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指南:


    穿越攻,有金手指,生子文,1v1雙潔


    袁朗(攻)x宋子安(受)


    男,女,哥兒設定。


    1兩黃金\\u003d10兩白銀\\u003d10貫銅錢\\u003d文銅錢


    1斤=10兩(古代16兩太難算,作者數學不好,所以這裏就私設了)


    部分物價,根據小說背景與官府而設定。


    架空設定,請勿過度考究,謝謝!


    正文


    “吼————”


    袁朗抬起一雙厲眼,帶著濃濃殺氣,看向從草叢中躍出的吊睛白虎,隻見它張著血盆大口,前爪在地上重重一按,壯碩的身體猛然向袁朗飛而來。


    他心中一緊,急忙抬手發動異能,在那老虎近身之際,放出無數藤蔓,將其緊緊纏住,同時飛身而起,催生出一根粗壯藤蔓,直直刺進老虎的左眼,進入其腦部,把裏麵絞個稀碎。


    在藤蔓之中瘋狂掙紮的老虎,發出一聲淒厲恐懼的嘶吼,便重重砸在地上,沒了動靜。


    袁朗走上前踢了踢老虎的屍體,隨即收入空間,抬頭望向遠方,入眼是望不到頭的原始森林,覆蓋著連綿不絕的高山。


    他心中一陣感慨,盡管已經重生到,這個曆史上並未存在的大燕朝半月有餘,他還是看不夠這綠意蔥蔥,生機勃勃的景象。


    袁朗是個來自末世的現代人,十年前,全球喪屍病毒爆發,末日來臨,各地異象橫生,部分人類受環境因素影響,覺醒異能。


    如金、木、水、火、土、雷、電。


    初期,以金、火、雷、電為強,土、木,水三係,隻能作為輔助,並未受到人類過多重視。但到中後期,人類生存空間緊縮,資源枯竭,此三係異能終得重視。


    喪屍爆發時,年僅15的孤兒袁朗,與同學結伴逃亡,路途中雖覺醒木係異能,可此異能初期隻能激發綠色幼苗,毫無攻擊之力,這讓已經覺醒雷係異能,平時對他心存嫉妒的同學江明,心生歹意。


    最終,在又一次團隊遇到危險時,江明用計讓眾人放棄袁朗,把他推進喪屍群,為大家贏得逃跑的機會。


    袁朗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不想,他在關鍵時刻,異能升級,同時覺醒了另一空間異能,成功躲過一劫。


    此後,他獨自一人在末世闖蕩,利用空間這個利器,擊殺喪屍,瘋狂進階,終於在一年後,尋到仇人江明等人,在眾人錯愕驚恐的眼神中,把他們屠殺殆盡,報了血海深仇。


    至此,袁朗走遍全世界,收集無數物資,並從籍籍無名的小卒,成長為一方霸主,後在末世第五年,建立了人類最大的生存基地。


    本以為,一切開始往好的方向發展,卻天不遂人願,所有動植物紛紛異變,人類與喪屍抗衡本就艱難,現又加上嗜血兇殘的變異動植物,更加沒有活路。


    人類艱苦抗爭數年,終究抵擋不過節節敗退,而袁朗,也在喪屍潮與變異動植物攻陷基地時,自爆晶核而亡。


    臨死之際,他雖覺解脫,但,一想到自己那一空間看不到盡頭的物資,還來不及享受,硬生出了死不瞑目的感覺。


    他猜想,大概是自己那點怨念,把他帶到了異世,魂穿到這個世界,剛剛落氣,同名同姓的袁朗身上。


    不過,這具身體的主人,亦是命運悲催,比起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個世界的袁朗,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有記憶開始,就在街上與一位頗有學識的老乞丐討飯,後來,老乞丐死了,他便四處流浪。


