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分開時,兩個人都喘著氣,胸膛起伏著。盛枳覺得腦袋暈暈的,像是有些缺氧的感覺。聲音又嗔又軟,聽上去很乖:“你怎麽又親我?”


    陳赴野:“因為想親。”


    因為思念,因為在夢裏親了她很多次,也或許隻是因為他隻是單純地留戀她的甜,更想一直抱著她不撒手。


    盛枳怔了怔,從他腿上下來:“不行,應該弄疼你了。”


    磕磕碰碰的,二次傷害真的會很疼。


    陳赴野笑了笑,沒再說話。


    盛枳忽然注意到這室內並沒有空調,而陳赴野又一直隻穿著一件t恤,大冬天的,他的身上卻像暖爐一樣。


    盛枳默默地將他搭在床頭上的外套拿過來,小臉有些埋怨:“現在是冬天,你怎麽不知道冷?給,穿好。”


    陳赴野沒拒絕,接過衣服後穿好。


    盛枳看著桌上早已經被耽誤著涼透的包子和豆漿,有些自責:“你還沒吃早餐,可惜已經涼了。”


    陳赴野起身:“不礙事,也能吃。”


    盛枳攔住他,“還是算了吧,冬天涼的對胃不好。我們下去一起吃吧,我陪你。”


    陳赴野滯住,抬手將她額前垂落的碎發別在耳後:


    “好。”


    *


    等到了樓下的時候,盛枳又不禁想到了一個小時前發生的事情。


    她當時正好在在附近的早餐店裏坐下,哪想身後忽然就多了一個奇怪的男人。


    緊張之中,她連刀片都捏好了。


    盛枳歎了口氣,才發覺自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起,麵對外界已經是越來越警惕了。


    江航也不知道是從哪裏竄出來的,腦門上頂了些雪,裹著一件原先並沒有的軍綠色的棉花大襖。吸了吸通紅的鼻子喊了陳赴野一聲,看上去是在外麵凍壞了。


    見兩人是一起轉的身,江航疑惑發問:“你倆這是…?”


    沒吵起來?沒打起來?


    陳赴野看了盛枳一眼,答:“我們下樓吃早餐。外麵冷,你上去吧。”


    江航搓搓手,得到上樓的指令後立馬哈了口氣、轉身上樓:“那行、你倆慢慢吃啊…”


    陳赴野看著他哼哧哼哧跟頭熊上樓的背影,偏頭看向盛枳:“他帶你來的?”


    盛枳淡淡地點了下頭,“嗯。”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將今天早上的事完完全全說出來。


    隻說是偶爾遇見了江航,她還說了她是怎樣想到來這裏的,包括江盈說的話,也包括那二十多個小時的長途火車。


    晨光熹微,街頭的霧早已散去。陳赴野在聽見她說同樣坐了二十時多個小時的車過來後,心疼的不行。


    小公主哪裏曾有過這樣的體驗?


    盛枳卻搖了搖頭,伸手牽著他的手指,她說都是自願的,


    她隻是想和他感同身受罷了。


    *


    在店裏吃完早餐以後,兩個人並沒有著急迴旅館,而是在街邊漫著步子。


    盛枳仔仔細細地問過了陳赴野關於打拳這件事,畢竟是不合法的。


    這地方待著就很讓人沒有安全感,而且也快開學了,越早離開越好。


    得知明天早上才能取到最後一天的報酬離開,盛枳小心翼翼地詢問道:“多少錢呀?要不算了吧,咱們今天就買票走吧…”


    陳赴野跟盛枳說了一個數字。盛枳整個人都愣在原地,“這麽多嗎?”


    報酬越高風險越高,也就以為著陳赴野付出了比常人更加難以想象的忍受力。她在街邊止住腳步,拽住陳赴野的衣角,嗓音微哽:


    “陳赴野,是不是隻要不死掉,你就要一直拚盡全力地對我好?”


    陳赴野攏了攏她的圍巾,細聲安慰:“不是,不許多想。”


    雖然口頭上否認了,可在那短短的一個星期裏,他確實無數次想過死亡。


    盛枳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他:“無論什麽時候,為你自己而活。生命很珍貴,為自己活下去,這很重要。”


    別再像上一世那樣傻了,竟然傻到甘願為了她付出生命。


    眼前的女孩仿若和他兒時的記憶重合。隻是那時的女孩童音稚嫩而純粹,她說,哥哥,為我而活吧。


    而現在,十年後,她再次站在他的麵前,這次她說,陳赴野,為了自己。


    眸中落進千思萬緒,最終都化作心底的暖流,化成他開口答應的一個字:


    “好。”


    為了她,更為了自己。


    中蕪這地方雖然比津市還偏南方,可因為氣候問題,這裏的冬天卻能見雪。沒過一會便下起了雪,還是大雪。


    盛枳買了明天最早的高鐵票,三張,隻要明天陳赴野拿到了相應的報酬就立馬離開這裏,迴去以後就立馬將在這裏的記憶刪除,就當從來沒來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雪才停的,為了保險起見,盛枳還是強製性地帶著陳赴野去了一趟這裏的醫院,聽見醫生說好好養傷修養身心才放下心來。


    從醫院出來時,已經是晌午。


    “陳赴野,你別迴去旅館了。你跟我一起迴酒店吧,今晚讓江航收拾一下東西。明天早上我陪你一起去取錢,然後大家一起會合離開。”


    她勾了勾陳赴野的手指,試探問道:


    “好不好?”


    陳赴野迴扣住她的手指,懶洋洋地笑了,“你說不讓我小心翼翼,枳枳現在要不要看看自己的樣子?”


    盛枳幽怨地鼓著臉:“我怎麽知道嘛,萬一你又不願意。”


    陳赴野攬過她的肩往懷裏帶了帶,刮了刮她鼻尖沾染上的一點雪。他湊在她耳邊,“不會不願意,巴不得今晚就跟你睡一起。”


    盛枳:“……” 這還在大街上就說的這麽直白?


    雖然她知道這個“睡”並沒有其它含義,但想著少年上一次抱著她睡給她唱歌的模樣,還是有些害羞地微紅了臉。


    迴到酒店後,盛枳才後知後覺知道,陳赴野最近的作息最近一直是日夜顛倒的。


    本來身上就有傷,還這樣對自己。於是等到晚上吃過飯後,盛枳收拾了東西,等陳赴野上好了藥,就堅決地要拉著他早點睡。


    才八點左右不到,其實習慣了晚睡的話,忽然早睡也並睡不著。


    但陳赴野還是沒有拒絕,酒店裏雖然隻有一張床,但位置還算是寬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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