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慎為從宿醉中清醒,已是隔日正午。


    “雲貴的酒勁兒真大,以後不喝了。”


    119條未接來電?什麽情況?


    馬叔打了32個,老王叔打了21個,陳光和顧明這幾個未接電話可以理解,可其他陌生號碼是啥情況?


    陸慎為逐一迴撥:“馬叔,出什麽事兒了?”


    “你可算醒了,昨天傍晚海陸空炮四軍齊聚咱廠,差點沒把庫房拆了。”


    “什麽意思?四軍齊至?不是隻有陸軍和海軍嗎?”


    馬泉林娓娓道來,陸慎為眼睛瞪得如同牛鈴般大小。


    “海陸空炮?好家夥,這是要到咱廠過年,庫存【流光】都給他們,沒出什麽岔子吧?”


    “我倒是想不出岔子,之前說隻有陸軍和海軍,最後又多來了兩家,庫存油漆根本不夠分,差點沒打起來。”


    “呃,真打起來了?”


    “那倒沒有,畢竟是龍夏軍隊紀律性第一,可也沒消停……”


    陸慎為一聽兩炮和空軍裝錯了油漆,渾身汗毛倒豎。


    “別慌,讓我想想怎麽補救。”


    空軍和兩炮拿迴的油漆肯定要先實驗,自己還有補救時間。


    “馬叔,讓龍貓噴漆車間的人先停下,從現在開始24小時生產【流光】塗料,老配方的那種。”


    “我會搭乘最早的飛機迴來,你們加緊生產【流光】塗料。”


    唯一補救的辦法隻能是用真正的【流光】塗料替換被拉走的防鏽漆。


    抽調所有噴漆車間的老師傅來調製新塗料,最快一天就能生產200桶。


    陸慎為告別陳光和顧明,便要返迴秦川。


    “怎麽走得這麽匆忙?多留幾天玩玩。”陳光挽留道。


    陸慎為苦笑道出實情,陳光壞笑道:“那不正好?誰讓空軍和兩炮那群家夥聞著味兒來的。”


    “您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我都火燒屁股了。”陸慎為焦急道。


    “別急,我先給他們打個電話說說。”


    “別,還是主動登門道歉的好。”


    陸慎為抬手製止,陳光拗不過他隻得同意。


    顧明找了架軍用直升機送陸慎為到機場:“別自己嚇自己,他們又沒提前打招唿,慌亂間拉錯塗料不是很正常嘛。”


    “您就別開玩笑了,迴頭再和您聊海警船的事兒。”


    海警船?什麽事兒?


    當初顧明也就隨口一提,早忘了那茬兒。


    “行,迴聊。”


    巨龍鋼鐵廠,陸慎為迴到廠區時已是落日時分。


    “現在生產了多少?”


    “差不多80多桶。”


    “裝車,分兩個車裝,把介紹信給我。”


    馬泉林遞過介紹信:“怪我,當時沒盯住。”


    “不管馬廠長的事兒,是我的責任,出了問題您盡管把我推出去。”趙鐵牛起身道。


    他十八歲進廠,幹了快四十年,早夠本了。


    如果軍方用的那批塗料出了問題,盡管槍斃他。


    “趙副廠這是什麽話,有問題自然是我這個法人負責。”陸慎為正色道。


    趙鐵牛還想說什麽,被馬泉林一把攔住:“是我忘帶手機誤事,和其他人沒關係。”


    “我還不是一樣?喝得酩酊大醉,一個電話都沒接上。”陸慎為自暴道。


    “不說這麽多,我先去空軍裝備研發中心一趟。”


    見陸慎為態度堅決,幾人也不好在說什麽。


    陸慎為按介紹信上的號碼撥通紅色座機:“您好,我是巨龍鋼鐵陸慎為,想找一下裝備中心主任。”


    “您有什麽事情,我可以轉達。”


    “事關機密,能直接說嗎?”


    通訊員聞言猶豫片刻:“您稍等。”


    空軍裝備中心,一眾專家對著【流光】塗料讚歎不已。


    “這款隱身塗料太厲害了,咱們搞了這幾年方向都沒對。”


    “可吸收雷達波,還能阻擋熱能探測,也不知道是哪個天才搞出來的。”


    “以前我還不信高手在民間,這迴算是小刀拉屁股。”


    “隻有佩服,咱們龍夏還是能人多。”


    裝備中心主任徐雷笑嗬嗬道:“還是大領導厲害,硬生生從陸軍總長嘴裏撬出來這消息。”


    “咱們大領導酒量好,陸軍老領導可喝不過。”


    “聽說那天晚上他們四個喝了兩箱白的。”


    “可不是嗎?不然你以為陸軍總長的嘴巴那麽好撬?”


    通訊兵敲門敬禮:“徐主任,有一個外線座機,自稱巨龍鋼鐵陸慎為的人找您。”


    “說曹操曹操到,人家正主找過來了。”徐雷笑嗬嗬道。


    “別是欠了人家貨款沒給吧?”


    “你還別說,真沒付錢呢。”


    徐雷笑著接通陸慎為電話:“我是空軍裝備中心徐雷。”


    “領導您好,我是巨龍鋼鐵陸慎為,昨天咱們軍車不是我們廠裏拉了一批塗料嗎?那批工藝有點問題,我想給您換上一批,行嗎?”


    陸慎為小心翼翼道,徐雷愣了一下。


    “工藝有問題?你人在哪兒?”


    “我們新產了一批塗料,正準備給您送來呢,您方便說個地址嗎?”


    陸慎為態度恭敬,又沒說自己是巨龍鋼鐵董事長,電話那頭的徐雷還以為陸慎為是巨龍鋼鐵普通職工。


    出於對【流光】塗料的保密要求,目前也僅限於顧明、陳光和四大軍種領導們知道內情。


    “帶上單位介紹信,地址你記一下。”徐雷並未多想。


    陸慎為連忙點頭,記下地址後帶著公章和整整一本介紹信迅速出發。


    星夜兼程下,隔日淩晨陸慎為趕到空軍基地。


    陸慎為開的軍車猛士,隨行一輛秦川重卡滿載50桶【流光】油漆。


    “您好,我是陸慎為,給咱們裝備中心徐主任打過電話,送貨的,這是介紹信。”


    崗哨衛兵見陸慎為是開著軍車來的,敬禮提醒道:“您好,現在是淩晨四點營區管控,如果情況緊急,您可以給徐主任打個電話,我們才能放行。”


    “這……先不麻煩了,我們靠邊等等。”


    淩晨給人打電話可不太禮貌,既然已經約上人了,明天一早再說吧。


    “董事長,您要不在卡車後排睡會兒?”押車司機小王提議道。


    陸慎為擺了擺手:“不了,沒一會兒天就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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