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看著眼前的劉工頭,忍不住笑著扶額,他是真佩服這人,熱愛工作,竟熱愛到這個地步。


    大早上的,他們一家都還沒起床,對方就來敲門了,聽說,是昨個兒在路上遇到葉無名,知道他要修小區的事後,興奮得一宿沒睡,然後天不見亮,就跑到袁家來找他了。


    袁朗心裏琢磨著,等今年國慶時,怎麽也要給這人封個“感動華夏——先進工作者”的榮譽稱號。


    “帝君,您想啥呢?”


    憑空響起的聲音,將其思緒拉迴,袁朗清咳一聲,“咳!嗯!沒什麽。”


    他抬眼看著對方,認真道,“你先帶人拆除舊屋,小區的設計圖,我過幾天就會畫出來,到時候,你就按照圖紙來建便可。”


    劉工頭一聽,頓時樂得起身行禮,“那行!小的現在就去召集工人。”


    “嗬!”


    袁朗被他的敬業與積極,逗得笑出了聲,當即搖頭擺手,“好好,你去吧!


    但記住,做事的時候,不要操之過急,一定要注意安全,保證充足的休息時間。


    若是差錢,或是需要幫助,直接來找我和君後就成。”


    “是。”劉工頭呲著口大白牙,向其鄭重道別,隨即滿意離開,不到半天時間,學府村的人,就聽到一牆之隔的林家村傳來響動。


    鄉親們好奇不已,紛紛相約去看,這才得知,帝君要在這裏修建小區,一個個頓時高興起來,因為大家知道,住戶變多,代表著他們的收入又會增加。


    畢竟,這兩年多來,因著學府城的學生住戶,以及搬到村裏居住的人,大夥兒就掙了不少。


    如帝君當初所言,他們種菜種糧,都不用拿到市場上去,隻要貨好新鮮,就能在家門口賣出比城裏商戶高出一成的價。


    就連自家孩子在河溝裏撈到一捧小魚小蝦,或是在山裏采到一捧好看的野花,打到山珍野果,隻要被兩處的住戶看到,就能賣到銀錢。


    另外,當初他們聽從袁朗的話,將自家小院兒整修後,看著清爽幹淨不少,因而每逢科考,開學和放寒暑假之際,還能租給外校學生和陪考人員,小賺一筆。


    再加上,時不時地,幫著袁家或是那些有錢人幹幹活兒,兩年下來,大家已是積攢不少錢財。


    所以,聽說這裏要修小區了,才會那麽高興,畢竟,能住到這個地方的人,定是有些家底的,那麽,吃穿用度,便不會如普通人家那樣節儉。


    他們隻需養些家畜,種好田地,不用費多大力氣,就能把日子過得紅紅火火,有滋有味。


    因此,在得知這一消息後,大家又賣力開起了荒,想要多種些東西掙錢,而家底深的人,則是多養了些家畜,隻待小區修建完畢,有人搬進來住後,能多賺些銀子。


    袁朗知道後,沒說什麽,隻是讓鄉親們開荒時,注意不要砍伐過度,以免造成水土流失,出現安全隱患。


    村長也擔心這樣的事情發生,畢竟隔壁村多年以前,就遭遇過山體滑坡,大半的人都被埋了。


    因此,為了保險起見,他又帶著村裏的鄉親,在開墾好的荒地,稍遠的位置上,間隔種樹固土,以免禍事重演。


    等他們把樹栽好,林家村遺留的舊房屋舍,也被徹底拆除,朗安的工人隨即投入下一步環節———平地。


    而此時,袁朗的圖紙剛好完成,他親自將圖紙交給劉工頭後,便一頭紮進了與民族學院相關的事情中去。


    如今,還有不到半月時間就要開學,但該校教授人文曆史的夫子,還未能確定下來。


    這一項學科,雖然在考試範疇裏占比較小,但囊括的內容卻是極廣,並對學生的思想三觀,影響十分重大。


    隻是,他想了許久,都沒找到合適的人選,畢竟,該校的學生,都是少數民族。


    他們的思想與文化信仰,同朗安的那些學生都有所不同,若是找了一個死強的夫子,說不定,會把人教出逆反心理,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


    “這還用找!不是有現成的人選嗎!?”


    宋老爹將剝好的蝦喂到外孫嘴裏,繼而笑說,“你和安安,異姓王,還有無涯那小子,不都挺合適的嗎?”


    “親家和我想到一塊兒去了。”


    秦浩天放下碗筷,言語中帶著些許調侃,“你們幾個臭味相投,性子靈活又邪性。關鍵啊……”


    他語氣微頓,抬眼看著夫婦倆,言語中,帶著些許調侃,“還都是能糊弄人的高手,你們去教那些學生,再適合不過。”


    “對!”


