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下山到袁家時,天已經黑了下來,宋老爹帶著人,直接在院子裏擺了好幾張桌子,每桌七八個菜,都是用盆裝的,分量很足。


    除此之外,還給燉了雞湯和魚湯,蒸了好些饅頭,包子和米飯。


    大夥兒饞得直流口水,袁朗看在眼裏,連忙笑著大喊開動,眾人便急忙拿著碗筷,開吃了起來。


    幾個小的因為夾不到菜,圍著桌子轉來轉去,著急得不行,宋老爹看著心疼,連忙又拿了個盆出來,給他們一樣舀了好幾勺放裏麵,隨即端到旁邊涼亭的石桌上,讓他們在一邊坐著吃。


    孩子們笑得得嘴角都要咧到耳後根了,紛紛衝老人道謝,“謝謝爺爺!”


    “不客氣!”


    宋老爹指了指盆裏的肉菜,“多吃肉,長身體!”


    說完老人便走開了,孩子立馬開心的搶成一團,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直到月亮高升才散去。


    將人送走後,袁朗也催促著宋老爹趕緊迴房休息,“爹!最近累著您了,等酒樓弄好,您就先別做事了,我跟安安陪著您,去那住幾天!咱一家人好好放鬆放鬆!”


    “好嘞!那就說定了!”


    宋老爹伸手拍拍哥兒婿肩膀,“那爹迴房了,你也早些休息!”


    “好!”


    “爹爹慢走!”


    兩口子目送老人進房,便也牽著手迴了二樓,洗漱一番躺在床上後,袁朗看著懷裏的夫郎,輕聲詢問,“今天的事,沒有什麽想問相公嗎?”


    宋子安搖頭,抬頭與他對視,“有什麽好問的,你是有分寸,有計劃的人,不管做什麽,都是為了這個家。


    而我,隻要相信你,支持你,這樣就夠了,其他的不用多講!”


    袁朗將人摟緊,“我的安安是全世界最好的夫郎!”


    宋子安眉眼帶笑,伸手摟住對方的脖子,與他額頭相抵,互相蹭了蹭,“你也是全世界最好相公……”


    ————


    翌日,天未大亮,柳青帶著黃琮等人,早早從莽山村跑步出發,因為是第一天,袁朗也早早起來,讓林成駕車跟在了後麵。


    他想看看,這些人的極限到底在哪兒,以備後麵調整訓練計劃。


    聽到動靜的村民們,嚇得跑出來看,還以為出了什麽事兒。見是袁朗手底下的人,便沒再多管,打著哈欠就迴屋睡迴籠覺去了。


    隻是,同樣看到這些人動靜的林家人,是恨得幾乎將牙咬碎,尤其是林山根。


    他心中恨意翻滾,眼中滿是猙獰,不停暗罵,要不是因為袁朗處事不公,林家寶和林大柱怎麽會去做那些事?


    前段時間,林家寶去城裏賭錢,正巧遇到衛洪武也在,兩人不冷不熱地打了招唿,便各自坐在一角賭起了錢。


    隻是沒多會兒,林家寶就被對方的大手筆給驚著了,他居然下一次注,就是幾十文錢,輸了眼也不眨一下,絲毫沒有心疼之意。


    林家寶頓覺奇怪,要知道,衛洪武這人以前來賭坊玩兒,下注從來不會超過3文錢,而且,如果輸上20文,那是會立馬收手迴家,誰勸都不頂用。


    可就這會兒功夫,他已經連輸三把了都不心疼,依然每次下注幾十文。


    這明顯不對勁兒,林家寶猜想,衛洪武肯定是有什麽來快錢的路子,讓他一下富了起來,以至於對這點輸贏都不放在心上,林家寶立馬起了心思,連忙換位置坐到他身邊攀談。


    “洪武哥!都輸幾百文了,還不收手!?”


    衛洪武偏頭看他一眼,不鹹不淡地迴了句,“小錢!輸就輸了!”


    “這還叫小錢!?”林家寶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幾百文可不是小數目?不怕嫂子跟你鬧!?”


    “切!她敢!?”


    衛洪武不屑冷笑,“惹我不高興,休了她重新娶個年輕漂亮的,再多生幾個兒子!”


    林家寶心下一動,裝作一副為他好的模樣,小聲苦口婆心道,“洪武哥,你可不能這樣,先不說嫂子為你生兒育女,照顧老人。


    就說你休了她,重新娶一房媳婦兒,那不得花個幾兩銀子,何必浪費呢?留著買肉吃不香嗎?”


