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簫其實對此早有想法,這首歌是唱給他的朋友們的。


    名字叫,最佳損友。


    “可以開始了。”


    王婉打著手勢,林簫點頭。


    “朋友 我當你一秒朋友


    朋友 我當你一世朋友


    奇怪 過去再不堪迴首


    懷緬 時時其實還有


    朋友 你試過將我營救


    朋友 你試過把我批鬥


    無法 再與你交心聯手


    畢竟 難得有過最佳損友


    從前共你 促膝把酒


    傾通宵都不夠


    我有痛快過 你有沒有


    很多東西今生隻可給你


    保守至到永久


    別人如何明白透


    實實在在 踏入過我宇宙


    即使相處到 有個裂口


    命運決定了 以後再沒法聚頭


    但說過去 卻那樣厚


    問我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


    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什麽大仇


    為何舊知己 在最後


    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是我敵友 已沒法望透


    被推著走 跟著生活流


    來年陌生的


    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前半段唱完,在聽著歌的所有人都被代入到了情緒中。


    沒想到時隔幾年,這位林天王的唱功比起之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似乎更為老道了。


    而林簫則想起那些與好友們的日子。


    在101裏麵,四個人再加上一個“租戶”劉宏,他們打打鬧鬧,一起打遊戲,一起聊天,一起憧憬著那還沒到來的,充滿著無限可能的未來。


    還有宣傳部的眾人,他們如今也天各一方。


    後來聽聞,張怡加入了一個新能源公司,每日都忙碌無比,甚至還會兩班倒,一年到頭沒有多少休息的時間。


    周婷婷則在家鄉樂山工作,她曾約大家一起去峨眉山玩,可是最終卻沒有湊齊。


    因為都在忙著工作,忙著生活。


    胡嘉星在天府本地,他父親為他安排好了後麵的一切,車子、房子。


    小日子據說過得頗為安逸。


    何家輝做著陪玩,每個月都還能賺不少,不過大多數都拿來裝修家中的新房了。


    偶爾他也會半夜找林簫一起下棋,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雲頂之弈好像越來越沒意思,大概是當初一起賭福星的人不在一起了。


    周南平做著基層工作過度,下半年據說要前往外地做生意了,也不知道以後還有多少機會可以見麵。


    郭家駒在遂寧和天府兩頭跑,工作到現在還不曾穩定,不過小日子過得還算輕鬆。


    ...


    林簫陷入這迴憶中,久久無法自拔,歌聲裏帶著對故友思念的情緒。


    “生死之交當天不知罕有


    到你變節了 至覺未夠


    多想一天 彼此都不追究


    相邀再次喝酒


    待 葡萄成熟透


    但是命運入麵 每個邂逅


    一起走到了 某個路口


    是敵與是友 各自也沒有自由


    位置變了 各有隊友


    問我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


    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什麽大仇


    為何舊知己 在最後


    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是我敵友 已沒法望透


    被推著走 跟著生活流


    來年陌生的


    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早知解散後 各自有際遇作導遊


    奇就奇在 接受了 各自有路走


    卻沒人像你 讓我 眼淚背著流


    嚴重似情侶 講分手


    有沒有 確實也沒有


    一直躲避的藉口 非什麽大仇


    為何舊知己 在最後 變不到老友


    不知你又有沒有 掛念這舊友


    或者自己 早就想通透


    來年陌生的 是昨日 最親的某某


    總好於 那日我 沒有


    沒有 遇過 某某”


    來年陌生的,是昨日最親的某某。


    歌聲落下,眾人紛紛鼓掌,有不少人落淚,想起了曾經的摯友。


    到現在,已經天各一方,再難相會了。


    他從錄音室中走出,牽著白語嫣的手。


    “老婆,咱們迴家吧。”


    “好,迴家。”


    後者嫣然一笑。


    ...


    之後的日子裏依然平靜。


    陽光灑落在小店裏麵,頗為溫暖。


    白語嫣在喂著小動物,林簫躺在搖椅上,看著自家那忙碌卻又顯得欣喜的妻子。


    他起身,坐到書桌前,寫下了兩個大字。


    “天衍”


    隨後取出鋼筆和紙張,慢慢地寫了起來。


    “接觸文學至今,已十數年光陰,或詩詞,或文章,或小說,或書法,皆有涉及,惜繪物不深,未臻化境。


    少時常以華麗之詞,以浩闊之景成文,而今常以實觸緩緩敘之。


    文學並非廣而空之,讀書萬卷,未必文思泉湧,塵土雖微,或可從中取道。


    故而,我將自己的所寫所獲所疑所尋記錄下來,成書一卷,名《天衍》,至我故去,此書方結。


    15歲時,有人問我,文學是什麽,我並未給出答案,後來18歲時,我在一篇文章中寫到——


    “何為文學,無非橫渠先生所言,雖路不同,實則為一條大道,但去求索。”


    “文學無相,故而每個人都可以對其作答,不必盡是一樣。”


    “古來無人窮盡,後來者亦不可造極,我們是這條路上的行路人,希冀留下自己的烙印。”


    “或許百年,或許千年,我們走過的路,就是文學。”


    故而文學不爭,不必說你理解的東西是錯的,也不必否認我的想法。


    你說你說的好,我說我說的好,好與不好,恐怕隻有天知道。


    我時常興起,哪怕夜半也要起身寫下一些東西,我的思緒太多,恐會忘卻。時而興盡,數天,一月,不會留下隻字片語。


    興起而來,興盡而去,頗似五柳,實是快哉。


    寫東西很重要,看東西也重要,見得多了,心中自成一方天地,那些人與事將在腦中匯成一汪不絕之文泉,隨時可用。


    我不害怕江郎才盡的那一天,就像人睡著了就會做夢,死了便要見鬼,自然而已。隻是希望在那天之前多做些什麽,得到些什麽,便已不負了這半生。


    很多人都崇尚前人風骨,以之為心中高山,可我雖尊前人,卻不崇,故而心中沒有高山。高山自有它的巍峨,我雖向往登上山頂,看那晨風流雲,但亦願乘一葉扁舟入藕花深處,漫賞平凡之景,心入平凡之境。


    窺見淵魚者不詳,不可不信,不可全信。


    我時常說,我寫這繁瑣文字,費這無窮思量,是在尋一線天機,然,實是要明了真理。得之,可生森羅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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