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軍訓
百歲姑奶拎拐杖督促一家為國讀書 作者：星城八少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齊太太已經盡力在控製自己的脾氣了。
認為對方個隻要稍微識趣，就會道歉然後離開。
結果來人隻是死死瞪著她：“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隨便搶走別人的東西嗎？”
齊太太先是一頭霧水。
隨後才仔細看了一下對麵的男人。
很普通的樣子，甚至透著一點寒酸。
就這，也敢對她大聲講話？
呂主任畢竟是學校的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鬧大。
在齊太太正要動怒之前，趕緊開了口：“這位先生，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好好說，這裏是學校，請你注意態度。”
“您還知道這裏是學校，這裏本該是最公平的地方，是孩子們能夠專心學業的地方，可是你們呢！”
郭爸怒不可遏：“你們要是把我女兒換到別的班，我就去告你！”
最後一句話，很明顯是衝著呂主任去的。
呂主任怎麽可能不慌。
雖然他是收了好處，辦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但是傳出去，總歸是有影響。
“原來您也是學生家長，”呂主任笑著：“您有什麽難處，隻管跟我說，不過這裏離教室太近，會影響到孩子們，我們進辦公室說。”
“有什麽好說的！”
齊太太已經迴過味來，合著這人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最後一名就是你女兒？”齊太太不屑的笑了：“踩著分數進來，還想一直待在張老師的班上？
現在換個班級還體麵一些，等到時候被踢出去，不是更難看？”
郭爸心裏也清楚，齊太太說的很有可能發生。
但是誰不對自己的孩子有一份好的期望，就算到時候會被踢走，現在在最好的班級打下一個紮實的基礎也是好的啊。
“那也是下學期的事情的，我女兒現在已經是一班的學生，你憑什麽說換就換！”
“憑什麽？”齊太太冷笑一聲：“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就憑我有錢啊，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你難道不知道？”
眼看郭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齊太太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給他。
“你要告狀是吧，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成功，”齊太太說著，還翻了一個白眼：“真是不理解，就你女兒那個成績，有什麽好執著的。”
呂主任也打消了要跟郭爸好好談的心思。
他幫齊太太辦了事，齊家就不可能讓他出事。
再說了，換個班而已，還隻是開學的時候，他本來就有這個權力。
到時候就說最後一名成績太差，換個優秀的孩子進去，有什麽不對？
甚至都不用處分。
那還怕個屁啊。
齊太太跟呂主任都離開了。
留下郭爸一個人站在那裏發呆。
傅娟走了過來。
她不是不想幫忙。
一則她沒本事，說話沒分量。
二則就開學分班這件事，她好歹當了這麽多年家長，也知道目前的分班之所以按中考成績就是為了圖個方便，實際上學校想怎麽調動就怎麽調動，本來也沒什麽錯。
“大哥，好學生並不都在一個班，好老師同樣也是，你沒必要這樣”
郭爸沉默了一會，頹喪開口。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樂樂在這個學校做不到拔尖，不會一直待在一班，我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傅娟不解。