    十五歲時,袁朗輾轉到了梅龍鎮,意外救了被馬車撞倒的老獵戶林德祥,為此被他收留,並認做義子,拿出積蓄讓村長衛長河幫著袁朗辦了戶籍,讓他正式落戶在了莽山村。


    袁朗以為自己的日子會漸漸好起來,卻不想,一切轉變,就發生在兩年前。


    他和林德祥在山裏打獵時遇到狼群,老獵戶為了給義子爭取逃命機會而遇難。


    而袁朗,則是在逃出大山後,因傷勢過重,暈倒在了進山路口,好在遇到村長和兩個兒子下地迴來遇到,才把他急忙送迴,又出錢給他請郎中抓藥,悉心照顧了三天三夜,才讓他撿迴一條命。


    但,等他醒來之後,一切都變了,老獵戶族裏的人,平日不見照顧他老人家一分一毫,路上遇到都要繞著走,生怕林德祥賴上他們似的。


    結果,這人才死沒幾天,就氣勢洶洶地衝進其家中,要求袁朗搬出屋子,說他不是林德祥的骨肉血親,沒有享受的資格,房子必須收迴。


    村長不敢多話,隻得默認,因為林氏族長林青雲的小女兒,做了邊城守軍裏一個百長的小妾,很是得寵,此事必定有他的手筆,村長萬萬不敢得罪。


    而其他村民不幫忙說公道話可以理解,但,他們卻為了巴結林青雲,反而跟著落井下石。


    袁朗求救無門,備受打擊,隻得拖著虛弱的身子收拾包袱,準備進山住進他與老獵戶平日打獵歇腳的山洞。


    村長於心不忍,便帶著兩個兒子在村尾挨著入山口的位置,給他搭了個棚子,讓他住了進去,而比較良善的幾家人,也偷摸著給他湊了些鍋瓢碗盞和糧食。


    袁朗感激不盡,心中發誓,將來定會報答他們對自己的恩情,至於那些傷害過他的人,他早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自那以後,他性格徹底大變,村裏除了暗地裏幫助過他的人,袁朗不會給其他人一個好眼色。


    村民們再也使喚不上袁朗,便開始針對於他,在周遭村子到處抹黑他的名聲,還經常趁他進山打獵,撬門偷拿他處理好的獵物,或是翻找他的銀錢。


    袁朗知道後,狠狠收拾他們一頓,為此,他又得了個煞神的罵名,不過,他覺得這樣挺好,起碼也不會有人再敢惹他。


    因此,他日子又慢慢過好起來,卻不想,半個多月前,村長老伴兒秦嬸得了重病,送到城裏醫治,大夫說必須用百年老參入藥,可那藥昂貴,村長家根本拿不出錢買。


    因連年災荒,加上苛捐重稅,他們這些靠天吃飯,地裏刨食多農民本就沒有閑錢,再加上,前年征兵,老村長為了讓大兒子衛風留在家中,隻得賣田賣地,就連自家婆娘的嫁妝都填了進去,這才繳上。


    現在讓衛長河再拿錢買人參,他根本拿不出來,那大夫也是心好,便告訴他們莽山裏肯定有百年老參,讓他們想辦法采來入藥便可,隻是這深山老林,危險重重,他們有可能藥采不到,還會把命搭進去。


    袁朗知道後,便瞞著老村長一家,悄悄上了山幫忙找藥,說來,也不知他是走運還是倒黴,藥是采到了,可他卻失足跌下山崖,撞破了腦袋,而現代的袁朗,則是在他剛剛落氣那一刻穿過來的。


    想想當時的場景,隻能說,一切都是天意。


    袁朗不再多想,既然他已經到了此處,那他定會好好珍惜,這得來不易的重生機會!為自己,也為這具身體的主人好好活下去。


    在現代,他才活到25歲,好日子也沒享受幾天,前15年又窮又苦,後10年每天拚死拚活,戀愛也沒談一個,白瞎了他這張俊臉和185的大高個兒。


    袁朗發誓,這輩子說什麽也要找個軟乎的伴兒,過上他向往已久的寧謐祥和的生活。


    “嗚唿!”


