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迴了目光,李大膽看著坐在一旁一言未發的杜師爺。


    淡淡地問道:“剛才,師爺示意我不要著急做決定。不知道師爺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二爺英明。屬下確實覺得此事蹊蹺的很。不過還是要仔細的問問鐵牛,才能確定。”杜師爺眯著小眼,頷首迴道。


    隨即,杜師爺轉向張鐵牛。然後說道:“鐵牛兄弟,把你當時拿到這把刀時的情景,你好好迴憶一下,仔細說一說。”


    \\\"迴師爺的話,俺們當時正吃著他們發的飯盒,然後那名自稱為領導的強人便帶著兩個侍衛走到俺們麵前,說要放俺們幾個迴來勸降。俺們幾個害怕迴來惹了二爺不高興,就說不敢。那人便招唿一名侍衛過來,解下腰間的佩刀,讓我們帶迴來。\\\"


    “隨便招唿過來的侍衛?也就是說,這樣的刀他們是人手一把咯?”杜師爺眯了眯眼,接著問道。


    “是的”張鐵牛沒有絲毫猶豫,脫口答道。


    “噝”。大廳裏的眾人,瞬間倒吸一口涼氣。“額滴娘來,這強人到底啥背景?這可是玄鐵刀啊?隨隨便便一把,在江湖上都是要打破頭搶的稀罕貨,這tm人手一把?啥時候這麽不值錢了?這他娘的怎麽打?不是送上去給人砍麽?”


    “你方才說道,早上讓你們吃了肉。是什麽情況?”杜師爺定了定神,沉思了一下道。


    “是這樣的,早上我們醒來,就看見昨天的那些鏢師都已經換上了奇怪的甲胄在遠處操練,然後便有一個士兵模樣的人帶著我們去和他們一起排隊領飯盒吃飯。等我們領完飯盒準備吃的時候,一打開,就發現飯盒裏底下是一層米飯,上麵是兩個肉食,兩個素菜,還有一碗湯。味道非常好吃。有一個肉俺吃出來是羊肉。還有一個肉,俺們好像從來沒有吃過,不知道是個啥子肉。”


    “飯盒?是什麽東西?”李大膽奇怪的問道。


    “就是一個四四方方,大概這麽大的一個金屬盒子。裏麵裝著吃食,他們那邊吃飯的時候排隊領的。”張鐵牛一邊說,一邊用雙手比劃了一下飯盒的大小。


    “有個蓋子是可以揭開的。揭開之後裏麵是有一大一小兩個格子,大的格子裏麵放的是飯菜。小的格子裏麵盛的是湯。”張鐵牛一邊說著,一邊迴憶著早上吃的飯菜的美好味道。


    “還是一人一個?”杜師爺略微睜開了眼睛,問道。


    “是的,都是排隊領的。一人一個。反正,俺們幾個領的飯盒,裏麵的飯菜都是一樣的。哦,那強人還說了,如果投降了他,就可以一天三頓飯,頓頓都有肉。”張鐵牛趕忙補充道。


    眾人聽到這不由得都沉默了下來:“一天三頓飯,頓頓還有肉?難道真的是這樣嗎?若是真的如此,那投降於那強人,也算是擺脫了這窮苦的日子了。”


    “你為何說他們的甲胄很奇怪?是府兵的甲胄,還是邊軍的?”杜師爺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問道。


    “俺覺著都不像。那甲胄奇怪的很,看著既不是像府兵的那種半甲,也不像邊軍的那種編甲。不像是普通的銅製也不像是皮甲。他們穿的甲胄像是那把刀一樣的玄鐵,包裹著全身,有頭盔、麵具、前胸、後背、護肩、護臂、手上、腿上、裙子、靴子,除了能看見兩個眼睛之外,就沒有一處地方是露在外麵的。”