“已經公示出來的分班信息，別人家孩子的家長不滿意，說改就改，我卻連維護孩子的本事都沒有，樂樂怎麽就攤上我這麽個沒出息的爸爸，我害怕我以後會成為樂樂的拖累。”
說著，郭爸苦笑：“剛剛我確實衝動了，妹子，你先走吧，我去給主任道個歉，不然我怕樂樂以後在學校有難處。”
不等傅娟迴答，郭爸就快步離開了。
在趕上呂主任和齊太太的腳步之前，先堆上了笑，背也稍微駝了些。
傅娟看著這一幕，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走出學校的時候，徐莉莉正好到，車都沒挺穩就開了窗跟她打招唿。
“傅姨，已經都辦好了嗎？”
傅娟點點頭。
徐莉莉見她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她是舍不得二丫。
“您就放心吧，我保證每周至少來看二丫一次，絕對不讓她在學校受一點委屈。”
傅娟趕緊解釋：“這才剛開學，哪裏就舍不得了，我是……”
頓了頓，傅娟把剛才的事情跟徐莉莉說了。
“當家長的都不容易，郭大哥已經是個很好的父親，要怪隻能怪這個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
徐莉莉想了想：“既然是二丫的第一個朋友，這個忙我可以幫的。”
在麓陽市，徐家的麵子還是很大的。
結果傅娟拒絕了。
“你能幫一時，卻不能一直幫下去。
老天給每個人的開局都不一樣，無論在什麽樣的處境，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郭大哥已經盡自己所能，想要真正打破這種局麵，最好的方式是樂樂在半學期後，憑自己本事進入重點班。”
傅娟說完，車裏安靜了許久。
她奇怪的轉頭看向徐莉莉，這麽安靜，不像這丫頭的風格。
徐莉莉卻是眯著眼盯著傅娟，直到傅娟都有點不適應了，才悠悠開口：
“傅姨，您要是再說自己是沒見識的人，我第一個不認可，您這些話，可都是哲學啊。”
傅娟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就知道笑話我！”
“是真的！我是真的覺得您變了很多，怎麽說呢？嗯……更有內涵了，思想更有高度了！”
傅娟叫她小心開車，沒再繼續說。
不過得到徐莉莉這樣的評價，她還是很高興的。
姑奶奶總是讓她多讀書，說隻要堅持，肯定會有所改變。
剛剛那番話，換做以前的她肯定說不出來，隻會為郭爸的處境鳴不平，然後為不公的世界無奈傷心。
如今的她，心境在不知不覺的改變。
她好像已經有點懂得，和生活和解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事情 已經辦完，傅娟也就要迴到鎮上。
開學之後，並不是馬上開始上課，這種輕鬆時刻，學生們開始互相認識交朋友。
郭樂樂還是別調到了別的班，但是宿舍沒有調動，而且和二丫在同一個寢室。
同宿舍的，還有兩個女孩子，都是一班的學生。
一個叫萬甜。
一個叫齊錦年。
郭樂樂跟齊錦年不太合得來。
因為郭樂樂從一班出去，正是被齊錦年頂下來的。
不過兩人的不和並沒有影響到什麽。
郭樂樂本就不愛說話，齊錦年則是對所有人都態度冷淡。
二丫也曾試著跟她打招唿，但是對方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立馬收迴了目光，沒有搭理。
趁齊錦年不在寢室的時候，萬甜跟她們說道：
“她家很有錢，開學都是坐豪車來的，一般同學她都看不入眼的，別自討沒趣了。
我覺得她在寢室也住不了幾天，哪個小公主願意跟別人一起擠啊。”
二丫沒有多說什麽。
不管對方有錢沒錢，大家都是同學，她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善意，如果對方不接受，她也沒辦法。
至於她為人怎麽樣，隻要沒有傷害到別人，二丫不想多事。
軍訓開始了。
初中的時候也有軍訓，但是廣連的教學條件都那麽差，怎麽可能真的請人來軍訓。
所以就是校長和幾位老師現學現賣。
如今到了高中，二丫第一次知道軍訓原來是要穿迷彩服的。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起來跟電視裏的女兵一樣，二丫有點興奮。
