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是富貴賭坊的打手。


    小乞丐怕被報複,不願意帶路。


    秦川不喜歡恃強淩弱。


    拿出了小布袋,晃了晃裏麵的金幣,誘惑道,“帶我去,都是你的。”


    小乞丐見了錢,眉開眼笑。


    穿過兩條街,兩人來到富貴賭坊門口。


    此時裏麵燈火通明,沸反盈天。


    嗯,黑白顛倒,是賭場該有的樣子。


    賭場裏人很多,烏煙瘴氣。


    秦川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了下去,掏出金幣,隨意下了注。


    小乞丐則隨處閑逛,找尋神秘人的下落。


    過了一會兒,小乞丐迴來了。


    兩手一攤,表示沒找到人。


    既然人不在,秦川打算明天再來。


    賭場的味兒真是夠了。


    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兩人走到門口,卻撞上了一個醉漢。


    秦川眼疾手快,拉著小乞丐避開了。


    隻是小乞丐兜裏的金幣卻掉了出來。


    叮叮當當,撒了一地。


    醉漢見到滿地的金幣,眼睛都直了,惡狗般撲了上去。


    小乞丐嚎哭了起來,掙脫秦川的手,撲在地上搶迴金幣。


    “滾開。”


    醉漢見狀,一把推開小乞丐,踩在金幣上。


    對方力道太大,小乞丐滾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秦川皺了皺眉,扶起小乞丐,把醉漢扇飛了出去。


    “別,他是那人的朋友。”


    小乞丐怕醉漢被打死,斷了線索。


    秦川聽了這話,走過去,揪住醉漢的衣領,提了起來。


    發現人沒死,暗自鬆了口氣。


    醉漢被一巴掌打清醒了,知道踢到鐵板了,嚇得渾身發抖。


    “他應該知道高護衛在哪。”


    小乞丐蹲下來繼續撿金幣,還不忘提醒了一句。


    “啊,小兔崽子,敢瞎說,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醉漢聽了這話,強自嘴硬道。


    秦川難得理會,拿出了一袋金幣,循循善誘道,“這個能幫你想起一些事。”


    金幣碰撞的聲音很悅耳。


    醉漢聽了,眼睛都綠了。


    片刻後,他強行收迴了貪婪的眼神,露出惋惜之色,搖頭道,“不認識。”


    這勾起了秦川的好奇之心。


    他放走了醉漢,帶著小乞丐藏了起來。


    果然,沒多久,醉漢就從賭坊裏走了出來。


    左右張望,發現沒人,匆匆朝右邊巷子走去。


    天很黑,醉漢深一腳,淺一腳,走得很慢。


    不時迴頭觀望,速度就更慢了。


    秦川很有耐心,獨自一人尾隨在後麵。


    很快,就見醉漢敲響了一處普普通通的院門。


    “誰啊。”


    裏麵傳來一道雄渾的男子聲音。


    過了會兒,吱呀一聲,院門開了。


    “大晚上來幹嘛?”


    一個身材魁梧,斷了條手臂的男人走了出來。


    見是醉漢來了,麵上有些不喜,還是讓開了半個身位。


    醉漢迴頭張望了下,發現沒人跟隨,鬆了口氣,連忙擠了進去。


    “我這就這麽多了,老娘病了,開銷大了。”


    斷臂男子拿出一個錢袋,遞到了醉漢手上,想了想,還是勸道,“大賭敗家,兄弟,收手吧。”


    “哎呀,高大哥,你這是什麽話。”


    醉漢不動聲色將錢袋揣進了懷裏,這才小聲道,“這次真不是來要錢的,有人盯上你了。”


    “什麽。”


    高護衛臉色巨變,連忙跳上了院牆,四處觀察了一番。沒發現異常,這才迴到了原地。


    秦川精神力全麵放開,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高護衛剛才的速度很快,是個高手。


    “咳咳,兒呀,誰來了。”


    屋子裏的聲音很老邁,咳嗽聲不斷,是個老婦人。


    “娘,沒事兒,是張濤。”


    高護衛讓醉漢先離開,然後匆忙迴屋了。


    秦川通過精神力看得清楚。


    高護衛迴到屋子,給老婦人端了杯熱水,順了順喉嚨。


    又立在一旁幫忙母親大人捏肩。


    態度異常恭謹。


    秦川本來想直接衝進去的。


    見到這一幕,遲疑了。


    思量了一番,秦川還是決定在外麵耐心等待。


    本以為要等上一晚上。


    沒想到高護衛等母親睡後,悄悄出了門。


    秦川連忙跟上。


    高護衛輕身功夫了得,夜晚趕路一樣很快。


    兩人一前一後,很快就出了城。


    翻過了幾個山坡,高護衛在一處墳墓前停了下來。


    “閣下還不現身麽。”


    “哦,有點意思。”


    秦川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這麽多年了,藏夠了,是時候結束了。”


    高護衛來到墓碑前,用衣袖認真擦掉上麵的灰塵,轉過身來,虎軀一震,目中透著一抹決然。


    “殺人償命,本該如此。”


    秦川撣了撣衣袖淡淡道。


    “哈哈哈,好,好一個殺人償命,來吧。”


    高護衛氣質大變,眼中迸發出血淚,額頭發絲隨風而動,向前邁出一步,壓倒一片荒草。手中刀輕吟,似要斬破這暗沉的夜空。


    突然,刀光一閃,如怒龍出海。


    整座山峰都震顫了一下。


    秦川麵對如此剛猛的刀勢,不為所動,手指輕輕一彈,就破解了。


    周圍重歸於平靜,似乎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這就是先天境的實力。


    先天之下皆螻蟻。


    高護衛一招落敗,眼珠子瞪圓了,呆立原地。


    “有什麽臨終遺言,說吧。”


    秦川背負雙手,慢悠悠走了過去。


    “啊,隻恨沒能找到兇手。來吧。”


    高護衛眸子一片灰白,沒了半點神采,刀也不自覺從手中滑落。聽到秦川的話,眼神才慢慢聚焦。


    “什麽兇手?”


    秦川疑惑道。


    “殺我嫂子的兇手。”


    高護衛望著不遠處的墓碑,苦笑道。


    “什麽,茶鋪老板娘不是你殺的?”


    秦川抓住了關鍵字,驚問道。


    “我已經查到一點線索了,隻可惜,來吧。”


    高護衛已經不想再說什麽了,昂起頭,擺出一副引頸就戮的樣子。


    這下,全明白了。


    兩個人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秦川幽幽歎了口氣,放了高護衛,並說明了情況。


    “這就是我大哥,多年前我們一起抵禦妖獸,是他救了我。但是,我卻沒保護好嫂子,嗚嗚嗚。”


    秦川望著墓碑久久不語。


    顯然,又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


    隻是,他們現在沒辦法緬懷往事,找到兇手,告慰老板娘在天之靈才是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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