    他興奮的大吼了一聲,便邁開步伐,疾速奔跑起來,身手不凡的他,在山林之中,如履平地,卻不想,誤入一片野梅林,意外聽到了熟悉的唿救聲。


    “放,放開我……你這個畜生,畜生……啊……不要……”


    袁朗聽到唿救,不用多想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心中頓生怒意,連忙尋聲而去,不多時,便在一片半人多高的茅草叢中,見到一黑壯青年正半跪在草叢中,撕扯著身下那滿麵淚痕,幾乎衣不蔽體的少年,嘴裏還不幹不淨的叫罵著。


    “你個小蹄子,好人家誰還會要你這個20歲的老哥兒?”


    “放開我,放開我,救命……”


    啪!


    黑壯青年一巴掌扇在少年白皙的臉頰上,那半邊臉瞬間紅腫起來。


    “我告訴你,你今天是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袁朗見少年被如此欺淩,再也忍不住,隨即折下樹枝,運用內勁,射向正在逞兇行惡的黑壯青年。


    隻聽“噗呲”一聲,尖利的樹枝帶著勁風生生穿透他的脖頸,黑壯青年隻覺一痛,瞬間想到什麽,便緩緩低頭看去,卻被嚇得雙眼大睜。


    “你放開我,放開我,畜牲,你……”


    反抗中的少年,突然察覺壓製在身上的力量陡然消失而僵住片刻,他猛然抬眼望去,便見黑壯青年雙目怒,費力張著嘴,喉嚨間發出幾聲鼓風機一樣的聲音,仿佛漏著氣 ,從刺破的傷口處漏出來,衝擊著脖頸間大量湧出的鮮血,淅淅瀝瀝滴在少年的臉上,頭上,胸前,那溫熱濕濡的觸感,讓他心生恐懼,崩潰的驚叫連連,“啊啊啊啊啊啊!”


    黑壯青年身體猛然抽搐幾下,便直挺挺的朝著身下尖叫不已的少年倒去,袁朗驚得雙瞳緊縮,連忙再次運氣,憑空擊飛黑壯青年的屍體至數米遠,隨即躲入草叢,默默觀察。


    少年被剛剛發生的事,震驚得雙瞳緊縮,全身發顫,過了許久,他情緒好不容易穩定下來,連忙爬起身,走到那屍體旁,一臉害怕地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確定他已死之後,少年紅著眼立馬站起身來,扯了把樹葉,把身上臉上的血跡胡亂擦了擦,哆嗦著手把衣服攏好,對著周圍連說了三聲謝謝,便背上背簍,頭也不迴的跑出了林子。


    袁朗看著遠去的背影,眼中漾起笑意,此人是村裏宋老爹家的小哥兒,名叫宋子安,從小長得明媚皓齒,非常好看。


    為此,附近幾個村子求娶的人不少,但宋老爹就那麽個孩子,從小打心眼兒裏疼,選哥婿之事,是慎之又慎,後來在宋子安16歲時,才把他許給了靠山村的馬明,沒成想,下定前一晚,遇到流寇作亂 ,靠山村村民一夜之間被屠殺殆盡。


    這本不關宋子安之事,但曾想求娶他的人中,有不少因被拒絕而心生怨恨,便借題發揮,四處宣揚宋子安命硬克夫,敗壞他的名聲。


    為此,宋子安的終身大事被一拖再拖,直到現在20了,還沒許人家,年年被官府罰錢,村裏那些個不是東西的,便諷刺他是嫁不出去的老哥兒,賠錢貨。


    說實話,在袁朗看來,宋子安好看聰明,性格好,幹活還麻利,不說這小小的莽山村,就是在現代,那也是多少人想高攀都攀不上的。


    所以,他都不知道這些人在高貴什麽?明明一個個都窮得叮當響,長得也磕磣,還如此貶低於人,簡直就是有病!