    “玄鐵甲?還是全身?天呐,這倒底是哪裏來的軍隊,怎麽這麽有錢?俺從未聽說過大乾境內有這樣的一支軍隊。”四當家高聲道。


    “你當然沒聽說過,因為大乾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軍隊。連皇帝老兒的禁軍恐怕不曾有這樣的裝備。”李大膽白了一眼四當家的,幽幽說道。


    “你還看見了什麽,都說出來。”杜師爺連忙道。


    “還有就是,他們每個人都背著一個奇怪的弓箭,那樣式也是未曾見過,弓箭上麵都裝著一個長長的握把。還有每個人都有一把奇怪的兵器,有點像長矛,約莫一丈長短,但是都套著布袋子,看不到什麽樣子。”


    張鐵牛說完,大廳裏便陷入了一種詭異的沉默之中。每個人都在心裏想著什麽。


    “好了,你先下去吧。就在廳外候著,有事再叫你。”杜師爺手一揮,對著張鐵牛吩咐道。


    “是,俺就在外麵候著。”鐵牛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迴答道。


    隨即張鐵牛離開了大廳,還順手關上了大門。


    “杜師爺,剛才老二要出頭會一會那個強人,師爺為何沒有勸阻。”李大膽瞟了一眼杜師爺,慢悠悠地說道。


    “嗬嗬,為什麽要勸呢?這不正式二爺想要看到的麽?”杜師爺捋著自己的小胡子,笑嘻嘻的說道。


    “哈哈哈,杜師爺果然是聰明人。”李大膽哈哈一笑。


    “師爺,您跟二爺打的什麽啞謎啊。俺咋一句聽不懂。”四當家撓著腦袋,一臉呆萌的問道。


    “四當家的有所不知。這二當家的現在在寨子裏的勢力越來越大。怕是早就想找機會取二爺而代之了。你想一想,今天二當家的旗子一扯,便是好幾個當家的應聲而援。他日,若是二當家的繼續做大,免不了要扯旗子造二爺的反。”


    “md,這王八蛋竟然敢吃裏扒外。敢造二爺的反?老子現在就點齊兄弟砍了他!”四當家的瞬間就炸了毛,抄起自己的半截刀就要衝出去。


    “給老子迴來,你個蠢貨。動不動就要捅這個,砍那個的。要不是你小子夠忠心,就憑你這憨樣,早tm被人玩死了!”李大膽看見四當家的這麽衝動,氣的眼睛都要瞪出來了,朝著四當家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四當家莫要心急,咱們二爺早就看出來了。要不然今天二當家的如此跳腳,二爺為什麽不反對?不過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順水推舟來個借刀殺人罷了。”杜師爺,捋著胡子,笑著道。


    “什麽意思?怎麽那麽多彎彎繞繞。你就說怎麽弄就完了。”四當家不耐煩的說道。


    “哈哈哈哈,不要著急。”杜師爺說道,然後轉頭看著李大膽說道:“二爺。屬下猜的不錯的話,二爺是準備投降於那神秘的強人了?”


    “嗯,師爺你說的不錯。你也給大夥解釋解釋吧,省的大家心中有怨念。”李大膽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是,二爺。”杜師爺頷了頷首,然後轉過身子繼續道。


    “其實,自張鐵牛獻刀之後,二爺就已經知道,咱們野豬寨不過是那神秘人的盤中之菜罷了。你們想一想,一把玄鐵打造的神刀,隨隨便便就拿出來用作勸降的佐證。如果沒有那足夠的自信,誰會幹這肉骨頭打狗的蠢事。”杜師爺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而且,讓鐵牛他們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迴來勸降,而不是讓他們迴來當細作,在寨子裏裏應外合。這說明,對這神秘之人來說,若是真想拿下我們寨子,他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內奸、詭計,舉手投足之間便能滅城奪寨。”


    “所以,二爺根本就未曾想過要真的與這神秘人硬拚。待到這神秘人領軍前來,看情況再隨機應變。而這二當家的看到二爺沒有表態,怕是覺得二爺是認了慫。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搶功出戰,好奪了二爺的聲勢、立了自己的威信。隻可惜,太心急了些。搞得不好這次踢到了鐵板,把自己也給折進去了。”