“小雪，你不塗防曬霜嗎？小心到時候成挖煤的啊。”
二丫沒有這個概念。
鄉下的孩子，哪裏有怕曬的。
不過她想起來，莉莉姐給她準備文具時，順便也放了些瓶瓶罐罐，還交代她軍訓的時候記得抹。
“女孩子家家的，就是該講究一點，不然就白瞎了你這張小臉蛋了。”
本來她都忘了這事了，萬甜一提醒她才想起來。
正在包裏翻，就聽的萬甜聲音拔高了一些：
“喂，齊大小姐，這張桌子是大家共用的，你不能一個人就占滿了吧。”
二丫看過去。
長雅是重點高中，但不是私立貴族學校，住宿條件不可能太優渥。
能夠做到上床下桌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學校，並且每間寢室還放了一張公用桌子，可以用於學生在寢室裏做小組討論。
但是現在這張公用的桌子上，擺滿了齊錦年的化妝品和一些小玩意。
之前萬甜和二丫態度一樣，懶得多問。
但是現在寢室裏就桌子這光線最好，她想在這裏擦防曬霜，結果連張鏡子都擺不下。
被吼了一句，齊錦年隻是稍微愣了一下，但還是往常那副冰山臉。
好在她並沒有對萬甜撒大小姐脾氣。
伸手把所有的東西攏到一邊的，然後就不管了。
倒也算是給大家騰出了點位置。
萬甜擦臉擦到一半，忍不住小聲抱怨：“住不慣宿舍為什麽不走讀啊，委屈自己不說，不也拖累別人嘛。”
二丫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別這樣。
萬甜卻並不打算收聲。
“本來嘛，軍訓的時候有內務評比，她要是這個樣子，咱們也會受批評的。”
這下二丫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和齊錦年打交道。
這個女孩給她的感覺有點奇怪。
若真是萬甜所說的那種不好相處的大小姐，那她肯定不會忍受萬甜這種態度。
可要說她不是，每天擺著那麽難看的臉色幹嘛呢？
大家雖然不算和睦，但是目前還沒有誰是有壞心思的，再加上精力都被軍訓消耗的差不多了，住在一起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軍訓結束的那一天。
為了正式迎接高中生活，高一新生有個晚會。
每個班出一個節目，學生自己組團，最後由老師選一個出來。
同寢室裏，二丫跟郭樂樂隻能看個熱鬧。
“我其實也想學的，但是我爸光供我讀書都已經很累了，我不敢開口。”
郭樂樂對會彈古箏的萬甜，表示十分羨慕。
二丫心裏也有點落寞。
在廣連的時候，大家隻用比成績，她也覺得能考一個很高的分數就足夠了。
但是眼下，同學們幾乎都有一兩個能夠拿得出手的特長。
而這些同學也都是能考上長雅的尖子生，成績不會比她差多少。
她突然覺得，隻會讀書的自己，和他們相比一點都不優秀。
在她和郭樂樂神傷的時候，想出節目的同學已經都展示完了。
張老師並沒有直覺選出來，而是讓齊錦年站了出來。
“錦年，老師聽說你前段時間趕在省內的小提琴比賽上拿了一等獎，怎麽不在同學麵前展示一下呢？”
二丫覺得自己眼睛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張老師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齊錦年好像有點哀傷。
“老師，我沒帶小提琴來學校。”
“這樣啊，”張老師卻沒有放棄：“你既然有這個實力，就該幫我們班爭一下榮譽，明天晚會之前讓你家人把小提琴請送來一下，方便嗎？”
齊錦年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點頭了。
第二天，二丫跟郭樂樂她們吃完飯迴寢室，剛到門口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不想表演。”
“媽，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現在隻想好好學習，因為拉小提琴我的成績已經下滑了，更何況我不喜歡……”
“啪！”
是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
二丫一驚，不顧萬甜的阻攔直接推門進去了。