    衛洪武冷哼一聲,“切!幾兩銀子而已,你也太小瞧我了!”


    “沒有沒有!我怎麽敢瞧不起你!”


    林家寶看了眼對麵,麵色不善的賭場打手,將嗓音壓得更低,“這不是弟弟把你當自己人,知道掙錢不容易,心疼你輸了那麽錢?要不別賭了,弟弟請你喝酒,走吧!”


    說完,他便起身去拽對方,衛洪武聽他要請自己喝酒,不免有些心動,正要答應,但想想又覺奇怪,這林家寶平日裏就是個一毛不拔的,怎麽會請他喝酒?該不會是想訛他付錢吧?


    他心中立馬警惕起來,隨即搖頭,“不了!剛輸了幾把,還等著扳本兒呢!”


    林家寶心中暗罵這人不上鉤,麵上卻笑得真誠,“喝完酒再來也一樣啊?走吧,走吧!”


    說著,拽人的力氣又大了幾分,拉得衛洪武手臂都有些發疼了,頓時不高興的大力甩開了他的手。


    “哎呀!別拉我,不去不去!”


    “哎吆!”林家寶被他推得一個沒站穩,差點摔了個倒栽蔥,要不是後麵有人擋著,自己今天可就丟臉了。


    他頓時怒火中燒,一下失去了理智,立馬張嘴諷刺起來。


    “衛洪武,你特麽裝什麽?以前進城,你包子都舍不得吃一個,怎的現在有錢進賭坊了?該不是……靠著什麽不幹淨的手段,得來的吧?”


    “放尼瑪的屁!”


    衛洪武抬手猛拍賭桌一把,立馬站起身來,雙目圓睜,怒瞪著他,“老子這錢幹幹淨淨,可是袁朗親自送我手上的!你特麽再瞎說,老子撕爛你的嘴!”


    林家寶心下一緊,連忙詢問,“你什麽意思?什麽送到你手上的,說清楚?”


    “哼!什麽意思!?”


    衛洪武一臉得意地看著他,嗤笑出聲,“當初搬遷,袁朗可是給了咱們衛家一人七兩銀子……”


    他巴拉巴拉將事情說了出來,林家寶被震驚得一時無語,直到好半晌才緩過來,頓時心中怒意更甚幾分,忍不住破口大罵,“袁朗這個王八蛋,居然算計咱們林家,不給銀子,老子,老子……”


    “你能把他怎麽樣?”


    衛洪武打斷他的話,不屑冷笑,“人沒占你們林家一分地,一根草,憑啥給錢?再說了,當初可是你們自己先鬼攆似的將兩個村隔開,生怕誰占便宜?


    現在聽到我們有銀子了,就反過來說別人,是不是有病?”


    林家寶見這人居然替袁朗說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以前不是最恨他嗎?怎的現在要替他說話?”


    衛洪武冷笑,“關你屁事?”


    “你,你……”


    “我什麽我!”


    衛洪武看著氣不順的林家寶,不耐煩地一把將人掀開,“不玩兒就走開!別擋著老子贏錢!”


    林家寶被他推得又一個踉蹌,正想上前開罵,就被兇神惡煞的賭場打手嗬斥住了,“誒!幹什麽?不玩兒就滾,別在這兒鬧事!否則打斷你的狗腿!”


    “我,我……”


    林家寶看了眼看戲的衛洪武,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幹癟的錢袋,便氣衝衝地轉身跑出了賭場,正想迴去將事情告訴了族裏的人。


    卻不想,被兩個人攔住了去路,“兄弟留步?”


    “你們是誰?”


    林家寶心生警惕,看著眼前穿著精致的兩人,“你們想幹什麽?”


    其中一位白臉青年滿臉笑意地低聲道,“沒什麽,就是想找你幫個小忙!隻要你願意,我可以先付你五兩銀子,事成之後,我再給你五十兩如何?”


    男人話音剛落,身旁的另一人便立馬將五兩銀子遞到了林家寶麵前,把他驚得目瞪口呆,不由抬手接住,“這,這……”


    白臉青年笑著指了指旁邊的茶樓,“這裏人多,我們一旁去說!”


