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周家擺的席後,秦明帶著阿瞳來找袁朗夫夫,懇求二人為他們賜婚。


    “可以啊!”


    宋子安高興的一口答應,想想又道,“要不選個日子,在這兒給你們把婚事辦了再迴大漠好嗎?


    反正那裏有阿勒,孟恩他們看著,你們成了親,還能順便將儲存黑油的器皿帶迴去,不用反複跑幾趟,多好。”


    袁朗也點頭讚成,問他們意見,秦明激動地正欲說好,突然想到心上人還在,就憨笑著搓手看向對方。


    “我自是願意,不過一切由阿瞳做主,他若答應,我明日就去采買提親用的東西。”


    阿瞳低頭輕咬唇瓣,耳尖泛紅,“帝君君後這麽說,就這麽辦吧!”


    “那好!”


    袁朗與宋子安相視而笑,隨即開口,“你二人為華夏付出量多,婚事就由我和安安為你們操辦,等這幾人將學生送走,我們就去采買,還有……”


    他頓住話語,繼而啟唇,言語間多了幾分親近,“我知阿瞳熱愛大漠,但這裏也應該有你們的一個家。


    所以,我想等這陣子忙完了,給你們建一棟院子,就當做是送你二人的新婚禮物,等以後你們從墨河迴來,還能住住。”


    “謝謝帝君,謝謝君後!”


    阿瞳起身,向二人頷首道謝,癟嘴哽咽道,“你們對我真好!”


    “別哭別哭,一會兒眼睛腫了你該難受了。”


    秦明連忙伸手攬住心上人,扯著袖子給他擦淚,小聲地哄著,袁朗夫夫望著感情深厚的一對有情人,臉上紛紛露出笑意,心裏順便吐槽了一下那個木頭大哥還不如他的副將會談情說愛。


    第二天一早,袁朗拿了三張銀票給秦明,又給對方派了幾個人,“提親的事兒,你自己去辦,這是你對阿瞳的誠意,仔細著點兒,千萬別漏下什麽,咱不差這幾天時間。”


    言外之意,什麽都要辦好,不能失了禮,更不能讓阿瞳受一點兒委屈,秦明豈會聽不明白,連忙點頭,“好,秦明會注意的。”


    “這還差不多!”


    他話音剛落,宋子安就開了口,“以後,袁家就是阿瞳的娘家,嫁妝由我和朗哥出,一會兒啊!我就帶咱們弟弟去置辦嫁妝。”


    他伸手牽著淚眼汪汪的小哥兒,輕聲安慰著,“別哭,都要定親的人了,可不能哭鼻子,知道嗎?”


    “嗯!”


    阿瞳感動地抹淚,哽咽著看向夫夫二人,“謝謝,謝謝帝君,謝謝君後。”


    “嘖!”


    宋子安斜眼笑瞪他,“說了幾次了,私底下的時候叫兄長。”


    阿瞳眼圈兒紅了幾分,略顯激動地喊著,“謝謝兩位兄長!”


    宋子安滿意摸了摸小哥兒的腦袋,“真乖!”


    ————


    三月的最後一日,袁朗任命喬書宇、劉晉、張遠、周小陌、陳均均、汪海、孟不凡為隊長。


    與段繁星、小布、小七、田子楓等學生,四人一組,兩男兩小哥兒搭配,另各帶200士兵與若幹物資,前往海城,青州,黔中,雲城,徽州,蜀城,螺島七地,施行“脫貧計劃”。


    袁朗上前看著眼前朝氣蓬勃的少年們,語重心長地囑咐著,“此去數年,朕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護著你們,提點你們,所以,一定都要穩重行事,切勿莽撞。


    你們記住,強龍不壓地頭蛇,到了人家地盤上,先摸清各方勢力的路數,再開始做事,免得到時把自己坑進去了都不知道,明白嗎?”


    少年們紛紛點頭,“明白!”