    宋老爹嘴角微揚,憋笑出聲,“而且啊!人文曆史,一月都沒幾節課,你們正好可以分著來,誰空閑誰頂上就成了!?”


    袁朗點頭失笑,“我都不知道,您二老是誇我們還是貶我們了?”


    隨即又道,“行吧!就按你們說的辦,我稍後就去找陳叔說。”


    “行!”


    宋老爹抬手起筷,“吃飯吧!聊半天菜都快涼了!”


    “好嘞……”


    飯後,袁朗親自去找了陳銘章,請他去民族學院授課,對方正閑的發慌,見有事做,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事情得到解決,袁朗終於鬆了口氣。


    時間在忙碌中快速消逝,轉眼就到了八月,各族人民和學子,陸續到達邊城,分別在民族學院和朗安學院,成功辦理入學。


    初六一早,眾人在金日,汪顯,賀鴻宇等人的帶領下,盛裝出席民族展館的開幕儀式。


    學生們看到湖岸邊那幾棟充滿民族風情的恢宏建築,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袁朗和宋子安攜手走上高台,正色俯視在場的所有人,現場立馬安靜下來,大夥兒不自覺地抬眼看向二人,就聞對方開了口。


    “朕開辦民族學院與展館的目的,是為了將九州大陸上,各族的人文曆史,以文字,圖畫等等方法,完善保存…………大家互通有無,彼此包容…………屆時,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所有文化和諧並存,做到真正的政治文化統一。希望各位摒棄往日嫌隙,真正的團結在一起,將華夏民族文化,發揚光大!大家說,好不好?”


    他嗓音猛然增大,帶著滿滿激情,眾人熱血沸騰,振臂高唿,“好!好!好!————”


    年輕的嗓音,仿佛陽光穿過雲層,明亮而堅定,讓圍觀的百姓們,感受到無窮的希望與力量。


    袁朗揚手止住大夥兒的唿聲,隨即在秦浩天和陳銘章奏響的戰鼓聲中,與宋子安攜手升起華夏戰旗。


    旌旗迎風招展,獵獵作響,眾人抬頭仰望,紛紛眼含熱淚,大喊,“華夏萬歲!”


    唿聲經久不散,響徹天際,驚起林中飛鳥,成群掠過長空,袁朗看著眼前場景,心中隻覺熱血沸騰。


    “民族文化,特色展覽,正式開始!”


    其話音落下,一群穿著各族服飾的男女,小哥兒,就從高台後竄出來,開始載歌載舞。


    大家欣喜發現,這些舞者在每一個音樂的高潮節點,都會跳出不同民族舞蹈的代表動作,隨後,在音樂漸漸恢複平靜時,又變換成整齊統一,剛柔並濟的舞姿。


    眾人震撼無比,一個個瞪大了雙眼,看著眼前大氣磅礴的舞蹈,眸底漸漸染上霧氣,直到表演結束,他們都還沉浸在剛剛的場景中,無法自拔。


    而袁朗,已經開口宣布下一個展示項目———服裝,年輕的男女小哥兒,紛紛穿著各族服飾,從展館中緩緩走出。


    打頭的是漢族,隨即是苗族、彝族、蒙古族、迴族、藏族、壯族、維吾爾族、布依族……(排名不分先後)


    每一種服飾,都承載著該族豐富的文化內涵和深厚的曆史底蘊。作為一種載體,更是反映出了,人們對物質文化的需要,以及在每一個曆史時期,每個民族的精神風貌。


    此時,百姓們才真正的了解到,這片茫茫大陸上,還有這麽多的少數民族,而他們與漢人一樣,都是華夏的兒女。


    服裝展示結束,眾人又在袁朗的令聲中,依次進入展館,大家這才得以窺探各族更深層的特色文化。


    進入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幅巨大石雕,上麵雕刻的,是各族代表人物,與身著華服的華夏帝君和君後。


    此幅石雕畫長九米,寬五米,眾人臉上帶笑,紛紛立於山水之間,寓意華夏王朝和平統一,各族人民生活美滿。


    大夥兒感動得直落淚,紛紛表示,這石雕一定要保存好,讓它流傳萬代。


    “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維護好的。”