    想到剛剛,宋子安差點被人侮辱,要不是遇到他,今後的日子定是生不如死,袁朗心裏更是怒氣上湧。


    他快步上前把那具屍體收入空間,再次返迴深山密林,行至一萬丈懸崖處,這才放心把屍體扔下山崖,而後從另外一條路去了城裏。


    待快到城門之時,他才躲在隱蔽之處把老虎從空間裏取出扛在身上,走到明路,在路過之人的驚歎與震驚目光下,交了入城費用,快步進了城,一路尋到邊城最大的醫館,“迴春堂”。


    袁朗抬頭看了眼那黑底金漆牌匾,掂了掂背上的老虎,徑直走了進去。


    醫館裏的人,突感門口光線變暗,不經意抬頭,頓時被眼前的袁朗與其身上的大蟲驚得目瞪口呆。


    “天呐!這,這是老虎?這也太大了吧!?”


    “嘖嘖!怕是有幾百斤重!”


    “小夥子也太厲害了!這麽大的老虎都能打著,身手當真了得!”


    “虎皮真漂亮!而且都沒損壞,得值不少錢!”


    掌櫃還有小二兩人,激動上前,“小兄弟,賣老虎啊?快,咱們後麵談!”


    “嗯!”袁朗微微點頭,扛著老虎跟掌櫃進了後院,小二則是把看熱鬧的人紛紛擋在了前廳。


    袁朗把老虎放在地,看向他張口問價,“掌櫃願出多少錢?”


    掌櫃見他如此直接,也不多話,直接向他比了一隻手掌,“這個數!”


    “呲!”


    袁朗搖頭冷笑,“掌櫃,好好看清楚,我這老虎身上一點兒傷痕都沒有?


    就說這張虎皮,送到那些貴人手裏都不止這個數,更不要說虎骨,虎肉那些了!您要是不誠心買,我大可換個地方!”


    說話間,他已經矮身去拎老虎四肢,準備扛走,掌櫃立馬慌了,連開伸手拽住他,“哎哎!有話好說,買賣是商量出來的嘛!是不是?”


    袁朗鬆手站直身子,冷臉看著他,“1000兩,一分不少!”


    掌櫃肉痛地搖頭,伸手比劃了下,“800!”


    袁朗無語的撇了他一眼,便要再去抗老虎,掌櫃見沒有轉圜的餘地,連忙拽住他大喊,“好好好!一千就一千!”


    “哎吆,我的銀子,又沒了1000兩!”


    袁朗看著西子捧心,一臉肉疼的掌櫃,覺得這人挺有意思,忍不住笑道,“您別心疼,以後有好東西,我一定送迴春堂來!”


    掌櫃聽他如此承諾,立馬樂嗬起來,“那就說定了!”


    “當然!”


    袁朗滿意的揣著900百兩銀票和100兩銀錠出了迴春堂,轉身便去了布莊,買了三套成衣,兩套被褥。


    隨後又去買了些雜七雜八的鍋碗瓢盆,調料糧油等等。


    與店家打了招唿,他晚些時間來取,便去了菜市。


    袁朗想著,以後定是要過好日子,雖然空間裏隨便拿幾塊兒金條出來,就夠他一輩子吃穿不愁,但如果這樣,他必定會引起周圍人的懷疑,如此,他還是要做些買賣打打掩護。


    再說,他挺喜歡這種靠著雙手,努力拚搏事業的感覺,坐吃等死從來也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袁朗已經想好了,邊城雖亂,但同樣繁華,各地走商居多,而且大多人喜葷重口,他可以賣辣鹵,做著小本買賣,等時間成熟,再幹其他的。


    想著這些,他便一路去了肉鋪,買了幾根筒子骨,1個豬頭,2個豬腿,1籠大腸,1副心肺。


    “多少錢?”


    肉鋪老板見他要那麽多,笑得牙花子都露出來了,“兄弟你要那多東西,給你算便宜點!


    骨頭三根10文,心肺,大腸共要20文,豬頭10文一斤,共12斤,豬腳你是連著蹄髈要,貴一點兒12文一斤,共17斤,統共加起來354文,再給你摸個零,就給我350文,不過以後你得多照顧照顧我家生意啊?”


