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鬼那裏出來以後,一直等在門口的灰鬥篷就被慕容寒秋打發走了。直到現在胡雷才知道這家夥居然是慕容寒秋的經紀人,同時也是他的表弟。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難怪可以二得那麽清新脫俗,簡直和慕容寒秋一脈相承。


    而且內家夥還有一個非常有詩意的名字,慕容寒江。瞧瞧別人父母起這名兒,多有水平,再瞧瞧內什麽嗬嗬嗬,誰家是親生的不用問,一目了然。


    此時正指著一個男演員鼻子咆哮的何禾河猛地打了一連串噴嚏,那男演員認真體會了一下臉上濕漉漉的感覺,整個人都迷了,我不就ng了三遍都沒把詞兒念對嘛。


    說到吃飯喝酒,胡雷下意識的想到了“禹城最好的場子”。別說,劉一手的燒烤手藝卻對當得上這個稱唿,盡管胡雷隻去過一次,但是一想起來還是蠻懷念那口味的。可惜上一次的體驗硬生生的被軒轅劍那逗比給破壞掉了。


    要不就去劉一手那裏?


    說去就去,慕容寒秋聽胡雷的提議非常高興。他來禹城的次數並不算多,也不怎麽熟悉,聽到“禹城最好的場子”心裏還是蠻期待的。嗯,胡雷這小子果然是發達了啊。


    慕容寒秋開車,而胡雷就負責指路。車開一半才忽然想到一個問題,類似燒烤攤、大排檔這種地方一般都是在晚上營業,現在貌似還沒有進入營業時間吧。這特麽就尷尬了,說好的地頭蛇呢,說好的東道主呢,問題是一時間胡雷也想不到別的地方了啊,總不能把人帶學校食堂去吧。


    實在不行的話,就隻能帶迴小店去了,應該不會引起什麽莫名其妙的轟動吧,胡雷不確定的看向慕容寒秋。


    慕容寒秋這邊正盯著路口的紅綠燈呢,忽然心有所感,扭頭一看,胡雷正表情的奇怪的看著自己。


    什麽個意思,難不成胡大傻這些年養成了什麽不良嗜好?對此他倒是毫無畏懼,自信以自己的武力值可以麵對一切非常狀況,但殊不知,如果胡雷真有什麽特殊嗜好的話,像他這樣的,就跟個小綿羊似的,還是剝光了的那種。


    他試探的問道,“怎麽了?”


    “啊?哦,沒什麽……”,胡雷迴過神來。打量四周的街景似乎離俠非路已經很近了,既然已經到這裏索性就過去看看吧,於是繼續指路。


    俠非路路口,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嘎吱”一聲在路邊停了下來。


    雖然眼下俠非路燒烤一條街的鋪子大多還處於歇業狀態,但是卻並不包括劉一手燒烤攤。透過車窗向著俠非路裏麵看去,胡雷一眼便看到了劉一手那忙碌的身影,頓時樂了。瞧瞧別人多敬業,這才是做生意賺錢應有的態度嘛,再對比一下小店的營業時間,連胡雷自己都覺得挺不靠譜的。


    “這就到了?”,慕容寒秋眼睛睜的賊大,他在努力尋找和“禹城最大的場子”這個名詞相匹配的建築。


    “到了。”,胡雷點頭,緊接著直接打開了車門,“下車。”


    慕容寒秋急忙跟著下車,“哪兒呢?”


    “喏,那不就是了……”,胡雷朝前一指。


    “哈?”,慕容寒秋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邊一個膀大腰圓,麵如重棗的大漢正在認真而專注的烤著串兒,“這就是禹城最好的場子?”,不是應該鮑魚龍蝦配美妞兒嗎?胡大傻,你是不是對最好的場子有什麽誤會啊!


    “怎麽樣,不錯吧,這可是禹城最好的燒烤場子。”,一想到上次被軒轅劍忽悠來的場景,胡雷的心中就充滿了惡趣味,他很期待慕容寒秋臉上露出類似於自己當時蛋疼的表情。


    哪知慕容寒秋卻點點頭,很平靜的接受了胡雷的解釋,“原來是這樣啊,我的確好久沒擼串了,禹城最好的燒烤場子,還真是期待啊!”


