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臣澔直接將她抱入飯店的一樓大廳,晴彤歉然地道:「雷大哥,真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抱我迴房間。其實我真的可以自己走,你還是放我下來吧。」


    雖然她跟雷臣澔也算很熟了,但總是不好意思要一個男人抱著她。


    「不行。」雷臣澔爽朗一笑。「萬一你有什麽閃失,逸薰可不會放過我!你知道她什麽都好,就是發起脾氣來六親不認!」


    語氣聽起來像在抱怨,但,任誰都可以感覺得出來,這對夫妻的感情有多甜蜜;雷臣澔是完全將這個小妻子捧在掌心上嗬護。


    晴彤嫣然一笑,故意打趣。「喔,敢偷說老婆大人壞話?你小心我去告狀。」


    雷臣澔大笑。「饒了我吧!維也納的冬天很冷的,我可不想在零下十度的冰溫裏被人趕到門口罰站。」


    兩人有說有笑地進了電梯,完全沒有注意到佇立在不遠處的一個高大人影。


    藍仲侖握緊雙拳,雙眸幾乎要噴出怒火,不敢置信他看到的女人就是晴彤!


    好不容易安撫好母親後,他由帛琉風塵仆仆地追到維也納——他運用關係調查到了黎晴彤的出境紀錄及登機班次。


    那架班機直接抵達維也納,但並不確定黎晴彤人一定在維也納,她很可能又轉機到其他國家。


    但他管不了這麽多了,隻要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他絕不錯過!


    下午剛抵達維也納,他便冒著風雪,馬不停蹄地到各家飯店去尋找有無她登記住宿的資料。隻因他想見她,瘋狂地想見他!


    分離已整整兩個禮拜了!十四天的冷靜、沉澱讓他更加看清、也更加確定一件事——


    他對她的感情遠遠超過自己所想像的。他對她不是一時興起,更不是抱著玩玩的態度。


    他是真的渴望她!渴望她的身體、她的心、她的靈魂、她燦爛耀眼的笑容……他渴望她的全部!


    當年謝碧琳的背叛的確給予他很大的打擊,因為他曾經那麽信任她。一夕之間他卻失去愛情,也失去最信任的好友,像是由天堂跌落地獄。


    有好一陣子他幾乎一蹶不振,他不再是充滿自信的藍仲侖,他失去了以往的光彩,他夜夜藉酒澆愁,徹徹底底地懷疑人生、懷疑愛情。


    約莫過了數月的頹廢生活,有一天他終於瞪著鏡中的醉漢告訴自己——夠了,藍仲侖!不要讓一個女人輕易地毀了你,站起來!


    之後,他再度活躍於商場。他言詞更加精銳犀利,外表也更加意氣風發,像是以往的藍仲侖又迴來了!


    隻不過,他不再信任任何女人,更鄙視愛情、嘲笑愛情!


    他交很多很多的女朋友,對主動送上門的女人來者不拒。但,沒有任何女人可以再進入他的心!


    他嚴厲地告誡自己,跌過一次跤已經夠了!他不允許自己再為女人消沉、頹廢,他更不讓任何人還有機會傷他的心!


    所以,盡管三年來許多女人對他如癡如狂,但他總是冷眼以對,總能在激情過後抽身而退,沒有任何人可以激起他異樣的情愫。


    他以為自己會這樣過一輩子,一直到黎晴彤的出現!


    她渾身散發的光芒太過閃亮、太過耀眼,令他無法漠視她的吸引力。


    當她扮演仲齊的女朋友時,他就無法克製地想擁有她。一確定她是自由之身,根本不是任何人的女友後,那股欲望更是排山倒海而來,令他完全無法駕馭!


    他不想再分辨自己是否又動了真情,也不想再苦苦壓抑情感,他隻知道——他要她!


    他要地留在自己的身邊。


    晴彤不告而別後,他努力克製自己想立刻去找她的衝動,繼續留在帛琉安撫母親的情緒。確定母親已心情開朗,不再啼啼哭哭後,他立刻飛奔到維也納來。


    終於查到她下榻的飯店後,他便由下午一直等到深夜,想不到,映入眼簾的竟是——


    她親熱地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甚至毫不避諱地讓那混帳男人抱著她進電梯、進房間!


    他該冷笑的,女人不就是這麽一迴事嗎?三年前他就該完全看清女人的真麵目了!


    更何況,以她的條件,就算馬上交到親密男友也不足為奇。


    他應該馬上掉頭離去,好好地取笑自己居然會為一個女人千裏迢迢地追到異鄉。然後,今生今世再也不相信愛情,徹底地絕情絕愛!