    “記住,手槍隨身攜帶。”


    宋子安上前,為他們一一整理著裝,溫柔地說,“帝君常說江湖險惡,那都不是虛話。


    這幾年,你們雖跟著帝君經曆了不少大風大浪,但那些是明麵上的鬥爭,算不得什麽。


    這天下之大,卑鄙陰暗的小人,如過江之鯽多不勝數,他們絕對比大家往日遇到過的敵人都還要難纏。


    你們此去都是貧瘠之地,那些地方的人,極其團結,卻不論是非,隻計較得失,自私又刁鑽,愚昧到可怕。


    雖不是絕對,但大都如此,本宮並不是詆毀他們,而是明白,人窮到極致,生活無望之時,底線和三觀都會消失,為了活下去,可以無所不用其極。


    所以,你們一定要注意安全,武器不得離身,出行必須十人以上同行,住宿要集中,哪怕擠點兒都不能分散來住,知道嗎?”


    “知道!”


    少年們連連答應,他們都知道,君後是放心不下大家,便紛紛開口,“君後放心,我們一定會事事小心的。”


    “好!”


    宋子安摸了摸小布腦袋,輕聲地說,“你是最小的哥兒,一定要跟緊小陌哥哥知道嗎?”


    “知道!”


    小布點頭,眼圈兒紅紅地說,“君後,請您幫小布照顧金大夫。”


    “好!”


    宋子安抱了他一下,便揚聲道,“各位,都抓緊時間去和家人朋友道別吧!”


    “是!謝謝君後。”


    少年們快速散開,紛紛奔向自己的親人朋友。


    “爹爹,阿麽!”


    周小陌和陳均均,同時衝向周,陳,秦三家人,與大夥兒一一道著別,秦風緊緊牽著周小陌的手,仿佛聽不到別人說話的聲音,隻是側頭,眼都不眨地看著未婚夫郎,生怕少看一眼,人立馬就消失了。


    如此火熱的眼神,周小陌想要無視都難,他小臉兒變得越來越紅,忍不住抬眼望人,“你別看我,看大家。”


    秦風不願,伸著拇指,輕輕按了按小哥兒軟軟的手心,委屈又不舍地說,“讓我看吧!你這一走,我們好久都見不著。”


    “成親的時候不是能看到嗎?就三個多月的時間!”


    秦風晃了下兩人牽著的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不知道嗎?”


    “噗!你倆夠了。”


    陳均均捂嘴笑說,“大家都看著你倆呢!”


    二人被他說得尷尬,紛紛紅著臉轉頭看向大家,就見大夥兒通通一臉八卦地看著他們。


    兩人頓時羞得連忙鬆開牽在一起的手,逗得眾人紛紛笑了起來,一時之間,離別的傷感竟被衝散不少。


    段繁星與陳銘章父子,葉無名,汪顯夫夫,袁朗夫夫打了招唿,就癟嘴對著段無涯說,“哥哥!我要走了!你在家好好的,要照顧好爺爺。”


    “嗯!出,出門在外,一,一定要注意安全。”


    段無涯哭得不能自已,但還是不忘把自己準備的一書箱藥遞給弟弟,讓他背好,“這,這是哥哥給你準備的,第一層是治療外傷,風寒腹瀉等等問題的藥丸。


    要是不舒服直接吞服就成,哥哥每隔兩個月就給你托人帶去,別在當地買,我怕人家害你。”


    段無涯抹了把淚,繼續道,“剩下幾層放的,都是化屍散,軟筋散,七步斷腸散,含笑半步癲,鶴頂紅……還有可以放暗器的護腕,你記得出門就帶點兒在身上。”


    一旁的金大夫正哄著小布,聽到他說的話,無語地嘴角直抽抽,“你陳叔不是都給他們準備東西了嗎?”


    段無涯委屈迴話,“我怕不夠嘛!”


    小布從金大夫懷裏拱出小腦袋,眼紅紅地笑道,“無涯哥哥,你那些藥都夠毒死兩個城的人了。”


    “額!”


    段無涯尷尬地扯了扯嘴角,經小哥兒提醒,意識到自己確實誇張了些,便不好意思地說,“那,那讓繁星分點兒給你。”


    “不用不用!”


    小布表情痛苦地連忙擺手,“金大夫也給我準備了好多。”


    “噗!你們這些孩子啊!”


    白夫子失笑出聲,“這都家人的心意,好好收著吧!再說,君後說得對,你們此去之地,危險重重,多些東西傍身,總是好的。”


    “知道了!”


    兩人紛紛應聲,繼而又向三人道別。


    “哥哥,夫子爺爺,你們保重!”


