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小子還是不肯吃飯。”馬三照常向大當家匯報二狗的情況,聽著馬三的話,大當家麵無表情起身“我過去看看。”


    大當家歎了口氣,推開眼前的房門,二狗躺在地上,麵前的飯菜還在冒著熱氣。如果不是仔細聽,二狗微弱的唿吸聲證明自己還活著。


    “怎麽,準備絕食等死。”大當家找了把破椅子坐下。二狗睜開眼看了一眼大當家,繼續閉上眼睛。


    “你難道就不想報仇了。”聽見大當家的話,二狗猛的睜開眼虛弱著“我恨不得殺死你們,隻可恨自己。”“可恨自己什麽,武功低微報不了仇?”大當家說完,“廢話,我當時要是武功高強,能讓你們殺人放火。”二狗說的話,大當家笑了。


    二狗看著發笑的大當家,“你笑什麽,我有說錯。”“好,我們暫且當你武藝高超,武藝高超的你那晚是不是反過來就殺的就是我們。”二狗聽完大當家這話,有些激動,先是咳嗽幾下“那能一樣嗎,你們是在搶劫我們的村莊,殺人放火,我是在保護,在保護”


    二狗說的激動,說完便又倒在草堆中,大當家“二狗,先把飯吃了,罵人都沒力氣。”二狗躺在草堆中忽然坐起身,“你怎麽知道我叫二狗。”


    忽然起身的二狗反倒把大當家嚇了一跳,心裏麵想著莫非是迴光返照“打家劫舍前,你不得做好情報工作?”二狗聽著這話想著,不對,還是不對。


    大當家還真怕二狗死了“你現在說話都沒力氣,先把飯吃了。”


    看著二狗自顧自在想著,還是不肯吃飯,大當家拿出一物“二狗,你看這是什麽。”


    沉思中的二狗聽見這話,緩慢抬起頭,大當家手裏拿著東西,二狗看不清,揉了揉眼睛,有些熟悉,再次揉了揉眼睛,這次二狗看清楚,這不是當年從龍宸風手裏搶下的半截玉佩,當年還遭了老罪。


    “把東西還我。”聽著二狗的話,大當家笑了“想要啊。”二狗看著大當家笑容知道一定沒好事“我死也不會求你。”


    “我不需要你求我,你隻要把這碗飯吃了,我自然給你。”二狗聽完大當家的話“真的,我隻要吃完這碗飯,你就把玉佩還我。”大當家點頭稱是。“夫子說過,君子一言,什麽馬都難追。”大當家一愣。


    二狗把最後一粒米吃進肚,朝著大當家伸出手,大當家當然知道二狗的意思,然而大當家坐起身,走出房門。二狗眼見大當家離去“我就不該相信你們,你就不是君子。”


    大當家難得再次笑道“君子,那句話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是什麽馬都難追,況且我也不是什麽君子,我不是殺人犯嗎?”


    二狗難得臉紅“就算不是君子,你可是答應把玉佩還我。”


    “想要玉佩,跟著我來。”大當家說完走了出去。二狗無奈,隻好跟著。


    二狗跟著大當家站在一顆樹下,二狗正想說話,“嗖”的一聲大當家已經帶著二狗飛在樹上。


    “別說話,看著,完事,我把玉佩給你。”大當家堵住二狗的嘴。


    在樹上許久,二狗幾次討要玉佩都無功而返,當二狗再次忍不住討要玉佩時,“別說話,注意看,來了。”二狗聽著大當家的話,還在想著什麽來了。


    一隻兔子小心翼翼地快速穿梭在灌木叢中,時不時抬頭掃視周圍,剛出洞穴的兔子絲毫沒有那種輕鬆自如的心情。


    就在這時,一隻老鷹突然盤旋在兔子頭頂上方,想要將其捕食。兔子立刻停下腳步,靜靜地站立在原地,身上的毛發都豎起來。


    時間沒過多久,老鷹快速俯衝下來,勾起的鷹爪向兔子身上撲去,兔子眨眼間便做出反應,兔子憑借強大的腿部肌肉,是逃跑的高手,按照自己的路徑飛快逃竄,老鷹也不甘示弱,在空中盤旋走位,努力縮短自己和兔子的直線距離。


    兔子一個急刹,逃脫老鷹的飛撲,老鷹看準時機再次飛撲,亮出自己的利爪,俯衝下來,兔子不斷蹦跳掙紮,揚起後腿一蹬,正好命中老鷹鉤爪,兔子身體彎曲努力彈跳,老鷹也是煽動翅膀緊隨。


    肉眼可見兔子的動作已經逐漸變得吃力起來,老鷹朝著兔子的再次俯衝,企圖抓住兔子,盡管兔子有些吃力,在即將落入鷹爪的那一刻,兔子再次彈跳,後肢用力後蹬,恰中老鷹腹部,老鷹吃痛,落在地上,兔子抓住這一刻,逃迴洞穴。


    二狗雖然也是生活在山裏,但是這場精彩的鷹兔對決還是第一次見。


    “看完了,精彩吧。”還在震撼中的二狗聽著大當家的話“精彩。”


    大當家抓住二狗飛下樹“你說這鷹是吃肉還是吃草”二狗想也沒想“是人都知道,老鷹當然是吃肉,你見過老鷹吃草。”


    “既然老鷹吃肉,你有沒有看見兔子吃老鷹。”二狗聽著大當家的話迴過神“你什麽意思。”


    “我想說的還是那句話,弱肉強食。”大當家的話讓二狗很是氣憤“你繞來繞去,就是想說你們殺人是對的。”


    大當家把玉佩遞給二狗“在你眼裏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二狗把玉佩戴在胸前,看著玉佩,這或許是二狗對清源村的唯一執念。


    二狗想了想“尊重生命,保護弱小就是對的;而殘害生命、欺淩弱小則是錯的。”


    “剛剛,你也看到,假設兔子沒有逃脫,你看見了,你是選擇趕走老鷹, 救下兔子,還是見死不救。”“我,我”你不用迴答我,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答案,大當家繼續說著。


    “什麽是對,什麽是錯,這個問題並不是那麽簡單,因為不同的人對於事情的看法也不同,所以,有時候,一個人的所作所為在他的眼裏是對的,但在另一個人看來就是錯的,在這個世界上,有些東西是無法評估價值的,所以我們總是碰到一些棘手的問題,所以無論做什麽事情,你要確保你的良心清白,不要違背你的內心感覺,這是最重要的。”


    二狗也是第一次聽見有人跟自己講大道理“你說了那麽多,還是改變不了我要殺你們的想法。”


    “我沒有想要改變你,你想要殺我們,很正常,但是如今你的情況,是改變不了什麽,我可以給你個機會。”


    二狗聽完“什麽機會。”“我這幫兄弟也都是貧苦出身,他們也都是聽我命令行事,以你現在的本事,別說我,他們你都打不贏,隻要你能在我手上留下傷痕,我就算你贏,我任由你處置。”


    二狗“我憑什麽相信你。”“你還有的選擇嗎,想要報仇,這可是你唯一的機會,好好活下去,什麽馬都難追。”大當家大笑著離開。


    二狗看著遠去的大當家,握緊掛在胸口的半截玉佩,似乎下定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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