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勁的揉了揉後又看了看眼前的這位王妃,這….這…這分明就是一個非洲黑人嗎?隻見她膀大腰圓,黑麵白齒,唇肥胸大,一頭卷發,這…這…這分明就是一個非洲女人嗎?她怎麽會是會稽王妃?


    桓溫實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於是便目瞪口呆的看著公主,公主也知曉桓溫的疑問,隻得苦笑著點了點頭,向桓溫確定眼前這位就是會稽王妃。


    “哈…哈…哈…”桓溫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這反差實在太大了,可是這畢竟是司馬昱自己的事情,而且當著王妃的麵,實在接受不了的桓溫故意的大笑起來,慢慢的排泄積壓在心中的無奈。


    王妃一臉懵逼的看著大笑著的桓溫,有些不解,公主一邊使勁的幫桓溫拍打著後背,一邊小心的對桓溫說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人家王妃還在這裏呢?”


    司馬昱顯然是知道桓溫為什麽這樣子的表現,但生性豁達的他自然是不在乎的,畢竟,剛開始的時候他自己也接受不了,但是為了家族,他也隻能這樣子了。


    於是他讓王妃跟兩個兒子都退了下去,待眾人都走後,才走過來拍了拍因為大笑而咳嗽不已的桓溫,歎了口氣,說道:“桓老弟,不要說你啊,就是我,剛開始也是接受不了啊。”


    “那你…那你為什麽???”見王妃走了,桓溫才稍稍有些放鬆,咳嗽的不那麽厲害了。


    “哎,當年我娶王陵之女為妃,連生五子,皆夭折,其他姬妾絕孕也有十年,無法,本王便請相麵先生來給諸妾相麵,沒成想相麵先生一下就相中了此人,此人原是昆侖奴,是從南洋販買而來,我…”談到此處時,司馬昱滿臉委屈,用手不停的指著王妃遠去的方向,似乎直到今日依然難解恨意。


    “然後呢?你就…娶她為妃了?”桓溫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當然不是馬上就是王妃,但她確實連生了兩個兒子,也隻能提她為王妃了。”司馬昱一臉無奈,說此話時還是在直搖頭。


    “這相麵的是誰啊?這麽厲害?”桓溫來了興趣。


    “是個女道士,來自龍虎山,名叫魏華存。”


    “魏華存?《上清經》?”桓溫與公主同時叫了起來,又想起了在路上時的種種事跡,更加感歎真乃神仙啊。


    看到二人興奮的樣子,司馬昱不解的問道:“難道你們跟魏道長還認識?”


    “奧,隻是有一麵之緣。”桓溫連忙拱手說道。


    “其實昨日就想請教,隻是因事一直沒有開口,我看桓公子腰間也帶著一塊五嶽真形牌,不知是何人所贈?”


    桓溫看了看腰間的五嶽真形牌,對司馬昱說道:“實不相瞞,是龍虎山上張天師所贈。”


    “奧,桓公子也曾到過龍虎山?”司馬昱來了興趣。


    “從豫章城到京城時,經過龍虎山,所以就上山走了一遭。”


    “恩。”司馬昱對桓溫很是滿意,於是繼續說道:“那不知桓公子,對玄學可否有研究?”


    “玄學?”桓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清淡大會。”公主在一旁小聲提醒道。


    “奧。”桓溫大笑著搖了搖頭,想到在會稽郡的清淡大會,桓溫就忍不住想笑。


    看著大笑的桓溫,司馬昱更來的興趣,作為當時的玄學大家,司馬昱已經到了癡迷的地步,於是便主動邀請桓溫參加後天在王府內舉行的清談大會。


    “又來?”桓溫實在不想參加這種玄玄乎乎的東西,便連忙擺手作罷。


    熟悉朝局的公主自然知道清淡大會的力度,便連忙拉了一下桓溫,向他使了個眼色,又笑喜喜的對司馬昱說道:“謝謝王爺,到時我們一定參加。”


    “好,到時可以領教一下桓公子的風采了。”司馬昱大笑了起來。


    迴到房間,桓溫有些生氣的對公主說道:“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參加那種東西,為何還要逼我參加呢?”


    公主拍了一下桓溫的腦袋,對桓溫說道:“這會稽王府的清淡大會可不比會稽郡的清淡大會,這都是朝中士家大族參加的,這可是你嶄露頭角的好機會,你能不能在朝中謀個一官半職,就看你能不能在清淡大會上有突出表現了。”


    “我謀什麽職啊我,我來京城就是為了看看….”話剛到嘴邊,桓溫意識到要說錯話,於是便連忙收住了口。


    公主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我勸你啊,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人家現在可是琅琊王妃,我的親嫂嫂,而且說不定啊,將來還是皇後。”


    “皇…皇後?”桓溫有些吃驚的看著公主。


    公主一不做二不休,為了讓桓溫徹底死心,就繼續說道:“當今皇帝病重,兩個皇子太年幼,所以瘐丞相便想讓琅琊王繼位,那天在偏殿,你之所以能看到褚蒜子,就是因為瘐丞相在說服褚蒜子,讓她支持琅琊王繼位。”


    “那…那她答應了?”桓溫急切的問道。


    看著桓溫那一臉無辜狀,公主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見有哪一個男人,會抵擋得住權力的誘惑,又有哪一個女人,會不想母儀天下?”


    “哎。”桓溫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公主說的都是對的,沒有人能夠抗拒權力的誘惑,男人女人都抗拒不了,若是琅琊王真的當上了皇帝,褚蒜子就是皇後,那自己就真的真的永遠永遠都沒有機會了。


    “其實你現在也沒有機會,隻不過你自己不死心而已。”公主顯然看出了桓溫心中的想法,便不假思索的直接說了出來。


    公主算是徹底說到桓溫心坎裏去了,他確實是有些不甘心,或者說還有些心存僥幸。


    “若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你首先得有與之匹配的權力才行,否則,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公主繼續在一旁向桓溫打氣,至少在目前看來,公主是桓溫唯一的依靠,隻有傍上了公主,桓溫才能在朝中站穩腳跟,才能建功立業。


    雖然公主知道桓溫愛著褚蒜子,可是為了自己心愛的人,她寧願犧牲自己,或許這就是愛情的偉大之處吧。


    桓溫看了看一旁的公主,心中充滿了感激,他不知道公主為何如此的幫自己,可他清楚,自己若想在這個時代建功立業,就一定要依靠公主,於是便對公主說道:“好,這個清淡大會,我參加。”


    看著一臉堅毅的桓溫,公主欣慰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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