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劉捕頭聽了他的話,驚得瞪圓了眼,隨即厲聲大喝,“好個不要臉的狗男女們,光天化日之下,這大街上,男女老少來來往往,你們如此不注意分寸,這不是教壞人嗎?


    來啊!都給我把人通通帶迴去,再去通知村長和他們的家人前來衙門,我倒要問問,他們是如何治理村子的,居然教出那麽些不要臉的女子哥兒,在大街之上就敢跟男人糾纏不清?”


    “是!”


    站在一旁的兩個衙役領命,當即擠出人群,快步離去。


    而林寡婦他們確是徹底慌了,圍觀之人越來越多,他們想擋住臉,可雙手卻被那些個乞丐死死鉗製住,根本無法動彈。


    人群之中的討論聲越來越大,甚至還有人認出了他們。


    “這不是莽山村的林寡婦,衛蘭花嗎?”


    “誒誒!那是不是衛長林家的月哥兒?”


    “天哪!他們是瘋了嗎?怎麽做出這等下作事?還要不要臉麵了?”


    “你們別瞎說,我是被陷害的!”


    林寡婦,衛蘭花等人此時還不知收斂,反而張嘴與那些人尖聲對罵。


    唯獨月哥兒徹底慌了,他心裏明白,要是這事兒傳開,村裏把他們沉塘都行。


    這一刻,他心裏十分後悔,不該聽從阿麽的話,為了嫁給袁朗天天過來堵人,結果害人終害己。


    如果可以重選一次,他必定不會再做那不切實際的夢,有這時間,自己在家多繡幾個手帕掙錢不香嗎?


    想到這些,他悔恨的痛哭起來,嘴裏一直念叨著我錯了,可具體是什麽錯了,他沒說,也不敢說。


    看熱鬧的人雖然好奇,但礙於衙差在此,也不敢放肆。


    劉捕頭被叫罵聲吵得頭疼,連忙擺了擺手,身後的衙差紛紛上前綁人,卻在此時,抓住悅哥的乞丐不知怎的突然口吐白沫,抽搐著倒地不起,悅哥愣了片刻,隨即一把將衙差撞開,轉身便快速擠出人群跑了。


    現場頓時亂作一團,劉捕頭上前把摔倒的兄弟扶起來,憤怒大吼,“把這些鬧事的人都抓走!”


    林寡婦幾人這會兒終於慌了,一個個大喊著官老爺饒命,幾個衙差被噴的滿臉都是口水,火大的上前一人給了個大嘴巴子,打得他們麵頰紅腫,嘴角破皮,紛紛哆嗦著不敢再鬧。


    劉捕頭不屑地大聲嗤笑,“哼!遭瘟的貨色,一個個不是挺能嗎?怎麽不嚎了?全都帶走!”


    “是!”


    衙役上前把乞丐和那些女子哥兒分別綁成兩串兒,隨後拉著離開了“大食小趣”的門口,眾人見他們要走,便紛紛跟在後麵,準備繼續去衙門看熱鬧。


    宋子安一臉後怕的看著袁朗,“太可怕了這些人!”


    “沒事兒,都過去了!”


    袁朗好心情地摟著他的肩頭,抬步往鋪子裏走,“一會兒村裏肯定會來人,咱們就在店裏等著,說不定,有人還想攀扯咱家!”


    宋子安搖頭,“沒事兒!那麽多人看著,他們還能睜眼說瞎話不成?”


    而此時,村裏人收到消息後,都罵罵咧咧地跟著衙差紛紛往城裏趕。


    劉捕頭把人帶到衙門拉進公堂,隨即把事兒稟報了上去。


    賀之涵聽了之後,隻覺荒唐,傻子都看得出這事兒是有人設計,他原本不想管這些破爛官司,再說這也不符合他的“狗官”形象。


    可一聽說此事是在“大食小趣”門口發生的,他立馬把事情快速在腦中串聯起來,隨即吩咐劉捕頭升堂。


    林寡婦等人見到太守大人,想著昔日這位的傳言,心裏徹底慌了,當即委屈的不管不顧地嚎啕大哭起來。


    “青天大老爺,您要替奴家做主啊!”


    “咱們根本就不認識這些個臭乞丐,他們一上來就抱著大夥兒,說一些亂七八糟,破壞咱們名聲的話,嗚嗚!太過分了……”


    衛蘭花眼波流轉,扯著嗓子大喊,“大老爺!奴家今日本是與袁朗大哥相約見麵,洽談婚事,結果卻被這些個乞丐欺辱,請你一定要為我洗刷冤屈,否則我真的對不起袁大哥的一片真心,嗚嗚……”


    “……”林寡婦等人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大夥兒都被衛蘭花那不要臉的話驚得目瞪口呆,全然忘了哭泣。


    他們是想嫁給袁朗,可還真沒誰敢在沒沾到袁朗衣衫角兒之前,如此無中生有,衛蘭花當真是吾輩楷模,膽子也太大了。


    而眾衙役聽了她的話,氣得一個個咬牙切齒,怒瞪著她,劉捕頭更是破口大罵,“好你個衛蘭花,心腸當真歹毒,明明是你們在袁老板鋪子門口與這些乞丐糾纏不清,現在卻反咬人家一口,要不是剛才在現場我們已經了解到實情,大夥兒豈不是要被你蒙蔽?”


