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烈日炎炎的午後,家家戶戶都吃了飯,躺在屋裏歇息,為下午的農活積蓄體力。村裏安靜地隻剩下令人煩躁的蟬鳴,和偶爾幾聲犬吠。


    沒有人看見,熱浪翻湧間,一道小小的身影,躲在陰涼下不斷前行,從村頭,跑到了村尾。


    終於跑到了蕭憶所在的人家,軒轅熙倚著院牆,喘口粗氣,又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忍不住吐槽:這具身子,真的是弱啊。


    等休息了幾分鍾,軒轅熙正想著怎麽進入這個宅子時,院牆內突然傳出了說話聲。


    “他爹,晨憶到現在還沒醒,肯定是村裏野郎中抓的草藥不管用,咱必須要送兒子去鎮上,去醫館找大夫看看,不然,不然,我怕兒子撐不住了!”


    隻聽一個婦人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軒轅熙也有些心急。


    晨憶?會是自己的小憶兒嗎?


    她連忙吩咐係統去探查一下,小光球越過院牆,消失在軒轅熙的視線裏。


    雖然係統早就和她交代過小憶兒現在的身份,按理他應該倍受季家人寵愛才對,但怎麽會到現在還在昏迷?


    季爺爺和季奶奶,一共生了三個兒子,三個兒子又各自成親,季老大家生了五個女兒,老二家生了四個女兒,隻有小兒子生了一個帶把的季晨憶,孫輩獨苗苗一個男娃。


    蕭憶這一世的身體原主就是季晨憶,今年7歲,在農村,沒有兒子就沒有依靠,就斷了香火絕戶,受人嘲笑,所以從一出生,季晨憶就受到季家上下所有人的疼愛。


    5歲時去鎮上念私塾,前幾日夫子誇他天資聰穎,今年可以去試著考童生,又對比著批評了一個好吃懶做、流氓紈絝的富商之子。


    富商之子的嫉妒和仇恨原主,便趁著下學時,帶人偷偷打了原主一頓,原主就這麽被打死了,然後蕭憶就附身其上了。


    軒轅熙本以為,憑借季家人對原主的疼愛,肯定會不遺餘力地治好愛人,誰曾想,愛人竟然至今未醒,怪不得他沒有來找自己。


    她用力攥緊了拳頭,正要有所動作時,院牆內又傳來一道粗獷的男聲,那應當是季晨憶的親爹。


    “我也想送兒子去鎮上找大夫啊!可家裏的存錢年後就給兒子交了學費,現在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陳糧沒剩多少,新糧還沒成熟,我上哪弄錢去?兒子現在喝的藥,都還是借錢買的。”


    原來是沒錢,怪不得小憶兒現在還沒醒。


    軒轅熙知道這怪不得季家人,農家人一年到頭就地裏那點收入,還要供給一個讀書人,確實艱難。


    先前的那個女聲,也就是季母哭泣了幾聲,突然說道:“他爹,實在不行,咱們賣地吧,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就這麽病死啊?”


    停頓了幾秒,季父的聲音才再次傳來,話語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沉重。


    “行,我去和爹娘說。”


    軒轅熙這才稍稍安心點,她自己現在的身體,根本沒辦法把愛人搶出季家,何況她身上也沒有一文錢。小憶兒現在的父母沒有放棄治療,那真是再好不過了。


    係統這個時候才終於飄了出來。


    【係統剛剛仔細查探了一下,原主其實是年紀小,突然被人蒙頭打了,害怕之下心髒驟停嚇死的。傷勢其實不重,宿主不用擔心,都是皮外傷,也已經上藥了。】


    【小憶兒一直昏迷不醒,是因為腦袋裏恰好有一塊淤血,憑這個世界的大夫的醫術,紮幾下針,就能醒,然後再喝點藥就沒問題了。】


    聞言,軒轅熙才徹底放下心來。


    季家人都在家,小憶兒暫時也醒不過來,軒轅熙就沒有冒險翻院牆,而是又迴了王家。


    她想著,季家一家都靠種地吃飯,這要是賣了地,以後日子恐怕會更加艱難。


    自己和小憶兒現在的年紀太小,小身板掙不了錢,提建議大人肯定當成玩笑話。不聽,便罷了,萬一覺得他倆不對勁,以為是邪穢附體就糟了,那可是能鬧出人命的。


    一邊想對策,一邊順著槐樹,撅著屁股,手腳並用,艱難的爬迴王家院子。


    軒轅熙舀了點涼水清洗一番,又整理衣裙,消滅自己外出過的證據,然後,又迴到西屋床上躺下休息。


    沒辦法,這麽些活動量對於一個嬌生慣養的5歲小姑娘來說,還是有點過了,她氣都虛了。而且,要不是她爬樹時用衣擺包裹住雙手,這細皮嫩肉的,說不定都見血了。


    軒轅熙努力忽視自己這具幼小的身體,大腦在不斷地思考,等整理出大概方案後,身體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起來盤腿練功,等待王家夫妻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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