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語曦將東西還給同學的時候,手心裏都是汗,心裏不停告訴自己,這些都是廢棄的東西,沒有用處,本來就是要銷毀的,自己看看再銷毀也是一樣的。


    麵對著同學的連聲道謝她有些心虛,臉上就多了一些堆積起來的尷尬笑容。


    男生隻以為她是因為自己讓她等自己上廁所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男生便也覺得有些愧疚,對著黎語曦好一頓道歉和道謝。


    黎語曦擺擺手走了。


    可是兜裏的東西卻成了燙手的山芋。


    一時的想法,竟讓黎語曦犯了難。


    宿舍、教室、圖書館好像都不能去,這些東西是不可能被別人看見的。


    “語曦,你忙完了?”


    錢程錦也不知怎麽就總能堵到黎語曦,黎語曦也有些納悶,不過錢程錦每次都說他是特意過來等她的,黎語曦便也不好再多問了。


    黎語曦心裏一動,但是她沒主動開口,等著錢程錦的話,果然,錢程錦又一次約自己出去吃飯。


    黎語曦捏了捏兜裏的紙,點了點頭。


    錢程錦看起來很高興,見黎語曦的鼻子被風吹得有些紅,忙拿著自己的圍巾將黎語曦給圍了起來。


    拉著黎語曦的手一邊走一邊跟她講著今天發生的趣事。


    黎語曦心不在焉地聽著。


    樓上實驗室的窗戶上貼了幾個腦袋。


    “你看,有人接吧?黎語曦還在下麵等了老半天呢,不就等他呢嗎?你還不死心,要不說你傻呢。”


    “你……你想多了,我沒有……”


    “嗯,行了,不熊你請吃飯了,趕緊忙完咱們也走了。”


    ……


    此時正是飯點,學校周圍的飯店都滿了,黎語曦跟著錢程錦走了一會兒,進了一家人比較少的西餐廳。


    黎語曦其實不太喜歡吃西餐,尤其是在外頭吹了那麽久冷風之後。


    不過現在她也不想挑剔,人少她就很樂意進去。


    點了餐錢程錦依舊在對麵對她說個不停。


    平時,黎語曦也會聽一聽,可今天她沒有心情,隻覺得錢程錦煩得很。


    錢程錦也看出了黎語曦今天的異樣,想問但是又咽了迴去,錢程錦不想招惹出不必要的問題和麻煩。


    終於,黎語曦逮著錢程錦上衛生間的時候,從兜裏掏出了那一疊已經被她捏得布滿褶皺的紙。


    現在一數,竟被自己抽出來足有6張之多,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宋教授和顧焱平日計算的時候寫過的草稿。


    有些淩亂,還有些錯誤,已經被劃掉了。


    但是黎語曦依然能夠看得出來。


    她漸漸地竟然有些看入神了,仔細地辨認著上麵的信息,不自覺地竟從包裏掏出了一支筆,在上麵圈了起來,還做了一些標記。


    竟連錢程錦何時迴來的都不知道。


    錢程錦在黎語曦的身後站立了一瞬,眯起眼睛看著黎語曦手裏的東西,嘴角不自覺扯出了一個笑容,帶著幾乎令人無法察覺的陰險,讓人感到不寒而栗。


    錢程錦悄無聲息地坐到黎語曦的身邊,黎語曦看得入迷,竟沒有察覺。


    直到服務員端了牛排過來,黎語曦方才像被嚇到了一樣,誇張地收起了桌上的東西。


    錢程錦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對黎語曦說:


    “這麽忙嗎?來吃飯還惦記著功課?”


    黎語曦製式地笑了笑,說:


    “哦,沒什麽,忽然想起來,就……哦,不用,我自己來可以。”


    錢程錦體貼地幫著黎語曦鋪好餐巾,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她手邊。


    不得不說,錢程錦對付女生還確實有一套,一頓飯下來,黎語曦心裏的那些慌亂和不安又稍稍緩解了一些,還不時地和錢程錦說說笑笑。


    飯後,黎語曦又被錢程錦不由分說的領到了他的地盤。


    黎語曦心情也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徹底墮落了,竟也由著錢程錦對自己上下其手,不知什麽時候身前一涼,人也整個倒在了錢程錦的床上。


    黎語曦閉上眼睛,想把腦子裏那些令人厭煩的東西全都暫時拋出去。


    如果能暫時沉溺在錢程錦的懷裏也是好的,如果可以短暫地得到享受的歡愉也是令人開心的。


    於是黎語曦頭一次主動的環住了錢程錦的脖子,將錢程錦的唇含進了自己的口中。


    並將整個身子都貼近到了錢程錦的懷裏,錢程錦都不由自主地繃緊了身子。


    錢程錦也沒有想到,今天的黎語曦不隻配合,簡直就是熱情主動,是他認識黎語曦這麽長時間從來沒有見過的。


    哪怕是黎語曦醉酒的那晚,給他的衝擊都沒有今天來得這麽強烈。


    錢程錦克製得太久了,他隻有在國外的時候才會在這種事情得到徹底的滿足,今日黎語曦的放縱令錢程錦也極度興奮。


    等錢程錦徹底滿足放過黎語曦的時候,已經到了後半夜。


    黎語曦累得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了,任由錢程錦打了溫水給自己擦洗幹淨。


    次數多了,黎語曦也不覺得那麽抗拒那麽難以接受了。


    尤其今天,她竟有了令人羞恥的快感和享受。


    黎語曦有些唾棄自己,現在都已經開始分不清自己對錢程錦的感情了。


    聽著錢程錦跑到衛生間裏衝洗的嘩啦啦的水聲,黎語曦逐漸失去了意識,不等錢程錦迴來,黎語曦便已經睡著了。


    裹著浴巾的錢程錦看著黎語曦白皙的身體陷在自己灰色的床上,竟感受到一種別樣的美麗。


    錢程錦還算貼心,扯過被子,將黎語曦裸露在外的身體蓋住,就拿起了黎語曦的外套,將那幾張紙拿了出來。


    又起身走到書桌旁,從書桌下的櫃子裏,拿出一個照相機,借著台燈的光亮,哢嚓哢嚓將所有的文件都仔仔細細、認認真真、毫無遺漏的拍了下來。


    隨後,錢程錦又將紙盡量按照原先的折痕折迴去,放進黎語曦的口袋裏,爬上床,將人摟在懷裏,心情大好地在黎語曦的額頭親了一口。


    “寶貝,我愛死你了。”


    錢程錦都沒察覺,自己的這句話說得有多麽誠懇和發自內心。


    如果黎語曦醒著,說不定真的會為這句話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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