    “好好……”


    林家寶笑嗬嗬地跟在兩人後麵進了茶樓,半個時辰後,他滿臉笑意地走了出來,隨即迴到村裏,將衛洪武說的事告訴了族裏人。


    林山根當即被氣得煙鬥都敲斷了,大罵袁朗卑鄙,不顧同村之義,居然暗算他們。


    可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不說他們進不去莽山村,這事兒還是由官府促成,他們就是有再大的恨,也不敢去鬧,隻能打破牙齒和血吞,生吃這個啞巴虧了。


    林家寶見他們如此廢物,心中滿是不甘,但讓他鬧,他也是不敢。


    好在,現在他得了一個生財的路子,心裏總算平衡了些。


    待大夥兒散去,他立馬叫住林大柱,誆騙他跟自己合作,事成之後,給他2兩銀子的酬勞。


    林大柱一聽有錢掙,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他正愁沒錢喝花酒,現在有銀子送上門,不要白不要。


    兩人一拍即合,便去了城裏直奔賭場,果不其然,衛洪武又在那兒,林家寶立馬上前跟他道歉,說一定要請他喝酒賠罪,同時還拿銀子出來給他看了一眼,說自己有錢,絕對不會訛他。


    衛洪武見其態度誠懇,也不好變臉,便勉強答應了,之後,三人一起離開了賭場,去酒樓喝酒,衛洪武被兩人輪番灌酒,最後醉得不省人事,他們便趁機將人送了迴去。


    衛洪武媳婦見到兩人有些意外又嫌棄,但看在他們幫著把自家男人送迴來,還給打包了兩盒肉菜,也不好做得太過。


    眼見天已經黑透,他們也迴不了村裏,便勉為其難的讓二人留宿家中,如此正中林家寶下懷,他立馬答應了下來。


    夜半時分,林家寶趁著眾人睡下,讓林大柱放哨,自己則是悄悄潛進衛洪武房中,四處尋找銀兩,卻不想,意外吵醒了衛洪武媳婦。


    她正要張嘴大聲唿救,林家寶頓時嚇得連忙跳上了床,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將人按倒,自己也跟著摔了下去,ya在了對方身上。


    他也不知怎的,就突然腦子一熱,跟對方發生了不該發生的事。


    衛洪武媳婦一開始還極力掙紮,可是後麵一想到這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對她居然有想法,便渾身燥熱,覺得刺激無比,漸漸的,就不再掙紮,跟著配合起來。


    該說不說,林家寶是歪打正著,讓她生出了“美麗”的誤會。


    隻是,這事兒可難為聽牆角的林大柱了,他簡直不敢相信,林家寶會對衛洪武媳婦兒下得去嘴。


    但又一想,他抓住這個把柄,那後麵,自己是不是可以讓林家寶拿到錢後,多分他一些?


    想到這些,他心裏美得不行,於是,等林家寶完事兒出來,兩人迴到房間,他立馬問對方拿到錢沒有。


    “哪那麽容易?”


    林家寶鬱悶得不行,“瑪德,銀子沒找著,免費做了一迴小倌兒,真是晦氣!”


    林大柱可不管這些,銀子雖然還沒到手,但還是將要求說了,隨後又威脅對方一番,“你考慮清楚,這事兒要是傳出去,先不說衛洪武會不會放過你,就說咱村裏的人兒,不知道要把你嫌棄成什麽樣?”


    林家寶氣得不行,感情他現在吃了大虧不說,還被自己人反坑了一把,頓時黑了臉,他死死盯著對方,咬牙切齒道,“林大柱,你夠狠!”


    林大柱無所謂地挑眉輕笑,“彼此彼此!”


    林家寶見現在騎虎難下,想著虧都吃了,總不能不把錢撈到手,隻是,他的計劃得變一變,而身邊這人,就讓他先囂張幾天,既然他要不仁,就別怪他不義。


    他看了對方一眼,立馬收起滿臉的怒氣,故意笑瞪對方一眼,假裝大氣道,“行了,我跟你生什麽氣,自家兄弟,你多要就多要吧!我一個人也成不了事兒!”


    林大柱看他那麽識相,便也再說過分的話,立馬將話題轉到衛洪武兩口子身上,“那現在咋辦?銀子沒拿到,那娘們兒明天會不會給衛洪武說你……”


    “哼!她不會說的!”


    林家寶眼中滿是嫌棄,“剛剛可是要死要活的喊我相公,我要出來都不樂意!”


