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過午飯,軒轅熙便迴了東宮,在書房裏忙碌不停。


    禦書房那邊,她派了人過去重新收拾一番,不然,她覺得膈應。


    原本她沒打算這般雷厲風行地奪取皇位,但誰讓女皇不爭氣呢?三兩句話就氣得心髒病發作,昏迷不醒了。


    如此天賜良機,她怎能辜負?


    而且她軒轅熙既然出了手,那必定是心中有數的。


    武將那邊自不用說,有葉家在,她什麽都不用擔心。


    文臣之中,原本就支持正統的那些不用提,清流一派因著她在文人中刷出的名聲,相較之下,自然會偏向於她。


    至於效忠女皇的那些重臣,也在這近兩個月期間,由葉家人出麵,按照她的計策,一一去攻破。雖然由於時間太短的緣故,她們沒有被完全拉攏,但因著女皇已經徹底倒了,她們不支持自己這個女皇欽定的儲君,還能怎麽選擇呢?


    如此,大半個朝堂都被她收服,剩下的其他黨羽,也就不成氣候了。


    更何況,她還特意去宗親那邊晃了一圈,取得了老王爺的支持。


    幾點相加,今日她這龍椅,自是坐的穩穩的。


    軒轅熙想要盡快登基,然後給蕭憶一個盛大的婚禮,所以許多事情都被她壓縮在這幾天去處理。


    女皇和後宮的那些男妃,都被她移到了西宮。


    至於兩個破壞者,她以養病為名,派兵將皇甫安軟禁在宮殿內,半步不得出。


    而桃侍君,則被她以“生而不祥、孕嗣殘弱”的罪名,直接打入冷宮,同樣的,也安排了士兵把守。


    宮內的那些侍衛,軒轅熙用著不放心,便直接找了士兵去看守,同時,還各派了一名暗衛去監視兩人。


    係統也知道宿主要忙,所以隻出聲公布一下任務進度,然後便匿了。


    整整熬了三天,軒轅熙才終於將這整個朝堂和後宮給大體上整頓順了,其他的細節,需得等她正式登基,方能處理。


    即便是有內力撐著,軒轅熙也感到了精疲力盡,畢竟她耗得不僅僅是體力,樁樁件件,都需要她快速無誤地做出決定,過度的腦力勞動,讓軒轅熙心累不已。


    幸而,登基大典被她要求著簡化簡化再簡化,所以隻花了半天,儀式就完成了。


    受過朝臣和萬民的參拜,軒轅熙隻忍到了天色擦黑,便迫不及待地隱藏行蹤,直接飛進了蕭憶的房間。


    因著軒轅熙登基,蕭憶也跟著由太女正夫、升級成了鳳後,身份地位再一次提高,現在整個使臣團,沒有一個人敢給他擺臉色了。


    所以蕭憶不喜,他住的屋內就沒有伺候的小侍,這才沒人看見軒轅熙爬窗的場景,堪堪保住了碧雲國新任女皇的名聲。


    蕭憶臉上的笑容,在看清女子眼底的青黑時,瞬間便消失了,他心疼地摸了摸對方的臥蠶,關切道:“怎麽就熬成這樣了?你是不是忙的一直都沒睡啊?”


    軒轅熙看對方這模樣,不敢說實話,指尖輕輕搓了搓,略有些心虛地迴答道:“沒有,我睡了,就是睡得少了些。”


    蕭憶不傻,他才不信呢,不過現在不是和對方計較這些的時候,他直接將人推到裏間藏起來,然後便轉身,吩咐門外的小侍去準備好克化的飯菜。


    等軒轅熙吃了飯,又在蕭憶的伺候下簡單沐浴一番,便被對方拉到床上,躺進了被窩裏。


    “好了,你現在什麽都不要說,先好好睡一覺!”


    蕭憶幫兩人壓好被子,親了親女子薄唇,命令式地說道。


    軒轅熙:“……”


    她以為愛人這麽急著上床,是想要“啪啪啪”呢,原來隻是單純的睡覺啊!


    虧得她還在心中默默計算了一下自己剩餘的體力,能否支撐這一場魚水之歡,擔心自己或許滿足不了愛人。


    也是,自家的愛人那麽溫柔善良、體貼入微,怎麽會在這種時候求歡呢?