    “我,我沒有,我與袁哥……”


    “啪!”賀之涵重重拍下驚堂木,看著她怒目圓睜,“大膽!公堂之上,區區賤民竟敢自稱“我”?


    還敢汙蔑他人,簡直不把本官放在眼裏,來啊!把這女子重打20大板,再拖出去遊街!”


    “是!”兩個衙差立馬上前用水火棍把衛蘭花掀翻在地,死死壓製在其腰間,使她不能動彈半分。


    衛蘭花嚇得驚恐萬分,哭嚎著連連磕頭,“大老爺饒命啊!我……奴家再也不敢了,求大老爺開恩,求大老爺開恩啊!”


    劉捕頭嫌惡地瞟她一眼,快速向一旁的柳青和朱晏使了眼色,兩人立馬上前舉著水火棍開打。


    “啪啪啪……”


    棍子打在皮肉之上,發出重重的悶響,衛蘭花痛得大聲嚎哭。


    “大老爺饒命!啊啊!饒命!!……”


    幾棍下去,衛蘭花就被打得鮮血四濺,pi股開花,整個人看著隻剩出氣多,進氣少了。


    莽山村的村民剛剛趕到公堂,便被裏麵傳來的震天哭喊驚得踉蹌著步伐擠開圍觀眾人。


    見自家的人被壓在堂內跪著,又打又罵的,一個個急得又哭又鬧,連忙拉著衛長河讓他想辦法。


    村長看到堂內情形,隻覺可憐又可氣,恨不得太守大人把這些個顯眼包打死算了。


    不過他也隻是想想,肯定不能放著不管,便連忙大聲自報家門,並開口求饒。


    “太守大人,小的乃是莽山村村長衛長河……”


    袁朗與宋子安在自家鋪子裏待到午時,便聽到衛軍他們激動的大喊著來了來了,不用想,大夥兒也知道誰來了。


    一個個興奮地立馬跑到店門口圍觀,遠遠便見老村長背著手氣唿唿的快步在前,而其他人或用擔架抬著人,或是打罵著自家子女跟在後麵。


    聽那口氣,是嫌棄那些被抱的女子哥兒沒用,人髒了就算了,還鬧得進了公堂,以後連累家裏其他人說親,還不如死了雲雲。


    袁朗雖覺這些人可恨,也不後悔如此還擊,但同時也替這些女子哥兒感到悲哀。


    所謂的家人,有好處占,就讓這些人犧牲名節,為家族拚搏。


    事情失敗了,就萬般嫌棄,恨不得把他們沉塘,如此自私的行為,也是這些活在封建糟粕下的女子哥兒願意逆來順受,換做現代的人,早就奮起反抗了。


    他抬頭看向走近的村長,笑著出聲,“村長叔,進來坐坐,一會兒同咱們坐車迴去!”


    “那感情好!”


    村長抬頭見是袁朗叫他,笑著連忙答應,拐彎便走了過去,他早受夠身後跟的這群憨包,再和他們多待一會兒,搞不好會氣出病來。


    其他人見村長不理他們就走了,袁朗更是看都不看大夥兒一眼,便知這次的事徹底得罪了人,一個個老臉臊紅,灰溜溜地帶著自家人,快速離開了。


    隻是,這事兒的後勁兒過大,以至於一天之內便傳遍了邊城附近的村寨,大夥兒都知道了林寡婦,衛蘭花他們彪悍事跡,隻不過,傳言中卻忽略了衛長林家的月哥兒。


    他因為害怕,迴家便把當時的事給家裏長輩說了。


    衛長林不傻,想想便知怎麽迴事,他當場甩了月哥兒一巴掌,又把出餿主意的夫郎花晴天打了一頓,並讓兒子衛川把嶽父嶽麽連夜請來,給他們說了花晴天做的好事,氣得兩老拉著他又打了幾巴掌。


    “你這憨貨,是想害死月哥兒和衛川嗎?那袁朗能是咱家可以肖想的?人家宋子安雖然名聲不好,可人才卻擺在那真真兒的,袁朗瞎了會找你們這些個歪瓜裂棗?”


    月哥站一旁聽著婆麽說自己歪瓜裂棗,隻覺心裏受到暴擊,可這會兒清醒了,想想,也覺自己確實不如宋子安。


    再者,之前那林昭如此癡纏於袁朗,他顏色如此之好,這次卻未跟著大夥兒發昏,想必是吃了不少閉門羹,所以才停住了這些荒唐行為。


    他都沒能引起袁朗注意,自己是憑啥覺得有勝算啊!?