    “還有,二爺也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摸一摸二當家的家底。看看這二當家的一扯旗,究竟有多少人站了過去,也好心中有了計較。”


    “噢哦。”幾人恍然大悟。“果然,玩陰謀還是得看二爺和師爺的啊。”


    正當廳內眾人還在消化這個對他們來說極其複雜的陰謀時,一直守在門外的老李頭一把推開大門,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大喊道:“二爺,寨子外麵來了一隊士兵。二當家的正帶著兄弟們對峙著呢。”


    “快,我們也去看看。”李大膽拿起牛尾刀,招唿著眾人一起前往寨門。


    而此時,林凡正帶著護衛小隊,信馬由韁,晃晃悠悠來到寨前,仔細地打量起來。


    隻見這野豬寨位於山腰之上,依山勢而建,三麵圍牆,一麵靠山,也算是易守難攻了。


    三麵圍牆皆是用石塊加泥巴堆砌至齊人高,之上再用木頭修的約一丈高低的圍牆。正麵則是一個可供四五人一同並行的大門。


    大門是木質的柵欄門,看起來還是蠻簡陋的,不過大門朝外的部分戳著不少削尖的木刺,大概兩尺有餘。算是低配版的護門釘吧。“看來這野豬寨的大當家李老二還是有些水平的。”林凡心想道。


    大門兩側修建了可以直通上麵的塔樓。塔樓是木頭搭建的,大概比大門還要長個三分之一左右,上麵明晃晃的站個七八個人,手裏拿著弓箭,警惕地戒備著林凡這一行人。


    林凡看了一圈,還行。如果不是像自己這樣重裝重甲還有武器裝備的優勢,想要順利地打進寨子裏去,不來個萬八千的人,或是像張鐵牛提議的那樣裏應外合的話。怕是不太容易能實現。


    看著這領頭的家夥,老神在在的慢慢打量著野豬寨,甚至都沒有正眼瞧過自己這三百多號人,二當家的當時便心頭火起,一聲怒喝道:“呔,哪裏來的小雜毛。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敢來我們野豬寨來撒野,今天勞資非得弄死你。”


    正在像考察自家產業般打量著野豬山的林凡,被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大吼給打斷了,心裏瞬間不爽到了極點。


    沒好氣的說道:“不是讓張鐵牛迴來通知你們午時兩刻之前開門舉旗,跪地請降的麽?怎麽,敬酒不吃吃罰酒,嫌命長了?”


    “你這野娃娃,口氣倒是不小。還讓我們開門舉旗、跪地請降?勞資不管你爹是哪個知府、什麽將軍。也不打聽打聽俺們野豬寨是什麽地方?敢在這裏耍橫,今天就算你是龍子也得抽筋,虎孫也要扒皮!”


    二當家聞言更是氣不可扼,更是認為林凡就是一個仗著家族權勢蠻橫霸道,不知道社會險惡的傻大少。


    林凡有些莫名其妙“什麽龍子虎孫的?都是啥跟啥啊?這家夥不是腦子有泡泡吧?”


    看著眼前的一大堆舉著“農具”和劣質弓箭的歪瓜裂棗,心中不免玩心大起,於是戲謔道:“什麽龍啊虎啊的,快開門,勞資是送快遞的。”


    二當家的一愣:“送快遞的?什麽意思?”,然後瞬間臉色漲紅,一聲怒吼:“md,敢耍勞資,放箭!放箭!給老子射死他們!”


