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術組的壯漢揉了揉手腕:“就你小子害我們加班一周,來來來,哥幾個跟你好好聊聊!”


    “你們要幹什麽?我是陸董請迴來的人才!”黃毛叫囂道。


    技術壯漢咧嘴道:“別吹了,董事長說過,你是需要調教的鬼才!”


    “以後就留在我們技術二組戴罪立功,明白不?”


    “技術二組?不是當技術總監嗎?”


    “就你?還總監?問問我身後的兄弟答應嗎?”


    黃毛一哆嗦扭頭看向陸慎為,後者攤手道:“技術部門是他們負責,我也不能隨便插手。”


    “局長不是說過,要你勞動改造一年,就乖乖待在這兒。”


    陸慎為想了想:“什麽時候協助我們把惡性bug封堵完,什麽時候放你走。”


    “聽到了嗎?敢跑,打斷你的腿。”


    “這小子是個好苗子,就是長歪了,你們好好調教調教。”陸慎為低聲道。


    “先帶他熟悉熟悉環境,過兩天背調完成辦理正式入職。”


    “啊?董事長,流裏流氣的咱們也收?”


    “收呀,讓外麵看看,血汗工廠把人變成鬼,巨龍鋼鐵把鬼變成人。”


    安頓好黃毛,陸慎為找來馬泉林。


    “航空航天科技集團已同意囚牛航天飛機製造方案,空軍那邊也準備派專家支持咱們白帝空天戰鬥機項目。”


    “同意了?挺好的,專家們什麽時候來?”


    “空軍說的是下周一,鄭總工帶的新人估計周二來。”


    “我提前安排住宿,您不用操心。”


    陸慎為沉思道:“住宿問題我不擔心,現在是項目分工怎麽搞?”


    “全都讓你來幹擔子太重,這兩天迴家考慮考慮,我準備把白帝空天戰鬥機項目交給周存。”


    “我沒意見,您決策就好,隻是同時開工兩個超大型飛機項目,咱家機庫不夠用。”王自重提醒道。


    集團總部場地有限,臨時改造一個新的機庫日後肯定還會麵臨空間不足問題。


    “這樣吧,白帝空天戰鬥機主要研發項目放在兩河市,周存去協調。”陸慎為想了想。


    巨龍鋼鐵集團的項目越來越多,攤子越鋪越大,再發展下去沒準真要騰個新地兒。


    王自重點頭道:“還有集團內部產業板塊劃分問題,也應該提到日程上。”


    “下個月初,我親自組織專題會。”陸慎為說道。


    人造太陽項目、南天門計劃、巨龍吐息項目、白帝空天戰鬥機項目、西北風項目、囚牛航天飛機項目、草魚大型運輸機項目等等。


    一個個的都是陸慎為奔向千億目標路上的助推器,必須安排到位。


    可現在巨龍鋼鐵集團領導就那麽幾個,馬泉林與王自重年齡都不小,周存是幹事創業的年紀,但畢竟隻有他一個人。


    褚思妮吧,什麽都好,就是膽子太大。


    真要讓她經手大項目,上下遊供應商怕是會被壓榨死,還是好好管錢吧。


    實在不行,先給趙思冬分點活,大不了讓馬泉林多照看點。


    “董事長,您別太操勞,該分給他們的活,盡管放手讓他們幹。”


    “您把趙思冬留在京城處理囚牛航天飛機後續工作,我看他幹得就挺好。”


    昨天傍晚,馬泉林與王自重分別接到徐雷電話。


    徐主任言語中希望巨龍鋼鐵集團的領導們多承擔工作,讓陸慎為好好休息。


    好端端的怎麽突然說這些,王自重追問之下徐雷才道出實情。


    陸慎為居然在空軍招待所睡了17個小時,醫生給出的判斷是勞累過度,平時工作太重。


    “小趙是不錯,出身好,自個兒也機靈。”陸慎為讚同道。


    確認是好苗子就盡快培養,早點走上領導崗位分擔工作。


    “您也覺得不錯吧?鍛煉上一年半載的,就能為您解憂咯。”


    “哈哈哈,能這樣最好。”


    夏日的白晝格外漫長,即便傍晚陽光依舊毒辣。


    黃毛在二組壯漢組長帶領下出門。


    “明早八點上班,別遲到。”壯漢組長提醒道。


    “等過兩天你辦完入職,自己刷工卡進門,省得我帶你。”


    “感謝組長,組長明天見哈。”黃毛點頭哈腰目送組長迴去加班。


    巨龍鋼鐵集團太恐怖了,要不是礙於壯漢組長的八塊腹肌和自己這雞肋身材,他早跑路了。


    離開巨龍鋼鐵集團總部,黃毛一溜煙兒跑迴石棉瓦廠福利區。


    “老媽,我迴來了。”


    “這兩天跑哪兒去了?身上怎麽還帶著土?又和人打架了?”


    媽媽瞅了眼黃毛:“先去洗手,給你煮碗麵。”


    “沒打架,就是有事兒出去了一趟。”黃毛解釋道。


    “先換身衣服,雞蛋麵馬上好。”


    黃毛低著頭,找來幹淨的衣服換上。


    “你也老大不小,老媽今天傳菜掙了50塊錢,再攢上幾個月送你去計算機學校學技術,日後也好找個安身立命的工作。”


    “老媽,我改裝車掙了好幾萬呢,不用你的錢。”


    “傻孩子,我掙錢還不是為了給你找個好前程?再說了改裝車走不長遠。”


    黃毛不吱聲,就因天生黃發,自小沒少被不良少年欺負。


    後來被欺負多了,他突然開竅。


    打不過,就加入!


    架沒少打,也沒少受老師訓誡。


    再後來黃毛父親意外過世,媽媽身體也不好。


    高中上完就外出打工,在家汽修廠學了點手藝,再後來走上非法改車的歧途,一晃就是三年。


    迴想起今天見到的巨龍鋼鐵集團眾人,黃毛不知道怎麽得有些難過。


    同樣是人,為啥他們衣著光鮮?受人尊重?


    浪子迴頭金不換,巨龍鋼鐵照歸帆。


    黃毛哥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咯嘣一聲斷了。


    “媽,我今天去找了份兒工作,您以後就享福吧。”


    媽媽小心收起掉在地上的巨龍鋼鐵集團臨時出入證明:“媽知道,媽知道你是好孩子。”


    如果不是走投無路,又有誰是天生的壞種呢?


    當晚,黃毛哥吃著打了兩顆荷包蛋的龍須麵,隔日清晨早早趕往巨龍鋼鐵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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