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達一行將“贖金”押運迴青州,已是七月初,秦浩天立馬接手,帶著那100萬兩白銀與30萬石米糧,以及之前,抄家的七成所得,先行一步迴了邊城。


    臨走前,他將周野叫到麵前,將麵值500兩的銀票,放在了孩子手裏,“拿好,既然你要在這裏跟著學習,那咱就先不給你爹娘遷墳。


    等你學成之時,傳訊迴去,我或者你大哥(秦風)再過來幫你。”


    他抬手握住對方雙肩,語重心長道,“好好的學,等過幾年,你若願意,也可到軍中曆練,屆時,我讓你大哥親自帶你。”


    “嗯!”


    周野哽咽點頭,抬眼看去滿目慈愛的長輩,“義父,你們為小野做的一切,小野都銘記於心……”


    “好了!又見外了不是!?”


    秦浩天開口打斷他的話,笑著輕說,“我們都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他話未講明,少年卻已明了,便後退數步,鄭重向其鞠了一躬,隨即站直身形,退到了一邊,袁朗夫夫和周小陌,以及其他人,這才上前向對方一一道別。


    秦浩天伸手接過兒子懷裏的小娃,與他臉貼著臉,萬分的不舍,小家夥也明白,爺爺今日要離開了,便舉著兩隻白嫩肉乎的小胳膊,緊緊摟著自家爺爺脖子,癟著個小嘴兒,不舍地哼哼著。


    “爺爺不走~~~唯唯~舍不得呐!爺爺等唯唯一起~~”


    秦浩天被孩子的童言童語,逗得眼睛發紅,忍不住親了親他的額頭,“唯安乖,爺爺這是要去辦事啊!等你跟爹爹,阿麽迴去,爺爺再帶你去軍營騎大馬好不好?”


    “嗚嗚~~不要不要……”


    秦唯安聽爺爺不願留下,頓時委屈地將腦袋埋在他頸肩之上,傷心地哭了起來,那眼角溢出的淚水,將秦浩天的頸項都打濕了幾分,讓其忍不住一陣心疼,瞬間跟著淚水泛濫,嗚咽出聲。


    “我的乖孫呐!你真是爺爺的心肝兒,嗚嗚……”


    袁朗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原本心中的幾分不舍,都被自家老爹的哭包模樣,硬生生壓了下去。


    宋子安斜了他一眼,隨即上前勸說,“父親,我和朗哥最多半月就迴,到時候,你和唯安不就能見著了!?”


    “嗚嗚!那加起來不是有一個多月見不著!?”


    秦浩天一聽兒夫郎的話,哭得更大聲了,搞得秦唯安也死抱著他,張嘴高聲嚎了起來,“爺爺~~唯唯,不,不要爺爺走~~”


    宋子安見爺孫倆嚎得更兇了,無語得嘴角狂抽,忍不住轉頭向自家男人求救,袁朗憋笑看了他一眼,繼而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


    “爹!你別哭了,不然唯安跟著哭久了又要喊眼睛疼。”


    其話音剛落,秦浩天的哭聲就戛然而止,他緊抿下唇,抬手摸了把淚,隨即輕拍著孫子的背,軟聲哄了起來,“唯安乖,咱不哭了啊!不然一會兒眼睛又紅又腫的,變成小兔子,可就不帥了!”


    “嗯!”


    小娃輕輕點頭,隨即鬆開爺爺的脖子一些,癟著小嘴兒抽噎道,“唯唯,唯唯帥帥~~兔兔帥~~”


    秦浩天被他的臭美勁兒逗得破涕而笑,“好好,唯唯最帥,比你爹爹還帥!”


    “嗯!爺爺也帥~~”


    他說著,又撅起小嘴兒,在爺爺臉上親了一下,隨即歪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說,“爺爺再見~~唯唯會快快迴家~~”


    “好!爺爺在家等著寶貝!”


    秦浩天親了親孩子嫰乎乎的臉頰,隨即將人緊緊抱住,幾息之後,才鬆開一些,將人交到袁朗手中。


    “你們兩個也保重,照顧好孩子。”


    兩人點頭,“知道了!父親您也是。”


    “嗯!”


    秦浩天笑著應聲,隨即伸手拉了拉孩子的小手,又拍拍周野的肩膀,這才轉頭看向周小陌。


    “小陌啊!秦家虧了你,對不起啊!”


    “父親別那麽說,你們對小陌已經很好了。”


    小哥兒上前一步,將手裏的包袱遞到對方麵前,“這是我為父親做的肉幹和糕點,父親在路上不便時,可打打牙祭,希望您別嫌棄。”


    “不嫌棄!”


    秦浩天高興地伸手接過,如獲珍寶般地抱在懷裏,“這是我兒夫郎做的,高興都來不及,怎會嫌棄!?”


    周小陌開心點頭,“父親喜歡就好。”


    “嗯!”


