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夢境和現實漸漸重合,姝音心裏一顫,猛地睜開了眼睛。黑暗中,男人的唿吸深重而灼熱,一下又一下噴灑在她裸露的脖頸之上。


    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油然而生……


    “姝兒,我好想你。”顧珩貼在她耳邊輕輕呢喃著。


    姝音瞬間鬆了一口氣,脫口道:“是你啊。”


    顧珩身體一僵,心裏頓時又酸又澀。


    姝兒以為自己是誰?陸承輿嗎?


    姝音察覺到他的沉默,伸出手摸索到他的臉上溫柔地撫了撫,低聲問:“你怎麽了?”


    顧珩沒有迴答,攬著她腰間的手掌漸漸收緊,嘴唇擦過她的頸側直接尋到了她的唇瓣,深深地吻了起來,熾熱纏綿。


    姝音下意識仰起頭,勾住他的脖子,生澀地迴應起來。很快,姝音就從這個吻中感受到了些不同,他似乎比以往更急切、更兇猛,毫不掩飾自己的內心的渴望,仿佛要把她拆骨入腹。


    顧珩順勢將人壓下,唇舌更加肆意地占有著屬於自己的香甜。


    “我是誰?”他問,聲音暗啞得厲害,聽得人麵紅耳赤。


    姝音被吻得暈乎乎的,一時也沒想明白他為什麽這麽問,下意識出聲:“二叔,你是二叔。”


    顧珩似乎不太滿意這個答案,指腹在她瑩潤的唇瓣上不輕不重地摩挲起來。


    “叫我的表字。”他說。


    姝音頓住,張了張口卻沒有發出聲音。


    顧珩知道她害羞,這次卻沒有要放過她,略有些強勢地捏住她的下頜,不由分說的又吻了上去。


    就在姝音就快喘不上氣的時候,他退開一點點,沉沉道:“乖姝兒,就叫一次。”


    嗓音裏帶著蠱惑人心的誘哄,姝音沒抗住,嬌嬌柔柔喊了一聲:“儉之。”


    顧珩的唿吸徹底亂了,心底的躁動幾乎就要控製不住,熱吻接連不斷地落在她的耳畔、頸側、鎖骨,然後漸漸往下……


    姝音一驚,顫著聲音道:“二叔,不行!”


    顧珩似乎沒有聽到,仍自顧自地埋頭動作,他也沒想要真的做什麽,隻是也想做點什麽,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


    讓她從此隻記得自己這麽對過她……


    姝音慌了,顧不得害羞,軟糯糯地喊道:“儉之,不要!”


    顧珩聽到她聲音裏帶了哭腔,終於抬起了頭。


    姝音連忙掩上自己胸前的衣襟,目光看向了旁邊。顧珩微愣,循著她的視線追過去——微弱的光亮下隱隱能看到床的另一側攏起的小小身影。


    “珠珠。”姝音悄聲說了一句。


    顧珩微窘,他今日著實是太急躁了!


    姝音又看了一眼珠珠,確認她睡得香香的,絲毫沒有受到影響,才拉著顧珩去了外間的榻上。


    “這麽晚,你怎麽來了?你知不知道我阿公、舅舅、阿娘今夜都住在這裏?這要是被——”


    “不會的。”顧珩沒等她說話就又在她唇上啄了啄,輕笑:“我不會讓人發現的。”


    “我就是想你了,很想見你。”他又補充了一句。


    姝音瞬時就沒脾氣了,乖巧地靠在他懷裏,一抬手抱住了他,喃喃道:“我也想你了。”


    很想很想!特別是被困在慈恩寺的那幾日,心裏無時無刻不在記掛著他。


    顧珩低下頭,在她額頭落下虔誠的一吻,無比鄭重道:“姝兒,這次又多虧了你。沒有你,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所以啊,你注定要做我的皇後。”


    姝音輕哼一聲,想起上一世的事情,酸溜溜地開口:“少來!你沒有我也能活得好好的!”


    這些事就算沒有她的幹預,他自己也能遊刃有餘地處理好。


    “是能活。”顧珩並不否認她說的,糾正道:“但好不好就不一定了。自從認識你之後,我才知道有些人遇見了,就是一輩子。”


    “所以啊,這輩子你就得對我負責了!”


    姝音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顧珩抬起她的下巴,想要再說幾句勸誘的話,就聽見她很輕的嗯了一聲。


    “好!我對你負責!”她的聲音很堅定。


    顧珩怔了一怔,追問:“有名分的那種?”


    姝音頷首,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一下,羞赧道:“隻現在還不行。你再給我點時間,我還沒有準備好進宮。”


    “好!”顧珩想也沒想就答應下來。


    距離自己的目標又近了一步,顧珩欣喜得不能自已,就想做點什麽慶祝一下。


    轉眼之間,姝音就被束縛進了一個有力的懷抱。顧珩低下頭,說不盡的情意再一次淹沒在他霸道繾綣的吻裏麵……


    --


    翌日一早,顧珩神清氣爽地出現在了宸元殿。


    處理完朝事後,蕭鉞來了,他看上去心情也還不錯,稟道:“我們請了之前伺候過厲雍的侍女去辨認過了,確定是他本人。”


    顧珩讚許地看他一眼,“做得不錯。”


    被皇帝表哥誇了,蕭鉞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謙虛道:“要是我再小心一點把人活捉住就好了!”


    顧珩淡笑搖頭,“他不會讓你那麽做的!”


    曾經的天潢胄貴大概寧願咬舌自盡都不會成為新帝的階下囚。


    蕭鉞卻有些嗤之以鼻,“我看他也沒那麽有骨氣!我們的人去抓他的時候,他都被嚇到站不穩了,趴在地上四處逃竄,喪家犬一樣!後來逃跑的時候,還要屬下抱著,哪裏還有往日八皇子的威風!”


    顧珩斂了神色。


    那個能趁亂射他一箭,有能力潛伏在上京這麽長時間的人,可不像是這樣膽小懦弱的人。


    “朕要親眼確認一下。”他道。


    玄衣衛,秘牢。


    厲雍的屍體就靜靜躺在那裏,頸側的箭矢已經被拔出,隻留下一個駭人的血洞訴說著他死亡的慘烈。


    顧珩的目光緊緊鎖定在他青灰的臉上,總覺得有些不對。


    這長相確實是他見過的厲雍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裏不一樣……


    蕭鉞解釋:“他比我們以前見的時候瘦了很多,樣子確實有些變化。想來這些年東躲西藏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把身子都拖垮了。”


    顧珩遲疑地皺了眉。


    這個理由倒也能說得通,但他心裏的直覺卻不這麽想。


    “屍體仔細檢查過了嗎?”他問。


    蕭鉞一拍腦門,立馬把玄衣衛的仵作叫來了。


    仵作查驗了一番後,稟道:“初步斷定此人死於頸上的箭傷,隻是他身上原本就有傷,左腿膝蓋骨和肋骨均有斷裂的痕跡,還有就是——”


    蕭鉞見他吞吞吐吐,有些急,“還有什麽,快說啊!”


    仵作如實道:“屬下無能,隻看出他的身子似乎有些不妥,也許是中了什麽毒,也許是身患重疾——”


    顧珩抬手打斷他的話,直接吩咐道:“讓蒼介過來!”


    他有預感,躺著的這個絕不是真的厲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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