    軒轅熙聽從對方的命令閉上眼睛,在心中深刻地反省自己。


    然後,不到一分鍾,她便沉沉地睡了過去。


    翌日,待軒轅熙睜開眼睛時,天色已經大亮,自己的愛人小夫郎正雙眼亮晶晶地盯著她看。


    見她醒了,蕭憶湊上去親了一下,笑著說道:“熙熙,早上好。”


    軒轅熙的嘴角,也跟著自發的揚起。


    一覺睡到自然醒,這些天累積的疲憊一掃而空,睜開眼就能看見愛人,並附贈一個香吻,身體和靈魂都得到滿足的軒轅熙,渾身都泛著懶意,攤在床上不想動。


    現在都快十點了,蕭憶為了不打擾她,醒來後硬生生地又躺了三個多小時,他可不想再躺著了,立時便要起身。


    可下一秒,他有被一天纖細而有力的手臂給攔腰摟了迴去。


    怔愣間,便有一個腦袋埋在他的頸間,輕輕地磨蹭著,他好笑地揉了揉對方的頭發,問道:“怎麽啦?”


    軒轅熙也不說其他,隻連連地柔聲喚著“小憶兒”、“小憶兒”。


    蕭憶被她叫的有些羞赫,臉頰也開始泛紅。


    粉紅地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外麵聽到動靜的小侍,敲敲門,詢問道:“殿下,您醒了嗎?”


    蕭憶連忙扒開女子的腦袋,一邊起身穿衣,一邊揚聲對外麵吩咐道:“本殿下才剛起,你先侯著。”


    聽到門外的小侍迴了一聲“是”,蕭憶這才連忙推了推軒轅熙,急切地說道:“熙熙你也快點穿衣服啊,這萬一被人發現了,可怎麽是好?”


    軒轅熙看著美人蹙眉擔憂的模樣,不知怎的,忽然就想逗逗對方,於是她直接躺平,一動不動,調侃道:“發現就發現了唄,咱倆是名正言順的夫妻,又不是野鴛鴦,還害怕人捉奸在床。”


    說著,她就挺起腰,親親愛人的小臉蛋,然後就又躺了迴去。


    蕭憶氣的伸手在對方腰間擰了一下,可惜軒轅熙身上都是緊致的肌肉,根本掐不到肉,於是他就在女子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上拍了一下,嗔道:“什麽野鴛鴦,胡說八道,還不快起!”


    軒轅熙壓著嗓子低低笑了幾聲,或許因為聲音都被壓進胸腔,笑聲更顯磁性。


    眼見蕭憶的臉,紅的都有些燙手了,她這才不再逗弄對方,利索地起身,穿好衣服,偷了一個香吻,便從窗戶處飛身離去。


    …………


    六月五日,各色珍奇異寶,名貴藏品,像流水一般,抬進了驛館。


    這個等級的聘禮,可謂是前所未有,朝臣們原本還想反對,但奈何軒轅熙走的是皇帝的私庫,她們根本無權置喙,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新帝搬空了太上皇的半生積蓄。


    幸而太上皇現在意識不清了,否則,諸位大臣生怕對方即便癱瘓了,也會立刻被氣得爬起來揍人。


    六月六日,大吉大利、諸事皆宜。


    帝後大婚。


    原本作為皇帝是不用親自去迎的,但軒轅熙我行我素,騎著大馬,到了驛館接人。


    眾大臣剛想反對,但想了想被軟禁的二皇女和被送入冷宮的桃侍君,還有這一個月以來,在京中各個街道帶刀巡邏的士兵,她們又重新閉上了嘴巴。


    這新任女皇可真是與眾不同,完全按常理出牌不說,竟是光明正大的使用軍隊去威脅人!


    幸好從這段時間的處事來看,對方還算是英明神武,勤勉為政。


    所以,這位,應該也算不上是暴君吧?


    軒轅熙可不理會那些嘰嘰喳喳的大臣,她和小憶兒開心就好了。


    蕭憶身披嫁衣,頭戴王冠,十六抬的大婚轎,跟著奏樂,十裏紅妝進了皇宮。


    行禮、祭祖、祭天,一係列流程走下來,天色都開始暗淡下來,蕭憶沒有去專屬鳳後的寢宮,而是直接被送到了所有家具都更新換代過的養心殿。


    女皇有多麽欣喜,她們都能感受得到,所以沒有不開眼的人敢耽擱女皇去洞房,所以這一場婚宴,很快便散場了。


    原本皇甫辰還想去鬧個洞房,到卻被皇甫清直接拉走了。


    廢話,有二皇姐活生生的一個例子擺在那兒,她們可不敢和新帝論姐妹情深。


    所以,軒轅熙暢通無阻地迴到了養心殿,穿過滿目的紅綢,去見屬於自己的鳳後,小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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