    但,胸臆間翻騰的怒火令他整個人幾乎要爆炸。


    他不甘心!至少,他要聽她親口承認——她根本不把他們之間的奇異火花當一迴事,一切隻是他該死的自作多情!


    呆愣數分鍾後,他麵罩寒霜地奔入電梯。


    想不到,他一步出電梯就看到走廊盡頭有一間房間的門被打開了,黎晴彤正跟那個男人在門口說話。


    他冷笑。那男人不留下來過夜嗎?或者,他們已經狂歡數日數夜了?


    他憤怒得幾乎要抓狂!


    晴彤微笑地看著雷臣澔。「好嘍,我真的沒問題,你也親眼看到我把睡前藥吃下去了,快下去陪逸薰吧。雖然車子裏有暖氣,但下雪的晚上還是很冷的,快帶她迴家。」


    雷臣澔仔細地叮嚀。「如果夜裏感到任何不舒服,一定要打電話通知我們。千萬別客氣,你又不是外人!還有,早點睡吧,我們明天早上七點就會來看你。」


    「我知道。」她笑。「快下去吧,晚安。」


    「晚安。」


    長年住在國外的雷臣澔親昵地給了她一個頰吻,就像是親吻自己的妹妹般。晴彤也很大方地迴應,態度像麵對家人般自然。


    電梯前的藍仲侖聽不到他們的對話,隻看到兩人狀似情意綿綿地話別,又吻又抱……


    他額上青筋暴起。如果不是最後一絲理智克製著他,他真的很想直撲上去打斷那混帳的肋骨!


    晴彤關上房門後,雷臣澔即往電梯走去。一心急著下樓看老婆的他,沒有注意到臉色不善的藍仲侖,直接步入電梯裏。


    而藍仲侖則大跨步地走向晴彤的房間。


    「叮咚、叮咚!」


    他先是大力地按著電鈴,繼而憤怒地敲打門板!天殺的!她的動作不能快一點嗎?他要馬上見到她!


    已經躺在床上的晴彤嚇得趕緊跳下床。是雷大哥嗎?敲門聲怎麽這麽急?


    「怎麽了?是不是忘了什麽東西?」她一邊披著睡袍開門,一邊看著房裏茶幾上是不是有雷大哥遺忘的車鑰匙。


    但,站在門外的男人卻讓她驚愕得說不出話!


    難道她真的發燒燒到糊塗了,竟然出現幻覺?


    藍仲侖臉色鐵青地步入房裏,反客為主地關上門,冷冷地盯著她。


    「看到是我很驚訝?很失望?既然你那麽舍不得那個該死的男人,為什麽不把他留下來過夜?」


    聽到他的聲音,晴彤才如夢初醒地確定自己不是出現幻覺。真的是他!


    那麽,下午她看到的人也一定是他!


    他真的在維也納,而且,此刻就站在自己眼前——伸手可及之處。


    她像座雕像般呆了好久,才艱澀地開口。「你來做什麽?」


    「我來做什麽?」藍仲侖的聲音更加粗嗄,他譏諷地冷笑。「對呀,該死的我到底來做什麽呢?我是來看你如何手腕高明地又釣到一個如意郎君?我是來看你如何周旋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身邊?我是他媽的白癡、混帳!我到底來做什麽?!」


    他想瀟灑地取笑自己,然後大步走出房間,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


    他不該來的,他更不該為她是特別的……


    「你……」晴彤困惑地看著他,喉頭好像有一把火在燒,讓她覺得又幹又燥……他是特意來找她的嗎?


    不!她不敢這麽想!


    落地窗的窗門沒有關緊,冷風直灌進來,晴彤忍不住打了個哆嗉……好冷!她最好快迴被窩裏去,不然鐵定又發高燒。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請你走吧……」今晚的她不夠堅強、不夠勇敢,生病使得她更加脆弱。她好害怕跟他獨處,她好害怕聞到他身上的粗獷氣息,那會讓自己脆弱得隻想投入他懷裏……


    她濃重的鼻音和不對勁的臉色,終於使藍仲侖注意到她的異常。


    「你怎麽了?」問話的同時,大手已強悍地撫上她的額頭。


    「該死!你在發燒?」他瞪著她。


    「是啊,我是在發燒……」她很想嘲笑自己,因為她居然在大雪中笨笨地追趕一個人的身影而發起高燒。


    「你吃藥了沒?」他一把將她拉到床上坐好,臉色凝重。如果不是她正在生病,他真的想狠狠揍她的屁股一頓。都幾歲的人了,還這麽不會照顧自己!