    袁朗笑著把錢遞給他,“沒問題,隻要你保證東西新鮮,價格公道,以後定會常來。”


    “放心,我王屠夫做生意出名的公道,兄弟你去打聽打聽便知。”


    王屠夫笑著用油紙包好肉,迴頭往鋪子裏喊了聲,“媳婦兒,拿個你編的背簍出來給這位兄弟裝肉,他買的多不好拿走!”


    “馬上!”一聲清脆嗓音傳來,裏麵走出個微胖小娘子,一張笑臉,看著就是和氣生財的麵相,她快步走到肉攤前,笑著向袁朗點頭,便幫著王屠夫把肉通通裝進筐裏,“小兄弟,咱家要是每次買上半兩銀子的東西,城裏免費就可幫著送貨,如是城外添15文路費便可!”


    是哪個憨批說古人傻的?看看,這多會做生意?


    袁朗心中吐槽,隨即挑眉笑了起來,“老板娘挺會做生意!袁朗記下了,以後有需要,定會與你們說。”


    王屠夫與娘子笑著把背簍遞給他,“行!袁朗兄弟走好!”


    “好!”袁朗接過背簍背上便快步離開了肉攤,隨後包了輛驢車,一路把買的東西通通拉上,迴了村裏。


    驢車進村,迎來路上所有人好奇的視線,有些甚至故意走到車邊,想看看他究竟買了哪些東西,但都被袁朗滿是殺氣的眼神通通嚇退,隻得不甘的站在一旁竊竊私語。


    袁朗沒理他們,待到了家,車夫幫著把東西卸了下來,付了車錢,便把門關上,開始整理屋子。


    ————


    宋子安在水塘邊,把一身血汙清洗幹淨後,才一路遮遮掩掩迴到家,快速躲進房中,連他爹叫門都沒應,想著自己剛剛差點被人侮辱,他害怕地背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掩麵痛哭。


    宋老爹聽到自家小哥兒哭得如此淒慘,急得也跟著老淚縱橫,可他又怕左鄰右舍聽到動靜,瞎編排自家孩子,連忙壓著嗓音靠在門邊勸說,“子安,乖孩子,到底發生何事,你與爹爹說說,是不是誰又給你氣受了?”


    宋子安聽到宋老爹那帶著哭腔的嗓音,心中升起愧疚,連忙伸手抹淚,轉頭對著門外笑道,“爹爹,我沒事,您別擔心,我一會兒就好了!”


    宋老爹以為自家孩子又是聽到別人亂嚼舌根委屈了,忍不住歎了口氣,眼圈再次泛紅,“乖孩子!別人說什麽讓他去說,在爹爹心裏,你是最好的,就是嫁不出去沒關係,爹爹願意養著你!”


    宋子安難受地伸手死死捂住嘴巴,無聲痛哭起來,門外的宋老爹以為勸住了他,便絮絮叨叨說個不停,直到許久,宋子安情緒徹底穩定下來,打開房門。


    老人看見雙眼紅腫的孩子,眼睛一陣發熱,心疼地把人摟進懷裏,大手在他瘦弱的背脊上輕輕拍著,“餓了吧!爹爹給留了飯,吃飽了好好休息,今天就別出去幹活了!”


    “嗯!謝謝爹!”宋子安退出他的懷抱,便自己去了廚房,揭開罩籠蓋著的飯食,他眼圈兒再次泛紅,家裏就養了兩隻雞下的蛋,爹爹都留著給他吃,說虧了誰都不會虧了他,身子不養好,以後生孩子遭罪。


    可雞蛋這精貴東西,村裏人都是留著賣錢,就算給孩子吃,也隻有逢年過節,而且那些哥兒根本分不到,都是給兒子女兒吃。


    宋老爹走進來,見孩子盯著桌上飯食發呆,便笑著上前讓他坐下,伸手把飯菜推到其麵前,“快吃,不然該涼了!”


