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直躲著,並不清楚外麵的情形,隻是很久沒聽到廝殺聲了。又擔心秦川安危,就沒敢出去打聽。


    經秦川提及,眾人這才想著去打探消息。這群人中,除了秦川,就是劉管事練血境巔峰的實力最高了,便自告奮勇,打算承擔起斥候的角色。


    不過,卻被秦川製止了。


    “我去吧,太危險了,你們待著別動。”


    秦川嚐試著站起來,活動了下身體,枯竭的靈氣恢複了一些,想來沒有多大事兒。隻要別遇上北城天那樣的強者就沒問題。


    畢竟圓滿級的無品誅仙劍訣無需靈力催動,趁著對手不注意,還是有獲勝的機會。


    係統的確沒有騙人,秦川是撿到了寶貝,誅仙劍訣非常神異,自帶靈魂攻擊。隻是現在還比較弱小,不是很明顯。況且,不用靈力催動,就已經非常逆天了。似乎是另一個力量體係,隻是還沒挖掘出來。


    品階上去後,媽媽再也不用擔心靈力問題了。


    劉管事等人想勸一勸,被秦川打斷了,頭也不迴,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沒走幾步路,就見到族地內滿目焦土,如同驕陽割裂的良田,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周圍大部分的搭建起來的看台已經被無情摧毀,中央擂台早已變成了一片白地。


    整個族地,稍微完整一點的地方,就是主席台附近了。


    遠遠的,秦川就看到主席台附近聚集了兩撥涇渭分明的人馬,相互仇視,不過卻沒有動手。


    秦川目力很好,能看到這兩撥人馬,就是以花重樓為首的城主府及王孫陸三大家族各路人馬,還有就是劉家族人以及柳白楊城主和天九長老了。


    不但如此,他還看到了一個身材勻稱,器宇軒昂的男子,身著重裝鎧甲,氣勢不凡。麵對兩方人馬氣定神閑,舉手投足間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自信。這是上位者才有的氣度。


    秦川猜測,雙方人馬之所以停火,與那名男子有莫大關係。


    秦川當下也不猶豫,邁開步子,打算去看看。


    剛走了幾步,就聽到旁邊樹叢中窸窣作響,立馬警惕起來。在路邊折了根枯枝,權當是木劍了。隨手使出一招草木含秋的劍法來,很輕易就將周圍濃密的雜草分開了。


    秦川驚了,他並未用力,隻是條件性比劃了一下劍招,沒想到威力如此了得。心下火熱起來。不愧誅仙之名。若是能將劍訣推升至九品大圓滿,或許真能斬仙。如果世間有仙。


    雜草盡去,露出兩道狼狽的身影來。


    赫然是機關算盡的陸飛玄和喜歡陰暗的護道者李伯。


    “一別多日,兩位別來無恙呀,”秦川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世事無常,大腸包小腸,望著眼前兩道倉皇的身影,內心百感交集。看著陸飛玄丟此刻衣衫破爛的邋遢樣子,誰又能聯想到他是當日鬥獸場頂層的意氣風發公子哥。


    “賤……,不,秦少俠,好久不見。”


    陸飛玄手忙腳亂將頭上的雜草抓掉,似是覺得沒抓到,又抓了幾下,模樣甚是滑稽。麵對昔日可以隨意揉捏的賤奴螻蟻,竟有些不知所措。


    護道者李伯是練筋巔峰強者,不過與北城天那種與妖獸長期搏殺的武者不同,常年的養尊處優,已經失去了武者該有的血性和悍勇。隻剩下為虎作倀和趨炎附勢了。同等情況下,北城天紛紛鍾教他做人。如果北城天還活著。


    秦川擊殺北城天時,兩人藏身之處就在附近,看得清清楚楚。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他倆可知道那一拳之威到底有多恐怖。


    “那邊什麽情況?”秦川問道。


    “刀俠主城的使者來調停了,聽說百年一遇的獸潮要來了,所有人都槍口必須一致對外,任何內鬥將視為對刀俠主城的挑釁,城主有權將其滅族,”陸飛玄趕忙迴答,低著頭,唯唯諾諾,活像個受了氣的小媳婦。


    聽到雙方罷兵,秦川鬆了口氣,繼續打下去,劉家族人肯定剩下不了幾個。


    “你倆不過去?”秦川好奇詢問。


    “秦兄弟,實不相瞞,我倆怕被老爹送去抵禦妖獸,”陸飛玄實話實說。


    真是苟中王者。知道要去抵禦妖獸,第一時間竟然是想逃。這樣的窩囊廢,秦川已經懶得搭理了。難道他們不知道,有些事情,終究需要麵對的。獸潮來襲,所有人都沒辦法獨善其身。沒聽過覆巢之下,沒有完卵的道理麽。雪崩之下,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抗爭,隻有團結起來抗爭,才能在這個妖獸橫行的世界殺出一片天地。