    “啊?這這……”


    林家寶瞟他一眼,直接破罐子破摔道,“反正現在都這樣了,就跟她多來幾次,我就不信,套不出那些銀子!”


    “這,這可是難為你了!”


    林大柱嘴角僵硬地抽搐了幾下,一時不知該說點兒什麽,林家寶眼中閃過一絲暗芒,“大柱!咱這事兒得盡快辦成,不然銀子給衛洪武敗光了,我們可就白忙活了!”


    “那,那我們怎麽辦?”


    林家寶俯身在其耳邊輕道,“我們這樣……”


    林大柱聽完他說的話,頓時眼前一亮,連連點頭說好。


    翌日,宿醉一晚的衛洪武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在家,便知是林家寶和林大柱將他送了迴來,加之媳婦兒一直誇林家寶人好,送人迴來不說,還給家裏打包了兩樣肉菜,心中便對他們生出了幾分好感。


    沒過兩日,他便在媳婦兒的撮竄下,邀請二人來家吃飯,感謝那晚對他的照顧,如此一來二去,三人關係竟比原來在村裏的時候還要好上了幾分,經常約著去賭錢。


    隻是,每到半途,林家寶就會找借口離開,衛洪武一開始沒放在心上,可連著三四次後,他便生出不滿,與林大柱抱怨,“這家寶是不是有病?每次都是他約咱倆過來賭錢,可每次也是他先走,搞什麽呢?”


    林大柱笑著壓下籌碼,隨即附和道,“哥你說的是,下次咱一定不能讓他走了,老是把兄弟丟下,真的很沒品!”


    “對!還要他請喝酒!”


    衛洪武點頭讚同,也跟著下籌碼,想想又道,“最近手氣不太好,還是緩一段時間再來吧!”


    “哥你這就沒意思了……”


    坐在對麵的莊家抬頭往兩人這邊看了眼,隨即抬手在桌麵敲了兩下,便立馬揭開骰盅,放聲大喊, “三個六,豹子通殺!”


    衛洪武猛然站起身,瞪大了眼,看著自己壓在桌上那一兩銀子,“我,我贏了!?”


    林大柱激動地伸手拍著他臂膀,“對,對!洪武哥!你贏了,一賠十,你贏了十兩銀子啊!?運氣來了,果然什麽都擋不住!”


    “恭喜你啊!兄弟!”


    莊家笑著將銀子推到他麵前,“咱們繼續下一盤!”


    “好好!”


    衛洪武激動地又壓了一把豹子,這次他直接壓五兩,圍觀的賭徒都覺得他是瘋了,怎麽可能連開兩把豹子,卻沒想到,這一次依然是豹子,他的五兩銀子瞬間變成了五十兩。


    林大柱激動地大喊,“我的天哪,洪武哥,你這是什麽手氣?”


    “哎呀一般般了!”


    衛洪武此刻有些瓢了,他看著一臉諂媚的林大柱,伸手撿了二兩銀子,大方地扔到他麵前,“拿去花,別說哥不照顧你!”


    “謝謝洪武哥!”


    林大柱高興地攥緊手裏的銀子,討好道,“哥!你這次壓哪兒,我跟著你!”


    “行!”衛洪武豪氣衝天地拍拍胸脯,隨即抓起20兩銀子,又繼續壓了豹子,這次依然贏錢。


    兩人徹底失去了理智,後麵次次壓豹子,偶爾也會壓其他的,隻不過,在連贏十幾把後,他們便開始輸贏不定。


    每次都是輸個一二百兩後,又贏個10幾兩,最後,兩人賭紅了眼,不僅將贏的錢輸個幹淨,還每人倒欠賭坊100兩,裏麵的人倒也沒為難他們,隻是說,限他們七天之內,將錢還上便可。


    兩人恍惚不安的離開賭場,想著各自100兩銀子的巨債,便沒了交談的心思,當即在門口分道揚鑣,預備迴家想辦法解決債務。


    衛洪武想著家裏還七八十兩的積蓄,實在不行,他先把房子賣了,將債填平,銀子以後慢慢再掙就行了,隻是他爹娘,媳婦那關,怕是難過了。


    而林大柱則是心裏盤算著,怎麽利用林家寶的把柄,讓他把銀子吐出來,給自己將債還上,畢竟,他會欠賭場錢,也是因為要幫著對方打掩護,陪著衛洪武賭錢欠的。


    兩人都想的挺好,隻是現實卻沒那麽美好。


    衛洪武迴去後,發現家中無人,正奇怪人都去哪兒了?他爹娘就帶著孩子,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進了院子。


    他連忙上前幫著拎東西,“爹娘,你們這是發財了,買那麽多東西?”


