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洛迴到靖州的時候已經是六月底了,墨瑾璃已經在讓人打包行李,馬上要迴京都。


    七月,太後壽辰,八月,中秋佳節,他們要在京都待兩個月。


    “這段時間事情太多,我忘記給皇祖母準備壽禮了!”蘇錦洛檢查完打包好的行李,忍不住和墨瑾璃說道。


    墨瑾璃挑眉:“你是不是忘記你已經嫁給我了?”


    “啊?我沒忘記啊!”蘇錦洛一時沒明白他怎麽突然那麽說。


    墨瑾璃給忙碌半天的她倒了杯茶:“既然沒忘記,那你幹嘛還要自己準備壽禮?你我夫婦一體,送一份就行了。”


    蘇錦洛恍然大悟:“我還真沒想起來這迴事,那就麻煩你啦!”


    “不麻煩,應該的。”


    蘇錦洛側頭看他,墨瑾璃問:“怎麽了?”


    “我突然發現你與之前不一樣了?話多了,人也沒那麽拒人於千裏之外了。”


    墨瑾璃笑道:“我話少是因為小白話太多了,平日裏他太聒噪就不想說話,至於拒人於千裏之外…那也隻針對外人,你如今是我的王妃,自然不是外人。”


    最後一句話,蘇錦洛感覺自己被撩到了,心有些亂,但麵上還強裝鎮定的說道:“你別忘了大婚當夜我說的話,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墨瑾璃看穿她的嘴硬,說道:“我可沒答應。”


    蘇錦洛惱怒的瞪向他,他卻一臉無辜:“當初可是你讓我去求賜婚的,可不能始亂終棄。”


    “什麽始亂終棄,不會用詞就別說話,我那是讓你還救命之恩,我可不虧欠你。”


    墨瑾璃滿口應道:“是是是,你不曾虧欠我,是我欠你的,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


    蘇錦洛臉霎時紅了:“胡說八道什麽,你注意點分寸。”說完起身朝外走去,她要找個安靜地方緩緩,墨瑾璃反差太大,她一時接受無能。


    迴京都路上,蘇錦洛也不再喊無聊嚷著要去騎馬了,原本她還想問墨瑾璃是如何識破她身份的,如今也不問了,全程都在躲著墨瑾璃。


    蘇謙帶著淩清淺來城外接她們,蘇錦洛半年沒見家人也確實想的很,也不管別人怎麽看待,直接從馬車上跳下來,跑向蘇謙等人。


    “父親、娘親!”蘇錦洛在蘇謙不讚同的眼神下努力維持住姿態,給二人見禮。


    淩清淺瞪了她一眼:“冒冒失失的,那馬車都還沒停穩,萬一摔著了怎麽辦?”


    蘇錦洛討好的笑著:“我這不是想你們了嗎?一時著急就忘了。”


    淩清淺到底是疼她,說她更多的是因為怕她受傷,如今她一撒嬌便沒了脾氣,上下的打量了一番。


    “高了,隻是怎麽黑了?也瘦了!”說著淩清淺心疼的眼眶都濕潤了。


    蘇錦洛忙解釋:“天太熱了,前段時間我迴了趟西涼,從西涼迴到靖州就又趕著迴京都,大半個月都在路上,就曬黑了。”


    淩清淺一聽蘇錦洛去了西涼,這心又提起來了:“你去西涼做什麽?怎麽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這前段時間西涼打仗了,你去那裏不是添亂嗎?”淩清淺雖然嘴上說她添亂,其實是怕她又上戰場。


    蘇錦洛低聲哄騙:“我就是去傳消息,一點事都沒有,娘親,這些不好在外麵說,怎麽沒帶泱兒來?”


    淩清淺隻好不再提,不過提起兒子也是一臉無奈:“他生你氣呢!”


    “啊?”蘇錦洛一臉茫然,自己怎麽惹那三歲多的弟弟。


    淩清淺笑道:“你你之前答應他會迴去看他,結果這一去就是半年,他惦記著這事,日日都到門口去看,結果總也不見你來,這不就生氣了嗎?你這次可得好好哄哄了,不然恐怕不會理你了。”


    蘇錦洛啞然失笑,她沒想到泱兒那麽小個人記性那麽好,她之前還擔心離開久了,他都不認識自己了。


    “我哄我哄,那我們快迴去吧!”


    淩清淺拽住她,嗔怪道:“說風就是雨,你別想著又和上迴似的,賴到家裏來。你一會兒先和阿璃迴王府,等迴頭空了再來。”


    “那怎麽行?”蘇錦洛反駁道:“泱兒都怪我了,如今我迴來卻不去看他,他肯定更生氣了,我哄不好怎麽辦?”


    淩清淺見她這樣胡攪蠻纏,原本還想說她兩句,見夫君帶著阿璃走過來,便把嘴裏的話咽了迴去。


    蘇謙:“這城門外人來人往不是說話的地方,他們奔波多日,還是早些迴王府休整吧!”


