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逢朝:“別演。”“你看我像演的嗎?”梁有點無語,“那當我試用期,我追你好不好?”“追我?”傅逢朝的聲音難得提高了一個度。“是啊我追你,”梁肯定說,“怎樣能給我加點分?”傅逢朝:“你自己想。”梁不依不饒的,有意與他討饒:“寶貝行行好,別逗我了。”電話裏的聲音沉默了兩秒:“梁,分扣光了。”梁很遺憾:“覺得肉麻不喜歡我這麽叫你?那你叫我吧,你以前就這麽叫我的,我喜歡,也不覺得肉麻。”傅逢朝提醒他:“試用期沒資格談條件。”“行吧,誰叫我還不及格,不叫算了,”梁酸溜溜地說完,看看時間確實不早,這次真打算掛電話,“掛了。”“梁。”傅逢朝的聲音一頓,最後很輕地呢喃:“寶貝。”梁的唿吸滯住。一句逗樂的玩笑話當傅逢朝真正說出口時,他還是嚐到了心頭的酸甜飽脹,像原本幹癟的氣球被吹鼓,“啪”一聲後爆開無數香屑粉瓣,讓他又驚又喜。“……那什麽,真掛了。”傅逢朝:“嗯。”掛斷通話,梁才覺自己心髒跳得異常快。他摸了摸心口傅逢朝,混蛋。作者有話說:這章開始換名字了第52章 五百二十晚餐是富盛資本這邊的人招待,飯桌上梁放下生意上的事,與人閑聊起家常。蔡總也是老臨都人,幾歲大就跟隨父母移民這邊,言談間對臨都種種很是懷念。“我每次去那邊出差,都是匆匆去又匆匆迴,那裏認識的人也不剩幾個,傅少算是唯一交情深的。”在得知梁和傅逢朝是知交好友後,他便多說了幾句:“傅少以前救過我的命,我們一起在瑞士爬雪山那次,要不是他把他身上裝備給我,我肯定走不下來了,他身體素質比我好得多,也差點沒活下來。”蔡總提起往事,頗多感慨。梁沉默了一瞬,說:“那他還挺仗義。”“是啊,我那時跟他才剛認識,真是碰上好人了,後來我說要跟他認拜把兄弟,可惜他不肯。”蔡總哈哈笑起來,沒有聽出梁話裏藏的苦澀。傅逢朝不是愛多管閑事之人,舍己救人他更沒有那麽高尚,他那時隻是不想活而已。又一次從旁人嘴裏聽到他過去的事,梁心裏不好受,但不想再糾纏在這些負麵情緒裏,喝了口酒壓下起伏心緒。一頓飯吃完快九點。梁喝多了幾杯,有些頭暈,迴酒店的路上一路靠在車後座閉目養神。副駕駛座上的秘書跟他報告工作,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聽,滑開手機發了條消息出去。【傅逢朝,混蛋。】傅逢朝沒迴複,他也懶得管,摁黑了屏幕。想穿越去那個時候拎著傅逢朝的領子狠狠罵他一頓,最終也隻能作罷。“明天下午三點以後還有沒有迴臨都的機票?”打斷秘書的聲音,梁忽然問。“要改簽嗎?”秘書打開購票軟件翻了翻,“有是有,還剩一趟晚上八點四十到臨都的直飛航班,但是隻有經濟艙了。”“經濟艙就經濟艙吧,”梁道,“就改簽這班。”第二天的行程結束,他們立刻趕往機場,五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在晚九點之前準時落地臨都。上車後梁示意秘書:“找人打聽一下,傅總今晚參加的商務酒會結束了沒有。”目的地不遠,梁到現場時還不到九點半,酒會已臨近尾聲。不想碰到熟人又要麻煩應酬,他停步在宴會廳外,隻讓秘書進去找人。幾分鍾後秘書出來說:“傅總剛走側門離開去了休息室那邊,好像是身上不小心打到了酒。”梁隨意一點頭,留下句“你下班吧”,抬步過去。休息室的門沒關,才走近便聽到裏麵傳出年輕男人的說話聲:“很抱歉是我剛太冒失了,弄髒了您的衣服,您把衣服給我再留個聯係方式,我拿去幹洗,之後再給您送過去行嗎?”梁在門邊頓住腳步,看到傅逢朝皺著眉在解大衣外套的扣子,旁邊的侍應生喋喋不休,他臉上的不耐煩已快壓不住。那侍應生長得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膽子倒是挺大,或許還有些別的心思,不斷往傅逢朝身前湊,還想直接上手幫他脫衣服。