一個女人怒不可遏的站在那裏，她的麵前，是捂著臉忍著哭聲的齊錦年。
對於推門而入的二丫，沒有人在乎。
“我花了那麽多錢，廢了那麽多心思，就為了讓你成才，你一句不喜歡就想前功盡棄？
別跟我扯什麽成績下滑，那跟小提琴有關嗎？
跟你一起學小提琴的孩子，人家成績怎麽沒有下滑。
說到底還是你不夠用心。”
齊錦年沒有接話，隻是眼淚已經一顆顆的低落下來。
齊太太對此並不在意。
“入學的時候你跟我說，想先住校好好學習一段時間，等成績提升了再好好練小提琴。
我信了，現在看來你其實是在騙我，你根本就是想借住校這個借口的躲避練習，
這樣下去不行，你現在就跟我迴去，不準住校了！”
認為對方個隻要稍微識趣，就會道歉然後離開。
結果來人隻是死死瞪著她：“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隨便搶走別人的東西嗎？”
齊太太先是一頭霧水。
隨後才仔細看了一下對麵的男人。
很普通的樣子，甚至透著一點寒酸。
就這，也敢對她大聲講話？
呂主任畢竟是學校的人，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鬧大。
在齊太太正要動怒之前，趕緊開了口：“這位先生，你有什麽事情可以好好說，這裏是學校，請你注意態度。”
“您還知道這裏是學校，這裏本該是最公平的地方，是孩子們能夠專心學業的地方，可是你們呢！”
郭爸怒不可遏：“你們要是把我女兒換到別的班，我就去告你！”
最後一句話，很明顯是衝著呂主任去的。
呂主任怎麽可能不慌。
雖然他是收了好處，辦的也不是什麽大事。
但是傳出去，總歸是有影響。
“原來您也是學生家長，”呂主任笑著：“您有什麽難處，隻管跟我說，不過這裏離教室太近，會影響到孩子們，我們進辦公室說。”
“有什麽好說的！”
齊太太已經迴過味來，合著這人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最後一名就是你女兒？”齊太太不屑的笑了：“踩著分數進來，還想一直待在張老師的班上？
現在換個班級還體麵一些，等到時候被踢出去，不是更難看？”
郭爸心裏也清楚，齊太太說的很有可能發生。
但是誰不對自己的孩子有一份好的期望，就算到時候會被踢走，現在在最好的班級打下一個紮實的基礎也是好的啊。
“那也是下學期的事情的，我女兒現在已經是一班的學生，你憑什麽說換就換！”
“憑什麽？”齊太太冷笑一聲：“你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就憑我有錢啊，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你難道不知道？”
眼看郭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齊太太連一個正眼都懶得給他。
“你要告狀是吧，去，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成功，”齊太太說著，還翻了一個白眼：“真是不理解，就你女兒那個成績，有什麽好執著的。”
呂主任也打消了要跟郭爸好好談的心思。
他幫齊太太辦了事，齊家就不可能讓他出事。
再說了，換個班而已，還隻是開學的時候，他本來就有這個權力。
到時候就說最後一名成績太差，換個優秀的孩子進去，有什麽不對？
甚至都不用處分。
那還怕個屁啊。
齊太太跟呂主任都離開了。
留下郭爸一個人站在那裏發呆。
傅娟走了過來。
她不是不想幫忙。
一則她沒本事，說話沒分量。
二則就開學分班這件事，她好歹當了這麽多年家長，也知道目前的分班之所以按中考成績就是為了圖個方便，實際上學校想怎麽調動就怎麽調動，本來也沒什麽錯。
“大哥，好學生並不都在一個班，好老師同樣也是，你沒必要這樣”
郭爸沉默了一會，頹喪開口。
“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也知道樂樂在這個學校做不到拔尖，不會一直待在一班，我就是……突然覺得有點害怕。”
傅娟不解。
“已經公示出來的分班信息，別人家孩子的家長不滿意，說改就改，我卻連維護孩子的本事都沒有，樂樂怎麽就攤上我這麽個沒出息的爸爸，我害怕我以後會成為樂樂的拖累。”
