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熙看著皇甫安裝模作樣地蒼白著小臉、虛弱地依靠在坐榻上,心中冷嗤一聲。


    演戲,姐可是影後級別的。


    隻見她上前摸了摸皇甫安的手,然後就臉色一板,眉頭一蹙,轉身對周圍立著的幾名宮侍怒斥道:“都是怎麽伺候的?不知道你們主子身體虛弱嗎?這點薄薄的春衫管什麽用,沒見到二皇妹的手都是冰涼的嗎?”


    “你,去取件大氅過來!”


    “你們倆,去拿個手爐和腳爐。”


    “你,去換一壺熱水送上來。”


    頤氣指使地吩咐完,那些個宮侍卻隻抬頭看了皇甫安一眼,便低下腦袋一動不動,似乎什麽都沒有聽見一般。


    軒轅熙當然知道自己的行為屬於喧賓奪主,一個好的奴仆斷不會在自家主人發話前就隨意聽從別人的指揮。


    嘖,這二皇女殿中隨便挑出一個宮侍,都要比她東宮裏的那些強上太多。


    軒轅熙擁有原主的記憶,自然明白原主雖然也很有能力,但真正說起來,她也不過是一個失去父親庇護的光頭皇女,還是一個擋箭牌的皇女。


    東宮中伺候的人,全都是從內務府撥過來的,而內務府又是直接聽命於女皇的,自然不會給她什麽好的宮侍。


    要麽是懶散,要麽是嘴碎,要麽是有異心,總之都有這樣那樣的缺點。


    原主身為太女,雖是不太好和那些宮侍計較,但她為了整頓東宮,嚐試處理過一次。不過,卻被女皇攔下了,並斥責她心狠手辣、苛責挑剔、沒有仁心。


    自那以後,東宮中的宮侍們,就愈發輕視原主了。


    想到這些,軒轅熙就更加同情原主,對那個女皇的厭惡,也增添了幾分。


    於是,她登時變了臉色,微微散發出一些氣勢,然後便端起太女的架子對著那些宮侍們怒斥道:“都耳聾了是不是?不能幹就趁早滾迴內務府去,換一批聽話的來!”


    皇甫安原本還在好整以暇地看戲,見軒轅熙居然想借勢發揮,處理她宮中的人,便立刻使了個眼色,那些宮侍這才退下去,執行軒轅熙之前的吩咐。


    “咳咳!”


    皇甫安輕咳了兩聲,臉上帶著一抹脆弱的微笑,對軒轅熙說道:“皇姐莫要同那些伺候的人計較,他們……”


    軒轅熙直接攔住對方的後半段話,她拍了拍皇甫安的肩膀,一臉語重心長地說道:“二皇妹,雖說你身子弱,沒有精力去管理那些宮人,但是,你再弱也是皇家的皇女殿下,那些人居然如此散漫,膽敢連主子的話都不聽了!”


    “都該送進慎刑司,好好地緊緊皮子!”


    軒轅熙直接偷換概念,把那些人忠誠於自己的主人,說成是不聽自己的命令。畢竟論起來,她是太女,也算得上是那些人的主子。


    皇甫安連忙阻攔,道:“他們平日裏伺候的挺好,皇姐就莫要苛責了。”


    “哪裏好了?哪裏就苛責了?”


    軒轅熙一副我為你好的模樣說道:“二皇妹切不可如此懦弱,任由那起子下人爬到你堂堂二皇女頭上,作威作福。”


    皇甫安心中一凜,以為這就是太女今日過來的目的,但當她剛想再次解釋時,就又被軒轅熙搶去了話頭。


    隻見對方擺擺手,說道:“算了,今日就不和那些宮人計較了,徒惹你生氣,萬一再氣出什麽大問題來,那可就不好了。”


    聽見太女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詛咒自己,皇甫安的臉色愈加難看,瞧著倒真有幾分病重的樣子。


    不等她開口,那些去拿東西的宮侍們,正好迴來了。


    軒轅熙親自從宮人的手裏接過大氅,為皇甫安披上,然後又把手爐塞進了對方的手裏,至於腳爐,則是由宮侍擺放的。


    軒轅熙一邊動作,一邊關切的說道:“換季的時候最易感染風寒,你前幾日又沾了冷水,更由不得你胡來了。”


    “乖,咱把這些都用上。”


    不顧皇甫安的意願,自顧自地擺弄完後,軒轅熙又倒了一杯熱茶,遞到對方嘴邊,一副好姐姐的模樣說道:“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礙於情麵,皇甫安隻好伸手接過杯子,輕抿了一下。


    若不是,這茶水是自己人去取的,對方在倒水的時候自己又是全程盯著、確定她沒有下毒 ,皇甫安還真不敢喝。


    她原以為太女今日是衝著她身邊的宮侍來的,既能下了她的麵子,又能處理掉她的人手。


    可對方卻虎頭蛇尾,並沒有真正追究那些人。


    再然後,皇甫安又以為太女是狗急跳牆,想直接給她下毒,但對方也沒有動手。


    此時的軒轅熙就坐在一旁,一邊吃著糕點,一邊喝著茶,側著身子和皇甫安閑話聊天,就像是一副尋常姐妹一般。


    難道她這是在麻痹自己,其實後麵還有更大的算計?


    皇甫安不禁更加警惕起來,全部心神都用來應對軒轅熙的“談天說地”。


    可無論她再怎麽試探,對方都是一副“我就是想和你聊聊天”的模樣,倒是皇甫安自己漸漸地感覺熱的不行了。


    雖說現下隻是初春,氣溫還有一些低,但到底已經是春季了,皇甫安被一個厚實的大氅包圍著,懷中又握著手爐,足下也踩著腳爐,加上她又不是真的體虛,相反,她的身體強壯的很,因而,她的後背已經開始熱的冒汗了。


    皇甫安忍不住打斷了軒轅熙的滔滔不絕,說道:“皇姐今日已經作陪了許久,皇妹心中甚是感動,亦想同皇姐繼續談心。”


    “但天色已晚,想必東宮之中也已積壓了不少事務,皇姐不必在此磋磨時間,徑自去處理正事便好。”


    軒轅熙自然看到了對方額頭冒出的薄汗,但隻當做看不見。


    放下茶杯,她盯著皇甫安笑著打趣道:“現已到了晚膳時間,皇妹急著送客,不會是連頓膳食都舍不得吧?”


    太女殿下都已經這麽說了,皇甫安自是不能再推辭,隻好吩咐貼身宮侍傳膳。


    又等了大約一刻鍾,飯菜便擺好了,二人一同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皇甫安偷偷舒了一口氣,雖然身上的大氅還沒有脫掉,但是手爐和腳爐兩個熱源一去掉,整個人還是瞬間涼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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