    “金大夫,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好好吃飯,別老顧著給人看病。”


    “孩子,你們也是……”


    時間轉瞬即逝,終是到了離別的時候,少年們與送行的家人,朋友,長輩以及他們最最敬重的帝君君後拜別,便帶著滿腔熱血,策馬離去。


    而秦風,在送走未婚夫郎後,也一人單騎,朝著邊境方向策馬而去。現如今,華夏國土劇增,秦墨羽,秦墨寒兩兄弟必須調往別處駐地,帶領軍隊與當地百姓做戰後重建,駐守潼城的任務,自然而然又交迴到他的身上。


    同一時間,葉無名也給袁家夫夫和自家小哥兒道了別,準備迴落日城一趟,他已經兩年沒迴去主持城中的祭祀,今年是不能再落下了。


    看著遠去的眾人,袁朗心中萬分惆悵,“平時嫌他們吵,這會兒子,心裏卻空落落的。”


    “帝君,還有咱們陪著您呢!”


    賀鴻宇湊過來,在自己和潘少華,蘇烈幾個身上指了一圈兒。


    袁朗沒好氣的地瞪其一眼,“你們幾個也馬上走,別想在家混吃等死!”


    少年不解地問他,“帝君,去,去哪兒?”


    袁朗沒正麵迴答,隻是讓他們跟著自己去了皇城,同行的,還有宋子安,汪顯,蘇哥兒幾個,阿蒙兄弟,以及平安,雲朵兩個小孩兒。


    眾人到了地方,便直奔會議室,開門進去後,大家一下就看到了,坐在會議室裏的異族少年。


    見到他們進來,三人慌得連忙起身站成一排,局促不安地開口打招唿。


    “帝君萬歲,君後千歲!各,各位好!”


    汪顯站在袁朗身邊,指著三人,仰頭看他,“舅舅,他們是誰?”


    “他啊……是匈奴的最後一個王子。”


    “最後一個王子?”


    小哥兒有些迷惑地撓撓腦袋,突然靈光一現,頓時驚得雙目圓睜,指著少年大唿出聲,“他,他是金日!?”


    “哇哦!”


    袁朗輕笑搖頭,無腦誇了一句,“我們家阿顯真聰明!”


    “噗哈哈哈哈哈!”


    眾人被他逗得紛紛噴笑,瞬間讓心情緊張的金日三人,一下輕鬆了許多,臉上也露出了幾分靦腆的笑意。


    賀鴻宇偏頭打量他們片刻,好奇詢問,“帝君,之前不是說金日自刎了嗎?”


    袁朗點頭,“是自刎了!”


    他率先走到會議桌前坐下,其餘人連忙緊隨其後,分坐兩旁,靜靜聽著他將其中經過娓娓道來。


    當日得知“同盟政權”的陰謀後,袁朗氣憤的同時,也對這個計劃的發起者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16歲的少年,沒有父兄和強大的財力兵力支持,卻能將十數個部落小國的首領說服,與其聯合起來攻打華夏,可想而知,這人能力還是不差。


    隻不過,他曆練不足,將有些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並低估了華夏的實力,所以最後才會敗得如此慘烈。


    但這些都不重要,在金日促成“同盟政權”時,袁朗就對他起了心思,於是,他讓陳虎傳遞消息時,提了一嘴,讓潼城那邊多注意一下金日。


    其話雖未明說,但陸少宣是什麽人,怎會聽不出帝君的心思,因而特地與秦墨羽他們互換,親自帶兵去了匈奴,預備幫他將金日拿下。


    讓他帶領族人為華夏做事,而不是做強權統治下的奴隸。哪知,事有變化,那些自私的匈奴人為了活命,逼迫金日自刎。


    少年為了族人果斷赴死,好在小土豆及時出手,利用鐵珠將其劍鋒打偏,並點了他的穴道,才讓對方撿迴一條小命。


    不過,匈奴人卻是不知,他們親眼看到金日割破了頸項,以為少年已經身死。


    而其侍從巴布和巴赫,因對主人的忠心表現,被陸少宣高看了一眼,便被一同帶迴了軍營。


    之後,在袁朗傳召讓他們迴邊城時,三人就跟著返程,躲在了皇城之中,隻待風頭過去,再出來行走。


    眾人聽其言語,明白了對方用意,便沒再多問,雖然,他們憎恨匈奴人,但帝君將金日留下,肯定是有他的道理,那大家隻需聽令就好。


    “金日,恨我華夏嗎?”