    秦浩天應了一聲,繼而看向周家眾人和小布他們,啟唇道別,“大家都保重!我們再會!”


    “好!親家\/秦將軍\/秦伯伯慢走!”


    秦浩天點頭,“都留步吧!”


    繼而依依不舍地轉身上前幾步,大喊“出發”,便翻身上馬,帶著隊伍,快速而去。


    “爺爺~~嗚嗚!爺爺~~”


    剛剛安靜下來的秦唯安,見人離自己越來越遠,突然急了起來,他一手揪著爹爹的衣領,一手淩空伸直,朝著爺爺離開的方向不停抓握,“爺爺別走~~嗚嗚~~”


    “好了寶寶!”


    袁朗伸手給孩子擦著眼淚,小聲地哄道,“爺爺是要去辦大事呢!不能帶著你知道嗎?”


    宋子安也湊過來,親了親相公懷裏的兒子,“唯安不哭,爹爹和阿麽過幾天就帶你迴家,好不好?”


    “好~~”


    孩子哭得小身子一顫一顫地,委委屈屈地窩在爹爹懷裏不再說話,夫夫倆心疼不已,連忙輪流哄他。


    也不知這娃是不是哭累了,還是今兒起太早沒睡夠,眨眼的功夫,就靠著袁朗睡了過去,連小唿嚕都打了起來,臉上的淚水都還沒幹。


    宋子安頓時哭笑不得,連忙向自家相公使眼色,“先帶寶寶迴去睡覺。”


    “好好!”


    袁朗眼波流轉間,頓時來了精神,當即呲著口大白牙,催促大家趕緊離開,宋子安似笑非笑地偏頭靠近他,低語了句,“你別做白日夢,我要帶兒子去小布房間睡。”


    他說完,便退開身子,斜了愣住的對方一眼,繼而微抬下巴,一臉得意地背著手快步走了。


    “安安!”


    男人委屈地對著自家夫郎的背影,大喊了一聲,無奈人家就是不理他,袁朗鬱悶地站在原地委屈起來。


    小唯安,見阿麽走遠了,爹爹卻還不動,急得伸著小肉手使勁兒拍了拍他肩膀。


    “爹爹,阿麽走呐~~追追~~”


    “哦!”


    袁朗看了懷裏的小娃一眼,當即笑著將兒子舉起來騎到脖子上,扶著他邊跑邊喊道,“寶貝走了,追阿麽去嘍————”


    “咯咯!”


    秦唯安興奮地抓著爹爹的耳朵,激動得小腳直踢,“追麽麽~~麽麽~~等等唯唯……”


    宋子安聽到唿喊,連忙轉頭,就見二人對著自己飛奔而來,頓時彎起了眉眼,“慢點兒!阿麽等你們!”


    話音落下,父子倆就到了他麵前,袁朗低頭在其臉上親了一下,便快速退開,對他笑說,“迴家!”


    宋子安臉色微紅,抬眼看了看走在後麵的眾人,點頭應聲,便與之並行,一同迴了周府。


    ————


    秦浩天走後沒幾天,阿蠻,阿蒙兩兄弟也帶著部分新招的工匠苦力,順利到達青州。


    “帝君君後,林管家和白哥說,你們出來許久,肯定急著迴去處理事務,就先讓我二人過來接手,他們一路招滿人手了再趕過來。”


    “嗯!不錯,還是和平夫夫想的周到。”


    袁朗笑著看向阿蒙兄弟,“你們也是,跟著我幾年了,都沒好好休息過。”


    “帝君別那麽說。”


    阿蠻啟唇接話,“您和君後對我兄弟恩同再造,若是沒有你們,隻怕我和哥哥早就死了。”


    他靦腆笑說,“再說,我們也很喜歡為帝君,君後做任何事情,這樣,不僅能學到很多東西,生活也能變得充實,我和哥哥都很享受這樣的過程。”


    阿蒙認真聆聽,點頭無聲附和,袁朗輕笑,起身抬手拍了拍二人肩膀,“是帝君見外了。”


    便又說道,“既如此,咱就不耽誤時間了,我先帶你們去四周走一趟,將大體事務與你們說一遍。”


    “是!”


    二人連忙應聲,隨即跟著他,帶著“朗安建工”的人手,還有招來的一群能工巧匠,先去了湖邊的地。


    眾人利用一日時間,將此處完全走了一遍,並做了勘察,確定這片地界適合修建袁朗所說的莊園後,才在次日跟著袁朗,乘船去了湖中水寨。


    大夥兒見到那被群山圍繞的水上世界時,一個個都驚在了當場,忍不住出聲詢問對方,是如何找到這麽隱秘的位置的?


    “幽冥組織發現後,報上來的!”


    袁朗神色淡漠道,“我和你們君後知道後,就特地過來看了看,見此處風景優美,環境宜人,便想將其改造,做成武俠軍事體驗營。”


    “原來如此!”