    淩清淺附和道:“是這個道理,我正和洛兒說呢!”說完淩清淺便拉著蘇錦洛上了自己的馬車,蘇謙和墨瑾璃騎馬,眾人一起迴城。


    接下來蘇錦洛自然還是要和墨瑾璃一起進宮,如今那位安陽王過了明路,皇上又給派了許多人護著,不需要再以太後的名義行事,太後便沒再去行宮。


    太後見了兩人自然又是一番親熱的場麵,如淩清淺般說蘇錦洛黑了瘦了,敲打了墨瑾璃幾句,不許他虧著蘇錦洛。當然蘇錦洛自然乖巧的太後說什麽就是什麽,也不再解釋,墨瑾璃對此也隻能全盤受了。


    蘇錦洛迴到王府便吩咐如琴:“明日我要迴家,之前讓你收拾的東西可都妥當了?”


    如琴:“給府上準備的禮物都收拾好了,可是,小姐,您明日真的打算留宿蘇府嗎?”


    蘇錦洛當她收拾東西,除了禮物還有她換洗的衣物,因此如琴才有這樣的疑問。


    “泱兒都生我氣了,我當然要多住幾日。”蘇錦洛理所當然的說道。


    “那要不要和王爺說一聲?上次您就突然要留宿,結果王爺都沒帶換洗的衣物。”如琴其實也察覺到她家小姐和王爺之間最近有點怪怪的,不知道兩人又鬧什麽?


    “說什麽說?我明日要和娘親一起住,他還好意思非要留下嗎?”蘇錦洛催促:“你快去收拾,明日一早起來就走,去蘇府用早膳。”


    如琴很想問有必要這麽著急嗎?但是她沒問出來,蘇錦洛已經進了她自己的小書房。


    第二日,蘇錦洛早早起來洗漱好,便讓李信駕了馬車出門,如琴有些無奈:“小姐,王爺不是也要去蘇府?您二人這倒是鬧什麽?”


    蘇錦洛不以為然:“我是迴家,他是去做客,怎麽能一起?和他一起去,父親娘親都拘束,還是分開的好。”


    蘇錦洛說的雖然是歪理,但是如琴卻覺得有幾分道理,便也把心放迴肚裏。


    其實蘇錦洛一出門,墨瑾璃就知道了,但是這個時間確實不好上門做客,隻好任由其獨自先迴了蘇府。


    蘇錦洛到蘇府時,蘇家正要用早膳,門房見到蘇錦洛的馬車便匆匆進去稟報。


    蘇錦洛到飯廳時,家人都在,蘇錦洛一一行禮後便自然的入了座。


    蘇謙見她這個樣子氣不打一處來:“誰家做客趕著早膳來的?”


    蘇錦洛委屈:“我明明是迴家,父親卻說我是做客,果然是嫁出去的女兒 潑出去的水,都不是自家人了嗎?”


    淩清淺伸手拍了她一下:“別瞎說,你父親不是這個意思,你怎麽這麽早?阿璃沒陪你一起迴來?”


    蘇錦洛見不說明白,父親是不叫開飯了,隻好解釋道:“我若不這麽早來,父親和大哥都去上值了,尤其是大哥,估計得晚上才能見到了。我一個人來,大家都是自家人不用拘束,定王是客人,自然不能這麽早上門。”


    蘇謙無奈,蘇錦洛雖然是強詞奪理,但是他也看出來了,洛兒這是沒把王府當家,原本他還覺得洛兒自從嫁人,越發說話沒大沒小是因為墨瑾璃縱著,如今看來,全然不是這麽迴事。


    蘇錦言則是笑著附和:“洛兒說的有道理,你若是晚點來,我估計已經去上值了。”


    雖然有人覺得此行不妥,但是大家都接受了蘇錦洛的說法,也不再揪著不放。


    早膳過後,蘇錦洛盯著泱兒問道:“泱兒,姐姐給你帶禮物了,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麽?”


    泱兒有些心動,但看著蘇錦洛忍了忍,把頭一扭不理她。


    嘿呦,小屁孩脾氣真不小。


    蘇錦洛就有去看冀之:“小冀之,姑姑給你帶了禮物,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麽?”


    冀之聞言眼睛一亮:“姑姑,是小馬駒嗎?”


    蘇錦洛笑道:“哎呦,冀之原來想要小馬駒呀?那等會兒我帶你去買一匹好不好呀?”


    冀之抱住蘇錦洛的大腿,仰著頭問:“姑姑,你真的要給我買小馬駒嗎?”


    蘇錦洛笑著迴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我既然答應了你,就一定給你買。”


    “太好了。”冀之撒開蘇錦洛,跑到泱兒身邊一邊蹦蹦跳跳一邊說道:“小叔叔,姑姑說給我買小馬駒,我有馬了!我有馬了!”


    蘇錦言見狀也並不阻止,冀之之前就吵著要騎大馬,他沒許,鬧了好幾次,他原本也是想著給他買個小馬駒,先養著玩,等過幾年正好可以用來學騎馬。


    泱兒見冀之有了小馬駒,也心動了,悄悄蹭到蘇錦洛旁邊:“姐姐。”


    蘇錦洛低頭看見他,伸手將他抱起來:“泱兒可是想好了要什麽?”


    “要什麽都可以嗎?”泱兒真的自小就聰明,還學會暗戳戳的講條件了。


    蘇錦洛點頭:“隻要娘親同意,都可以。”


    蘇錦洛這邊和泱兒討論禮物,那邊管家進來稟告:“二爺、大少爺,定王來了。”


    聞言,蘇謙與蘇錦言便迎了出去,蘇錦洛撇撇嘴,君臣君臣,明明是個晚輩,卻因為人家是皇子,就是做了嶽父,都得出門去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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