    少年抬眼看向問話的袁朗,平靜搖頭,“不恨!匈奴是自取滅亡,就算沒有華夏,也會有其他的國家。


    再說,帝君已經足夠仁慈了,您並未趕盡殺絕,隻是,隻是我們自己不知足。”


    他眼中有些許濕意,說話聲音輕了幾分,“以前,父兄總是身體力行的教導我們,沒有的東西,就去搶去爭。


    全然忘了告訴族人,那些東西其實不用去搶,也可以靠著勤勞和智慧創造出來。


    隻是,隻是我匈奴人,似乎就像陸大哥說的那樣,一直都停留在過去,似乎沒有開化!嗬……”


    少年抬起手背胡亂抹著眼淚,顫聲哽咽,“我們種不出糧食,卻從未想過向他國學習,大家總害怕外族覬覦匈奴的戰馬牛羊。


    因而固步自封,不願與人交流,以至於信息閉塞,到最後日子過得越來越差。


    就去燒殺搶掠,不管是大燕,還是周邊的勢弱部落都深受其害,可真到事情落在自己頭上時,才知什麽叫做絕望與後悔。唿……”


    少年長長吐出一口濁氣,笑看著眾人,眸光發亮,“帝君君後,金日在邊關時,曾與陸大哥四處走動,聽他說了很多故事。


    對你們想做的事,也大概了解了一些,若帝君真的能統一九州大陸,讓華夏遠離戰爭災禍,百姓安居樂業。金日願為帝君大業盡綿薄之力。”


    他起身站立,對其鄭重行禮,巴布二人連忙緊跟其後,“巴布\/巴赫願為帝君效力!”


    袁朗靜看三人片刻,便從座椅上站起來,邁步走到少年麵前,雙手扶住其雙臂,“平身吧!”


    “謝帝君!”


    金日順勢與兩個仆從站直身子,默默看著對方,就見袁朗擺了擺手,示意他們坐下,隨之走迴原位,坐到椅子上,認真地說。


    “金日,我很欣慰你能想通一切,沒有像那些激進者一般,想要殺我報仇。”


    其語氣微頓,並未深入這個問題,而是開口說出自己將他找來的真正原因。


    “想要統一,政治、經濟、文化、思想、軍事幾個方麵缺一不可。


    其他我不過多解釋,就說文化方麵,人類曆史上不同民族發生衝突,往往源自各族文化上的衝突與不理解。


    若我們在統一文字,度量,法度之時,包容並承認其他民族風俗文化,同時開辦民族學校,設立展館,保護人文遺產。


    屆時,天下同歸而殊途,一致而百慮。所有文化便能和諧並存,做到真正的文化統一。


    那麽就能夠促進民族融合,從而實現真正的政治統一,所以,在此之前,我們要做的事,就是文化和解。而你,就是做這件事情最適合的人選之一。”


    “我?”


    金日伸手指著自己,滿目驚訝地與其對視,片刻之後,他才開口,言語中帶著掩飾不住的激動,“帝君的意思……是讓我宣傳民族文化,將匈奴的文字,語言,風俗等等東西,全部保留下來!是嗎?”


    “是!”


    袁朗點頭,正色看他,“我要你負責籌建展館,將匈奴與九州大陸上,各個民族的人文曆史全部了解清楚,以文字,圖畫等等方法盡量完整的保留下來。


    並在京都開辦第一所民族學校,以文化交流的名義,招收各族優秀人才,前往邊城讀書,同時學習華夏正統文學。


    而我華夏,也會派人學習他們的人文曆史,民族與民族之間,做到真正的文化統一,天下大和。”


    他微微俯身上前,認真問他,“金日,這個任務,你願意做,能做到嗎?”


    “金日願意!”


    少年黑瞳微張,神色堅定地與其對視,言語中充滿熱忱,“金日向帝君保證,會盡最大所能,將此事做到極致。”


    “很好!那接下來,我會派足夠的人手幫你。”


    袁朗指了指在場除去他和宋子安之外的所有人,“從今日開始,他們就任你差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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