    秦川內心燃起了熊熊烈火,腦海中屬於前身的記憶中,有很多妖獸襲擊城池村落的畫麵,可謂慘不忍睹。妖獸可不會講憐憫之情。在這片天地中,人類與妖獸之間注定是你死我活的戰鬥。隻是,這場戰鬥中,人類是那樣弱小。即便如此,卻還在窩裏鬥。


    人啊,無論在異界,還是前世的華夏,竟然都是一樣的。


    丟下陸飛玄主仆二人,秦川很快走了過去,悄悄擠進了劉家族人的隊伍中。


    這時,近距離觀察刀俠主城使者的麵容。剛毅果敢,眼神中滿是殺氣,顯然是戰場上殺出來的猛人。周身靈氣鼓蕩,赫然也是半步先天的強者。難怪花重樓等人會偃旗息鼓了。


    “這次獸潮來勢洶洶,不管你們有什麽恩怨,必須暫時放下。花重樓,城主大人知道你,謀略了得,是個人物,現在就給你個機會,天陰要塞需要有能力的人鎮守,敢不敢去,”使者轉過頭,豹子一般盯住了智計百出的花重樓。


    花重樓沒有說話,在腦海中不斷思量成敗得失。


    “城主說了,不會讓馬兒光幹活不吃草。你不是想當城主施展抱負麽,給你機會,擋住天陰要塞的受潮,給你自建一座新衛城的權利,”使者見花重樓猶豫,直接放出重磅炸彈。


    南荒四十州,主城和衛城的份額是有限的,不是想新建就新建,必須獲得南荒城主聯盟的許可,方才有資格建造。顯然,為了擋住這次獸潮,刀俠城主算是下了血本了,同時向城主聯盟申請了新建兩座衛城的名額。另一個名額,則是讓幾個衛城的各大家族來競爭。


    當然,也是刀俠城位置特殊,是地獄受潮的前沿陣地,城主聯盟才會同意。畢竟不可能全麵放開新建衛城的。蛋糕就那麽多,全部都來瓜分,也不夠吃。


    這次受潮來勢洶洶,據說旁邊的山南主城的幾個衛城已經全部淪陷了。妖獸過境,寸草不生,十分慘烈。城主聯盟也向各大宗門發去了邀請。唇亡齒寒,刀俠城附近的聖雪宗和北冥宮答應派長老弟子到各個要塞協防。


    “花某感謝城主大人栽培,畢將全力以赴,”花重樓深吸一口氣,重重答應了下來。


    天賜良機,不取者天罰。


    “對了,天九長老,你們宗主已經同意派遣您來協防天元城了,聖雪宗不會再派人來了,畢竟人員緊張,”使者望向天九長老,狡黠道。


    這時,眾人才反應過來,刀俠城主的能量有多大,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


    隻是坑苦了劉家,可謂損失慘重。


    一千兩百兒郎,折損過半,還有戰鬥力的也就六七百人了。可麵對主城的強勢鎮壓,再多委屈也隻能憋迴肚子裏去。況且,受潮在即,也不可能為了私怨,置天元城千萬生靈於不顧。


    做完這一切,使者騰空而起,施施然朝著遠方飛去。與此同時,還不忘迴頭向劉司寒投去讚賞的目光,“你,很不錯。”


    花重樓和幾大家族的人已經沒必要繼續待下去了,劉家保證不會管飯。清點了一下人數,便緩緩退去。花重樓找了半天,發現了北城天的屍體,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秦川。


    其餘人也發出了冷抽涼氣的聲音。


    他們當然知道北城天被誰殺死的,隻是覺得夢幻,覺得不可思議。練氣六層武者,跨越兩個大境界擊殺了城主護衛統領。


    眾人散去,留下了滿地狼藉的族地。


    劉家族人興致都不高,很多族人沒死在抵抗獸潮中,反而死於人族內鬥。劉族長安排侄兒劉懷安將族人安頓好,就把族內高層和祖地的老家夥們聚在一起,商討接下來劉家如何在這亂世求存。


    天九長老和城主柳白楊也被邀請留了下來。秦川打算溜走,卻被三哥逮了個正著,隻好硬著頭皮參與劉家高層會議了。有著擊殺北城天的榮耀戰績,劉家高層和祖地的老家夥們自然也沒發對。


    這是大戰後,關乎劉家生死存亡的會議,至關重要。


    秦川也很用心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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