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8點左右劉怡倩還沒有起床,就聽見樓下有叫收紙板盒的聲音,她家昨天剛剛鋪過地板,有一堆的紙盒堆在樓梯口還沒拿下去。


    她叫了一嗓子:


    “紙板盒,這邊有。”


    拉著板車的女人聽見聲音就抬頭看了上麵一眼,答應著:


    “好的,就來。”


    劉怡倩換了衣服,關上房間的空調走去客廳將門打開。看看那女人也已經走到四樓。


    劉怡倩看看客廳裏還有兩個地板盒的地板頭沒有拿下去丟掉,自己丟又拿不動。就跟這女的說:


    “您好,上來了?就是這堆紙板盒,你看下能不能幫我把這兩盒地板頭丟一下,紙板盒就不要給我錢了。”


    那女人一聽很高興,就連忙答應說:


    “可以的可以的。


    進來拿紙板盒地板頭的時候,又說:


    “紙板盒還有沒有?再尋一些給我咯。”


    劉怡倩說:


    “有是有幾張,墊著東西的,你過來幫我抬著點茶幾跟沙發,上麵的東西不要打破掉了,你試試看能不能拽出來?”


    女人拽出來幾張紙板盒,又將地板頭的盒子拿出去了,一趟拿下去,她已經是氣喘籲籲了,衣服的後背都濕透了。


    劉怡倩跟她說,在紙板盒邊上的一段一米見方的石膏板也是需要拿下去丟掉的。


    這時女人有微詞了,說:“那我要多走一趟才能拿下去了,很累的,這麽高的樓,你還有沒有紙板盒?給我再尋一點哪。這裏才10來斤紙板盒,兩毛錢一斤的喂。”


    劉怡倩看見人家汗如雨下的樣子,就說:


    “是很辛苦,我也不知道紙板盒是多少錢一斤的。這樣可以嗎?我再給你兩元錢,把那塊板拿下去。紙板盒倒是拿不出來了。”


    一下子就翻了一倍的錢,女人聽了很高興的,她沒有料到劉怡倩會說給她錢。她連忙答應著說:


    “這樣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就又拿下去一袋。


    可能還沒有拿到樓下吧,她上來把紙板盒也綁好,要一起拿下去,劉怡倩一邊搞衛生,一邊注意著聽門外女人的聲音。女人說要一起慢慢傳下去了,不上來了。還說:


    “你別怕我不全部拿下去,既然答應了我就會去完成的。”


    劉怡倩在洗擦地板的毛巾,她答應著走出來,將一張五元的零錢,交給這個女人,女人看著手裏的錢說:


    “這麽大張還要找哦。”


    劉怡倩推推她的手說:


    “你都拿去吧,辛苦你了。”


    女人很感激的說:


    “你真是個好人,囡妮量大福大。”


    劉怡倩說:


    “不要緊的,我自己又拿不下去,你的年紀是比我大,力氣我還沒有你大。”


    女人接口說:


    “是的,別看你年輕,力氣說不定還是我大,我是做習慣的。”


    劉怡倩讓她進來坐一下喝口水再下去。這女人站在樓梯口沒有踏上來一步。她是看見劉怡倩剛剛把門口的地板擦過,客廳裏的也是剛剛才擦過,她不好意思再去踩髒了。


    她說:


    “囡妮你的心真好,我看見過心好會心疼人的,可是沒有遇見過你這樣的心地這麽好氣量這麽大的人,好人有好報的。我就不踩進去了,會弄髒地板的。”


    劉怡倩看她這麽自製,也就不勉強,就說:


    “沒有關係的,弄髒可以再擦的。”


    劉怡倩看著這個跟自己母親沒有小幾歲的老人,問她:


    “你年紀這麽大了,怎麽還出來做這麽累的事?沒有兒子的嗎?”


    女人有點憤憤的說:


    “怎麽會沒有兒子?我有四個兒子,養個兒子還不如養一條狗。”


    她是看剛剛劉怡倩的狗狗追出來狂吠她了吧,卡露絲現在已經被劉怡倩關在衛生間裏了。


    “那不會的吧?四個兒子總有個把好的吧?”


    劉怡倩詫異道。


    女人撩起衣襟擦著汗,倚在樓梯口跟劉怡倩說:


    “兒子是沒有對我怎麽不好,就是娶的媳婦不待見咱。趁著現在自己的身體還好,就出來做做事。”


    “看來女兒比兒子好。你別說我囡妮,我也不小了,我女兒都要嫁人了哦。我隻是生了一個女兒,可是我女兒對我很好的。”


    女人轉身仔細的打量了劉怡倩幾眼,說:


    “你跟我女兒差不多大吧?怎麽就有女兒要嫁人了?長得真年輕。我的女兒今年43歲,我看起來你跟她差不多年紀。她以前也對我很好,就是因為放高利貸,雖然沒有做虧掉欠別人錢,卻跟老公分開了,那男人跟別的女人走了。我女兒也沒有餘到錢,她自己都過得不好。她的女兒也跟我一般高了,19歲了。”


    劉怡倩很心疼這樣60多幾歲的老人還做得這麽辛苦,她說:


    “你跟我媽媽比起來,我媽媽真的是要幸福多了。”


    她心裏想著再去拿一些錢給她吧,可拿多少也救不了她呀。再說昨天付了地板錢還請地板師傅吃飯,錢包裏的錢也不多了,多給一百幾十塊也沒有什麽意思,人家無功不受祿,說不定還會當自己是傻瓜呢。所以她就強迫自己站著不要動,不要再迴去拿錢,也不想破壞這聊天的氣氛,享受著為自己的幸福生活慶幸的心情裏,看著別人對自己施以感激的目光和真心的對自己傾吐著對生活的無奈的情緒。


    “我等會還要去看看我的父母親,我的兩個弟弟媳婦也待她不好,我也心疼他們的。”


    女人這樣說著。


    “你的父母還健在?那就已經很幸運了,你的八字說起來是很不錯的了,有四兒一女,都60多年還父母雙全。”


    劉怡倩歎氣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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