說著，郭爸苦笑：“剛剛我確實衝動了，妹子，你先走吧，我去給主任道個歉，不然我怕樂樂以後在學校有難處。”
不等傅娟迴答，郭爸就快步離開了。
在趕上呂主任和齊太太的腳步之前，先堆上了笑，背也稍微駝了些。
傅娟看著這一幕，說不上是什麽滋味。
走出學校的時候，徐莉莉正好到，車都沒挺穩就開了窗跟她打招唿。
“傅姨，已經都辦好了嗎？”
傅娟點點頭。
徐莉莉見她臉色不太好，還以為她是舍不得二丫。
“您就放心吧，我保證每周至少來看二丫一次，絕對不讓她在學校受一點委屈。”
傅娟趕緊解釋：“這才剛開學，哪裏就舍不得了，我是……”
頓了頓，傅娟把剛才的事情跟徐莉莉說了。
“當家長的都不容易，郭大哥已經是個很好的父親，要怪隻能怪這個世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
徐莉莉想了想：“既然是二丫的第一個朋友，這個忙我可以幫的。”
在麓陽市，徐家的麵子還是很大的。
結果傅娟拒絕了。
“你能幫一時，卻不能一直幫下去。
老天給每個人的開局都不一樣，無論在什麽樣的處境，都有自己的處事原則，郭大哥已經盡自己所能，想要真正打破這種局麵，最好的方式是樂樂在半學期後，憑自己本事進入重點班。”
傅娟說完，車裏安靜了許久。
她奇怪的轉頭看向徐莉莉，這麽安靜，不像這丫頭的風格。
徐莉莉卻是眯著眼盯著傅娟，直到傅娟都有點不適應了，才悠悠開口：
“傅姨，您要是再說自己是沒見識的人，我第一個不認可，您這些話，可都是哲學啊。”
傅娟噗嗤一聲笑出來：“你就知道笑話我！”
“是真的！我是真的覺得您變了很多，怎麽說呢？嗯……更有內涵了，思想更有高度了！”
傅娟叫她小心開車，沒再繼續說。
不過得到徐莉莉這樣的評價，她還是很高興的。
姑奶奶總是讓她多讀書，說隻要堅持，肯定會有所改變。
剛剛那番話，換做以前的她肯定說不出來，隻會為郭爸的處境鳴不平，然後為不公的世界無奈傷心。
如今的她，心境在不知不覺的改變。
她好像已經有點懂得，和生活和解是一種什麽樣的體驗。
事情 已經辦完，傅娟也就要迴到鎮上。
開學之後，並不是馬上開始上課，這種輕鬆時刻，學生們開始互相認識交朋友。
郭樂樂還是別調到了別的班，但是宿舍沒有調動，而且和二丫在同一個寢室。
同宿舍的，還有兩個女孩子，都是一班的學生。
一個叫萬甜。
一個叫齊錦年。
郭樂樂跟齊錦年不太合得來。
因為郭樂樂從一班出去，正是被齊錦年頂下來的。
不過兩人的不和並沒有影響到什麽。
郭樂樂本就不愛說話，齊錦年則是對所有人都態度冷淡。
二丫也曾試著跟她打招唿，但是對方隻是看了她一眼，然後立馬收迴了目光，沒有搭理。
趁齊錦年不在寢室的時候，萬甜跟她們說道：
“她家很有錢，開學都是坐豪車來的，一般同學她都看不入眼的，別自討沒趣了。
我覺得她在寢室也住不了幾天，哪個小公主願意跟別人一起擠啊。”
二丫沒有多說什麽。
不管對方有錢沒錢，大家都是同學，她已經表達了自己的善意，如果對方不接受，她也沒辦法。
至於她為人怎麽樣，隻要沒有傷害到別人，二丫不想多事。
軍訓開始了。
初中的時候也有軍訓，但是廣連的教學條件都那麽差，怎麽可能真的請人來軍訓。
所以就是校長和幾位老師現學現賣。
如今到了高中，二丫第一次知道軍訓原來是要穿迷彩服的。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看起來跟電視裏的女兵一樣，二丫有點興奮。
“小雪，你不塗防曬霜嗎？小心到時候成挖煤的啊。”
二丫沒有這個概念。
鄉下的孩子，哪裏有怕曬的。
不過她想起來，莉莉姐給她準備文具時，順便也放了些瓶瓶罐罐，還交代她軍訓的時候記得抹。
“女孩子家家的，就是該講究一點，不然就白瞎了你這張小臉蛋了。”
本來她都忘了這事了，萬甜一提醒她才想起來。
正在包裏翻，就聽的萬甜聲音拔高了一些：
“喂，齊大小姐，這張桌子是大家共用的，你不能一個人就占滿了吧。”
二丫看過去。
長雅是重點高中，但不是私立貴族學校，住宿條件不可能太優渥。
能夠做到上床下桌已經遠遠超過了其他學校，並且每間寢室還放了一張公用桌子，可以用於學生在寢室裏做小組討論。
但是現在這張公用的桌子上，擺滿了齊錦年的化妝品和一些小玩意。