    他霸道的語調令晴彤乖乖地指著茶幾上的藥包。「我已經去醫院打過針,也吃過睡前藥了。」


    藍仲侖臉色陰沉地打開藥包,找出一顆藥片,看清上頭的英文字後道:「這是退燒藥,吃下去!」依這笨女人的倔性子,可能發燒都燒成白癡了還不肯吃藥。


    「我不要!」晴彤皺著眉別過臉。那藥片好大一顆,看起來就很可怕。雖然醫生交代過睡前可以先吃一顆,但打死她也不肯!


    「吃下去!」他火冒三丈地瞪著她。


    「不要……」在他的瞪視下,晴彤竟覺得自己像是做錯了什麽事。「我隻是一點點發燒……還不到吃退燒藥的地步……」她支支吾吾地說著。


    「你怕吃藥?」他眯起銳眼。


    「廢話!難道你不怕?」晴彤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很懷疑他千裏迢迢地搭飛機趕來歐洲,就隻為了研究她怕不怕吃藥?


    「怕不怕都得吃!」藍仲侖簡短地迴答後,突然一把扣住晴彤的臉頰,兩根手指頭一捏便強迫她張開嘴,在她毫無防備下硬把藥片塞進去。


    「唔唔……」她駭然地瞪大雙眼,氣得想大叫!這該死的男人以為自己是什麽東西?居然用這麽「殘暴」的方法逼迫她吃藥!


    好惡心啊!藥片一接觸舌尖,那股可怕的藥味即迅速在口腔內擴散……她直覺就想吐,更想把那見鬼的藥片吐出來!


    「不準吐!」


    像是看清她想做什麽,藍仲侖灌了一大口開水後,溫熱的唇堵住她的嘴,將口中的液體哺渡到她嘴裏……


    晴彤呆呆地望著他的背影,他的皮靴上有一些水漬,那是積雪融化後所遺留的痕跡。他……也在大雪中奔跑了很久?


    一股奇異的暖流流過她的眉、她的眼,直至淹沒整個心房……她似乎看到了他在大雪中奔跑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詢問過一間間的飯店,隻為了找尋她的下落。


    在藍仲侖舉步之前,一雙小手緩緩地由背後抱住他的腰。


    藍仲侖身軀瞬間一僵——


    晴彤將發燙的臉頰貼在他背上,趁自己勇氣還沒有消失前,羞澀卻堅定地開口。「我……我隻是想告訴你,那個送我迴房的男人是我好友的丈夫,我生病了,他隻是盡朋友的關心,因為我之前昏倒過一次,所以他才會抱我上樓,我跟他什麽也沒有……」


    她不知道自己為何要對他解釋這些?但,她真的希望他們之間不要再存在這麽多誤會。


    她深吸一口氣,將他的粗獷氣息完全吸入心肺中,顫抖地低語。「我……很冷……你可以……可以留下來陪我嗎?」


    喔!她知道自己一定是瘋了!但她再也管不了這麽多,就當她是發燒燒壞腦了吧!


    在這個雪花紛飛的夜晚,她好想……好想跟他在一起。


    滿腔的情感再也無法壓抑,她不想再逃避!由陽光明媚的帛琉逃到細雪綿綿的維也納,逃越大半個地球,她還是忘不了他,還是無法忘記初見麵時那種驚心動魄的感覺。


    藍仲侖轉過身子,深深、深深地望入她眼底,暗眸的火熱激狂,像是要將她整個人吞噬!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如果這小女人是存心挑逗他,那,她也喪失反悔的權利了,他再也無法忍耐。


    他、要、她!


    他再也不會讓她又成為誰誰誰的女朋友,而讓自己在一旁嫉妒得發狂!往後,她身旁相伴的男人,隻能是他!他要地完完全全成為自己的女人!


    他將她再度壓在大床上,火熱的吻如雨點般落下,毫不客氣地攻城略地。


    「我……我重感冒,別吻我。」激情之中,她還是很理智地想推開他的唇,不願把感冒傳染給他。


    「閉嘴,女人!」他沙啞地命令。「我要吃掉你、擁有你,擁有你的全部!」


    沒有她說話的餘地了,他強悍地撕開她的睡袍,將絲綢內襯和胸罩丟得老遠,烈眸熾熱火燙地注視她豐滿完美的ru房,並迅速脫掉自己礙人的衣物。


    「你是魔女,你有一副令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罪的身體!」


    窗外的雪落得更大,像是天使的祝福,無聲無息地守護著這對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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