鏢師將宋子安送到梅隴鎮後,並未離開,而是帶著他和幾個下人去了一處清淨的小院兒。


    不到半個時辰,“袁朗”就趕到了此處,與他們相會。


    歇息一晚後,第二日一早,“袁朗”就與宋子安在鎮上的繁華大街,買了一處二層鋪子,也是帶小院兒的。


    隨後,兩人高價請了本地工匠,要求他們半月之內做好裝潢,過了幾天,林成和林和平就帶著人運送了大量物什過來。


    而此時,鎮上適時傳出了“袁朗”與宋子安過來拓展市場之事,此處商戶得到消息,立馬起了相交的心思。


    大家都希望能與夫夫二人搭上關係,爭取以後能在他們的生意裏摻上一腳。


    要知道,袁家做的買賣,明麵上隻有邊城這一角,其實已經遍布大江南北。


    袁家的紅薯粉絲,已經賣到大燕皇朝各處酒樓和雜貨鋪。


    那方便麵條,多少人在風情街吃過後就念念不忘,後麵得知“大食小趣”還賣成包的,許多商販立馬看到商機,紛紛大批量購買,再倒賣到各處。


    現在名聲大到,外地商旅都跑過來批發,每次要貨,少的幾百包包,多的幾萬包,要知道,這方便麵可不便宜,一包11文錢呢!


    還有袁朗與恆遠木器行,成衣鋪,胭脂鋪的合作,官府點名合作的“朗安建工集團”,可都是暴利。


    再加上風情街,以及宋子安開的那兩個別具一格,日進鬥金的鋪子和同樣盈利不少的“朗安外送”,這兩口子的每日進賬,想想都讓人羨慕。


    這可是許多做了多年生意的人都比不上的。


    所以,如此大好的機會,大家斷然不會讓它溜走,為此,他們都各自讓下人去送了拜帖。


    小院兒二樓,林和平視線掃過眼桌上的拜帖,又看向宋子安,“主子!接下來如何做?”


    宋子安站起身來走到窗邊,看著樓下的花園,嘴角勾起笑意,“你和林成一一迴複遞貼之人,就說……我和相公很想與大家見麵。


    但,因為時間緊迫,加之……朗哥他近日過度勞累,染上風寒,這嗓子幾乎說不上話,與大夥兒一一見麵有些費勁兒。


    如果他們願意,三日後,我與朗哥可設宴與大家一起聚聚。”


    “是!那我立馬去辦!”


    林和平頷首領命,隨即快速退出房間,蘇哥兒略帶擔憂地上前看著宋子安,“主子!這樣靠譜嗎?畢竟那“袁主子”……”


    “如何不靠譜?”


    宋子安扭頭打斷他,“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是!”


    蘇哥兒欠了欠身,又道,“那我們就先下去準備了!”


    宋子安安笑著擺擺手,“去吧!”


    蘇哥兒幾人向其欠了欠身,隨後退出房門,屋內一下安靜下來,宋子安輕歎了口氣,緩步走到矮塌前坐下,看著窗外一覽無雲的天空,不由喃喃自語,“朗哥!你多久才能迴來啊……”


    梅隴鎮商戶在收到林和平的迴複,不僅沒有不高興,反而覺得夫夫二人待人真誠,沒有架子,合該人家發財。


    都那麽忙了,袁朗身體還有抱恙,卻願意抽空與大夥兒見麵,那他們還擺什麽架子?立馬就答應了袁家的建議,讓林和平迴去複命。


    三日後,宋子安包下一處酒樓,與“袁朗”在門口一一迎接應邀之人。


    “華英(歡迎),華英(歡迎)!”


    “抓牢盤好啊(朱老板好啊)!”


    袁朗扯著嗓子,費力與眾人打著招唿,脖子上的青筋,因為過度用力鼓得老高,臉色也漲紅得厲害。


    大夥兒看著都覺費勁兒,便紛紛提出讓他別說話,好好養養嗓子,有什麽事兒讓袁夫郎轉達便可。


    “袁朗”感激眾人大度,連忙向他們拱手作揖,隨後便引大家入座,不再說話。


    隨後,宋子安就成了主要人物,不過,有不少商戶並不想與他一個小哥兒談生意上合作之事。


    心裏都想著,等後麵自己再去拜訪袁朗,他們都覺得,宋子安一個農家小哥兒,能夠成功開幾個掙錢的店鋪,靠得都是丈夫在他做背後軍師,才會取得如此成功,不然早就賠錢了。


    不過很快,這些人便為自己之前的狹隘想法,感到慚愧,羞恥。


    他們總以為小哥兒低人一等,隻能依附男人而活,卻不想,就是這個被他們看不上的人,自身是那麽的優秀,很多事情,做得比他們這些大男人好要好。


    為此,宴席間,不少商家紛紛提出合作,宋子安在了解到大家的情況後,根據實力不同,一一提出了合理的合作方式。


    至於不合適的,他也婉轉拒絕,但也告訴了對方,日後有可以合作的生意,會優先考慮他們。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大家還能怎麽樣,隻能連連說好。


    這場宴席,賓主盡歡,宋子安也在梅隴鎮的商圈中一戰成名。


    宴席散盡,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宋子安一行人便迴了小院兒。


    “今日大家都累了,迴房歇息吧!不用管我了!”


