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政看著一臉無辜的林簫,甚至不知道該找個什麽理由痛扁自己的好大兒一頓。


    並且最重要的是林瑞夫婦就在旁邊看著,他要是敢動手,今晚就得挨揍。


    別看二老年事已高,前幾年還拿著棍子打得大哥林建中上躥下跳呢。


    林簫拿著木棍將魚護給挑了上來,


    “沒事的老爹,就跑了兩條魚而已,兒子分你兩條,千萬別在意。”


    “...”


    林政從林簫手中接過兩條跟蝦米差不多大的小魚苗,突然想起了昨晚看的讓子彈飛裏麵的一句台詞。


    “殺人,還要誅心?”


    “好可怕啊...”


    這時,林簫的大爹林建中走了過來,他那邊的戰況也不佳,隻堪堪釣起來了幾條,倒不如過來嘮會兒磕。


    “簫子,最近寫文章怎麽樣?”


    他問道,從小林簫的文筆便得到各位長輩的關注,而他作為文字工作者,自然想跟其討論一下。


    “還行吧,勉勉強強了。”


    林簫笑道,他對於文學的追求不是功成名就。


    他始終覺得這是一個自我提升的過程,主內而非外,功名是附加的,真理隻在人心。


    “滕王閣序,很厲害,我看了都覺得羨慕,現在有很多學者都對你頂禮膜拜呢。”


    林建中給林簫父子遞上煙,三人吞雲吐霧。


    “大爹,您覺得文學是為了什麽?”


    林簫的一句反問,讓這位中年人瞬間陷入沉思。


    年少時他也曾書生意氣,心氣高遠,大抵就跟現在的林簫一樣。


    後來卻好像走到了不同的路上。


    文字逐漸從一種信仰變成了工具。


    “我不知道,大概人都是會變的吧,不同時期都會有不同的理解。”


    他笑了笑,沒有正麵迴應這個問題。


    “是啊,好人有一天可能會變成壞人,夢想可能會被遺忘,初心是很難保持的。”


    林簫也笑著。


    很多事情本來就沒有對與錯,每個人都要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事物,思考問題,不能一概而論。


    “擱這講什麽大道理呢,你小子魚都跑了。”


    林政瞥了他一眼,提醒道。


    林簫忙提起魚竿,魚鉤上麵的餌早就被分食一空了。


    林建中嘿嘿一笑,背著手便離去了,他剛才就已經看到有魚在頂漂了,隻是沒有說出來。


    好吧,看來這腹黑的確是家族遺傳了。


    ...


    臨近中午,眾人才收拾家夥事往家中走去,殺魚的工作交給了林簫的二爹林建國。


    院子裏又多了幾輛車出來,其他幾個哥哥姐姐也迴來了。


    “剛忙完,馬不停蹄就趕迴來了,正好還趕上飯店,我可是想幺舅媽做的飯很久了。”


    林簫進門的時候正好聽見大家在嘮嗑,於是牽著白語嫣就輪番打招唿。


    畢竟他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


    “語嫣快來坐。”


    很快,眾人便熟絡起來。


    現在的白語嫣比起從前已經膽大很多了,那時候的她整天悶悶地不說話,有什麽事都藏在心裏。


    如今倒是開朗了不少。


    林簫見他們聊得開心,便主動請纓去幫陳玉芳的忙了,畢竟他現在的廚藝比起老媽可是過猶不及。


    當然,最主要的是那一道鯽魚湯,不隻是白語嫣喜歡,兩位老人也喜歡。


    “你中午想吃點什麽?”


    陳玉芳問道,不過她也能大概猜出來,畢竟林簫的口味換來換去就那麽幾個。


    “土豆肉絲吧,不加辣的。”


    “行,你去把那土豆切了,肉絲醃製一下備用。”


    “好,今天中午搞什麽硬菜嗎?”


    “剁椒魚頭,麻辣雞,尖椒炒肉,水煮肉片...”


    “好吧...”


    林簫光是聽著這些菜名都感覺胃在抽搐。


    “老媽,要不我弄個黃燜魚吧。”


    “可以,不過別太多,多半隻有你一個人吃這玩意。”


    “...了解。”


    午餐豐盛至極,眾人都吃撐了,紛紛坐在客廳休息。


    窗外頓時陰了下來,傾盆大雨忽然來臨。


    “炸金花玩不玩?”


    林簫的大姐林琴提議道,笑眯眯的樣子讓眾人都覺得有些膽寒。


    這位打牌技術不怎麽樣,偏偏運氣好得不行,把把摸好牌。


    人家跟你玩陽壽,你怎麽破?


    “玩唄,咱們這麽多人,都可以參加嘛。”


    林簫自然是應下,白語嫣不會打牌,所以便在旁邊觀戰。


    聞言,林政、林建中、林建國以及林簫的三姑和四姑都紛紛加入。


    甚至連二老都放棄了午休時間來看他們打牌。


    一桌圍了四代人,還包括了林簫這幾個哥哥姐姐所生的小朋友們。


    “點到即止哈,不賭錢,輸一把誰就洗一次碗。”


    “可以。”


    看見眾人商量下來,老頭子也幫忙給他們發牌。


    第一輪下來,大概是牌洗得太散了,大家看完牌就棄了,林簫毫不費力地拿下了一局。


    他將牌收起來,認認真真地重新洗了一遍,挨個分發。


    “太小了,我不跟了,你們去吧。”


    “我也不跟。”


    “一樣。”


    ...


    很快,桌上就隻剩下林政和林簫的三姑林建。


    林政拿起牌,狠狠地搓了幾下,然後一張張地慢慢看。


    很快,他眼睛一亮。


    “三姐,我跟了,洗一天的碗。”


    林建有些將信將疑地看了自己這個最小的弟弟一眼,從小這家夥就格外地心黑,說不定是在詐她呢?


    於是,她也直接看了牌,同樣眼睛發光。


    “老弟,別想著坑蒙拐騙,我跟,洗兩天的碗。”


    “三天!”


    林政胸有成竹,立刻跟上。


    “四天!”


    “五天!”


    “六天!”


    “七...”


    看到兩人越說越起勁,林簫拉了林政一把,


    “老爹,七天後咱們都迴城裏了,沒得跟了,開牌吧。”


    聞言,林政才意猶未盡地停下,


    “三姐,咱開了吧。”


    講道理,他這副牌,擱外麵那些賭徒手裏,借錢都要猛跟,不可能會輸的。


    “我三個j,你準備洗六天的碗吧。”


    他自信地笑著,可對麵的林建笑容更為燦爛。


    “不好意思,我三個k。”


    林政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就連桌上的其他人也全部沉默了下來,紛紛看向林簫。


    小子,你挺會洗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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