    “嗯!謝謝爹爹!”宋子安強忍著哭意,拿起筷子大口扒飯,宋老爹見他終於肯吃飯,心裏也漸漸鬆了口氣,隨即暗暗想著,等子安不在家,他定會好好查查,是誰欺負他家寶貝兒子,不收拾一頓,他咽不下這口氣。


    ————


    袁朗收拾完屋子,就開始做辣鹵,他先燒了一大鍋熱水備用,接著另起爐灶,拿出空間種植的幹紅辣椒代替茱萸,炸了辣椒油裝進壇中備用。


    腸子,心肺用麵粉清洗幹淨,豬頭,豬腿燒毛,用刀刮淨後,溫水清理用盆裝著,再用斧頭把豬頭一分為二,豬腿同樣,蹄髈與豬腳分開,放在一旁備用。


    接著便是重頭戲,熬製鹵水,他在末世前,在一家飯店裏兼過職,裏麵一個大廚做的鹵味一絕,那人看袁朗做事勤快,小小年紀自己掙錢讀書,便教了他一手。


    袁朗按照他教的比例,配好花椒,八角,茴香,肉桂,小茴香,豆肉蔻,香葉,砂仁,三奈等等香料,炒香之後,開始熬製鹵水。


    聞著鍋裏漸漸濃鬱的香味,袁朗見差不多了,便把鹵水一分為二分成兩鍋,考慮到受眾人群還有小孩兒和不食辣的成人,他在其中一鍋加了些辣油,一鍋便原味。


    袁朗把用糖上色的食材,平均分配放進鍋中熬煮熟後,撤掉灶裏的火,讓鹵味充分浸泡幾個時辰入味。


    閑下來後,袁朗對付吃了兩口,把鍋裏的鹵味兒一樣切了點,裝進兩個碗裏,其他收入空間,反正空間保鮮,到時候拿出來還是熱乎新鮮的。


    接著從空間裏拿出紙筆,在上麵寫寫畫畫片刻,一輛類似現代的小吃餐車便躍然紙上,袁朗滿意的吹了吹墨跡,見已幹透,便小心翼翼的疊好放進胸口,隨後找了個籃子,把兩碗肉放進去蓋上蓋子,就拎著出了門。


    莽山村被群山環繞,隻一條大道通往外麵,村長家住處接近中心,他穿過村子,一路遇到不少下地迴來的人,不停打量著他,袁朗目不斜視地徑直走進衛長河家。


    一進門就見秦嬸與大兒媳婦陳翠英,小女兒衛珍珠坐在院中縫縫補補,孫子衛軒在一旁騎著小木馬,他連忙喊人,“秦嬸,嫂子,小妹,老叔在家嗎?”


    四人抬頭見是他,連忙笑著招唿,“袁朗來了,快來坐!”


    “袁大哥\/袁叔叔!”


    衛珍珠連忙拿過板凳放在他麵前,“袁大哥坐!”


    “乖!”袁朗把籃子裏的一碗肉拿出來遞給她,“放廚房去!”


    衛軒看到肉,連木馬也不騎了,跑過來盯著他手裏的肉,直流口水,袁朗好笑地伸手捏了塊兒塞進他嘴裏。


    “誒!袁朗!”秦嬸和媳婦還來不及阻止,孫子已經被香得小嘴邊嚼,邊巴巴不停,“好吃,好吃,就是有點兒辣!”


    秦嬸與陳翠英不讚同的看著他,“袁朗!你怎的又拿東西來,肉多精貴你自己不知道嗎?趕緊拿迴去自己留著吃!軒兒去後院兒叫爺爺過來!”


    “好!”衛軒得了肉,開心地邁著小短腿兒便跑去了後院。


    “接著!”袁朗把肉遞給衛珍珠,小姑娘嚇得連忙把退開,把手背在身後,一臉拒絕。


    袁朗隻得起身把肉給端進廚房,秦嬸三人無法,急忙跟著進去把肉接過放櫃子裏鎖好,那麽精貴的東西,可不能被耗子糟蹋了。


    四人走出廚房,正巧遇到村長抱著衛軒走到前院,“袁朗啊!找老叔是有什麽事啊?”


