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叨嘮了幾句就走了,陳赴野也離開了。


    騎著那輛老式摩托車,載著江航一路又迴到了旅館裏。


    合同上有明碼標價。按照級別排,最低級別贏一場少說有一萬。


    剛開始起步大家都是這個價,能力越是往上,場數越多,級別越高。


    而最頂端的價錢數字,是陳赴野想都不敢想的。


    當然,他也確實沒敢想。


    他不敢妄自確定自己一定有驚人的實力,也知道不是每一次都能遇見黃財家那個一米九的打手。


    風險是有,但……陳赴野斂下眼皮,看著足夠供盛枳在首都上四年學的錢財數字,終究是堅定了眼神。


    江航坐在床邊,忽然就有些後悔自己沒攔住陳赴野來這地方了。合同上的內容他自然也是看了,越看越他媽觸目驚心。


    以前是幫忙管場子,現在這是要直接上場子。這畢竟不是正經行業,台上那都是嗜血的亡命徒……


    “哥,要不咱跑路迴去吧。這錢不是非掙不可,咱們當年又不是沒見過痰老九是怎樣的人。他就一亡命徒,咱們還是……”


    陳赴野將那一紙合約放在桌上。目視著前方淡淡地點了煙:“江航,你迴家吧,這地方確實危險。”


    “你這年紀老這麽深沉激進幹啥?要我說……”


    江航被堵的一頓,吞吞吐吐的,猶豫地看了陳赴野一眼:“盛枳妹子她真的值得你這樣豁出命去護著啊?”


    陳赴野半撩下眼皮,語氣平緩而有力:“嗯,她值得。”


    本不存在值得不值得一說。


    力所能及地對自己喜歡的女孩好一些,希望她過上更好的生活,作為一個男人,是應該的。


    他也知道自己偏激,也知道自己深沉。


    盛枳不喜歡這些。但一個人的本質本身是難改的,如果改不掉,


    不如將它化為有利的點。


    明知道有危險,可卻還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而這份致命的吸引力,源自於她身上。


    他與她雖然是同一類人,可是因為太多的外在因素導致,兩人本身不在一條起始點上。


    想要齊平,就更得付出多一份的努力。


    江航歎了口氣:“ 對不起啊野哥。我沒有質疑你的意思,也不是說盛枳妹子不好,隻是我覺得你們的相處模式有點…”


    他想了想,換了一個形容詞:“有點…你付出的太多了。”


    陳赴野緩緩偏頭,修長的指尖夾著猩紅一點。煙霧繚繞間,他的視線放在了江航的臉上。


    半晌,他彎了彎唇角笑了笑:“原因很簡單,老子愛她。”


    互相奔赴的感情雙方裏本身就不存在誰付出多一些、誰付出少一些。


    陳赴野想,若是沒有盛枳的主動,若是當初她沒有步步為敏感的他而來。


    又或者她沒有撕裂開那道黑暗裏的裂縫。哪裏會有現在的他。


    “好吧,可能是因為我不懂感情。既然你都這麽說了,無論怎麽我都是支持你的…”


    江航撓撓頭,歎了口氣後又迴歸正題:“那今晚繼續赴約咯?”


    “嗯,赴約。”


    到了晚上,這邊的居民樓一帶都黑透了。從旅館的窗戶裏探頭,基本上看不見下麵的街道上會有路燈。


    烏漆嘛黑一片,開玩笑,這破路開那破摩托簡直是拿命開玩笑。


    江航:“操,野哥你放過我吧。這鬼天氣在這種路上開摩托,一個不小心就地撞牆上吧?”


    陳赴野冷睨他一眼:“那你想個辦法。”


    “辦法…我還真想不著。”


    步行是不可能的,現在弄個車開也是沒可能的。江航歎了口氣,拎上包就下了樓:“那還是算了吧,你整慢點開我命要緊。”


    陳赴野笑了一聲:“傻兮兮的,慫樣。”


    江航正要反駁,前腳落進樓梯裏,後腳就止住了步伐。這破樓的隔音效果是真的差,大晚上從走廊裏走過竟然都還能聽見住戶人家幹柴烈火燒起來的聲音。


    “臥槽臥槽!這隔音太差了吧!我聽見了什麽?”


    又是幾聲怪異的震動和喊叫聲,江航被嚇的不輕,徹底不敢動了。


    陳赴野不耐煩,抬腿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腳:


    “你直接蹲那牆角裏聽得了,還不走?”


    江航屁股又挨了一腳,委屈的要命:“我那不是好奇…那不是隻在片裏看過嗎?”


    陳赴野皺了眉頭,神色有些不悅:“你他媽好意思說?”


    上次把顏色雜誌塞進他的包裏,被盛枳看見了,他跟她解釋了半天。


    解釋是小,髒了她的眼睛是真。


    江航絲毫沒察覺到陳赴野周身的低氣壓,愣住:


    “我怎麽了?你幹嘛老吼我?你能不能拿出你對女朋友的態度、哪怕萬分之一對你這個兄弟也好?”


    陳赴野根本同他說任何說話。二話不說騎上車直接揚長而去。


    江航:“……”


    *


    這一帶附近有夜市,夜晚的餐館照例來說應該是比白天熱鬧的。但唯獨這家和老八有過聯係的餐館,夜裏冷清的厲害。


    陳赴野如約到達,餐館裏空無一人。直到他進去了以後,身後的門才莫名其妙地“啪”一聲關上了。


    他轉身看,身後是老八和一個麵容看似和藹的平頭男人。


    而麵前這個平頭男人,也就是痰老九了。


    陳赴野記得他原先是禿子,臉長的有些圓。胳膊很長,卻不高,看著不是很協調,有幾分滑稽。


    然而正是這樣一個看似無害和藹的人,越是看不透內心狡詐兇橫的本質。


    痰老九點起一支煙,睨了一眼陳赴野:“你跟我來。”


    陳赴野跟上。


    這是一條底下的道,視線陰暗,空氣中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發黴味,有些衝鼻。


    黑暗中,麵前的痰老九和老八忽然止住了步伐。陳赴野頓住,隻能感覺到有個冰涼的金屬探測儀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下一秒,他兜裏的手機和金屬鑰匙就給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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