    大夥兒紛紛應聲,相信了他的說辭,袁朗見他們沒有疑問,便岔開話題,一邊帶隊前行,一邊繼續介紹自己的計劃。


    因此處麵積較大,眾人利用了整整兩天時間,才將水寨地界勘察清楚,而後迅速忙趕迴青州城,坐到一起商討兩項工程的相關事宜。


    待大夥兒確定下最終方案,已經是七天之後,袁朗和宋子安,便同親近之人吃了頓便飯,後於次日一早,帶著兒子秦唯安,在大夥兒地目送下,駕著馬車離開了青州。


    此時,青州新入籍的百姓和各個商家才知,那早已走遠的馬車裏,坐的竟是他們華夏最最尊貴的一家人,是帶領苦難百姓,一一走出深淵,重獲新生的聖者。


    眾人激動不已,紛紛站在城門口,對著遠去的馬車,激動高唿,“帝君,君後,大皇子,一路順風啊!”


    袁朗聽到風中傳來的唿喚,抬手輕揚馬鞭,看著靠在自己肩頭的夫郎,和窩在其懷中的小娃,臉上漸漸出露笑容……


    ————


    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環繞著成連綿脈,雲城坐落在其中,顯得渺小而又神秘。此處說是一座城,其實不然,它代表的,隻是一片廣而闊的地界。


    雲城占地麵積高達7695平方公裏,是一個少數民族聚集地,這裏消息閉塞,百姓在深山中分散而居。


    外人想要進入此地,必須穿過破舊的界碑,再步行個十來天,才能到達該地的行政中心———雲溪鎮。


    隻是,該鎮隻占了雲城不到7千畝的麵積,鎮上除了一座牆體開裂的府衙,和20來戶當地頗有資產的鄉紳在此建宅,便隻有一個農貿市集,百來戶普通人家,10幾間生意慘淡的商鋪,以及一間早已垮塌的書院和一個無人問津的醫館。


    這裏除了趕場天熱鬧點兒,平日裏都是冷冷清清的,因為百姓寵信神明,自喻是山神的子民,所以從不輕易走出大山。


    當然,也有少部分人,會在趕集日時,到鎮上以物換物,或是在那些鄉紳人家找些活兒計幹,以此來掙取銀錢,改善生活。


    為此,大燕百年來,都十分頭疼雲城的管理,此地記錄在案的村寨,隻有79個,這還是靠著幾朝當地父母官,日日夜夜地堅持,一次又一次的走進深山老林裏尋找,苦口婆心地說服了村中百姓,才讓他們不情不願地一一做了登記。


    隻是,官府雖與部分村民關係緩和了一些,但他們思想迂頑固,每任縣令,都勸他們走出大山,在平坦易種植的地方建立新的村落。


    但村民為了信仰,就是不願離開,漸漸地,朝廷官員也對這些人失去了耐心。


    畢竟,不是誰都有那麽多的精力和勇氣,一次次地前往滿是危機的深山老林,一處又一處的尋人。


    再加上,朝廷官員發現,雲城屢屢發生兇殺,投毒,寨子之間爭搶地盤獵物,強搶民女,小哥兒作媳,威逼子媳,兄嫂作gong妻等事。


    勸說,逮捕不僅無效,還會遭到殘酷報複後,便徹底寒了心,不再管他們,隻想平安待滿任期,順利離去就好。


    如此,兩方的關係,就這樣,從不冷不熱再次變得形同陌路,直至慕容政上位製滅亡,雲城連換了12任縣令。


    百姓與朝廷的關係,更是變得勢同水火,尤其是到了最後一任縣令方大智,他才上任不到百日,就因征稅問題遇挫,氣得放火燒山,導致一村村民死傷大半,最後被人斬殺在了縣衙內。


    而後不久,大燕滅亡,此地便仿佛被世人遺忘一般,沒了地方政權,沒了律法製度。


    百姓從此更加隨心所欲,而那些鄉紳,同樣各自為營,直接關起門來過日子,不再搭理任何人。


    不過,華夏既已掌權,便不會再放任他們繼續下去。陳家於四個月前,在袁朗的授權下,順利到達此處。


    陳均均的大哥陳勳,立馬盤下兩間商鋪,並在鎮郊找到了一處水源豐富,地勢平坦的位置,預備建造一處屬於陳家,集耕種,加工,住宅等為一體的大型莊園。


    隻是到了地方,因此地沒有官府管理,他隻能硬著頭皮,先幹一迴跑馬圈地的事兒。


    不過,如之前所說,這裏過於貧窮,人又住得分散,所以,他們花了將近半個月時間,花大價錢請了不少人幫忙,都才招到100多個苦力。


    陳勳很是頭疼,便隻能派出手下的得力幹將,帶著銀錢去拉距離雲城幾百裏外的安城招人過來幹活兒。


    為此,他還向手底下的人吐槽,陳家走這一趟,豆腐都盤成肉價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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