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一下子緊張地攥緊了顧珩的手,心裏很是希望他不要就這麽收迴寧華的封號。


    顧珩朝她使了個放心的眼神。


    他一早就知道了寧華的身世,就算她現在要認迴顧嵋,自己也沒打算改變什麽。


    顧珩微微勾了下唇,不緊不慢道:“你的郡主之位是父皇冊封的,他清楚你的身世依然做了這個決定,便是從心裏認同你是顧家女,朕亦然。再說,你要認迴生母和爵位並無任何衝突。”


    寧華還沒說什麽,恭王家的人瞬間都跪了下來,為她磕頭謝恩,弄得寧華倒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事情既然都說開了,恭王一家便也沒再逗留。不過寧華倒是主動留了下來,想親口再和姝音好好解釋一下。


    “寶兒,你是不是嚇到了?”寧華有些心虛地覷了她一眼,呐呐解釋:“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隻是之前我也不清楚自己的生父是誰,就不知怎麽說。”


    姝音拉住她的手,詢問:“所以你一早就知道叔公叔婆不是你的爹娘?”


    寧華點點頭,“雖然他們沒親口承認過,但我懂事之後,自己就漸漸察覺出來了。”


    姝音更是覺得心疼,聲音帶了哭腔,“這種事一直憋在心裏肯定很不容易。”


    寧華可不想惹她哭,揚起唇打趣地說道:“這樣一來,我以後就不是你的姑母了。哎!就這麽降了輩分,感覺好虧哦!”


    姝音沒忍住笑了出來,揶揄道:“你家那些侄兒侄女才虧呐,明明和你是同輩,卻要把你當姑母敬著。”


    寧華神色微赧,她大哥二哥家的大兒子年紀都比她大,每次見到她都是規規矩矩地行禮問安,也不知他們知道真相後會作何感想……


    兩人正說笑著,阿滿忽然走了進來,低聲稟道:“娘娘,蕭世子來了,陛下請您和郡主過去一趟。”


    姝音應了下來,起身就要過去,卻發現寧華依舊坐著沒有動,臉上還露出些莫名的糾結之色。


    “阿寧,你怎麽了?可是哪裏不適?”姝音問。


    寧華攥著雙手,雙頰微微泛紅,小聲道:“我想稍微梳洗一下。”


    她剛剛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如今的模樣肯定很狼狽。


    姝音有些意外,卻誤會她是不想在顧珩這個皇帝麵前失儀,擺擺手道:“雖然他名義上不是你的大侄兒了,但大家還是一家人,不必那麽講究。”


    寧華:……


    這讓她怎麽解釋?


    不過姝音也不是那麽不通情理的人,見寧華罕見的有些別扭,就讓宮人服侍她淨了麵,才帶著她去了旁邊的小書房。


    顧珩和蕭鉞正坐在一處喝茶,姝音和寧華進去後,大家先是一番見禮,便說起了正事。


    原來顧珩在見著寧華呈上來的那封信之後,就派人去郡主府抓人了。可惜蕭鉞到的時候,那個叫吳克的人已經打暈看守他的侍衛逃走了。


    寧華有些自責,“我應該多派點人看守他的。”


    蕭鉞偏過頭看向她,目光在她通紅的眼睛上停留了一瞬,微蹙著眉道:“據受傷的侍衛講,這人的身手很是了得,你府上的侍衛應該都看不住他。”


    “那他為什麽不早點逃走?”寧華狐疑地問。


    這人既然能輕易逃脫看守,為什麽還要假裝被她困住了?


    蕭鉞勾起一個嘲諷的笑容,確信地說:“因為他想看看能不能到達其他目的。你若不把這封信交出來,他可能還會有下一步打算。”


    ……下一步打算?


    寧華聽出不對了,急忙問:“這背後之人在我身上花這麽多心思究竟想要做什麽?”


    想到在那封信上看到的與事實大相徑庭的陳述,姝音開口說:“這人肯定是想要離間你和顧家的關係,在你心裏種下仇恨的種子,然後再利用你來達到他見不得人的目的。”


    知道有人在暗地裏算計自己,寧華的心裏瞬時就冒起了火,憤憤道:“這吳克到底是哪個殺千刀的人指使的?”


    姝音朝著顧珩撒嬌地眨了眨眼睛,顧珩立即對著蕭鉞使了個眼色,後者會意,才緩緩開口把厲雍的事情說了出來。


    寧華聽完還是有些糊塗,不甚明了地問:“這事是一個叫厲雍的人在搞鬼,而他是前朝的八皇子?他怎麽知道我的身世?”


    蕭鉞的目光又狀似無意地在她麵上掃了一眼,才略帶遲疑地開口:“你娘進平陽王府做妾後,厲康曾得意洋洋地給宮裏報了信,厲帝還給他送了賞賜,這件事在厲家並不算是秘密。”


    其實恭王當時若沒有及時公布顧嵋的死訊,厲康絕對會把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想到這個人渣爹,寧華恨恨地咬著牙,眼底滿是冰寒。


    蕭鉞想安慰她兩句,可張了張口又不知說什麽好,眉頭霎時擰成了個結。


    顧珩見事情說的差不多了,便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看著蕭鉞道:“你送寧華迴恭王府。厲雍那邊應該盯上她了,你多安排點侍衛給她,平時多注意一下她的情況。”


    寧華心頭猛地一跳,下意識就想拒絕,好在理智尚存,沒有開口迴絕陛下的好意。


    蕭鉞自是應下,目光含笑地看著寧華。


    寧華像是被燙到一樣,立刻別開眼,與帝後二人行禮後就匆匆告退了。蕭鉞有些摸不著頭腦,長腿一邁就跟著追了出去。


    姝音看著這兩人的背影,心裏頓時起了點怪異的感覺……


    夜裏,姝音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時,還沒從白日裏的衝擊迴過神來,不禁歎了口氣:“寧華的身世也太坎坷了。”


    顧珩伸手把她撈到懷裏,垂著眼睛在她臉上盯了好一會兒,仿佛在確認什麽,半晌才問:“姝兒沒生氣?”


    姝音反而有些茫然,“生什麽氣?”


    顧珩低聲笑了一下,“氣我之前沒把這事告訴你。”


    其實他也不是故意隱瞞,而是根本沒想起這迴事。


    顧珩又把懷中人摟緊了些,解釋:“父親和姑母應是一直清楚其中的內情,我是直到登基後才從叔公口中得知。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什麽大事,便沒放在心上,也就沒想起要說給姝兒知道。”


    姝音有些好笑,一個翻身就坐在他的身上,白嫩的手指在他胸口輕輕撥弄起來,嬌聲道:“在你心中我就這麽小心眼嗎?”


    顧珩勾起唇,剛想說點什麽,心口處陡然傳來的劇烈疼痛讓他不由得皺了眉。


    姝音連忙從他身上退了下來,緊張地問道:“二叔,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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