    袁朗笑著點頭,“叔!我在做吃食買賣!


    您家種的菜好,就想從你們家買,嗯!現在先每天幫我扯些小蔥,香菜各1斤。


    小白菜,蓮花白,土豆各5斤。


    還有您家做的幹豆腐5斤,雞蛋先來20個,按照市價算錢!”


    “多大的事兒啊!你要,讓衛風衛雲扯了給你送去就行,要什麽錢!?”


    老村長把孫子放地上,掏出別在腰上的煙杆敲了敲,“需要多少說一聲就行!”


    “那可不行!”袁朗滿臉不讚同,“你這是花了力氣本錢在裏麵。再說,我不是要三瓜兩棗。


    而且都給我,還養不養家了?衛雲還沒成親,珍珠今年十二了,怎麽也要給他們兄妹攢些錢財相看人家。


    還有軒兒,過兩年就要啟蒙,這些都是錢,說句您老不愛聽的,本來飯就吃不飽了,還要當那大善人,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哎!”老村長被他說的一臉羞愧,突然覺得對不起家裏老小,秦嬸與陳翠英原本也支持老村長做法,覺得自家本就受了袁朗大恩,要不是他幫著找到百年老參,秦嬸救不活不說,家裏也要被拖垮,可現在,聽他這麽一說,心裏又不得不為幾個孩子考慮。


    “行了!就這麽說定了!”袁朗看一家子態度軟下來,立馬從抖裏掏出半錢銀子遞過去,“這是定錢,每天供貨從裏麵扣,完了就給我說,以後三天一結算,千萬別故意照顧我,市價我都清楚!”


    “哎!”


    老村長歎了口氣,對秦嬸點點頭,“收下吧!明兒個給袁朗把東西備好,不許出任何岔子!”


    “知道!”秦嬸伸手接過,感激道,“袁朗,嬸子家謝謝你!”


    “客氣啥!大家這幾年對我的照顧還少嗎?一家不說兩家話!”


    他笑著起身,“我就先走了!還要去找宋老爹幫著做擺攤車呢?”


    老村長幾人連忙站起身,“我們送送你!”


    “留步!”袁朗對他們擺擺手,便快步出了院子。


    見人走遠,秦嬸才把心中疑惑問了出來,“老頭子!這袁朗是發財了嗎?怎的突然那麽有錢?”


    老村長看她一眼,認真道,“袁朗人勤快,也沒啥壞毛病,更沒大的開銷,這些年進山,時常打到獵物,再加上采藥,攢起來怎的也有個一二兩銀子了!”


    “也是!”秦嬸子煞有其事地點頭,想想又轉頭看向老伴兒,“等過些時候,我往遠去找找看,給他說門親事,他都二十五了,比咱家衛風還大兩歲,老大孩子都三歲了!”


    “是那麽迴事兒!”老村長點點頭,“這附近村子的人不識貨,不代表別處的姑娘,小哥兒眼瞎,過段時間你迴娘家,托親戚幫忙問問!”


    “行!”


    ————


    宋子安洗完衣服,看到爹爹在曬草藥,連忙上前接過簸箕,“爹,您腰不好,放著讓我來!”


    “沒事,沒事!這個輕!”


    宋老爹嘴上說著輕,但還是伸手錘了錘那有些酸疼的腰,扶著板凳坐了下來,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勤快的哥兒做事。


    “咚咚,咚咚咚!”


    “誰啊?”


    宋老爹站起身看向院門外,袁朗看他投來視線,連忙笑著打招唿,“宋老爹!袁朗啊,我想找您幫個忙!”


    “袁朗啊!”宋老爹笑著走過去打開院門,見他還拎著個籃子,裏麵飄出陣陣濃鬱的香味,忍不住咽起口水,想著人家在看他,老臉不由一紅,尷尬的連忙轉身把他迎進院子,“快進來!子安,給你袁朗大哥倒碗水來!”