    兩老便說,是兒媳婦主動拿了一兩銀子給他們,讓帶兩個孩子出去玩兒。


    衛父還笑著吐槽,“你那媳婦兒,平日將銀錢看得緊,今天卻主動給了我們一兩銀子,也不知是怎的就想開了,舍得給我們兩老花錢!”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衛洪武最是了解他媳婦兒的為人,當即覺得不對,立馬跑迴兩人臥房,就見裏麵被翻得亂七八糟,而他媳婦兒的衣服全都不見了。


    衛洪武心中一緊,連忙挪開床頭,就見他藏銀子的那個洞口已經打開,裏麵卻空無一物。


    他頓時血氣上湧,憤怒地大喊了一聲,“我的銀子——”


    便吐血倒地,暈了過去,其父母聽到動靜,帶著孩子連忙跑進來,見他已經人事不省,被嚇得大聲哭嚎,慌慌張張地去找大夫。


    大夫來了後,經過好一通折騰,才將人救醒,“千萬別再讓他受刺激了!不然再暈一次,都不知道還救不救得迴來!”


    “是是!謝謝大夫!”


    老人抹著淚連連道謝,等把人送走後,他們仔細問了才知,兒媳婦將家中錢財卷走了。


    兩老氣得不行,立馬去報了官,衙門一聽,他家被卷走那麽多錢,頓時重視起來。


    劉捕頭立馬帶人四處查探,後來順著好心路人提供的線索,於三日後,在梅隴鎮的怡紅院,找到了被賣在此處的衛洪武媳婦兒。


    隨後詢問才得知,那林家寶與她私奔到此處,便將其藥暈,將人賣進怡紅院做了最下等的妓子,隻是她年紀大了些,又沒姿色,到現在還沒人點她,暫時躲過了一劫。


    她求著衙差將自己帶迴衛家,保證以後老老實實伺候公婆丈夫,再也不敢亂來了。


    官差哪會理她,他們又不是菩薩,憑什麽做善事兒?再說這人也不值得同情。


    不過,該走的程序,他們還是會做,劉捕頭當即派手下去通知衛洪武,讓他自己來贖人。


    衛洪武知道事情經過後,被氣得差點兒再次吐血,還好最後被父母勸住了,才冷靜下來。


    不過,他告訴衙差,那個女人做了那麽多不要臉的事,已經被他休了,以後是死是活,與他無關,更不可能拿錢去贖她。


    而且,他還要狀告這個女人和林家寶,林大柱,合謀盜取衛家財產。這個時候,他再傻也反應了過來,這事兒定是林家寶兩人做局,勾搭那個恬不知恥的女人,將銀錢卷走的。


    官差聽他那麽說,知道兩口子的事無解,便告辭離去,隨即通知了劉捕頭那邊。


    衛洪武媳婦在得知丈夫的決定後,絕望地嚎啕大哭,心中滿是悔意,更是恨透了林家寶的絕情,隻是錯已犯下,說再多也沒什麽用。


    而林大柱那邊,他迴去後,左等右等都不見林家寶,以為他是躲在哪裏暫避風頭,晚些就能迴來,便穩下心神,隨即倒頭便睡了過去。


    沒想到,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他又耐心等了兩天,還是沒見人歸家,便坐不住了,連忙跑到對方家打探消息,卻不想,林家寶父母也在找兒子,看那著急模樣,不像裝的。


    林大柱頓時心慌了起來,心裏想著,林家寶該不會跑路了吧?那他怎麽辦?如果衛洪武反應過來,知道這是他們做的局,會不會告官抓他?


    還有欠賭場的100兩銀子,馬上就要到還錢的日子了,如果他不能將銀子還上,隻怕到時候,那些賭場的人是不會放過他的。


    之前靠山村有個人隻不過才欠了10兩銀子,就因為還不上,後麵被剁了兩根手指,還有牛頭村的……


    林大柱越想越怕,最後腦子一熱,便收拾了幾件衣服,躲進了山裏,他想著等風頭過了,賭場找不到人,自己就能悄悄迴家,以後大不了不去城裏,他就不信,那些人會天天來村裏守他?