之前萬甜和二丫態度一樣，懶得多問。
但是現在寢室裏就桌子這光線最好，她想在這裏擦防曬霜，結果連張鏡子都擺不下。
被吼了一句，齊錦年隻是稍微愣了一下，但還是往常那副冰山臉。
好在她並沒有對萬甜撒大小姐脾氣。
伸手把所有的東西攏到一邊的，然後就不管了。
倒也算是給大家騰出了點位置。
萬甜擦臉擦到一半，忍不住小聲抱怨：“住不慣宿舍為什麽不走讀啊，委屈自己不說，不也拖累別人嘛。”
二丫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別這樣。
萬甜卻並不打算收聲。
“本來嘛，軍訓的時候有內務評比，她要是這個樣子，咱們也會受批評的。”
這下二丫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老實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和齊錦年打交道。
這個女孩給她的感覺有點奇怪。
若真是萬甜所說的那種不好相處的大小姐，那她肯定不會忍受萬甜這種態度。
可要說她不是，每天擺著那麽難看的臉色幹嘛呢？
大家雖然不算和睦，但是目前還沒有誰是有壞心思的，再加上精力都被軍訓消耗的差不多了，住在一起倒也相安無事。
直到軍訓結束的那一天。
為了正式迎接高中生活，高一新生有個晚會。
每個班出一個節目，學生自己組團，最後由老師選一個出來。
同寢室裏，二丫跟郭樂樂隻能看個熱鬧。
“我其實也想學的，但是我爸光供我讀書都已經很累了，我不敢開口。”
郭樂樂對會彈古箏的萬甜，表示十分羨慕。
二丫心裏也有點落寞。
在廣連的時候，大家隻用比成績，她也覺得能考一個很高的分數就足夠了。
但是眼下，同學們幾乎都有一兩個能夠拿得出手的特長。
而這些同學也都是能考上長雅的尖子生，成績不會比她差多少。
她突然覺得，隻會讀書的自己，和他們相比一點都不優秀。
在她和郭樂樂神傷的時候，想出節目的同學已經都展示完了。
張老師並沒有直覺選出來，而是讓齊錦年站了出來。
“錦年，老師聽說你前段時間趕在省內的小提琴比賽上拿了一等獎，怎麽不在同學麵前展示一下呢？”
二丫覺得自己眼睛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張老師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齊錦年好像有點哀傷。
“老師，我沒帶小提琴來學校。”
“這樣啊，”張老師卻沒有放棄：“你既然有這個實力，就該幫我們班爭一下榮譽，明天晚會之前讓你家人把小提琴請送來一下，方便嗎？”
齊錦年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點頭了。
第二天，二丫跟郭樂樂她們吃完飯迴寢室，剛到門口就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
“你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麽不想表演。”
“媽，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我現在隻想好好學習，因為拉小提琴我的成績已經下滑了，更何況我不喜歡……”
“啪！”
是巴掌打在臉上的聲音。
二丫一驚，不顧萬甜的阻攔直接推門進去了。
一個女人怒不可遏的站在那裏，她的麵前，是捂著臉忍著哭聲的齊錦年。
對於推門而入的二丫，沒有人在乎。
“我花了那麽多錢，廢了那麽多心思，就為了讓你成才，你一句不喜歡就想前功盡棄？
別跟我扯什麽成績下滑，那跟小提琴有關嗎？
跟你一起學小提琴的孩子，人家成績怎麽沒有下滑。
說到底還是你不夠用心。”
齊錦年沒有接話，隻是眼淚已經一顆顆的低落下來。
齊太太對此並不在意。
“入學的時候你跟我說，想先住校好好學習一段時間，等成績提升了再好好練小提琴。
我信了，現在看來你其實是在騙我，你根本就是想借住校這個借口的躲避練習，
這樣下去不行，你現在就跟我迴去，不準住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