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走過去輕輕捏了捏人的耳垂:“不會拒絕的。”“……”“嗯”白溪麵上顯出幾分空白的神色,他腦子突然像是宕機了一般,愣愣地重複了一遍:“不會拒絕,不會拒絕……是什麽意思?紀年哥你,你”何紀年看著他,“我想跟你在一起。”白溪徹底陷入了迷茫。他就這麽看著他,感覺自己好像忘記了唿吸。手腕處傳來溫熱的觸感漸漸攀升,經過手臂,繞過脖頸,自下而上的麻意纏至心間。他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漏了一拍,接著在這一刻猛烈跳動起來。“什,什麽……”“沒騙你。”何紀年握著他的手腕細細摩挲,英挺劍眉下的棕眸裏,神色溫暖又溫柔。何紀年緩緩靠近他,白溪遲鈍的腦子似乎迴過神來,他不知道為何閉上了眼。本以為對方會親吻自己,但何紀年溫熱的鼻息拂過他的耳畔,緩緩抱住了他。白溪迷茫的睜開眼,呆愣愣地問道:“……不,不親嗎?”他感覺胸腔似乎在震顫,對方的聲音裏帶著笑意:“白少爺挺大膽啊,怎麽,失望了?嘶……”他被人掐了一下。感受到懷裏微微的掙紮,何紀年又抱緊了幾分:“親了我就停不下來了,白少爺的腺體還要不要了?”“哼……”白溪偷偷勾起嘴角,但很快又壓製住嘴角,裝作不開心地問:“不是拒絕我了嗎?”“嗯。”“何紀年!”見他又要掙紮,何紀年好笑地道:“別動別動,讓我抱會兒我想跟你在一起,還不是因為,你在我這是例外啊。”“你一直是我的例外。”“嘶”他又被人錘了一下。“你怎麽說話油油的?”似乎有些浪漫過敏,白溪下意識皺眉,但很快又笑了起來。“你說話不也挺氣人的。”“我哪氣人了!?”見白溪氣唿唿地推開他,何紀年攬著他的腰挑眉:“說什麽要跟我分房睡,跟我吵架,還說要保持距離,我知不知道我有多委屈。”白溪眼睛一眯:“是不是要翻舊賬?”他開始掰著指頭算:“我想想,從以前訂婚開始,就不斷有你的前男友前女友來找我說他們是你真愛的事;被迫去你公司找你還沒個好臉色;結婚之後對我不理不睬,有事找你還得找你的秘書……”“等等等等,我錯了我錯了……”何紀年頗有些汗流浹背,“我以前是這樣的嗎?”“……”白溪突然沉默下來,半晌才輕聲道:“對啊,你以前就是這樣的。”“……”何紀年道:“抱歉,我”“總之這些事過去了,我不想再追究。”白溪搖搖頭,他問道:“我可以信你嗎?”“什麽?”“你說想跟我在一起……的事。”他低頭坐在床邊,半長的及肩發柔軟地披在肩上,看不清神色。何紀年感覺自己胸口被塞進了棉花透不出氣,他握了握白溪的手。何紀年沉沉地看著他,慢聲說:“……我一直很矛盾。”“……”白溪偏頭看他。“你知道的,我很向往我父親和我爸的關係,他們是我對愛情的幻想。”說到這他輕咳兩聲,好像有些尷尬:“當年那樣對你,也算是我反抗聯姻的一種方式。”“但我也知道你的難處。”白溪沉默。“但你總是不計較。”何紀年鬆開他,雙手撐在後麵的床上:“你說得對,我的確不喜歡你這種性格。但是人又不是石頭做的,兩年的朝夕相處,怎麽可能沒有感情。”白溪看他,他抿了抿唇,道:“但……那是不一樣的。”“所以我那時分不清。”何紀年說:“我一直在糾結對你的感情。”“現在分清了?”何紀年沉默片刻,“……也許。”“哦。”白溪晃了晃腿,又扭頭不看他。“你不想問點別的嗎?”白溪道:“不想我不知道問什麽。”其實到現在白溪內心還有種不真實感。他一直以為何紀年是完全不喜歡他,乍然聽到他對他說的這句話,居然種強烈的割裂感。這種感覺讓他覺得很奇怪,但又說不出哪裏奇怪,想問的話被堵在喉嚨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何紀年直視著前方,沉穩又淡聲道:“這段時間我覺得你對我的態度變了很多,我感覺有些……”他想了想,但找不到一個詞形容。“現在你好像更加輕鬆。”何紀年道:“連表情都變多了。”“……”白溪輕聲道:“那你討厭以前的我嗎?”這種說法很奇怪,但何紀年理解他的意思:“不討厭,怎麽會討厭隻是那個時候,我一直覺得你跟我隔得很遠,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相處。而且我還沒從你是我弟弟的身份轉變過來。”即使知道以後會結婚,但何紀年還是很難把小自己五歲的當成未婚夫來對待。剛結婚的時候,他心中一直有種奇怪感覺,他會下意識覺得對方還沒成年,自己反倒像他的監護人。旖旎的心思不敢有,更甚者他某種程度上覺得白溪像那種最近市場上興起的ai,每天迴家個家就像打個卡,對方也不和你多說幾句,即使隨口問問,也像是有程序設定那樣說著“挺好的,沒有問題,我知道了”幾句話,難受得很。