    想來,都是之前看著宋子安定親和成親時,那場景太過盛大,把他迷了眼,再加上阿麽在旁不停扇風點火,就覺自己有機會,把爹爹平日的教導忘的一幹二淨。


    要不是這次驚險逃脫,隻怕他就要被毀了。


    剛剛哥哥打探消息迴來,說是公堂之上,太守大人把莽山村上下貶得一無是處,當堂要把林寡婦他們許給那些乞丐。


    要不是村長據理力爭,那些乞丐看他們實在不願,便放軟口氣,讓他們一家陪了300文錢,這才兩清。


    不過,林寡婦和衛蘭花確是例外,那老乞丐死咬她欠了自己500文,非要林寡婦把這錢還上才行,林家怎會給這錢,本就是寡婦,不守婦道還連累著他們跟著丟臉,最後硬逼著她嫁給那個老乞丐。


    至於衛蘭花被打了板子,目前不好說親,隻能留在家裏將養,不過她家二哥二嫂卻趁此機會提出了分家,這會已經把村長和族老叫過去了。


    而其他人也害怕有變故,迴來之後,便馬不停蹄的相看人家,他們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再不快點嫁出去,隻怕此事後麵徹底傳開,大夥兒就隻能老死在家,或是被家人趕出去自求生路。


    衛長林把花晴天收拾一頓後,又將人關屋子裏反省,讓老丈人和嶽麽守著,他則是趕到城裏忍痛割了幾斤肉,買了些糕點,又匆匆忙忙迴村裏,帶著衛川和月哥兒去了袁家。


    袁朗聽到門房來報,眼裏閃過一絲了然,便讓下人把一家三口叫了進來。


    衛長林帶著兩個孩子進門還沒站穩,就一腳把月哥兒踹地上跪著,袁朗和宋子安聽到那骨頭撞在瓷磚上的重重悶響,再看月哥兒那疼得眼淚直流的樣子,都有些驚著了。


    宋老爹則是一臉心疼,連忙上前拉人,“長林你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


    “叔,實在對不住!”


    衛長林愧疚低頭,“我沒教好孩子,讓他做出如此丟人的事兒,好在沒鑄成大錯,讓袁朗和子安生出嫌隙,也感謝你們網開一麵!今兒帶月哥兒來,一是道歉,二是道謝。”


    他抬頭看向宋子安和袁朗,又看向月哥兒,沉聲怒罵,“還不道歉?”


    “對,對不起!”


    月哥兒哆嗦著身子,頷首哭了起來,“對不起子安哥哥,袁大哥,是我鬼迷心竅,以後我不會再犯了,對不起,嗚嗚……”


    袁朗看他一眼,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宋子安,無聲詢問他的意見,宋子安麵無表情的看著哭泣不止的月哥兒片刻,緩緩開口。


    “起來說話吧!”


    隨即看了眼一旁站著的蘇哥兒,清哥兒,兩人連忙上前把人扶起來。


    “謝謝!”月哥與兩人道謝,抬頭看著宋子安,滿臉的羞愧。


    “這事兒就暫且過去了!”


    宋子安站起身,走到他麵前,拿出手絹兒給他輕擦著眼淚,“月哥兒,慕強並不羞恥,但靠著歪門邪道搶來的一切,是不會長久的。


    與其每天想著走捷徑,不如抓緊時間,把自己變得足夠優秀,到那時,你會發現,這天地間可不止你袁大哥一個好男人,明白嗎?”


    “我,我明白了!”


    月哥癟嘴抽咽起來,“沒人給我說這些,阿麽一直告訴我,哥兒身份低微不如女子好嫁,所以遇到好的,就要想辦法……”


    “你阿麽就是有病!居然敢教你這些歪門邪道!”


    衛長林氣得破口大罵,“我說好好的孩子怎麽越長越歪,感情是他背後亂教,我,我真該休了他!”


    說著他把賠禮東西往桌上一放,就要往外衝,月哥兒當場嚇蒙了,還好衛川一把將人抓住,“爹,您別衝動!阿麽他已經受到教訓,您就饒他這一迴吧!再說您要是現在把他休了,我和弟弟還說不說親了?”


    衛川知道,自家爹最在乎這事兒,便急忙亮出殺手鐧。


    衛長林也確實吃這一套,聽兒子那麽說,便當場忍住了,他怒瞪著月哥兒,“以後除了做繡活,少聽你阿麽胡言亂語,他再敢亂教你什麽,就立馬告訴我,聽到沒?”


    月哥兒害怕地閉眼連連點頭,“聽,聽到了!”


    宋子安看著父子三人輕笑,“這事兒就算翻篇兒了,我相信月哥兒不會再犯傻,長林叔你們以後也別抓著這事兒不放!更不要學著那幾家把他胡亂婚配。


    等過些日子,我們新鋪開了,月哥兒要是願意的話,就過來跟著做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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