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白公子幫三皇子送了份禮物。”如琴捧著盒子進來說道。


    蘇錦洛正在伏案畫圖,瓊華樓每月都要做新樣式,蘇錦洛有空就會畫幾幅。


    蘇錦洛抬頭:“三皇子?不是已經迴靖州了嗎?這節都過了送什麽禮?”


    “奴婢不知,但是白公子叮囑說讓小姐親自打開。”如琴將盒子放在書案一角,免的礙了蘇錦洛的手。


    蘇錦洛放下筆去拿盒子打開,結果就看到一隻簪子,還是她設計的從瓊華樓買來的,蘇錦洛嘴角抽了抽。


    三皇子與她可沒什麽交情,也不可能無緣無故送自己禮物,之前的七夕、中秋都沒送,此時送了這麽個東西來,肯定是有別的意思。


    蘇錦洛揮揮手讓如琴先下去,隨即把簪子放在一邊研究起盒子。


    裏麵的深度相比盒身對不上,這是有夾層?


    蘇錦洛想著,拿了把匕首去撬盒底,果然發現下麵有東西。


    一張紙條,一張折起來不知道是什麽的紙。


    “請將名單轉交慕容淩。”紙條上寥寥幾個字。


    “名單?交給我?”蘇錦洛心中想著墨瑾璃不會是把她安排在靖州的人手摸查清楚了吧,邊想著邊把名單打開。


    “禹州的中舉名單?”蘇錦洛皺眉,墨瑾璃怎麽知道她想要?


    “如琴。”蘇錦洛將如琴叫進來問道:“武叔可在府中?”


    如琴:“在,在後麵的練武場。”蘇府因為是武官,當初建府的時候在後院劃了一大片地方建了練武場,平日裏府中的侍衛會在那裏訓練切磋,蘇謙和蘇錦言也時常過去練一練。


    “去幫我叫一下,說我有事找他。”蘇錦洛吩咐如琴去叫人,自己又重新看起那份名單。


    第一名赫赫寫著穆玄墨的名字,後麵還看到了曹子鈺,是禹州當地一名門望族子弟,沈家還在禹州時,沈洛冰曾帶她參加宴會見過一次。


    整個名單看下來,蘇錦洛發現沒有沈洛琪的名字,沈洛琪如今也二十有一了,三年前十八,年紀尚小,即便入了朝恐怕也會被人當作晚輩子侄,沒什麽威信,所以蘇錦洛理解為什麽三年前他沒參加科考,隻是如今已年過二十,正是大好年華,沈洛琪為何又沒參加科考?


    是原本就沒打算參加還是想與某人暫避鋒芒?


    “小姐。”蘇武敲門進來。


    蘇錦洛將手中名單遞過去:“墨瑾璃將名單送了來,你看一下。”


    “穆玄墨是解元?”蘇武詫異,穆玄墨若是解元,那他來京都就去拜訪沈衛風,豈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名次?


    “之前的猜測不無可能,穆玄墨去拜訪沈衛風恐怕就是與科考有關,也許就是打個時間差,如今禹州的名單還沒上報,他們私下有什麽接觸也不會有人借此做文章。隻是穆玄墨找沈衛風到底是想做什麽?”


    “屬下會讓人繼續盯著。”蘇武沉聲說道。


    蘇錦洛:“既然墨瑾璃將名單送來了,你那邊讓人不用再做此事了,讓他們去查查沈洛琪現在還在不在禹州。”


    “是。”蘇武下去傳信,留蘇錦洛一人繼續在書房畫圖。


    沈洛琪原本在京都,年初就離開去了禹州,所有人都猜測他是迴原籍參加科舉,京都很多人都壓他今年能取得名次,甚至還有人壓他明年春闈能得狀元。


    “二哥說的沒錯,果然是沽名釣譽。”蘇錦洛想到這些忍不住自言自語,隨即又想到那些賭注。


    “如琴,幫我梳洗,我要出去一趟。”蘇錦洛說著離開書房。


    如今京都的人恐怕除了沈家,沒什麽人知道沈洛琪可能沒參加科舉,那他完全可以趁著時間差開一局,做莊大賺一筆。


    沈洛琪在京都的才子之名能排到前幾,想來關注的人不少。


    太陽西斜,馬上就要到了晚飯的時間了,此時去天香閣,應該能堵到白辰禮。


    白辰禮不喜歡在家中聽母親嘮叨,既然今日已經出門了,自然不會這麽早的迴家,於是就又去了天香閣,既能聽聽曲,還能解決晚飯。


    蘇錦洛帶著如琴一進天香閣就有夥計迎上來招待。


    “郡主,您是點餐還是…”天香閣的美食不錯,經常有人在飯點點餐帶迴家吃,夥計見蘇錦洛這個時間來,以為她是來點餐的。


    “還有雅間嗎?我在這用一下晚飯。”


    夥計:“有,小的帶您去。”說著夥計在前麵帶路。


    “夥計,白二公子今日在嗎?”蘇錦洛低聲問道。


    “在的,您找白公子,那小的幫您叫一下。”夥計聞言殷勤的說道。


    蘇錦洛攔住他:“不急,等一會兒我點完菜你再去叫他。”