    “來了!”宋子安早在他進門時,已經進了廚房,此刻正端著兩碗白水出來,麻利地放在袁朗與宋爹爹麵前,“袁朗大哥,爹爹喝水。”


    “謝謝!”


    袁朗笑著衝他點頭,宋子安迴以笑意,準備起身離開,不想袁朗叫住了他,“子安,你先別走,我說的事,你也一並聽聽。”


    宋子安疑惑的看向他,又看向自家爹爹,見宋老爹點頭,便乖乖坐下。


    宋老爹端起水碗抿了一口,“袁朗!有啥事兒你就說吧!”


    “那我直說了!”袁朗看向兩人,“我正準備做些買賣,出攤需要木頭車,我知宋老爹手藝好,想請您幫我做個,樣式按照我畫的圖紙做,輪子我自己安,您隻管做樣式,可行?”


    他從懷裏取出事先畫好的圖紙遞過去,宋老爹連忙把碗放下,伸手接過,才看一眼,便讚歎地直點頭,“妙哉妙哉!你這車子不錯,真不錯!”


    袁朗笑意連連,“能做嗎?”


    “能!”宋老爹信誓旦旦的拍拍胸脯,“三天保準給你做好!”


    “行!那我先用背簍堅持三天。”袁朗從懷裏掏出半錢銀子放在桌上,宋老爹與宋子安驚得目瞪口呆,連連擺手,“你,你這太多了,要不了那麽多錢?而且東西都還未做出來……”


    “您別急!”袁朗笑著拉住老人的手,打斷他的話,“我還有事和您相商,別忙著拒絕!”


    宋老看著他,一臉焦急,“你說!”


    “是這樣,我做吃食買賣,經常在外,但我和村裏的關係,您也知道,我又住的偏,手腳不幹淨的人多,就想請子安每天在我出攤後,幫著照看一下屋子,清洗食材,我開他工錢,一天20文,不知可否願意!”


    “我,我願意!”宋子安一聽有工錢,也顧不上爹爹是否同意,便紅一張俏臉,看向袁朗滿口答應。


    宋老爹頭疼的看向自家孩子,想想也隻得點頭,畢竟這是個好機會,他年紀大了,掙不了幾個錢,說不定哪天兩腳一蹬就丟下孩子孤零零一人,趁現在能多攢些銀子,將來他也沒那麽孤苦。


    袁朗見父子二人答應了,便笑著起身,“那行,我就先迴去了,明兒一早,子安早來些,你到了我再出門!”


    “嗯!謝謝袁朗大哥!”宋子安嘴角微翹,站起身向他道謝。


    “不客氣!”袁朗打開籃子,把裏麵的鹵肉塞他手裏,“給你和宋老爹嚐嚐鮮,端好,還燙著呢!”


    宋老連忙站起身,把兒子手裏捧著的碗端起來,就要往袁朗籃子裏放,“袁朗,那麽大碗肉,得多少錢啊?你趕緊端迴去!”


    宋子安也連連擺手,“對!我們不能要!”


    袁朗閃身躲開,轉身便幾步衝出院子,站在門口迴頭笑道,“送出去的吃食,哪有要迴來的道理,再說,您老當年送我的半袋穀子,袁朗這輩子都記得!走了!”


    不等宋家父子做出反應,他便加快步伐,離開了宋家,徒留宋老爹與宋子安看著一碗鹵肉,滿眼掙紮。


    片刻後,宋老爹忍不住用手捏起一塊肥瘦相間的蹄髈肉,快速塞進宋子安嘴裏,自己也吃了一塊兒。


    父子倆瞬間被這個味道征服,肉質緊實卻不柴,味道麻辣鮮香,兩人從未吃過那麽好吃的肉。


    宋子安紅著臉伸手又拿了一塊塞進爹爹嘴裏,自己也吃了一塊兒,接著,父子倆就這麽站在院裏,一塊兒接一塊兒的往嘴裏送,哪怕辣的雙唇紅腫,也不願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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