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音作出些忸怩的樣子,又問了一遍:“那我要怎麽做?上哪裏找人?”


    祝清蓮反而不急了,笑笑沒說話。


    “你快說啊!”姝音黑著臉催促起來。


    祝清蓮也不再拿喬,直接講起條件來:“我幫你,你能給我什麽?”


    姝音撇撇嘴,嫌棄地在屋內掃了一眼,沒好氣道:“本宮到時幫你換間好一點的住處,再安排兩個伺候的人給你,可以了吧?”


    祝清蓮搖頭:“我不要那些,我隻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


    姝音臉上帶了些警惕,“什麽事?”


    “放心,對你來說不是什麽難辦的事。”祝清蓮語氣輕鬆地說道:“之前祝妙從我這裏拿走過一個木匣子,你把那個還給我,我就幫你。”


    果然是為了這個。


    姝音略勾了勾唇角,哼了一聲:“你當我傻嗎?把東西還給你了,你不幫我,我又去找誰?”


    祝清蓮溫聲哄道:“我若說話不算,你到時候再把匣子收迴去不就好了。”


    姝音猶豫了片刻,提著裙擺就要往外走:“算了,你就是騙我的。我娘說宮裏的人可精了,我才不會上你的當!”


    見她真的要離開了,祝清蓮著急喊道:“你過來,我再跟你說兩句,你就知道我的辦法可行了。”


    姝音施施然走到她身邊,不悅道:“你說得最好有用,不然可沒你好果子吃!”


    祝清蓮皮笑肉不笑:“當然有用,你附耳過來。”


    姝音矮下身,就聽到她用一種煽惑的語氣緩緩說道:“顧家又不止他一個男人,你偷偷借種不就好了?孩子生出來也是顧家人,跟顧二說不定也有相似之處,他可能都不會起疑。”


    姝音長長哦了一聲,好奇道:“所以,顧琥的親爹是顧家的誰?”


    祝清蓮愣住,隨即臉色大變,厲聲道:“我兒的親爹當然是先帝!若不是顧二那逆賊,他如今就是皇上了!”


    姝音一臉興味地看著她,嘲諷地念起來:“吾愛蓮妹,最近落了第一場雪,讓我想起那年冬日你給我做的那件披風。每當夜裏想起你時,我就會把它披在身上,想象是你在身後抱著我……”


    “閉嘴!閉嘴!”祝清蓮陡然暴怒,咬牙切齒道:“所以你們已經發現了?剛剛都是在我麵前演戲?”


    姝音微微一笑:“在宮裏無聊,逗你玩兒呐。”


    祝清蓮氣得全身顫抖,不僅是因為深藏在心底的秘密被人揭穿,還因為自己竟然被這樣一個小丫頭片子耍得團團轉!


    姝音在宮人們給她準備的圈椅上坐好,玩味道:“聽說你想尋死?”


    祝清蓮喘著粗氣,恨不得能一口咬死她。


    姝音直視著她眼裏的怨毒,意味深長道:“有時候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若你能迴答我幾個問題,我可以考慮給你一個痛快。”


    祝清蓮吭哧了一下,依舊不說話。


    姝音並不介意她的態度,直截了當地問道:“顧琥的生父是誰?母後和大哥的死與你有沒有關係?”


    祝清蓮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有些事情你們永遠都不配得知真相!顧二身上永遠都會有得位不正的猜測!”


    姝音暗暗握緊了拳頭,冷笑著問:“你就不想想顧瓊和祝家?”


    祝清蓮不以為意地嗤了一聲,“我輝煌的時候他們也跟著沾了光,如今我落難了,他們就算被我連累也沒什麽好抱怨的!我又不欠他們的!”她抬起頭,看向姝音的目光裏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想威脅我?你還是嫩了點!”


    “哦?”姝音挑起眉毛,促狹道:“若我把你那些牙酸的情信公布出去,你猜眾人會如何說?史書會如何寫?你就等著做穢亂後宮、混淆皇家血脈的千古廢後吧!”


    祝清蓮布滿皺紋的麵皮抽了抽,壓抑著內心的狂怒,佯裝淡定地扯了扯嘴角:“證據呢?幾頁沒頭沒尾的信能說明什麽?就不能是顧二汙蔑我這個做繼母的?反正他如今是皇上了說什麽都行啊!”


    姝音沒想到她臉皮這麽厚,頓了頓,無所謂道:“有人不信但也會有人相信。你身上永遠都會有穢亂宮闈的猜忌!世人最愛這樣的秘辛,你的名字一定能長長久久地流傳下去。”


    “……你!”祝清蓮氣得臉色鐵青,胸脯劇烈地起伏著。


    就當姝音以為她會破口大罵之時,祝清蓮卻突兀地開口道:“你知道先帝為什麽那麽討厭顧二嗎?因為是他把我出入姐夫房間的事告訴了懷著身孕的大姐,後來大姐一屍兩命,先帝就把這事怪在顧二頭上了。”


    祝清蓮仰頭笑起來,笑聲狂妄而得意,“顧二那時才不過五歲,就要背負害死母親的責任,被自己的父親怨恨。最好笑的是,大姐的死根本與他無關!是我趁大姐不注意從背後推了她一把,她大著肚子,血流了滿地,卻又沒力氣喊人來幫忙,真是慘!”


    姝音愣在原地,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著。


    祝清蓮麵上很是自得,“沒想到吧?現在想殺我了吧?”


    姝音一步步走到她的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瘋子,涼涼道:“想求死?沒那麽容易!這世上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


    坤寧宮。


    待女兒睡下後,顧珩才問起姝音今日去冷宮的情況,“是不是那人說了什麽不好聽的?”


    他早就察覺姝兒的情緒有些不對了。


    想到最後聽到的那些,姝音心疼得厲害,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了下來。


    顧珩心裏一緊,輕輕捧起她的臉,“姝兒?發生什麽了?”


    姝音埋在他的胸口,哭得越發洶湧,喉嚨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樣說不出話來。


    顧珩很少見她這樣,慌亂的拿手給她揩淚,“姝兒,你別哭,我不問了,可好?”


    姝音搖頭,緊緊摟著他,啞著聲把從小祝氏那裏聽到的事都講了出來。


    顧珩沉默了一會兒,低聲問:“你是因為她說的這些難受?心疼我?”


    姝音靜靜地看著他,沒有說話,濕漉漉的杏眸裏溢滿了疼惜。半晌,她動了動,直起身子在他眉心輕輕落下一吻,然後是鼻子、臉頰、耳朵、下巴,再慢慢往下……


    比起話語,她更想用這樣的方式來表達自己此刻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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