他花了很長時間去適應家裏多了這麽一個人的情況。但似乎時間一久,習慣成自然,兩個人相互熟悉,迴家看到白溪前來迎接的身影,兩個人隨口詢問幾句,他又覺得歲月靜好也不錯。“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對你有好感,可能是一起用餐的時候,也可能是你第一次跟我吵架的時候……所有小事堆積在一起,那點心思就控製不住了。”白溪忍不住偷偷紅了臉。他相信何紀年說的,因為他也是如此。不知道自己這麽在意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動的心,但迴過神來,好像就是喜歡上了他,但那時候他還不敢承認。當時隻道是尋常。“其實也算是老葉點醒了我。”何紀年想到葉京墨,臉色青一塊白一塊,皺著眉語氣極為不爽:“猜到他喜歡你的時候我都快氣瘋了。”白溪看了他一眼,小聲吐槽道:“你不喜歡我還不允許別人喜歡我,小氣鬼。”“那能一樣嗎?!我們是合法夫妻,他這算什麽,撬老子牆角!”說到這何紀年又氣憤了起來,怒目圓睜的樣子還有些猙獰。然而白溪並不怕。他以前不怕,現在更不怕:“都說了人家葉醫生沒有那個意思,我們也隻是很普通的朋友關係而且他是我第一個朋友,你別欺負他!”“……”何紀年冷著臉沒接話,半晌才道:“反正我現在看他不爽,停職觀察一段時間再說吧。”還給的是帶薪假,他真是個大度的老板。“嗯對了,剛迴家準備跟你說兩件事。”何紀年道:“我爸之前不是一直要我們迴去嗎?本來是這個星期打算跟你迴家一趟的,但是”他看著白溪脖頸上纏繞的繃帶,“總之是我的錯,你這周先在家休息吧。”白溪下意識隔著紗布想摸腺體,但被何紀年牽住了手放了下來。“第二件事,你之前不是休學了嗎,說是想迴學校,前段時間太忙了一直沒來得及叫人去辦。現在還在走流程,大概下個星期就能迴學校了。”白溪瞪了了眼睛,半晌才眨了眨眼,語氣帶著驚喜:“……紀年哥還記得我之前說的啊。”這麽長時間他自己都快給忘了。“這有什麽不記得的。”他像是隨口說了一句話。白溪笑了笑,偷偷捏了捏何紀年的手指。“高興嗎?”“嗯,高興。”“你高興就行。”他說:“你高興我就高興。”白溪還沒怎麽聽過何紀年對他講情話,一說完他把人錘了一下。耳朵紅紅的,臉上還強撐著看上去不為所動的樣子。半晌,白溪想到了什麽,他問:“所以紀年哥,你到底在考慮什麽?”“我想……”何紀年頓了頓,他轉頭看向白溪,眼神裏帶著幾分猶豫:“你別生氣我是想,我應該把自己想法整理好,然後再認真跟你在一起。”“……”“給我一周的時間,等等我。”他說。白溪低頭看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他抬頭,輕聲道:“好,我等你。”“來杯咖啡?”“什麽?”“巴拿馬翡翠莊園的。”白鏡謙遞給他一杯咖啡,笑道:“現磨的。”“哦,多謝。”白江接過,衝白鏡謙點點頭:“叨擾了這次。”白鏡謙的私人別墅坐落的地址很偏僻,白江開了會兒車才到。進來時是一處小花園,藍色的花朵圍繞著別墅。諾大又奢華的客廳,繁複的燈飾發著冷冽的亮光,陽台上一個私人泳池。看得出來他過得一直不錯。“你看上去心情不好。”“誰,我”白江皺眉,“沒有。”“好吧。”白鏡謙也不問,坐到了旁邊的椅子旁,懶散地趴在椅子靠背上,“找你親愛的二叔有什麽事?”白鏡謙跟白鏡生二人一母同胞,長相十分相似。從剛剛進門開始到現在二人都沒說幾句話。白江似乎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裏,白鏡謙則是跟他不算熟。管家開了門就不知道去了哪,白江隨口問了一句,白鏡謙指了指外麵的花園,眼底帶著笑意:“澆花去了。”管家看上去跟白鏡謙年差不大,白江隨意看了一眼,那男人骨相優美,管家服似乎裹不住周身充滿爆炸性的肌肉。他隨口道:“長相和身材都還不錯,二叔家裏就隻有這一個管家”白鏡謙端著咖啡杯,看著窗外的男人,“嗯,他很能幹。”白江在意的倒不是這個,“那個花,”他說:“是什麽花”“你說那個”他淡淡道:“隨便種的。”“隨便嗎?”白江道:“我可以去看看嗎?”“請便。”白江踱步出去,白鏡謙就靠在門邊,端著咖啡看他在花園漫步。管家恭敬地朝他鞠了一躬,往迴走。白江偶然抬頭,就見白鏡謙在管家耳邊說了什麽,隨後笑了笑。白江站在原地,莫名有種違和感。“怎麽了?”白鏡謙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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