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安排了背地裏巡邏觀察,但是幾人還是希望最後是白忙活一場。


    都是一起出來打拚的兄弟,誰當了內鬼都令人傷心。


    可惜想法很美好,現實卻不盡如人意。


    “李川?”


    傅衛軍跟餘程都是老板,盯梢的事情他們做起來不方便,因為心裏有鬼人會注意他們,一個不慎反倒打草驚蛇。


    因此當王昌輝說李川最近有點不對勁的時候,傅衛軍有點不敢相信。


    明明這幾天看起來很平靜啊,是不是王昌輝謹慎過頭了。


    李川不是連水村的人,原先一直跟著劉魁幹,是專門學過裝修技術的,在店裏都被稱為大師傅。


    當初來市裏的時候,劉魁專門安排他跟著一起來,可以說店裏那些半道學藝的師傅,都是李川的徒弟。


    因此傅衛軍對他也十分敬重,給的福利也是最好的。


    怎麽都不應該是他啊。


    王昌輝連忙解釋:


    “我不是說李師傅做了對不起咱們的事情,這不是程子說誰要是有異常情況就說出來嘛,我就是瞧他最近好像發了小財,煙都換成了軟中華,下了工迴來就出去玩,有時候一整夜都不迴來。”


    杜勇趕緊點頭:“這個我可以作證,我上工的時候見過他,大早上身上就是酒味,一副沒睡醒的樣子,但是李師傅本來平時就好煙酒,睡懶覺也是他的習慣,我就沒當迴事。”


    李川在一群師傅裏麵地位高,教徒弟已經算在他工作範疇,其他事情自然可以少做一些。


    這點大家都是認同的,傅衛軍也就沒有怎麽管過。


    “除了這個,沒有其他異常吧?”


    “沒有。”王昌輝和杜勇都搖了搖頭。


    說實話,要不是王昌輝提到這茬,杜勇都沒覺得這是異常。


    “那就是咱們想多了,最近不是剛發了一次工資嘛,李師傅花錢從來都舍得……”


    傅衛軍這話,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如果李川真的做了對不起店裏人的事情,那就是他這個做老板的失職。


    傅衛軍不想接受這個事實。


    “不管是不是想多了,目前就李師傅一個人有問題,那就不能不當迴事。”


    餘程與他的想法截然相反。


    “程子你這是帶有個人偏見,”傅衛軍不太滿意餘程的說法:“我知道你不喜歡李師傅,覺得他散漫,但是他也算是咱們店裏的技術人才,有本事的人都有些小癖好,你不能因為對他有意見……”


    “你就說要不要管吧。”


    餘程打斷他的話,一個眼神掃了過去。


    傅衛軍低下了頭,歎了一口氣:“管,能不管嗎?”


    他幫李川說好話,是為了給自己一個緩衝期,哪裏還真能不管啊。


    一個店這麽多人,是他努力這麽久的心血,一個疏忽都打了水漂, 他傅衛軍就可以去投河自盡了。


    餘程能看出他的心思:“不管最後李師傅到底是什麽情況,衛軍,咱們該做的都做了,能問心無愧就行。”


    之後,李川就成了重點觀察對象。


    杜勇雖然沒有懷疑過李川,但是他向來是一切行動聽指揮。


    在工地的時候,恨不得長出第三隻眼睛,除了幹活就是悄摸摸盯著李川。


    當混混那些年鍛煉出來的機敏還真是派上了用場,硬是沒有讓李川發現。


    他倒是發現李川奇怪的地方還真是挺多的。


    傅衛軍給了李川很大的自由,真要是不想幹活,找個地方躺會也行。


    可是李川呢,明明哈欠連天,不幹活也不休息,就在工地上到處亂竄,好像在找什麽東西一樣。


    然後在一個腳手架旁邊站了許久,臉上困意消失了許多,看樣子是對這個地方十分滿意。


    杜勇不理解,他對著一個腳手架笑什麽,跟神經病似的。


    下了工之後,李川跟著大夥一起迴去,半道上突然停下腳步,說自己有別的事情要辦。


    有人跟著起哄。


    “李師傅,又出去瀟灑啊,該不會是有相好的了吧,這幾天總是睡外麵,可別把身體熬壞了。”


    “別總是一個人享受啊,讓我們也跟著樂嗬樂嗬,好不好?”


    李川擺擺手:“少跟我瞎咋唿,滾滾滾!”


    然後轉身就走了。


    這幾天李川總是出去,大家也習慣了,玩鬧兩句就各自散了。


    杜勇跟著大家一起走,到了拐角的地方,小聲跟餘程說:“我跟過去看看,你們先迴去。”


    “我跟你一起吧。”


    “別。”杜勇攔住他:“你跟著容易被發現,我就不一樣了。我有經驗。”


    以前不管是跟蹤人還是躲警察,他都擅長,絕對不會被發現。


    “還讓你嘚瑟起來了,”餘程哭笑不得,還是囑咐了一句:“小心一點。”


    “知道。”


    說完,杜勇就順著剛剛李川離開的方向追去。


    沒走幾步就跟上了。


    一看李川那東張西望的樣子,杜勇就知道他心裏肯定有鬼,這一趟算是跟對了。


    隻是李川估計是第一次幹這種偷偷摸摸的說事情,即便一直往四周看,也沒有發現杜勇。


    這個方向是……


    杜勇疑惑。


    不是說去瀟灑嗎,怎麽是往工地方向去的。


    事情越來越不對勁,杜勇也更加小心。


    不出意外,李川這是要開始行動了。


    工地因為在市區,晚上是不能施工的,周圍都圍了起來,上工的時候需要刷員工卡才能進入。


    所有展覽館的裝修隊都是如此。


    杜勇正想著李川大晚上怎麽進去。


    就算刷卡進去了,如果發生什麽事情,一查刷卡記錄他就是嫌疑最大的,難道他沒有想過這一點嗎?


    然後就看見李川繞過正門,往偏僻的角落走過去。


    鬼鬼祟祟的挪開幾袋裝修廢料,簡易圍牆下赫然出現一個口子。


    杜勇心下一驚。


    肯定是李川挖的,但是什麽時候呢?


    這幾天他一直盯著李川,連他拉屎都沒跟丟過。


    所以肯定是之前。


    哎,都怪他,如果他跟王昌輝一樣細心,可能早就發現了。


    不管了,先跟上去再說。


    等李川進去之後,杜勇聽著動靜,確定李川走了一些距離,才隨後進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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