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勇毅侯府就張羅起婚事來了。因為阿娘要成親,姝音也不得不留下幫忙,暫時還不能帶著珠珠迴憬園。


    不過,這倒不影響她和顧珩的相會,反而因為離得近了,某人幾乎夜夜都來,雖然每次都要翻牆爬窗,他也不覺得麻煩。


    隻是他每日來得晚,珠珠已經很久沒有見著人了,有時候還會念叨他。


    這不,十月初七,小丫頭滿周歲,姝音請了自家的幾個人一起為女兒辦了個抓周宴。


    珠珠穿著新衣,梳著兩個小揪揪,脖子上還掛著顧珩送的赤金珠玉長命鎖,看著喜慶又乖巧,鳳眸流轉間,又自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矜貴。


    姝音把她放到堆滿了物品的圓桌上,鼓勵道:“珠珠,想要什麽都可以抓哦!”


    “爹!”珠珠突然喊了一聲。


    在場的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姝音更是直接愣住了。


    “爹!”她歪著頭又叫了一聲,大眼睛還四處望了望,沒有找到人,小臉上都是失望。


    徐珍娘紅了眼圈,忙把小外孫抱到懷裏,心疼道:“我的小乖乖!我的小乖乖!……”


    徐大標也微不可察地歎息了一聲。


    向來遲鈍的魏庚也模糊地意識到了什麽,把珠珠抱過來舉得高高的,揚聲道:“我們珠珠是有福氣的女娃娃,想要什麽就肯定會有的!”


    珠珠咯咯咯地笑起來,無憂無慮的樣子讓大家心裏都軟乎乎的。


    姝音不想氣氛再僵下去,若無其事地催促:“好了,好了!抓周吧!”


    珠珠看到滿桌亮晶晶的東西,也不念爹了,立刻興奮的手舞足蹈,在經過一係列挑挑揀揀後,小丫頭最終緊緊抓著一條鑲著玉石珠寶的金鞭就不放手。


    徐大標高興壞了,抓住珠珠的小胖手就教了起來,“要這麽揮鞭子,手腕要穩定,對了,就是這樣!我們珠珠真有天分!”


    姝音:……


    顧珩這一夜來得比平時早一些,珠珠剛好也還沒睡。可能是有段時間沒見麵了,珠珠愣愣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張開手臂讓他抱。


    顧珩有些失落,“小丫頭,不記得我了?”


    聽見了聲音,珠珠的眼睛眨了眨,仿佛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拍著手奶聲奶氣喊了一聲無比清晰的“爹”。


    顧珩的眉眼間都是笑意,愛憐地捏了捏她的小臉蛋。


    姝音怪尷尬的,呐呐道:“我沒有教她喊爹呀,也不知道小丫頭跟誰學的。”


    顧珩把珠珠抱起來拋了幾下,在小娃娃的大笑聲中很是隨意地說道:“是我教的,沒想到她還記得,真是機靈!”


    姝音微頓,心裏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隻眼底隱隱泛出些不安和輕愁。


    顧珩捕捉到了,心下一沉,問道:“你不願她叫我爹?”


    “不是。”這句話幾乎是脫口而出,說出來姝音自己也吃了一驚。


    顧珩揚起唇,一手穩穩地抱著珠珠,一手擁住姝音,笑道:“姝兒還有何顧慮?”


    姝音垂著眼睛,睫毛顫了顫,艱難地開口:“可你是皇帝,珠珠她畢竟不是你的——”


    “姝兒無須擔心。”顧珩握住她的手,坦然道:“此事我已經考慮過了,在身份上絕不會讓珠珠受委屈。”


    姝音聽後更不安了,如果可能,她並不想女兒受到過多的關注。可以後她進了宮,真坐上中宮之位,珠珠作為她的“養女”肯定會遭受諸多非議。


    顧珩也反複思考過這個問題,如果他的皇後還帶著一個養女,確實可能會引來朝裏的反對,也會為姝音遭來不必要的猜忌。


    所以,這事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他直接認下珠珠這個女兒。當然,珠珠的生母方麵得仔細琢磨個像樣的故事;之後等姝音進宮做了皇後,珠珠自然就歸她教養。


    顧珩把自己這個打算說了出來,姝音想也沒想就否定了:“這怎麽行?這可是混淆皇室血脈!”


    顧珩嗤了一聲,無所謂道:“哪裏混淆了?我作為皇帝可是清楚知道事實的,隻是糊弄一下其他人罷了!這也是為了給我們的女兒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姝兒不想嗎?”


    姝音聽到他說“我們的女兒”幾個字,驀地怔了怔。


    顧珩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嗓音輕柔:“不過一個公主之位,姝兒不要想太多,我說過不會讓你母女倆受委屈就一定能做到。”


    若珠珠是個男孩兒,等自己把陸承輿一家弄死後,直接傳位給他又有何妨?


    隻要是他顧珩認定的孩子,就是他顧家的兒女!


    姝音靠在顧珩的肩上,摸了摸女兒柔軟的發頂,看著她懵懂澄澈的大眼睛,心下有一瞬的動搖。可女兒的身世始終是縈繞在她心底的一抹陰影,她在入宮前總要找機會和二叔說清楚才行!


    她伸手把珠珠抱到自己懷裏,遲疑道:“這事我再想想。”


    --


    勇毅侯府的喜事傳開後,立刻在上京城中掀起了新一輪的熱議。


    眾人驚訝的同時,也漸漸流傳出一些風言風語——什麽勇毅侯專橫跋扈,仗著對魏將軍有養育之恩,擅自拒絕了南漳公主的求親,還硬把自家和離過、年近四十的女兒塞給他,讓魏將軍苦不堪言!


    世人一琢磨,覺得這個流言多半是真的!想想也是,誰會放著十六歲的公主不娶,去娶一個和離過的中年棄婦?


    一時間,勇毅侯府又被推上了風口浪尖,受到了很多不明真相者的詬病,甚至同朝為官的許多同僚都直接言明了不會去侯府道賀。


    徐大標得知後,不屑地哼了一聲:“一群酸儒!我本來也不會請他們,給自己加什麽戲啊?”


    可這謠言卻把魏庚急懷了,每次有誰當著他的麵為他打抱不平時,他都會不遺餘力地解釋一遍,可眾人隻是拍拍他的肩膀,長籲短歎,顯然沒把他的話當真!


    養育之恩大於天下,魏將軍又怎好說自己養父的不是?


    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


    魏庚:……


    可求求你們別瞎操心了!


    另一頭,成國公蕭鐸接到勇毅侯府送來的喜帖後,直接愣在了原地。雖然公主提醒過他,徐家的女眷和鉞兒都沒有關係,可徐大標那老匹夫就是明晃晃覬覦他家鉞兒啊!


    怎麽現在就把女兒嫁出去了?


    蕭鐸摸了摸下巴,沉思起來,難道是他想岔了?徐大標其實是為外孫女相看的?


    對!一定是這樣!


    剛好那閨女還救過他家鉞了一命,這可是天賜良緣啊!人家畢竟是姑娘家,提親的事還得是他們蕭家主動!


    不如就趁著婚禮的時候和徐大標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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