    金日抬手做請,與汪顯打頭,帶著大家走進一個又一個的展示廳,向他們述說每一件民族工藝品的曆史製作過程與用途,或是每一本藏書的來源與背後的意義和作用。


    兩人的講解,讓眾人受益匪淺,更加深入地認識到各族祖先的智慧與才華,大夥兒都希望,將來有更多的人來到這裏,好好感受一下,這座民族展館的獨特魅力與非凡價值。


    巡展結束後,袁朗和宋子安帶著人,親自在外麵廣場,為學生分發校服,朗安服裝依然如往日一樣,民族學院則是有所區別。


    他們穿的同朗安一樣都是漢服,但衣衫的左胸上,卻繡了代表本族曆史文化的圖騰,如:苗族的“魚、蝴蝶、牛”,蒙族的“狼圖騰”,壯族的“銅鼓”等等。


    朝廷這一安排,再次讓學生和同行代表感動不已,紛紛叩頭謝恩,“多謝帝君!多謝君後,吾等定當好好讀書習武,以便將來報效朝廷,為我華夏揚威!”


    袁朗和宋子安相視而笑,同時揚手高唿,“好!朕\/本宮等著你們!都平身吧!”


    “是,謝謝帝君,謝謝君後!”


    眾人再次叩首,繼而起身捧著各自的校服欣然離去,展覽到此徹底結束,民族學院和朗安學院,當即又開始了為期20天的軍訓,之後才正式進入教學。


    而去年科考取得高分的學生,則是被派遣到各處實習,以便後續接替第一批外出實踐者的工作。


    因為這事兒,麗阿婆和老村長家還去袁家找過袁朗,原因很簡單,兩家都想把自個兒小孫子,往苦的地方派,說是鍛煉人。


    其實,他們哪裏真的舍得,那麽小的孩子去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隻不過是有人議論,說他們與帝君,君後親近,兩孩子肯定要撿大便宜,去好地方鍍金,迴來就能當官兒。


    他們自己無所謂,但就是不想有人議論帝君,說他有失偏頗。袁朗了解情況後,沒多說什麽,隻是將那些嘴碎的,同兩小孩兒一起,派往雲城實習。


    同時,還讓隱樓給阿勒傳話,讓他親自“帶”這些學生,凡考核不過關者,不準歸家。


    於是,等這些嘴碎的學生懷揣夢想,順利到達當地,被對方接到婆羅,每天過著起的比雞早,睡得比狗晚,幹得比驢多,終日被他挑剔到懷疑人生的日子時,才知道自己當初有多蠢。


    他們哭著喊著去找阿勒示弱,隻求他放大家一馬,“靳少將,我們知錯了,求您給大夥兒一個改過的機會。”


    阿勒背手立於高台,神色淡漠地看著台下蓬頭垢麵的學子,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很快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眼的失望與痛心。


    “你們以為,我這是在折磨你們!?”


    眾人身子一抖,本想說是,但一想到對方,殘忍將那條大蟒斬殺場景,連忙抱拳搖頭,慘白著臉說,“吾等不敢!”


    “不敢?”


    阿勒微微揚聲,嚇得那幾人哆嗦得更加厲害,“少將軍,吾等知錯。”


    “不!你們沒錯,是我有錯。”


    他轉身背對眾人,語氣冷下幾分,帶著些許失望,“我本以為,你們能體會到我的良苦用心,看來……是我想當然了。”


    “額!”


    眾人不解地互相對視一眼,繼而抬頭看著高台上的挺拔背影,出聲詢問,“少將軍,恕吾等愚鈍,無法明白您的用意?”


    “哎!罷了,我就明說了!”


    阿勒轉身與之對望,語重心長道,“爾等都是富有才學之人,有些傲氣,在所難免。


    帝君惜才,所以特地讓我好生“照顧”大家,說起來,本將早些年,性格比你們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在接收到眾位後,心裏難免生出些許惺惺相惜之意,就想著,要將大家鍛煉成才,好早日投身朝廷,建功立業。


    因而對各位苛刻了些,卻沒想到,讓你們誤會了!罷了,既然爾等不樂意,本將就不多管了,以後,你們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學生聞言,一時有些發愣,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這段時間受訓的場景,而後猛然發現,他們的各項實力,在無形中是增強了不少。


    大家頓覺羞愧,再看到對方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哪裏還覺得受苦,隻道自己心胸狹窄,並辜負了帝君與靳少將的良苦用心。


    眾人立馬上前誠懇認錯,表示今後定會服從安排,好好實習,不辜負他和帝君的期望。


    阿勒看他們真的知錯了,便笑著說了句好,隨即態度溫和地囑咐眾人,迴去好好休息兩天,因為,後麵還有更殘酷的訓練等著大家。


    學生聞言,頓時皮肉一緊,卻還是硬著頭皮答應,隨後一一退下,阿勒看著遠去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兒,這日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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