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姨領著司寒公子很快到了頂層。


    李伯已經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時刻待在自家公子身旁。


    “哎呀,劉老弟,為兄對你可是日思夜想啊,”陸飛玄又換上了浪蕩不羈的嘴臉。


    “勞煩陸兄弟掛懷了,”劉司寒不溫不火,被叫做老弟渾不在意,多大點事,一個稱謂而已。他看得透著,這個世界,實力為尊,都是浮雲。


    兩位公子分賓主坐下,侍女奉上香茗,頓時滿屋子都是繚繞著濃鬱的靈氣。這是頂級靈茶才有的功效,聞之讓人身心愉悅,同時有助於修煉。


    陸飛玄也算下了血本了。


    雪姨屏退侍女,親自操刀,侍候兩位公子。臉上紅暈未退,不時望向司寒公子,十分殷勤。這一點,搞得陸家三公子很尷尬。


    陸飛玄並沒一上來就進入主題,而是諮詢起了聖雪宗的事情。


    聖雪宗實力雄厚,據說有先天強者坐鎮,吸納了附近幾座主城不少的天之驕子。對這些天驕來說,進入聖雪宗也算鯉魚躍龍門了。


    “不知劉老弟什麽時候出發,”陸飛玄打著太極,始終沒有進入今日的主題。


    “下個月吧。”


    劉司寒性子溫和,有問必答,一點也不著急。這種軟刀子,可讓向來智珠在握的陸家三公子十分難受。劉司寒已是練骨境強者,很多手段沒法使用。當然,最主要是聖雪宗威名赫赫,多少有點投鼠忌器。本來想好的措辭,見到淡漠如雪的劉三公子就不知如何開口了。


    非常憋悶。


    上流社會,也是有圈子,有攀比的。


    陸飛玄天資也不錯,二十歲年紀,突破到了練筋境初期,年輕一輩裏也算天資卓越了。可惜,在劉司寒的傲然天賦麵前,頓時失去了顏色。每個天驕都有傲氣,可惜在絕對天驕麵前,這點傲氣完全不值錢。


    城西那塊燙手山芋想不著痕跡地脫手,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聊了一會兒,場麵一下子尬住了。


    陸飛玄考慮要不要開始計劃。


    劉司寒則耐著性子,靜靜坐著,盡顯溫文爾雅。


    雪姨是交際場上的老手,見雙方尬了場,立馬接過了話茬子,“司寒公子,既然來了鬥獸場,不賭上一局,未免遺憾,您說呢。”


    聽了這話,陸飛玄心裏豎起大拇指,給雪姨來了個大大的讚,直唿漂亮。


    “賭注是什麽。”


    劉司寒依舊雲淡風輕,心裏明鏡似的,搞那麽大陣仗,不就在這等著他嘛。


    “不知城西的領土,劉老弟可還滿意,”陸飛玄興致勃勃道。


    果然,劉司寒古井無波的臉,不由動了動。對劉家而言,那塊領土實在太重要了。家族與城主府的矛盾白熱化,隨時有撕破臉的風險。多一分實力,多一分保障。


    城西那塊領土本來有城主府牽頭,四大家族分潤,明麵上還過得去。可隨著劉家崛起,僵局被打破了。城主府試圖拉攏王孫陸三個家族對抗劉家,劉家也在想著法子拉攏這王孫兩個家族。可惜,城主府勢大,孫家已經靠攏過去。王家還處於觀望狀態。


    陸家與劉家恩怨破深,本是最有可能倒向城主府的實力,卻一直按兵不動。


    鬼知道心裏憋著什麽壞。


    聽話聽音,陸飛玄既然敢拿城西領土做賭注,定是受了家族長輩的授意。陸家這是想隔岸觀火,還是想渾水摸魚,疑惑是兩者都不是,僅僅保持中立。


    不管怎樣,劉司寒心動了。


    “麻煩雪姨幫忙叫下劉管事,”劉司寒端起靈茶,吹了吹氤氳霧氣,淺嚐了一口。


    靈茶入腹,整個人都清爽了許多,確實是好東西。


    很快,劉管事就被領了上來。


    見到自家公子,劉管事肥膩的臉抖了抖,心底鬆了口氣,上前恭敬行了禮,悄悄站在了主子身後。


    “劉管事,這方麵你比較擅長,聽聽陸兄怎麽說,”劉司寒說道。


    “是,”劉管事恭恭敬敬迴答。


    秦川城門口貪了療傷丹,之前又破壞了陸飛玄的計劃,已經上了其必殺的黑名單。即便是螻蟻般的奴隸,陸飛玄也要狠狠踩上一腳。這次賭注自然是讓秦川鬥獸了。陸飛玄已經有了全盤計劃,賭局要輸,秦川這個賤奴也要死。


    劉管事悄悄在劉司寒耳邊將秦練二人如何贏得鬥獸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劉司寒露出饒有興趣的神情,品著靈茶,若有所思。牽扯到城西領土,有必要見一見這兩個奴隸。


    很快,秦川和秦練被人從鬥獸場領了上來。


    兩人滿身血汙,比乞丐還不如,整個頂層充斥著難以名狀的臭味。繚繞的靈茶都壓不住。


    陸飛玄嫌棄地揮了揮手。


    秦川則是毫不客氣地唿吸著彌漫的靈氣。免費的,不吸白不吸。


    劉司寒遠遠打量二人,露出驚色。原因無他,秦練雖然境界跌落,成了普通人,但身材魁梧,依稀還能看到幾分練筋境強者的影子。練氣三層的秦川就不好說了,神階功法加持,又將普通拳法推升至宗師級,舉手投足都透著一種氣度。


    “嗯,不錯,劉管事,傳個消息迴府上,派兩個實力不錯的奴隸來鬥獸吧,”劉司寒淡淡道。


    “什麽,”陸飛玄叫了起來。


    “我家公子的意思是這兩個奴隸不參加這次的賭局,”劉管事搶著說道。


    這貨還記著仇呢。


    “不行,必須這兩個賤奴來鬥獸,不然本公子就要換賭注了,”陸飛玄耍起了無賴。同時也吃準了劉家迫切想得到城西領地。


    “陸兄弟好算計,一個練氣三層,一個廢物,這是要強行抄底的意思,”劉司寒語氣幽幽道。


    “劉老弟哪裏的話,就說賭還是不賭吧,”陸飛玄不想過多糾纏,談判中最忌諱這點。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這樣吧,隻要這倆賤奴能在一階中品荒森火莽手上撐過一炷香,就算你贏,如何?”陸飛玄鐵了心要輸掉賭局,同時也要兩個奴隸的命。不由得在心裏為自己的計策點讚。


    陸飛玄擺明了態度,劉司寒也不會強撐著,當即同意了。


    秦川內心冰涼,奴隸沒人權啊。心裏有了迫切改變身份的衝動。


    “去吧,如果能活著走出鬥獸場,去你們奴籍,入劉府護衛隊,”劉司寒說道。


    對待奴隸,劉府相對柔和一些。有重大貢獻者,還是有機會脫離奴籍的。不像其他三大家族,到死是奴隸。


    聽了這話,秦川腳步微頓,眼中閃爍金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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