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黎聽聞臉色大變,猛地轉頭看向身後的兩人。


    “你們不願意?”


    她語氣中透露著些許恨鐵不成鋼的氣憤與無奈,“都到這種地步了,積分重要還是命重要你們還分不清嗎?”


    其中一個玩家囁嚅,“李姐,不是我們分不清,隻是若把所有積分拱手讓人,下一局遊戲我們還是必死。”


    “隻不過從死刑立即執行變成了死緩罷了。”


    李黎定定地看著身後的兩人,隨後說:“若你們執意如此,那我們隻能分道揚鑣了。”


    聽到李黎這話,兩人原地徘徊,也不走,就站在旁邊躊躇地看著眾人。


    李黎都要氣笑了,讓他們分道揚鑣又不願意,讓他們給積分也舍不得,此時站在這不走還能說明什麽,不過是碘著臉想蹭保護罷了。


    根本一眼也不想看他們的嘴臉了,她轉頭從虛空中拿出一對耳機,說:“這道具本來便是我的,既然他們兩不想加入,那我們剛的條件換換,一個道具抵我一條命如何?”


    “也不瞞你們說,這個道具有些雞肋,這也是它能留到現在的原因。”


    “這個道具隻有短暫的心裏溝通功能,能夠聽到佩戴另一隻耳機的人的心聲。”


    “哦?”駱承拾起兩隻小巧的耳機,尤為感興趣,“倒是有趣。”


    他雙手握拳攏住這對耳機,笑吟吟地衝李黎說道:“成交,歡迎你的加入。”


    李黎聽完長舒一口氣,隨即走進3班教室直入主題。


    “昨日我利用白天的時間探索了圖書館。”


    “圖書館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想了想,斟酌了下用詞,“壓抑,對。就是壓抑,進去裏麵,感覺唿吸都不順暢了。”


    “我們在裏麵根本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說來也奇怪,整個圖書館裏麵的書居然全部都是空白的。”


    沈奉聽聞為之一震,圖書館裏書全是空白的?


    李黎歎了歎,“我們大量時間耗在圖書館裏了,以至於在夜晚到來時,根本找不到容身之處,隻能躲到圖書館。”


    “誒,你們怎麽不迴寢室?”危樂提問道。


    “因為進不去,”她嘲諷地笑了笑,“我們也是到了晚上才知道,能夠進寢室休息的人必須是班級名列前茅的學生。”


    “而我們這些坐在最後的人,都會被驅逐出去,在校園內強製參加測試。”


    “我們一群人躲圖書館,很快便被圖書管理員發現了,它一邊怒斥我們是壞孩子,一邊毫不留情地攻擊我們。”


    “我的隊友基本上就是死在它的手裏。”


    “不過,我倒是發現了一個規律。”


    “隻要同班同學死的夠多,自己便能活下來。”


    沈奉聽完這話,頓時想到了石應,所以這就是他死亡的真相。每天死亡的人數是固定的,隻要把其他人害死了,那麽相應自己的存活幾率便上升了。


    “你怎麽知道這一規律的。”沈奉說。


    李黎也不藏著掖著,直言道:“當時圖書管理員已經把手裏的掃帚架在二班吳曉山的脖子上了,但它沒有繼續揮下去,而是非常遺憾地說,‘2班的?2班剩下的都是好孩子。’”


    “接下來它幾乎一直盯著我們幾個1班的成員,完全忽略2班的吳曉山。”


    “所以我們推測,2班在昨夜死亡人數已經達標,所以圖書管理員不能再淘汰2班學生了。”


    “最主要的是,我在每個班都轉悠了一圈,發現每個班幾乎都少了將近三分之一的學生。”


    危樂瞪大眼睛,“這麽說來,隻要我們白天把這些npc幹掉三分之一,那不是晚上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李黎瞥了眼危樂,“若是那麽簡單就好了,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若是每次殺三分之一便能輕鬆通過遊戲,那明天還有那麽多人供你殺嗎?”


    “要知道我們的任務可是完成考試,最後一天的三分之一可是包含了自己,任務完成了命也沒了。”


    這些話說明學生npc很有可能為了活命而想方設法地謀害玩家,而玩家還得盡可能地保護他們,令他們數量盡量多的留到明天。


    幾人再次陷入沉默。


    沈奉倒是對李黎之前的話有些在意,圖書館裏麵的書籍都是空白的。


    這個遊戲連每一張試卷都複刻的完美無缺,為什麽偏偏圖書館裏的書籍便仿佛遺忘了般,半點墨水也舍不得用上去。


    沈奉腦子突然靈光一現,遺忘?


    “這個學校有教職工宿舍嗎?”沈奉驀地問道。


    其他幾人顯然沒料到他的用意,遲疑地說道:“好像沒看到過。”


    文深高中設備非常齊全,畢竟作為家長心目中調教學生一把好手的貴族學校,硬件設施是相當不錯的。


    但是身為一個學校,卻連一個教職工宿舍都沒著實有些說不過去。


    那麽就有一種可能,創造這個遊戲的人對教職工宿舍不了解,就像對圖書館裏麵的書一樣。


    不了解,因此遊戲創作者沒辦法把不知道的東西具現化,幹脆就全白的或者幹脆不要了。


    “這個遊戲的主角是一名學生吧,以學生的角度看待這個學校一切便合理了。”


    嚴格的校園管理,以學業成績為第一要務的班級製度,嚴苛令人生畏的教職工等等,都在述說著一名學生對文深的印象。


    “那麽這個遊戲有沒有可能和我們上一局遊戲一樣,同樣是他們生活中的一個片段,一段迴憶。”


    “隻要我們直接滅殺記憶的主人或者改變他對考試的印象便能避開明天考試必死的結局。”


    駱承曲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我們根本不知道記憶的主人是哪一位學生。”


    “要在那麽多個學生裏找一個完全不知道樣貌,不知道年齡,不知道性別的學生無疑是大海撈針。”


    沈奉知道這樣找一個人確實是有一定的難度,他接著說:“其實我們還是有一些線索的,比如檔案室裏檔案如此的清晰,這名學生一定進入過檔案室,甚至很有可能他檔案上有那麽一條勸退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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