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抿著唇忍笑,想著大概是因為自己的稱唿才造成的誤會,立馬改口喊道:“夫君,我們猜燈謎吧。”


    隨即就拉著他的手走到燈架前,從最簡單的開始猜。姝音並不擅長這些,求助地看向身旁之人,顧珩隨便掃了一眼便說出了答案。


    一來二去,姝音手上贏的燈已經快拿不下了。


    “二、夫君,已經夠多了。”姝音連忙攔著他繼續往下猜,他們是出來玩兒的,可不是來拆台的。


    顧珩從她手中接過燈,淡淡開口:“沒事,到時候送給旁的人。逛燈會不是要猜謎才有樂趣嗎?”


    姝音:……


    攤主苦著臉,哀聲勸道:“哎喲,爺,這樣的樂趣您還是給別人也留點吧!”


    他真是後悔招攬了這個祖宗!看這爺的架勢,不會是記恨自己把他們夫妻認成叔侄吧?他真恨不得撕爛自己這張臭嘴!


    難得見著清冷夫君有這麽孩子氣的一麵,姝音便也由著他“胡鬧”了。兩人最後隻為珠珠和安哥兒留了兩盞兔子燈,其它的都送給了街上的布衣孩子。


    不過顧珩也不是真的想搗亂,正準備吩咐錢三付賬,才陡然想起這個像自己影子一樣的人並沒有跟出來。顧珩擰了下眉,他不記得自己帶了銀子。


    自從坐上龍椅後,他就處於“身無分文”的狀態了。


    姝音看出他的窘態,繼續忍著笑從袖子裏摸出幾張百兩的銀票遞給攤主,低聲道:“我夫君喜歡別人誇他長得好看。”


    攤主看著手裏的“大票子”,瞬間喜得眉開眼笑,對著顧珩不住地讚美起來,把畢生所學誇人長得好看的話都講了一遍,說到最後甚至連閉月羞花,傾國傾城這樣的詞語都蹦了出來。


    這個大胡子真是好福氣啊,長得這麽糙,還有這麽個如花似玉又腰纏萬貫的小媳婦稀罕他!


    姝音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拉著自家“沉魚落雁”的夫君離開了。


    “這個胡子太粗獷了,掩蓋了我家二叔的美貌。”姝音踮起腳尖,在他耳邊小聲說道:“不過,二叔什麽模樣我都喜歡。”


    這倒是不假,這胡子從耳根往下,亂糟糟的直接遮住了大半張臉,兇神惡煞的模樣讓別人自然也不敢仔細瞧他的五官。


    其實就算有這樣的胡子,她的二叔依然是個很“兇惡”的美男子。


    顧珩啞然失笑,意味深長道:“姝兒的嘴最近真是越來越甜了,為夫很是受用。”


    姝音俏臉微紅,卻依然坦然地反擊迴去:“我的嘴一向這麽甜,夫君才知道嗎?”


    看著她微微翕動的水潤紅唇,顧珩隻覺得心裏某處被人用羽毛輕輕撓了撓,癢癢的,又有些酥麻,恨不得現在就品嚐一下。


    他的眸光暗了暗,握緊她的手,“走吧。”


    早點逛完早點迴金明池的別院“重溫舊夢”。


    兩人沿著慶明坊一路往前走,隱沒在熙來攘往的人群裏,仿佛真是一對尋常夫妻。姝音本沒想買東西的,可被這熱鬧的氣氛影響著,看什麽都覺得可愛,最後還是買了一大堆小玩意。


    兩人沒帶隨從,這些東西自然就由皇帝陛下親自拎。


    姝音有些不好意思,呐呐解釋:“買給珠珠和安哥兒的。我們撇下他們出來玩兒,總要帶點禮物迴去。”


    話雖這樣講,但她不隻買了小娃娃喜歡的玩具,還買了很多其他東西,諸如珠花、扇子、香囊、玉墜兒、各色擺件……


    顧珩倒不覺得辛苦,隻是手上拿了東西就不能牽著她了。


    姝音從他手裏接過幾樣,提議道:“逛這麽久也累了,不如找地方歇歇腳吧。”


    這種事顧珩也提前考慮到了,早吩咐人把繁星樓最頂層的雅間都包了下來。


    上元前後,各家酒樓的生意都很好,特別是像繁星樓這樣的老字號,因為地段好,能欣賞到金明池兩畔的月色花光,就連坊門口的山樓影燈和露台百戲都能盡收眼底。臨窗的雅間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早早被預訂一空。


    誠王府的人跟往年一樣,烏泱泱一群人進了樓就大搖大擺地要往頂層最好的雅間而去,仿佛這是自家開的一樣。


    掌櫃的在心裏叫苦連天,立馬上前攔住人,委婉地說出今日頂層的雅間都被人包了。


    走在最前麵的於昭一聽便皺了眉,倨傲地質問:“最上層一向是我誠王府的地兒,你竟然敢不給我們留位?”


    掌櫃的趕緊點頭哈腰地道歉,呐呐解釋:“今兒有些特殊,客人是一早就訂好了的,我們實在是騰不出地方。”


    他真是怕了這誠王府的女眷,好像是為了故意凸顯自己的身份地位一樣,從不預約,每次都是說來就來,沒地方了就讓他們去找客人協商。人家聽說是王府的人,再不樂意也得把雅間讓出來。


    ……不過今日這位,可不會買誠王府的賬!


    於昭從鼻孔裏重重哼出一聲,盛氣淩人地開口:“什麽客人,你讓他出來,我讓王府的管家跟他講講道理!”


    掌櫃的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還王府的管家呢,你就是把誠王本人叫來都沒用!


    想到那位的身份,掌櫃的底氣十足地說道:“還望世子妃恕罪,今兒實在是沒辦法。”說著便叫來樓裏的守衛,強硬地擋住了通往頂層的樓梯。


    於昭也不敢真的硬闖,若她又在外損了誠王府的名聲,就又得被禁足了。她心裏憋著一肚子氣,正想發火,轉眼見到另一頭的樓梯緩緩往頂層去了兩個人。


    “他們是誰?”於昭的臉比鍋底還黑,從那兩人的衣著打扮來看,可不像是比誠王府還顯貴!


    掌櫃的當然不會告訴她實情,態度恭敬嘴上卻拿話敷衍著。於昭可咽不下這口氣,不依不饒撒起潑來。


    姝音和顧珩已經上到了最頂層,不遠處傳來的吵鬧聲他們倆也聽到了,姝音往那邊望去,看清是於昭後,眼底倏地閃過一絲厭惡。


    “放心,他們上不來。”顧珩一臉淡然。


    酒樓裏早被暗衛們團團守住了,就算繁星樓的人攔不住他們,暗衛們也會教他們做人。


    姝音甜甜嗯了一聲,視線又往那邊掃了一眼,驀地在於昭身後見到了一個陌生的文士,又在這人身側看到了怯生生的顧淳,疑惑道:“那人是誰?”


    顧珩也往那邊看了一眼,從那人的穿著舉止推論:“可能是家裏請的先生吧。”


    樓下的厲雍似有感應,抬眼望過去,卻隻在走廊的轉角看到了兩人的一片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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