    宋子安看向“袁朗”,彎了彎嘴角,“大哥,最近辛苦你了,等過幾日,你就先迴邊城吧!”


    “我能有你辛苦?”


    陳虎揭開麵具,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臉頰,“等袁朗迴來了我再走,不然我不放心!”


    “那就在辛苦你幾日!”


    “又客氣了!”


    陳虎朝他擺擺手,“趕緊去休息吧!你今天跟那些老狐狸說一天話了,我看著都累!”


    “好!”宋子安向他感激點頭,隨後便上了二樓。


    夜幕降臨,勞作了一天的莽山村村民都已早早睡下,村裏寂靜一片,一架馬車憑空出現在了村口,快速駛向村內,引來了家犬狂吠。


    不到一會兒,馬車便在袁家大門處停下,守夜的人聽到動靜,立馬出來查看,卻見是久未露麵的袁朗,高興地連忙開門迎接。


    “東家,您和夫郎總算迴來了?梅隴鎮的生意順利嗎?”


    袁朗頓住腳步,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緊張地低聲詢問,“剛剛你說什麽?”


    下人被他嚇了一跳,不由結巴起來,“我說……您和夫郎總算迴來了!梅,梅隴鎮的生意順利嗎?”


    “哦!”


    袁朗神色晦暗地放開拽著人地手,嘴角勾起一抹略微僵硬的笑意,“安安還在那邊,我是迴來取些重要東西!”


    天色昏暗,下人沒注意到袁朗的不對勁兒,隻當他是累了,便連忙點頭,“原來如此!那主子,您早些休息!”


    “好!你也是!”


    袁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轉頭快步走進了正房,悄悄把宋老爹叫了起來。


    老人見他迴來,都嚇了一跳,以為是出什麽事了,急得拉著他問個不停。


    “你不是在梅隴鎮談了筆大生意,讓子安帶人去幫你嗎?怎麽自個兒先迴來了,是出了什麽事?”


    “沒事兒,沒事兒?”


    袁朗聽老人這麽說,心裏有了底,連忙笑著安撫他,“我迴來是取印章的,安安在那邊認識了幾個好友,我就讓他在那邊多玩兒幾天。


    等我送印章過去,將事情談妥,再帶他一道迴來。


    這不是久未歸家,怕您擔心,便先給您打個招唿,畢竟我明日天不見亮就要走!”


    “原來如此!”


    宋老爹聽他那麽說,當即鬆了口氣,臉上也有了笑意,隨即略帶責怪道,“你這也是,談個生意丟三落四的,迴頭我給你做個小匣子專門放那些印章,以後你出門就直接帶著便不會掉了!”


    袁朗連忙點頭道謝,“如此謝謝爹了!那你早些休息,明日我就不與您道別了,您多睡會兒!”


    宋老爹笑著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快去休息吧!”


    “爹晚安!”


    袁朗向其道別,轉身出了老人的房間,隨後上樓待了不到一刻鍾,便又悄聲下了樓,到了門口,將下人忽悠一頓,說什麽舍不得夫郎,怕老丈人擔心他趕夜路之類的話,讓他明日就說自己是天不見亮走的。


    之後,袁朗立駕車出村,隨即立馬進入空間,向著梅隴鎮方向出發,沒多久,他便到了地方,又接著利用空間異能,四處查探,總算在天亮之前找到了宋子安他們居住的小院兒。


    觀察四處無人,原來立馬從空間出來,敲響了小院兒大門。


    宋子安被敲門聲吵醒,迷迷糊糊地抱著被子坐了起來,聽到樓下傳來的喧鬧,他漸漸清醒,轉頭看向窗戶出,見外麵灰蒙蒙的。


    他心裏一下想到什麽,不由精神一震,立馬掀開被子下床,連鞋都顧不得穿,就光著兩隻白皙的腳丫衝到門口,迅速拉開房門,正要往外跑,就撞進了一個熟悉的懷抱,隨之被人一把抱起,“怎麽不穿鞋?”


    宋子安猛然抬頭,就見朝思暮想多人之人,正皺眉看著自己,瞬間激動地伸手緊緊環住他的脖頸,腦袋隨之深深埋進他的胸口。


    “朗哥!我好想你!”


    “朗哥也很想安安!”


    袁朗聽著懷裏的小夫郎那帶著些許哭腔的嗓音,頓時心疼的不行,不由低頭在他額頭上親了又親,隨後騰出一隻手將門關好,便將人抱到chuang上坐著,從懷中拿出手帕,為他擦幹淨腳丫,這才脫鞋上榻,將人緊緊抱在懷裏,小聲哄著。


    “對不起!以後相公再也不離開你那麽久了!”


