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也有好久沒見賢妃了,發現她整個人都消瘦了一圈,便關心道:“你可是有哪裏不舒服?請太醫了嗎?”


    賢妃略有些拘謹地坐在那裏,立刻迴話:“臣妾無礙,多謝娘娘關心。就是最近天氣冷,懶怠動吃得少了些,人就瘦了。”


    姝音點點頭,也不多問,轉而說起她上次拜托自己辦的事,“陛下那邊沒什麽意見,年後就會安排你侄兒入營,阿公那邊我也打過招唿了,會格外關照他的。”


    賢妃蒼白的臉上露出些真切的笑意,連忙行禮道謝,激動地說:“臣妾這輩子也沒什麽求的,就盼著他長進出息,為袁家頂門立戶。”


    姝音以前也聽阿娘提過袁家的一些事,隨口感歎了一句:“你們姑侄的關係還真好。”


    賢妃笑得有些苦澀,“他阿爹去世得早,娘又隻是普通的內宅婦人,我雖也沒什麽本事,總要顧著他一些的。日後到了地底下,也能和大哥交代。”


    況且,她也是因為大哥的關係才有幸成為皇子側妃,迴報袁家也是應該的。


    姝音總覺得她好像有什麽心事,想到二叔曾說要給後宮的女人另尋出路,便試探著問:“你如今年紀也不大,可有為自己打算過?”


    賢妃的心裏霎時打起鼓來,皇後娘娘為什麽這麽問她?莫不是察覺到了什麽?難道是信的事情暴露了?不會的,不會的,應該隻是想敲打一下她們這些做後妃的別癡心妄想……


    她努力穩了穩心神,立馬開始表忠心:“臣妾對如今的生活很是滿意,娘娘放心,臣妾沒有那些奢望,隻想安份守己地過日子。”


    她就差直接明說自己對陛下沒有覬覦之心了。


    姝音失笑,知道她誤會了,可也不好解釋什麽,畢竟讓後妃改嫁這樣的事是不好明說的。若是她們自己有想法倒能順水推舟;她們不想離開,她也不會趕她們走。


    這時,有內侍進來通傳:明威將軍夫人到了。


    賢妃見皇後的母親來了,本想告退的,但又想到自家侄兒的差事多有麻煩到徐家人,便也厚著臉皮留了下來。


    徐珍娘見到她時也有些吃驚,她們年歲相差不算大,以前在閨中時也曾有過幾次接觸。


    麵對賢妃的道謝,徐珍娘趕緊擺擺手,爽利道:“娘娘客氣了。我爹如今提起袁大郎還是讚不絕口呢,虎父無犬子,齊哥兒肯定也不會差!”


    賢妃笑著謙虛起來。


    “姨姨。”在徐珍娘懷裏的二寶好奇地看著賢妃,甜甜地喊道。


    徐珍娘一笑,摸著兒子的小手糾正:“二寶,這是娘娘,要喊娘娘。”


    二寶的大眼睛眨呀眨,有些疑惑,指了指徐珍娘,“娘。”


    他明明有娘親,為什麽還要叫別人娘。


    徐珍娘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肉臉蛋,寵溺地嘀咕了句“傻兒子”。轉眼看到賢妃落在兒子身上的目光隱隱有些酸澀,心裏一軟,問道:“娘娘要抱抱他嗎?”


    賢妃愣了下,立即看向皇後娘娘。姝音衝她笑了笑,溫聲道:“二寶很乖的,誰抱他都不哭。”


    賢妃這才小心地翼翼接過二寶,她以前在閨中的時候手把手照顧過侄兒,很是喜愛小孩,也曾幻想過成親後要和那人多生幾個孩兒……


    “姨姨。”二寶又喊了她一聲,胖乎乎的小手摟著她,直讓人心都化了。


    要是她也能有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賢妃不由得看向徐珍娘,眼裏滿是羨慕,若自己也能和她一樣,擁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就好了。


    姝音猛地一抬眼,察覺到她看向阿娘的眼神,若有所思起來……


    另一頭,後妃們出了坤寧宮就被柳寶容邀請去她那裏坐坐。其他幾人略有些詫異,這個柳美人向來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不屑於她們來往,如今這是改性子了?


    她們也想看看這人想做什麽,便欣然答應了。


    柳寶容確實看不起這些在潛邸時就跟著陛下的女人,不管是家世、容貌還是年齡,這些人與自己相比都差遠了。可如今她們也算是同病相憐,都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不如就一起想想辦法。


    柳寶容懶得與她們兜圈子,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如何做才能侍寢。


    眾人麵麵相覷,她們自己都是連龍床的邊兒都沒挨到過呢,哪裏有什麽辦法!


    柳寶容略帶嫌棄的目光逐一從她們臉上掃過,心裏越發有些後悔請了她們來——施才人是個蠢貨,葛婕妤是個悶嘴葫蘆,何昭儀是個病秧子。


    沒一個有用的,真是浪費時間!


    施才人冷笑著睨她一眼,嘲諷道:“妹妹正當芳華,年輕貌美,想侍寢還不簡單?把陛下迷住不就好了。”


    柳寶容揚了揚下巴,驕矜地哼了一聲:“這還用你說?”


    現在的問題是她連陛下的麵都見不到,要怎麽迷?


    葛婕妤也去試著偶遇過,深知陛下避她們如蛇蠍,完全不給機會,憤懣地咬住了唇。


    那位懷了身子,伺候不了陛下還不給她們機會,真是妒婦!


    何昭儀自顧自地喝著茶,不緊不慢地說道:“妹妹與我們不一樣,你是陛下親自接進宮的,想來是極討他歡心的。我們這些不受寵很正常,妹妹又怎麽會有這樣的煩惱呢?”


    這一下子就說到了柳寶容的痛處了,她也想不明白啊——陛下對她為什麽突然就變了!


    何昭儀哀婉地歎道:“自古男兒多薄幸,但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柳寶容死死咬著牙,一張臉漲得通紅。若陛下沒有遇到林氏,現在對她肯定還是不同的吧?


    是那個女人搶走了屬於她的東西!


    何昭儀望向窗外,目光有些飄遠,似是隨口說道:“如今天氣漸暖,聽說陛下晌午有時會在蟠秀亭與朝臣議事。”


    柳寶容的眉心動了動。蟠秀亭是離宸元殿最近的宮苑,就處在外朝與內廷的分界線上,她們這些宮妃也不是去不得……


    柳寶容心裏有了主意,便也沒耽擱,一連好幾日都在離蟠秀亭不遠的花園裏晃悠,終於在某個風和日麗的午後看到了那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她的機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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