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氣衝衝離開的張遇,劉建也是深感愧疚,當初剛參加乞活軍之時,乞活軍內部很排斥新人,尤其是陌生的新人,雖然劉建作戰勇敢,髒活累活都搶著幹,但是依然得不到信任,後來在兗州的一次戰鬥中,張遇深陷重圍,被敵人騎兵團團圍住,眼看就抵擋不住,幸好劉建拚死殺進重圍,求了張遇一命,劉遇對劉建讚賞有佳,之後更是對他屢屢提拔,這才有了劉建的今天。


    所以看著張遇的離開,劉建感到了莫名的沒落,這次堅定的站在桓溫這一邊,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看著有些迷茫的劉建,桓溫自然知曉他的疑慮,所以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放心吧,將來的他會感激你的。”


    看著桓溫那堅定的眼神,劉建默默的點了點頭,因為他相信桓溫,在他的眼裏,桓溫已然成了神一樣的存在,跟著桓溫走,是沒有錯的。


    第二天一大早,劉建跟張代就去了太守府,因為劉建本身就是許昌郡的軍事最高長官,一般軍事上都是由他說了算,但是因為這次是調兵,必須要有調兵令,所以按照流程,他需要到郡丞那裏拿到調兵令,當然,因為有張遇的命令,劉建很快就拿到了調兵令,他從兵營裏挑選了自己最熟悉的士兵和將領,由於劉建平時為人就比較好,所以雖然襄國危險重重,但是依然有很多人願意跟隨劉建,隨後在郡丞的幫助下,劉建又準備了足夠的糧草之後,便會同桓溫向襄國進發了。


    當然,在出發之前,劉建自然要把桓溫給推出來,畢竟桓溫才是部隊的主帥,當然,桓溫不能叫桓溫了,而是叫陸遠,部隊也公開的打出了陸字旗,雖然將士們對這位主帥還是相當的陌生,也不知道他的來曆,但是從劉建畢恭畢敬的態度來看,這個陸遠也絕非等閑之輩,所以在劉建的襯托下,桓溫的威望還是很快的建立起來了。


    當然,久經沙場的桓溫明白,這個威望其實是很脆弱的,在這些士兵的眼前,隻有真本事的人才會受到尊重,所以,自己必須要通過一兩場戰鬥,或者一兩件事情,來展示自己的能力,這樣才能建立起真正的威望,將士們才會真正的信服於他。


    這個機會很快就到來了,正如張遇所言,劉勃勃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受到如此大的侮辱,他必然不會善罷甘休,於是,在迴到潁川之後,在劉勃勃的大哭大鬧之下,劉衛辰決定出兵許昌,雖然姚襄臨走之前一再交待要保證後方的安穩,但是看到兒子受了如此大的委屈,而且自己也一向看不慣張遇這個漢人,所以他決定利用這個機會教訓一下張遇。


    當然,教訓歸教訓,也不能太過,所以劉衛辰隻點了兩千兵力,就浩浩蕩蕩的向許昌趕來。


    而在此時,桓溫的一千兵力也動員完畢,桓溫發表了慷慨陳詞的戰前動員,由於講的太過慷慨,都是文盲的士兵們吃的都快睡著了,桓溫看著昏昏沉沉的隊伍,也是頗感無奈,隻得在劉建的催促下,率領士兵們出城了。


    於是乎,兩支隊伍在許昌城外,相遇了。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劉勃勃大老遠就看到了陸字旗在迎風招展,還在納悶許昌好像還沒有姓陸的將領的時候,手下人已然大唿道:“快看,是他們,就是他們…”


    劉勃勃順著手下人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是那幾個人,在穎川壞自己好事的是他們,在許昌公然在大街上截殺的也是他們,一看到桓溫等人劉勃勃就氣不大一出來,但是見對方也帶領著一支軍隊前行,劉勃勃自然不再像以前那樣的囂張了,而是急忙跑到劉衛辰的麵前,小聲的說道:“父親,就是這幫人,公然的在大街上殺了殺我們的匈奴人,實在是太囂張了。”


    劉衛辰遠遠望去,這哪是街頭混混啊,分明就是一支軍隊啊,自知情況沒有那麽簡單的劉衛辰立即讓人擺開了架勢,大刀兵在前,鐵戟兵在後,弓弩兵也已彎弓搭,一副即將開戰的架勢。


    而此時的桓溫等人自然也發現了對麵的部隊,從旗幟上大寫的劉字旗來看,一定是劉勃勃沒跑了,桓溫也不由的笑著對劉建說道:“還是張遇懂匈奴人啊,果然是來興師問罪來了。”


    不同於桓溫的風輕雲淡,劉建倒是緊張不已,深知胡人毒辣的他連忙問道:“看這架勢,要不僅僅是興師問罪那麽簡單啊,將軍還是小心為妙。”


    桓溫微微一笑,正好他想找個機會在士兵們麵前建立一下威望,沒想到機會這麽快就來了,於是他讓劉建吩咐部隊停止了前進,叫張代跟馮樂一起,騎馬來到了氣勢洶洶的匈奴人麵前,臉上毫無懼色。


    久經沙場的劉衛辰一看桓溫等人竟然敢單騎來到陣前,而且臉上毫無懼色,不由的大吃一驚,心中也暗暗的對桓溫有了些許敬意。


    “來者何人?”劉衛辰身邊的侍衛高聲的喊道。


    “遊擊將軍陸遠,受許昌太守張遇之命,前往襄國支援。”張代高聲的迴話道。


    這一喊,讓劉勃勃瞬間傻眼了,且不說遊擊將軍的級別比他要高一點,而且這小子現在已然投到了張遇的名下,而且還是奉命前往襄國支援,這可是軍機大事,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阻攔的。


    心不不甘的劉勃勃感覺是在戲耍自己,於是心有不甘的喊道:“你放屁,許昌就一個遊擊將軍,叫劉建,你就是冒牌貨。”


    桓溫微微一笑,於是便轉頭對劉建高喊道:“過來吧。”


    不一會兒,劉建便也騎馬來到了陣前。


    劉勃勃一看,更傻眼了,因為劉建他認識,現在劉建畢恭畢敬的站在了桓溫的後麵,顯然桓溫肯定是要比他的職務更高一些了,一個郡隻能有一個遊擊,那指定是他沒跑了。


    劉勃勃好不容易動員自己的父親率領軍隊前來,自然不甘心就如此了事,於是又氣急敗壞的說道:“你為何在潁川壞我好事?又在許昌殺我族人?你一個漢人,敢如此膽大妄為,是何居心?”


    見劉勃勃這是明顯的沒事找事,於是桓溫冷笑了一聲,指著劉衛辰說道:“這位應該就是潁川太守劉衛辰劉大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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