩銀子,咋啦?”景榮沒明白餘笙為何反應如此大。


    餘笙一口老血梗在喉嚨口,上一次她故意挖坑給傅平川,也不過點了幾十兩銀子的菜,這一迴竟然吃了一千多兩!


    餘笙欲哭無淚,她清晰的感覺到未來一年的月銀已經在跟自己揮手說“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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