    夥計:“是。”


    蘇錦洛點了她們主仆二人吃的,想著一會兒白辰禮要來,雖然可能他已經吃過了,但是仍然又點了一道招牌菜和一道糕點。


    菜還沒上全,白辰禮就來了,拱了拱手。


    “郡主。”


    “白公子坐。”蘇錦洛示意他坐下。


    白辰禮也不客氣,坐下後如琴給他倒了杯茶,白辰禮端著茶說道:“郡主,區區小事,無需這麽客氣,等阿璃迴來會請在下吃飯的。”


    蘇錦洛:“白公子誤會了,我找你有其他事,白公子若是還沒用晚食可以一起用點。”


    白辰禮其實已經用了一半了,倒是可以再用一些,於是也就不客氣了,事情肯定要等吃完飯才能談。


    飯後,蘇錦洛將名單拿出來:“白公子可看過這個名單?”


    白辰禮看了一眼,“自然,在下午後方才送到侯府的,三皇子叮囑要轉交給慕容淩,郡主可是沒見到紙條?”


    蘇錦洛:“自然是見到了,既是送給他人的,我也不會平白昧下,已經重新抄送一份送出去了。”


    “送哪了?”


    蘇錦洛輕笑:“白公子可是覺得我單純好騙?”


    “在下不敢。”白辰禮連忙起身致歉。


    “坐。”蘇錦洛示意她不計較,白辰禮又重新坐下。


    “我找白公子是有個生意想與你談?”


    白辰禮詫異:“生意?”


    蘇錦洛笑著說道:“也算不上生意,隻是想撈一筆偏財。”


    白辰禮更加好奇,侯門貴女竟然說要撈偏財?


    “郡主不如說說是何偏財?”


    蘇錦洛將手中的名單遞給白辰禮:“白公子可知這份名單是什麽?”


    “禹州的中舉名單。”白辰禮經手的東西肯定知道是什麽的,連看都沒看就迴道。


    蘇錦洛:“那白公子可知禹州最有名的學子有誰?”


    “不知道,大概就是榜上那些人吧,那個榜首得了解元的穆玄墨肯定很有名氣。”白辰禮對這些還真不清楚。


    蘇錦洛笑著說:“穆玄墨也許在禹州很有名,但是有一人卻是在京都也頗有名氣的。”


    “哦?”白辰禮低頭去看手中的名單,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也沒看到眼熟的名字。


    蘇錦洛為其解惑:“沈洛琪的祖籍是禹州。”


    “沈洛琪?”白辰禮震驚,他沒看到沈洛琪的名字啊!白辰禮低頭又去看。


    蘇錦洛伸手將名單抽了迴來:“名單上沒有沈洛琪。”


    白辰禮也算是聰明,立刻反應過來。


    “傳言沈洛琪迴祖籍應考,京都開了好幾場賭局,賭明年他能奪得狀元,如今他卻連鄉試都未過,那些壓他的人恐怕要失望了。”


    “以他的才華及身份,即便不是解元,也該榜上有名的,如今榜上無名,恐怕今年不知何故缺考了。”


    “缺考?”也對,“既如此,那賭局便不作數了。”


    “這就是我來找白公子的原因,沈洛琪沒有應考,但京都之中卻無人知道,禹州的中舉名單按理至少還有十天以上才能傳到京都…”


    “所以郡主是想趁這個時間開賭局,賭他沒應考?”白辰禮接話道。


    蘇錦洛笑著點頭:“白公子所言甚是。”


    “可是這樣豈不是得罪了沈家?沈洛琪沒有應考估計是有難言之隱,我們這麽做會不會是落井下石?”白辰禮有些猶豫。


    蘇錦洛親自給他續了杯茶說道:“這怎麽能叫落井下石?我們又不知道他沒應考,再說了,天香閣開的賭局,與我們何幹?”


    白辰禮眼睛一亮,對啊,天香閣每次科考也會設賭注,不過是臨時增設一場,就算是得罪人,誰又真的會記恨天香閣呢?


    天香閣自創立至今,可是從不參與京都的各種紛擾的。


    “郡主缺錢嗎?”白辰禮雖然心中已經認可了蘇錦洛的做法,但是仍有疑惑,蘇錦洛身為郡主,怎麽會有這樣旁門左道的想法?


    蘇錦洛起身:“我雖然比不上三皇子府,但是多來幾次天香閣也是綽綽有餘,自然是不缺錢的,隻是這天上掉餡餅的錢不賺豈不是虧了?白公子可以再想想,我就先迴去了。”


    說完蘇錦洛帶著如琴離開天香閣。


    “小姐,白公子真的會答應嗎?”


    “白辰禮出身一般,家中又有珠玉在前,雖然他跟著三皇子應該是不缺錢的,但是誰又嫌銀子多呢?”蘇錦洛賭白辰禮也很樂於賺這樣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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