    “嗯!”


    宋子安靠在他懷裏,睜著濕漉漉的大眼看著他,“沒遇到危險吧?”


    “沒有!”


    袁朗笑著點頭,正要說點兒什麽,卻突然想到,宋子安不顧危險,帶人跑到此處做生意,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下來,“我不是讓你乖乖待在家裏,你為什麽不聽話?你不知道……”


    “你是想說韋有德嗎?”


    袁朗驚訝看著他,“你知道?”


    “知道!”


    宋子安坐起身,委屈看著他,“如果不是劉捕頭查到李仙兒與他有關,你是不是要一直瞞著我?”


    “他們兩有關係?”


    袁朗也跟著坐直身子,認真與他對視。


    “嗯!”


    宋子安點頭,開口將李仙兒與韋有德的奸計告訴了他。


    “原來如此!”


    袁朗恍然大悟,想想又看著他,一臉嚴肅道,“即使是這樣,跟你不聽話出來做生意有什麽關係,你不知道我很擔心嗎?那韋有德……”


    “他已經被我殺了!”


    “他……你說什麽?”


    袁朗看著眼前的人,震驚得雙目圓睜,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宋子安點頭,再次沉聲開口,“我把韋有德殺了,還有李仙兒一家!”


    他眼中殺意盡顯,咬牙切齒道,“他們既然敢打咱兩的主意,那我就讓他們做不成人!那天……”


    袁朗聽著他說的話,心中震驚更是達到頂點,他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家外表像小白兔一樣的小夫郎,居然會有如此手段!?那從前,他那一副柔弱的樣子,是裝給外人看的保護色嗎?


    宋子安滔滔不絕地述說著自己與陳虎他們的計劃,卻半天得不到袁朗迴應,頓時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兒,連忙停下,抬頭便對上了袁某那沉沉的目光,他的心猛然一沉,眼圈兒不由泛紅。


    “你,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壞?是不是覺得……覺得我沒有你想象中的善良,所以,所以不想要我了?”


    袁朗見他誤會了,正要解釋,卻不想,宋子安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隻是不管不顧地委屈哭訴著。


    “我,我就知道,你隻喜歡乖巧善良的小哥兒,可我壞,也是他們想欺負我,我……”


    “好了好了,不哭了!”


    袁朗心疼的將人抱在懷裏又親又哄,“你是要心疼死相公嗎?在我眼中,你乖巧善良也好,耍心機使壞也好,我都喜歡,我都愛!”


    “真,真的?”


    宋子安淚眼汪汪地抬頭看著他,眼中滿是控訴之意,“那你剛剛為什麽不說話?我都哭了你還不心疼我?”


    “我不心疼?不心疼你會生氣?”


    袁朗好氣又好笑的低頭與他對視,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我那是擔心你被人欺負?”


    “我知道!”


    宋子安輕咬了下下唇,別開目光輕道,“從那日劉捕頭告訴我,李仙兒與韋有德勾結一事,我就猜到了,所以,我要為你我解除後顧之憂!”


    他轉頭認真看向袁朗,伸手捧著他的臉,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柔情,“朗哥!我們夫夫一體,就該共同進退!我知你是心疼我,愛惜我,但我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嬌花。


    你護得了我一時,護不了我一世,我們隻有掃清障礙,讓自己先強大起來,才不會被人欺負,一直以來,你不也是這麽教我的嗎?”


    袁朗聽著他說的話,心裏又酸又疼,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哥兒,也不知經曆了多少事,才會活得如此通透。


    想著這些,他抬手握住宋子安的手,置於唇邊,細細密密地吻著,虔誠得猶如一個信徒,“給朗哥說說,你都是怎麽收拾那些欺負你的人的?”


    宋子安眼眸亮了亮,嘴角微微彎起,“你不生氣了?”


    袁朗搖頭,將人抱著一起縮進被窩,隨即歎氣道,“我怎麽會舍得生你的氣?我是心疼你!愛你!”


    “我也愛朗哥!”


    宋子安抬起下巴在他嘴角親了親,隨後靠在他頸窩,絮絮叨叨地說著,“其實我以前也很乖的,可是,從我當年和馬明定親,到名聲壞了,就明白一個道理。


    退一步,並不會海闊天空!


    所以,後麵有人再欺負我,我就會想辦法十倍百倍還迴去。


    你知道嗎?好幾年前,那衛洪武媳婦兒,故意放牛吃了我家整塊兒地的麥子,還罵我爹孤寡,沒兒子送終。


    我就買了隻瘟雞扔他家院子裏,她貪財,就把雞養了起來,沒兩天她家的雞就全遭了雞瘟!


    對了,我還給她家養的豬下了瀉藥……


    還有那個林家寶,他調戲我好幾次,想逼我嫁給他,我就趁他跟林家那種男孩子出去割草,在河邊洗澡時,抓了條蛇放在他背簍裏,後麵他被咬了,足足吃了一個月的藥。


    至於韋有德和林仙兒,他們不懷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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