傅逢朝冷冷一眼掃過去,很兇的語氣:“退開。”侍應生一愣,下意識後退了一步:“我……”“出去。”傅逢朝下一句出口,絲毫不留情麵。“……抱歉。”侍應生尷尬說完,見傅逢朝徹底不搭理了自己,不甘心地走前麵的門離開了。梁沒想到一來就免費看了場熱鬧,意猶未盡。傅逢朝倏爾抬眼,目光落向他,還是剛才那個語調:“過來。”“傅少好兇啊。”梁兩手插兜慢吞吞地走上前。傅逢朝伸手一捏他下巴,端詳他的臉:“不是說明天迴來?”“想見你,”梁說得直白,“沒想到來這裏看到別人給你獻殷勤。”傅逢朝問:“好看嗎?”梁笑了聲,接過他脫下的外套,扔一旁沙發上。“不知道怎麽說,之前覺得你還挺有紳士風度的,拒絕人也拒絕得很客氣,現在怎麽這麽不耐煩?”傅逢朝看著他:“哪之前?”“去大溪地度假那次,那個琴師,”梁說,“你還幫了他。”話說完靜了一秒,傅逢朝微妙一哂。梁直覺他又在嘲笑自己:“你笑什麽?我就是吃醋,不可以嗎?”“吃醋當時為什麽不說?早點說清楚你是誰,也犯不著吃這種醋。”傅逢朝一句話便將他的抱怨堵了迴去。梁:“哦。”說不過就裝傻。傅逢朝的司機將他留在車上的另一件外套送過來,梁伸手接過幫他套上,一顆一顆扣上扣子。“傅逢朝,”他兩手拉著傅逢朝的大衣前襟,低下聲音,“下次注意點。”傅逢朝微微挑眉:“注意什麽?”“別給別人向你獻殷勤的機會。”梁說。傅逢朝凝目,他自若道:“我看了不舒服。”半晌,傅逢朝點點頭,嘴角笑意稍縱即逝:“走吧。”出門梁還是碰上了熟人過來打招唿,生意場上的朋友,沒法裝沒看見。對方好奇問他:“梁總你什麽時候來的?剛在裏麵怎麽沒看到你?”“才出差迴來,來得比較晚,沒來得及跟王總你一起喝杯酒,下次有機會我請客,我們再多聊聊。”梁從容說著。傅逢朝站在一旁看他張弛有度地跟人寒暄,隻覺梁確實還是變了不少,要是在十年前,他大概最不屑的就是這些場麵上的虛偽客套話。其實也沒什麽不好。等人走了梁迴頭對上傅逢朝這個有些戲謔的眼神,問:“你一直看著我做什麽?”“梁總挺有氣場。”傅逢朝淡淡吹捧他。梁索性閉嘴,目光越過傅逢朝,看到剛那個侍應生就在前麵不遠處,恰巧看過來目光與他撞上。梁叫了一聲:“你過來。”侍應生猶豫走來。傅逢朝不知道他想做什麽,目露些許疑惑,梁沒解釋,等人走近了拿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二維收款碼:“你剛把酒弄到我朋友衣服上,他這件是高定,洗也沒用,不過我也不想為難你,賠五百塊這事就算了,你掃我。”傅逢朝目光一頓,真正笑出了聲音,忽然想起那次參加政府會議,梁在停車場被人襲擊最後不但把人製服,也沒忘了討修車錢。格泰的董事長,對這幾百幾千的小錢也要斤斤計較,單純是他看人不順眼而已。那也是傅逢朝第一次對他的身份起疑,梁還是梁,並不用他刻意去做,有些骨子裏的東西注定是改不了的。侍應生瞪著眼睛,大概也沒想到這樣儀表堂堂的有錢人會問他賠洗衣費。梁沒多少耐性:“愣著幹嘛,趕緊的,要不我一會兒找你們經理了。”侍應生有些怵他,賠了錢趕緊走了。傅逢朝問:“你是不是還要把錢轉給我?”“五百塊而已,”梁厚著臉皮說,“當傅少給我來接你的辛苦跑腿費吧。”傅逢朝睨他一眼,估計覺得說這些無聊得可以,轉身先走。傅逢朝的司機已經把車開過來,梁上前去將人打發走,迴頭示意傅逢朝:“我送你。”上迴沒接到人,這次他一定親自把人接走。傅逢朝難得配合,跟著他上車。梁早讓司機秘書都下了班,他自己做司機,發動車子。傅逢朝報了住址,梁點開導航:“酒店啊?還好不是很遠。”傅逢朝“嗯”了一聲,喝了酒不怎麽想說話,靠進座椅裏闔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