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玲玲十四歲的那年的一個下雪天,玲玲聽她爸爸講這樣的天氣老虎山上的野兔很好打,就跟養在那裏已經養肥養熟了一樣,去了就可以拎迴幾頭來。


    玲玲正好想吃野兔肉,也想在下雪的黃昏跟他父親出去玩一會。所以她慫恿她父親帶她去轉一圈?


    李文明看見女兒想跟他去打獵,也不想拂了女兒的心意,如果不讓她跟去,她會不高興。如果他說不去,說不定女兒還心想著爸爸會不會是說大話?怕打不到兔子才不去打野兔?


    他問女兒:“你會不會害怕的?如果爸爸去打野兔不在你身邊,你一個人在野地裏走怕不怕?”


    玲玲豪氣的說:“這有什麽好怕的?我還可以幫爸爸拿著打到的野兔呢。”


    所以他心想帶女兒去見識一下也好。吃過晚飯後就跟他女兒一人一盞電筒,女兒幫她爸爸拿著一個蛇皮袋,他自己提著槍就往老虎山而去。


    他們家就在老虎山下,走到老虎山下才幾分鍾時間。


    夜幕下的老虎山黑影憧憧的,一個老虎形狀的石頭橫臥在山頂,窺視著山下繞城而過的須江。在它的身後不遠處的山頭上有一座塔。據說這座塔是鎮著這個老虎的,如果不是這個塔鎮著,這個老虎就會把江山攪得跟汪洋大海一樣。傳說這個山洞下麵就是空的,古時候這個山洞就是海。在老虎山洞口可以一直走到山的肚子裏,在人過不去的那些小洞口,可以通向地底的龍宮。


    因為這個神話故事,劉怡倩也是在這個時段的白天曾經帶她的女兒進洞去找過小龍女。那滿地灑著的亮片,在進洞後的手電筒的光亮下閃閃發光著,劉怡倩怕她女兒害怕洞裏的黑暗,還曾經虛構著神話說:“這些地上的鱗片說不定就是小龍女身上掉下來的呢?”那時候的瀟瀟才七歲,比李文明的女兒小七歲。


    山下的公路邊,橫架著一座新大橋,大橋頭有一個亭子,亭子的屋頂都成了白色的了,在雪映照下,亭子的紅色柱子給人的眼睛一抹暖色。沉靜的老虎山上,早已沒有了人的蹤影。隻有李文明知道,那些山上的小動物們都準備出窩來玩了。動物們舉行集會的地方就仿佛是李文明給他們劃下的圈,李文明隻要是去了,他們都得跟他迴家,不管是不是願意的。李文明帶著玲玲走大路繞著老虎山走一段路,從老虎山洞的下麵直接上山,才要上山的時候,天也暗下來了,他們打開了手電筒。


    在上山還沒有到洞口的石壁下,李文明掛在身上的手電筒掃過,就看見野兔的眼睛發亮著。他的槍沒有閑著,瞬間中子彈後的野兔跳了幾下就不動了。李文明走進樹叢找到被打死的野兔後,就拎著槍往玲玲站的地方走,在他一伸腰的同時就看見了另外一雙紅色的亮眼閃過,他手電筒迴照的同時,抬手就是一槍。


    槍響過了,他就拿上這頭野兔往剛剛子彈掃過的地方去一看,真的又有一頭野兔在那邊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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