    說罷,竟當先一步向著劉一手燒烤攤走了過去。


    你不是樂壇新人王嗎,你不是偶像歌手嗎,你的偶像包袱哪裏去了,可不可以拜托你對街邊攤稍微介意一下啊。胡雷的嘴角一陣抽搐,無奈的跟了上去。


    胡雷和慕容寒秋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們停車的時候,一輛灰白色的五菱之光的也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車裏麵,一個帶著鴨舌帽的青年向身邊的男人問道,“言哥,那真的是慕容寒秋嗎?”


    被稱為言哥的男人眼睛直勾勾的看著窗外,那裏慕容寒秋和胡雷正一前一後的向著劉一手燒烤攤走去,“錯不了,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那他旁邊的是誰啊,圈子裏也沒聽說有這麽一號人物啊。”


    “不知道。”,言哥搖搖頭,“但是我有預感,一定可以從這人身上挖到大新聞。”


    劉一手燒烤攤……


    對於胡雷的到來,劉一手還是頗為意外的。緊接著他警惕的朝著胡雷身後看了一眼,在確定沒有軒轅劍的蹤影之後猶不放心,“我們家少爺沒跟你一起來?”


    一聽這話胡雷就知道他在想什麽了,話說軒轅劍當時到底對這大叔做了什麽人神共憤的事兒啊,隻是初吻的話應該不至於留下這麽深刻的心理陰影吧,這特麽連麵積都算不出來了啊!


    在確定軒轅劍沒有來之後,劉一手終於是鬆了一口氣,隨即熱情的招待起胡雷和慕容寒秋。雖然上次軒轅劍喝醉胡雷才是真正的始作俑者,但是架不住這哥們靠譜啊,最後愣是把軒轅劍給拖走了。就衝著這點,胡雷就被劉一手列為最歡迎的顧客了,當然前提是軒轅劍沒有跟來。


    劉一手的熱情慕容寒秋看在眼裏,多年不見胡雷在他眼中的變化還是蠻大的,從呂三十那種知名導演道眼前的燒烤攤老板,倒是頗有交友廣泛的味道,也不知道自己這發小現在在做什麽。轉念他一想,自己的變化又何嚐不大,從鄉村裏打滾的少年到站在炎黃最絢爛舞台中央的巨星,如果說變化,自己才是變化最大的那個吧。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即便多年未見,即便兩人的身份都產生了極大的變化。但是對方看向自己的眼神依然如同當年那般清澈、簡單。那種明目而又肆意的喜悅,慕容寒秋可以清楚的感受到。他知道在胡雷眼中,自己不是什麽新人王、不是什麽偶像歌星,隻是自己童年的玩伴,一起長大的朋友。


    他依然會捶著自己說,“你小子腦袋裏的水還沒曬幹?”


    當然自己也會怒懟迴去,“你小子腦袋裏的蜂蜜倒幹淨了吧!”


    胡雷心中所想倒是遠沒有慕容寒秋那麽複雜。他原本就是個簡單的人,簡單的生活,簡單的日子,尤其是在獲得係統之後,似乎變得更加簡單。每天喝喝茶曬曬太陽,給顧芊芊講個永遠不笑的冷笑話,和杜小小認認真真的互懟,就這麽簡單。


    所以在見到慕容寒秋以後,他才能以最簡單的心態來麵對。而且,胡雷對於歌壇的事兒確實不怎麽了解,即便呂三十說的天花亂墜,但是他依然很難把與自己一起捅蜂窩的二貨和所謂的巨星聯係起來。


    在他心中,眼前之人,就是和從小和自己一起犯二,一起發瘋的同伴,就是這麽簡單。而且交談之中,他發現對方也並沒有因為現在的身份而變得疏遠或是冷漠,這是尤其高興的一件事。


    兩個多年之後再次重逢的老友就這樣在一個簡陋的燒烤店裏,吃著烤串,喝著啤酒。遙想著那些年,兩人一起上樹掏過鳥,一起下河摸過魚,一起給老校長的自行車放過氣。


    那些日子猶在眼前。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再多各自牛逼的歲月,也比不上曾經一起傻逼的日子”。


    酒過三巡,慕容寒秋借著忽然道,“胡大傻,幫我寫首歌怎麽樣!”


    “叫哥。”,胡雷熟練應對。他和慕容寒秋同年,連生日都是前後腳,兩人小時候可是沒少爭著當哥。


    “呸,我要叫你哥我就是你孫子!”


    “叫一聲一首歌。”,胡雷笑吟吟道。


    “哥、哥、哥……”


    聽著慕容寒秋哥成一串兒的聲音,胡雷嘴角直抽搐,以前怎麽沒發現這小子這麽沒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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