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抵賴嗎?當晚我可沒有睡在家裏,你到底和誰睡的?是不是也該有個交代?”


    李小紅此時已經沒有辦法思考了,“沒有,你胡說,你的家裏你的炕不是你還有誰?你睡了我還想往我身上潑髒水?我跟你拚了。”


    李小紅從地上爬起來就想去打顧磊,顧磊輕輕躲過,輕蔑地說道:


    “我不在家,和你睡的當然是你的老相好。”


    眾人這時才想起被王衛國和楊從軍帶來的男人,李小紅顯然也是想起了什麽,滿臉的不可置信。


    “當晚你喝了水之後就變得有些不正常, 後來就神誌不清了,可見你下了多猛的藥。我出門先是去了白支書家,借口喝多了,和白支書聊了兩個小時,後來九點半多我打算去顧焱家裏和他兩個大舅哥對付一宿,可他們不在,我就去了王衛國家。


    在王衛國家裏我睡不著,擔心你用藥過猛有生命危險,我就去了你娘家村裏,把你的相好送到了你炕上。


    不信,你可以問問你那個老相好。”


    李小紅瞠目結舌,機械地轉向那個男人。


    那男人滿臉灰敗之色,王衛國上去就是一腳,那人訥訥地說道:“是,顧磊把我抓來的,第二天一大早我怕被人看見又早早地走了。”


    李小紅已經渾身癱軟顫抖不已,嘴唇已經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你,你怎麽這麽狠?”


    “我狠?不說你怎麽嫁給我的,就說你錢一陣子鬧著要分家,分了家之後你又迴娘家,你在娘家住那麽久,你幹了什麽?你為啥一住不迴?非要我說清楚明白?你和那個男人早就勾搭到一起了,一個村子就那麽點人,還以為能瞞過別人嗎?”


    顧磊越說越大聲,倒不是多氣憤,更多的是這麽多年的壓抑,今朝忽然釋放,有些無法克製自己的情緒。


    “你多次借口迴娘家都是和那個男人私會,我曾親眼看著你們背著他婆娘去他家裏鬼混。”


    嘶~


    “他竟然成親了?”


    “那李小紅不是……第三者嗎?”


    “啥第三者?她就是搞破鞋,再早個半年,她就得掛牌遊街。”


    ……


    李小紅一陣陣的發暈,為什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顧磊原來什麽都知道。


    顧磊並沒有打算放過她,又給了她重重一擊。


    “早在一個月前,你就發現自己懷孕了,恰好老三結婚,你認定我會喝酒,所以就想趁機跟我圓房,好把你肚子裏的野種嫁禍給我。”


    “沒,沒有,不是的……”李小紅聲如蚊蠅,顫抖著嘴不住地搖頭。


    “你曾去過40公裏外的德勝村去看過赤腳醫生。”


    顧磊一句話,徹底絕了李小紅的希望,李小紅發現月事遲遲不來心裏忐忑,特意跑了老遠去找了個赤腳醫生,可,顧磊是怎麽知道的?


    漫天的絕望淹沒了李小紅,完了,這迴徹底完了,那個男人的婆娘是個潑辣的,自己也討不了好了,顧家不能要自己了,自己該怎麽辦?


    李小紅癱倒在地上,身下滲出絲絲血跡。


    “快,先把人送醫院。”


    眾人都震驚於這場離譜的鬧劇,白守業率先迴過神來,叫村裏的人趕緊送李小紅去醫院。


    村裏的人都嫌晦氣,不願動手。


    白守業看看顧磊,顧磊一臉的冷漠。


    再看看顧焱,阮菁菁緊緊抱著顧焱的手臂竟然在一旁瞪自己。


    再看王衛國……哎,一個未婚大小夥子……


    “你,你去把李小紅送醫院去。”白守業踢了一腳李小紅的姘頭。


    那個男人應該是之前被顧磊收拾怕了,連忙爬起來把李小紅抱了起來。往外走的時候遇上了李小紅的娘家哥,娘家哥顯然是知道男人和李小紅的關係的,一見這陣勢也是慫得沒有進顧家的院子,跟著那個男人一起走了。


    李春花氣得胸口直疼,顧守家在一旁攙著老伴,輕聲安慰道:


    “想開點,這樣也好,老二還不算大,以後娶個自己喜歡的,還能好好過日子。”


    李春花撫著胸口,“我就是替老二難過呀,這麽多年過的是啥日子啊?我們對不起老二啊。”


    李春花的淚都出來了,她是真的難受了。


    顧磊見李春花哭得傷心,走過來安慰道:


    “媽,您別傷心,我挺好的,等離了婚,家裏就消停了,您也不用整日裏發愁了。”


    “哎!”


    到底是那個年代的人,再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一提到離婚,李春花還是心裏難受,好好的兒子真的就要離婚了?要成個二婚男了?這不是讓人背後說閑話嗎?


    李春花雖難過,但更希望二兒子以後能過得好,轉身去了老太太房裏。


    顧焱和阮菁菁對視一眼,也跟了上去。


    老太太在屋裏雖看不真切,但是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見兒媳婦哭喪著臉進來,頓時斥道:“枉你跟我婆媳幾十年,竟還這麽不長進。”


    李春花頓時心頭一凜,再看老太太神情淡然,還隱隱有一絲豁然,李春花不禁暗惱自己又鑽了牛角尖。


    “娘,是我想岔了。”


    老太太見李春花這麽快就轉過彎來,也緩和了語氣,拍著身邊的炕示意李春花坐過去:


    “離婚不是什麽大事,他倆也沒個孩子,就沒有牽絆。你兒子跟人家結婚幾年都不同房,你難道還想眼睜睜看著老二當和尚?”


    老太太拍了拍李春花的手說:“兒孫自有兒孫福,顧磊以後會過好的。”


    “哎,我聽娘的。”


    老太太看到跟進來的顧焱和阮菁菁就高興,還是小焱好,就連找的媳婦都比那倆強。


    阮菁菁再次聽到李小紅的消息,是三天後。


    顧焱從顧家老宅迴來,告訴阮菁菁,李小紅的孩子竟然保住了。


    阮菁菁打心底裏佩服,那天流了那麽多血,大家都以為孩子肯定是沒了,誰知道竟然保住了。


    隻是醫生說李小紅要注意休息,不能勞累。


    反正顧磊是不會管她的,而李小紅的娘家也不願意接手一個不能幹活光吃飯的人。


    事情鬧成這樣,李小紅的幾個嫂子也覺得丟人,不肯讓自家男人和公婆去管李小紅的事,揚言如果再和李小紅來往,影響了自家孩子的名聲,她們也要離婚。


    這下,李小紅的娘家也指望不上了。


    現在在醫院裏照顧李小紅的,竟然是她的姘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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