    話語剛落,躲在人群之後的幾十個弓箭手立馬張弓便射。霎時間漫天箭雨撲麵而來,整天蔽日。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一陣箭雨之後,隻聽見叮叮當當一通亂想。但是林凡等人卻毫發無傷。沒有一人墜下馬來,甚至胯下的馬兒依舊在悠閑的打著響鼻。


    這一下,不僅是二當家的這邊所有人,張大了嘴巴愣在了原地。就連躲在門上工事裏的李大膽等人也震驚的不能自已。


    “這甲胄當真是玄鐵打造的!完全就是刀槍不入啊,太可怕了。這樣強大的勢力,一定不能惹,看來要趕緊投降。不要惹火了對方,屠了寨子。”李大膽心中想道,連忙招唿幾個當家的就準備下去開門投降。


    還沒等李大膽下了門樓,就聽見林凡幽幽的說道:“很抱歉,看來你們選擇了錯誤的答案了。我本仁慈,奈何迫我屠戮蒼生啊。”隨後抬手一揮,下令道:“自由射擊,一個不留!”


    馬上眾人,立即從背後抽出林凡連弩(諸葛連弩)。


    上膛、瞄準、擊發。


    連續不斷的弩箭從眾人手中不斷地射出,鑲著鋼製箭頭的箭矢在這短短的距離裏體現了極為強勁的的穿透力,往往要連穿數人才餘勢方減。


    隻一瞬間,場上眾匪便死傷無數,血流飄杵。


    這些土匪哪裏見過這麽血腥殘暴的場麵啊,一時間狼奔豬突、哀嚎滿地。二當家的看到這一幕更是目眥欲裂。


    當了多年老二,才小心翼翼積攢的家底,竟然讓這小雜毛一朝盡數毀去。斷他老大之路便是殺他父母,如何能忍。


    瞬間,二當家“啊~~”的怪叫一聲,操起大刀,就朝著林凡殺去,誓要將其斬殺在馬上。


    林凡瞥了一眼殺氣騰騰衝過來的二當家的,目光沒有泛起一絲波瀾。


    隻見林凡輕輕地抬起左手,往前勾了勾。一旁的李四立即一掌拍在馬背上,飛躍而起,掄出唐刀,便向二當家的當頭一劈。


    二當家看見飛身而來的李四,心中不以為意。橫過手中的大刀架在麵前,準備硬接這一刀。


    電光閃過,“唰”的一聲之後,二當家預想之中的場景並未出現。“好快的刀~”二當家喃喃道。定睛一看,二當家的連刀帶人,被李四從中間硬生生的給劈成了兩半。


    李四不屑的甩了甩,刀身上的血,邁步從二當家身旁跨過,徑直走向戰場。


    二當家目光剛想隨著李四轉動,身體便從頭頂開始慢慢分成了兩半,“嘭”的一聲,向兩側倒去。


    伴隨著二當家不甘、驚詫、憤怒的目光,李四一個助跑,便殺入了場中。場中眾人早已被嚇破了膽,不停地求饒著,可是李四卻充耳不聞。


    一把唐刀出,未飲血不歸。


    唐刀在手,李四仿若那地獄來的阿修羅。刀鋒所至之處,血流四濺、肢體橫飛。


    眼看著就算求饒也必定沒有個活路,剩下的匪徒麽也被殺出血性來了,有的舉著手裏的木棒、長矛,有的抄起地上同夥的武器,便嗷嗷怪叫著向著李四殺來。


    可是在李四眼中,這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罷了,砍殺了便是。沒有絲毫退縮,舉刀便衝入人群,大開殺戒。


    一旁的林凡,看著場上也翻不起什麽風浪了,便抬手向前一揮,說道:“送他們上路。”


    身後護衛隨即紛紛弩箭上背,抽出牛尾刀,打馬便衝向戰場。一時間,場上匪徒人頭四起、斷肢橫飛,就像掉進收割機裏的老鼠一樣,一個接著一個的被無情地碾碎了。


    片刻之後,這場單方麵的屠殺便結束了。


    林凡的侍衛們默默地迴到了林凡身後,一言不發。


    而寨門前隻留下滿地的鮮血和殘缺不全的屍體。


    箭樓上的幾個匪徒,看著下麵的阿鼻地獄,更是嚇得膽寒。雙股顫顫,手上的武器都拿不住。


    林凡安撫了一下胯下不安的戰馬。隨即,看著前方的寨門高聲道:


    “開門,拿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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