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一步並作兩步跑下來,最後幾節樓梯沒踩穩一個狗搶屎撲倒在地上。


    有人上前蹲下試圖攙扶他,張文聞到一陣香氣,還有那柔軟的手,隔著毛衣都能感覺到那溫柔,他的腿更軟了。


    “張同誌,您沒受傷吧?”


    不是她?


    剛剛還沉浸在意淫中的張文清醒過來,他轉頭看這不是那個陸晚禾的朋友?


    “你?”張文疑惑地問。


    “張同誌,是我啊,高娟娟。”


    張文整理了一下衣服,淡定地問:“你找我有事?”


    高娟娟先是抬著眼凝視著張文,然後垂下眼,一隻手揪著袖子,腳也不自然地來迴擰。


    張文看到她這副樣子直皺眉:“高同誌,有事您就直說,我們同誌間要友愛互助,如果能幫忙我一定幫。”


    “哎呀——”高娟娟嬌嗔了一聲,還是不說話。


    樓梯上傳來了竊笑聲,張文一抬頭,一群工友正扒在二樓的樓梯扶手上看。


    高娟娟捂住了臉,身子擰得更厲害了,腳還跺了兩下。


    “沒事我先走了。”張文冷冷地說完就要轉身。


    高娟娟急了,趕忙放下手:“張同誌,我上次幫了你的忙,你是不是要請我吃頓飯啊?”


    “哦哦哦哦哦——”上麵的人開始起哄。


    張文尷尬地站在那兒,他不想跟高娟娟有什麽瓜葛。


    人言可畏,像今天這樣不清不楚的見麵,鋼廠明天就會傳開,會影響他借婚姻提高生活水平的遠大目標。


    可人家的借口是還人情,直接推脫掉好像會顯得小氣。


    人越是缺什麽就越在意什麽。


    這個年代大家都不富裕,你直接拒絕人家吃飯,別人不會以為你是要避嫌,隻會覺得你這個人窮、小氣。


    張文被夾在中間有點騎虎難下的架勢,他問:“你幫我什麽了?”


    高娟娟捂著嘴,那眼淚說來就來,就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張文。


    樓梯上有人看不下去了,大喊道:“不就一頓飯嗎?你這麽做不地道啊張文。”


    張文抬頭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皺著眉厭煩地問:“你要什麽時候請?”


    高娟娟馬上抹了眼淚破涕而笑:“那就明天晚上吧,我明天晚上在廠門口等你。”


    “不用了,明天晚上6點在國營飯店門口見吧。不過高同誌,這頓飯是對你幫忙的報答,我們之間是普通同誌關係,吃完飯我們就兩清了。”


    高娟娟可不聽他這些劃清界限的說辭,繼續雙目含情地望著張文,然後突然嬌滴滴地大聲道:“呀——你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了?下次不要這麽急了,你看你頭發還滴著水呢,可別感冒了。”


    “哦哦哦哦哦——”


    上麵的人又起哄,張文漲紅了臉,招唿都沒打就走了,高娟娟也順勢捂著臉跑出寢室樓。


    “呦,張大學生什麽時候找了這麽漂亮一個女朋友啊?”“就是就是,人家主動找來了,你可要對人家好一點啊。”


    張文根本不理睬他們,跑迴寢室爬上床把被子一蓋。


    真煩人,他還沒想好追陸晚禾的法子呢,怎麽來了這麽一個狗皮膏藥。


    陸晚禾第二天去送畫的時候,老板的表情不太好。


    她一看十幅畫還剩了四幅,還都是大尺寸的。


    這在她的預料之中,這家年畫店本身的客流量就一般,他們就算上了新品又有多少人知道,哪有那麽容易就賣出去了。


    不過老板今天還是大方地把畫收了,“你最近先別畫了吧?過兩天再來看看,這些畫恐怕賣的沒那麽快。”


    陸晚禾還是沒把今天讓他哥宣傳的事兒跟老板說,誰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成了再說。


    她大方地笑笑:“沒事兒老板,那我自己買點紙,有時間就畫畫。”


    老板給陸晚禾拿了一些宣紙,可結算時還是給了她4塊7毛錢,這點宣紙也沒幾個錢,他沒必要這麽摳搜。


    陸晚禾道了謝,又從布袋了拿了一塊蛋糕給老板。


    “哈哈——”老板無奈地笑著搖頭,這小丫頭把他這個老頭子當小孩子投喂了。


    不過他這次大方地拿起蛋糕咬了一口:“謝謝你的點心了。”


    陸晚禾大氣地一揮手就走了。


    她迴家後沒有聽老板的等一等,繼續安心地畫。


    閑著也是閑著,畫畫還能修養身心,何樂而不為呢,再說她相信二哥的本事。


    陸明揚一大早就拿著畫走了。


    他身負重任,晨會剛開完人還沒散去呢,他就把畫拿出來,大聲道:“師傅,我昨天下班看平安路上的年畫店賣的這個畫好看,買來孝敬您。”


    廠裏的工人進廠都要經曆師徒代教製。


    一聲師傅大於天,孝敬師傅那是天經地義的,別人隻會覺得你這個人有情有義,不會覺得是溜須拍馬。


    也巧了,昨天陳師傅不是剛出麵幫他擺平了來找麻煩的劉宏偉嗎?這畫送的讓眾人心服口服。


    陳師傅接過畫,大聲讚歎:“呦——這花可畫得好看這花,像真的一樣,這大冬天見了,心裏都暖了。”


    其他人也附和:“這玩意是好看,比那印刷的好。”


    陸明揚嫌棄地道:“什麽這玩意兒,這叫藝術品,是人家畫家一筆一畫畫出來的,那些印刷品能比嗎?而且這畫也不貴剛7毛錢,我買的時候年畫店還有呢,你們要喜歡自己去買一張。”


    一個早會過去一車間的就都知道有這麽一家年畫店賣畫了。


    到了中午吃飯,老師傅們都喜歡坐在一起,聊聊各個車間的事,談談生產技術問題。


    陸明揚確實了解他師傅,大家剛坐下還沒開始吃呢,陳師傅就從包裏把畫拿出來了。


    “好看不?我徒弟送的,人家也沒什麽目的,就是去逛年畫店看見這幅畫好看就買給師傅欣賞。”


    “不是我說,還是我徒弟了解我,我就喜歡一些高雅的東西。”


    “你瞧瞧這花畫的,瞧這顏色,瞧這走線,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


    “我這個徒弟好啊,我這個徒弟。”


    其他人早看不下去了,斜著眼看著他:“就一幅畫瞧把你得瑟的。”


    “那你有嗎?你有你也得瑟一個啊?”


    陳師傅也有自知之明,牛吹完了,飯就吃得飛快,吃完就跑,怕挨打。


    年畫店的老板傻眼了,下午5點後,年畫店來了一夥接一夥的人,沒一會兒畫就賣沒了,老板隻得說讓他們明天來看看。


    可這怎麽搞,他今天剛跟陸晚禾說了這幾天不要來了,他就隻知道個人名,也不知道她家住哪兒,這人可怎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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