    隻是,該說不說,這人倒黴起來,什麽事兒都能遇到,他在進山的當天晚上,因為太過害怕被人找到,便往深山裏多走了些,意外迷路,很不幸的一腳踩空,摔下了一個山崖,手腳各摔斷了一隻。


    不過,也是他命大,官府的人正巧得了衛洪武提供的線索,便過來抓人,詢問之下,得知他前一天進山沒迴來,衙差隻能跟著林家人進山尋找,後頭才把人救迴來。


    隻是,這人因錯過最佳救治時間,雖然撿迴一條命,但腿好了也不能自行走路,以後隻能杵拐杖。


    而林家寶也在半月後,被抓捕歸案,不,應該說他是被人在破廟中發現的,這人不僅受了重傷,身上的錢財還被人搶了。


    但既然犯下錯誤,便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官府最後叛他返還衛洪武損失,並牢獄三年,而林大柱則是被判牢獄2年,兩個各付其10兩銀子作為補償。


    但,他二人都受了不同層度的傷,若是坐牢隻怕撐不了多久,官府便罰兩人分別繳納罰金,林家寶80兩,林大柱60兩免其牢獄。


    林家寶父母心疼兒子,怎會忍心他去坐牢,但家裏實在拿那麽多銀子出來,兩老便指著臉不要,從村頭第一家開始,敲門磕頭化緣,隻為討些銀子給兒子交罰金,林大柱父母知道後,也跟著有樣學樣。


    村裏人氣得不行,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兩家人,可他們不給不拿,這四個人就在外麵撒潑打滾,又哭又鬧,還嚷著要吊死在這些人家的門前。


    大夥兒實在受不了,就找來了林山根,隻是,他來也勸不住,便生氣的打算不再管了。


    四人見鬧不管用,當時沒說什麽,隻是過了一會兒,就舉著火把去了祠堂,說要是不幫他們,就把祠堂燒了。


    眾人一看,這還得了,當即鬆了口,之後林家村的人,七七八八給湊了180多兩銀子。


    隻是,大家也被兩家鬧得寒了心,便將他們趕出了村子,限他們半月之內必須搬走。


    兩家人也知再待下去,隻怕日子會不好過,便將銀兩分了,又各自將田地,房子,牲口等等家什賣了。


    之後交了罰款,把賠償以及林大柱的債務還清,便相約離開了林家村,從此不知去向。


    而衛洪武這邊,拿到了自己應得的銀錢和賠償總共100銀子,便立馬去賭坊還債,隻不過,經過幾天的利滾利,算下來還差賭坊20兩,這還是因為他的事情鬧開了,賭坊看在官府麵子上,給他少算了些,不然他起碼還得再多還幾十兩。


    衛洪武自是知道這個道理,最後沒法子,隻得找到牙行,請他們幫忙賣房子,隻是,這期間利息還在滾動,等房子賣出去,還完賬,家裏就隻剩200文錢。


    聽著可能不少,但現在,他沒田沒地,這錢要不了幾天,就會被消耗光,衛洪武愁得不行,心中又悔又恨,一夜之間,仿佛老了10歲。


    林山根恨得不行,倒不是他多同情林家寶和林大柱兩家,隻是現在林家勢單力薄,不同往昔,損失兩個年輕人,對他們來說,打擊還是很大的。


    想到這些,他就想吃袁朗的肉,喝他的血……


    林成趕著馬車,走出村子後,想到林山根那想吃人的樣子,當即忍不住開口,“主子,剛剛林山根……”


    “不必管他,小角色而已!”


    袁朗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會有人給他添堵的!那林家寶三人,原本似隻是想讓他們傾家蕩產就好,可沒想到,這三人非要作死,不然怎會有如此下場?”


    他迴想起劉捕頭告知自己,林家寶竟然和衛洪武媳婦勾搭在一起,還撮竄她跟著私奔。之後,又聽到林家寶那個混蛋將人賣進了妓院。


    心裏就無語的不行,實在惡心這人的行徑,便讓劉捕頭改了計劃,讓人將其打了一頓,並將錢財搶走,至於林大柱摔成那樣,同樣有他的手筆。


    這三人曾經幾次三番欺負安安,他是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袁朗做人的原則就是:?不欺,我不欺?。?若欺我,必還?針。?還欺我,斬草除根!


    他這人可不興以德報怨那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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